第189章 评不上烈士

    “局长，他就这样，唉……”马龙飞见崔林急眼了，马上就和稀泥了，完就低下了头，看都不看丁凡了。

    崔林本想给他施加点压力，让他好好管管丁凡的，没想到他直接装聋作哑了，当他目光看完刘德脸上时，刘德倒是满眼充满渴望，给他的感觉是你让我什么我就什么。

    可崔林当着这么饶面，什么也不能这么做的。这一点在职场上工作的人就很容易理解了，丁凡虽然是刘德的直接下属，可最近的很多大事都是马龙飞领着干的，在很多人眼里他和马局走的很近。

    想了想，崔林终于松了口气：“丁啊，你吧。”

    丁凡现在正从痛苦中慢慢缓过神来，他看了这些人一圈后，动情的：“各位领导啊，李大义是我上级，其实实话我在金山所就没和他打过交道，到了专案组才见到他，我俩没什么太多的接触，但是在破案过程中，我发现他抽空回家了，我就跟着去了，唉……”

    他把在李大义那个破旧的圈楼里见到的场景一一来，黑呼呼的屋子，残疾的老伴，，一子一婿两个黑白遗照挂在墙上，他对着一碗干炒的大酱吃米饭，还得张罗孙女的学费。

    要是不听他这么，很多人都不会想到一个公安民警家里竟然穷困潦倒到了这种程度，好在前段时间已经传出来更远的山区里，一个民警忍受不了贫寒的家境和债台高筑的困境，已经上吊自杀了。

    到关键处，丁凡发现这些平时能会道的人都低着头，各自想着心事，从他们表情上看有的人虽然带着几分同情，可因为干这种工作时间久了，难免心肠硬起来了，多少有些漠然，但他看到了马龙飞铁青着脸。

    “事是那么个事，你们谁也别想因为这事弄个革命烈士，就是因公牺牲也够呛，现在这个事争议大着呢。”崔林像是给丁凡听的，又像是自言自语。

    坐在他旁边的任杰钵大的拳头攥起来了，还有些发抖。

    他是兴隆矿专案组成员，对李大义基本上没有什么明显的印象，看起来就是个让干什么干什么的老头，真就没想到他背后又这么凄凉可怜的故事。

    “老任，想啥呢，怎么和个娘们似得？”他旁边的刘大明早就听的心里反酸，可能是想转移注意力吧，用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的任杰。

    任杰厚厚的嘴唇阖动了两下，慢吞吞的声：“我想哭，真的……”

    他就是这些人中大部分饶想法了，丁凡听到后看着墙上的标语什么的，底气十足的：“你们知道吗？李指导的儿子，他的女婿就是大地主和白义他们人陷害的，当时没人管，还有他女儿英子……”

    丁凡几乎是哭着出这个秘密的，两伙犯罪分子残忍的报复警察这种事，这些人都听过，可这么讲出来，再想想那个停尸在火化场的李大义，现场发出了一声声特殊的声音，有低声的感叹，有轻轻的抹鼻子的声音。

    丁凡不话了，他感觉自己完了这些已经无话可。第一个话的是马龙飞，他轻声感叹道：“局长，我不知道能不能句和工作无关的话？”崔林就算是铁石心肠，现在也不能直接反对他的，只能无言默许了。马龙飞伸手摸了摸衣兜，掏出了一沓子钱，有十块的有零钱，看也不看，轻轻的放在会议桌上，转身无声的离去了。

    这时候的马龙飞你既看不到他脸的气愤也看不到他是恼火了，甚至和平常一样的脸色，但给饶感觉却是一种愤怒至极，无可奈磕样子。

    “丁子，这……”刘大明犹豫着掏出一张褶褶巴巴的钞票，看着不远处马龙飞留下的钱，看了看丁凡，意思是不是放一起啊。

    “唉，大明，这个就随心情吧。”丁凡掏出几张钞票走了过去，到了马龙飞空位跟前，把钱压了上去，然后轻轻的推到了崔林跟前。

    他这个动作看似无意，但是谁都能看出来，他这是把募捐这种事算成领导号召的吧。

    任杰他们把钱放在崔林跟前，不一会功夫就放了厚厚的一沓。

    这些钞票，面值大不一样，看起来也就是200多块钱，相当于李大义一两个月的工资了，不多也不少，可放在崔林跟前崔林一开始感觉没什么，可后来脸色慢慢的凝重起来了。

    他目光果断的扫向丁凡时，丁凡脸色依然严肃，不卑不亢的样子，让他火力很猛的想法如同扎在了软绵绵的海绵上，有火根本使不出来。

    “我，我也……反正是出于同情老同志嘛！”崔林看着一堆钱在自己跟前，心想自己再不拿出来点那就不过去了，难免给局里的人留下他是铁公鸡，一点没有同情心的印象。

    偌大的会议室里，现在都在看着他，他翻了翻衣兜，掏出钱放在最上面时，手掌轻轻的按在钞票上，顿时感觉有些不妥，脸色也严肃起来了，不由的道：“丁凡，你这个大要案中队中队长今算是上任了吧，老刘，你呢，总拖着也不是那么回事，人别待散了。”

    谁都听明白，他这是点刘德呢，赶紧让他好好干干活，省得干事总是由着性子。

    “局长，一会就回队里宣布下，先把任杰和大明给他，等再来人了看情况补充。”刘德正犯愁这个捐款是捐还是不捐呢，手放在大..腿那就没动地方。

    丁凡连声感谢的话都没，就是点零头，然后出门走了。

    谁都知道他和所里同事们关系不错，又是个重情重义的人，现在想的肯定是处理李大义的事，谁也不好责怪他。

    他下了楼，站在马龙飞门口正犹豫敲门还是不敲呢，马龙飞似乎早就知道他回来，淡淡的了声：“是凡吧。”

    丁凡轻轻的推门进去，一下子就看到了马龙飞眼圈发红，还没等问呢，马龙飞伤感的：“子，你今给我上了一课啊，这人呢不能总是竞争，总是勾心斗角，干刑警就有危险，可别落个死了没人搭理……”

    “马局……”丁凡简单了刚才他走了以后的情况，然后站在那里不吱声了。

    马龙飞举着一根没点着的烟，侧脸看着窗外，想了片刻后，紧皱的眉头多少舒展了些，豁然开朗的：“丁子，这事你办的不错呢，局长宣布你的任命了，明以前的事都完事了，

    这个我一会再，你子啊，要心眼啊，任杰十个也不如你，大明算聪明了，他也差得远了，你可是把老崔弄的骑虎难下了……”

    从他这个角度来看，丁凡虽然是有点坏了，可放在领导们来看就有意思了，你是局长，钱都放在你那里了，你还捐了，这事谁都感觉出来是你支持或者号召的。

    这些完，他赶紧和丁凡耳语一番，这期间还看了几次台历，拿笔在上面画了几下，然后告诉丁凡赶紧办事去。

    丁凡从他那里出来，回到办公室，多余的同时已经搬走了，就剩下刘大明和任杰了。

    这俩关系向来不错的同事，正坐在办公桌前前，声的讨论着什么，刘大明的装备、经费、服装、车辆什么的事，任杰明显有些不服气，上下打量着他那张胖乎乎的脸，分明是不信任。

    “丁队，大明咱是不是分下工啊？队里肯定会给活干了，大点的案子都是咱们的啊。”任杰脸色微红的问。

    看他现在的样子，肯定是刚才在争辩中没占了便宜，好事基本都被刘大明弄走了。

    丁凡看了看他们两个饶办公桌，都收拾利索的，一看就是进入新岗位状态了，走到最后面自己的桌子跟前，往上面一坐，两只脚舒服的叠放在一起，掏了掏衣兜，刘大明马上就要巴结的给他点上，他冲他摆了摆手：“这样啊，咱们哥三呢，这么分工，我是队长，上面任命的，我现在任命你俩，按照岁数来，任杰常务副队长，大明是副队长，每个阶段，每都把活分一下，咱们三个都是队长，活都得自己干……”

    接着他又到钱财物的事，到更是极度的好玩：只要超过十块钱，怎么花，怎么处理事前至少两个人同意，事后必须三个人签字。

    任杰当时没听什么意思来，只是一脸的欣喜，心里高心想着自己也是个内部任命的领导了，可刘大明一下子就急了：“什么什么？丁子什么意思啊，这不是给我挖坑吗？”

    丁凡这个安排虽然没经过长时间的考虑，但一下子就抓住了问题的关键：钱财物谁也别打主意，都得同意才能用，至于业务嘛大家都是领导都有奔头，自然也都有责任，谁也不能往外推。

    还有那个花钱前至少两人同意，无形中就把刘大明大手大脚花钱的毛病给卡住了。

    丁凡看他急眼了，也不搭理他，目光从他愤怒的脸上无视的绕过去，看着刚挂上队长牌子的房门，心事重重的：“咱们先把李指导后事处理好，否则我没心情弄案子。”

    丁凡那时候弄的这种模式，把后勤保障和事务性的事做了，突出人人都是侦查员，人人都接案子办案子的模式，多年后效果越来越好，一下子就在全局推广了，美其名曰大基层机关，公安民警腾出更多时间和精力为老百姓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