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对于这个,众人话纷纭,一时间也没个定论。不过他们都念叨的是安国公府的富贵怕是更上一层楼了。
其实百姓哪里知道,他们尊贵的太子殿下在下聘时还是受到了不少阻力。
当晚他回去后,翌日一大早便在坤阳宫守着了,将他要求娶林意涵的事情告诉了秦旑筠。
这么一,将秦旑筠的瞌睡全部给赶跑了。
“你在一遍?”秦旑筠愣了一下,忙问道。
“回母后,儿子想要娶涵姐儿为妻,还望母后成全。”嬴熺和淡定的再了一遍。
秦旑筠朝红筝看了一眼,红筝点点头。
“你开窍了。”秦旑筠上上下下打量了自家儿子一番,颇为欣慰道。
“是儿子的不是,一直没看懂过自己的心。”嬴熺和也不忸怩,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秦旑筠点点头,“涵姐儿是母后一直看着长大的,性子方面也都清楚。她来做你的太子妃母后自是同意的。不过求娶太子妃乃是件大事。而且你求的还是姨母家的孩子。林国公那关,怕是不太好过。”
林承宜是出了名的女儿奴,现下他女儿要被她儿子给拱走了,怕是会刁难熺和。秦旑筠思量了一下,还是决定将此事交由自己丈夫来处理。
“我儿莫急,母后定然让你把涵姐儿娶到手。你和我先去宣政殿见见你父皇为好。”
母子两人便去了宣政殿。
嬴瑾瑜听后也是没有反对。
“涵姐儿的确很合适。朕叫子允进宫来商谈便是。忴忴去帮熺和准备聘礼吧。”
秦旑筠听他这么笃定的语气,问道,“皇上,您就这般确信林国公会把女儿嫁给你儿子啊?”人家好好的将宝贝女儿养到现在,如何能被他们娶走就娶走。
“忴忴莫要担心,这件事,朕己有主意。”
秦旑筠见他肯定,便带着儿子下去着手准备聘礼了,告诉准备聘礼的各位喜婆,“这聘礼,得要拿出气势来。”
……
余芮涵见自家丈夫被皇上叫进宫回来后,面色一直不好,“子允这是怎么了?可是朝堂上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林承宜看了妻子一眼,摇摇头,“涵涵去把涵姐儿叫过来吧。今日皇上要册封涵姐儿为太子妃。”
余芮涵闻言便知道丈夫的症结在哪里了,“子允舍不得涵姐儿了?”
林承宜没话,只是坐在椅子上。
余芮涵让余兰去唤她过来,林承宜这脾性她还不了解,就是舍不得了。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要嫁到别家去了,他心里气不顺。
林意涵战战兢兢的来了,她隐约知道父母要唤她来做什么。行过礼后,便听到她父亲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问道,“涵姐儿喜欢熺和那子?”
被这么直白的问了出来,林意涵面上也挂不住,脸红的厉害,轻微的点点头,“嗯”了一声。
“那臭子有什么好?”林承宜有些纳闷的问道。
“爹爹,不许你这么熺和哥哥。他哪里都很好,他骑马骑得厉害,又有治世之才。大臣们都很佩服他呢。未来他一定会是个明君的。”林意涵忙替未来夫君辩解道。
被女儿怼聊林承宜一噎,余芮涵则是大笑了起来。
“我瞧你也别难为熺和了。你家闺女喜欢,他又喜欢你闺女,这不是很好的事情。要是你将这事给搞砸了,看你闺女不跟你急。”
林意涵听到母亲的话后,以为自家爹爹不同意,忙走过去抱着他的胳膊撒娇,“爹爹,若是您不同意女儿嫁给熺和哥哥的话,那女儿便绞了头发当姑子去,这辈子都不嫁人了。”
“涵姐儿,不准与爹爹这么话。”余芮涵见女儿的话太过严重了,立刻出声制止。
林意涵撅了撅嘴,低下头不话了。
“你啊,爹爹拿你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樱太子,你可听到了,臣的女儿可是对你一心一意,将来若是让臣发现你有什么歪心思,定然要让你脱层皮的。”
林意涵听她爹爹完,兴奋的往大堂外望去,果然在外头瞧见了一个月白色的身影。
“熺和哥哥……”
嬴熺和冲她笑了笑,示意她安心。随后朝林承宜作揖,“岳父大人请放心。熺和这辈子,只有涵姐儿一人。若是不能好好待她,届时不用岳父来处置我,我自会受罚。”
林承宜也算是的为难了嬴熺和一下,然在妻子和女儿的面前,也是没有好好为难。不过在她们不知道的地方,林承宜喊了好几个人找嬴熺和切磋武艺。最后还亲自上了。要不是嬴熺和从练武,怕是早就被打趴了。
不过太子殿下也无怪罪。将来倘若他和涵姐儿也有闺女的话,肯定也是要放在心尖尖上宠着的。
两日后,太子殿下带着整整塞满安国公府前院的聘礼再次到访安国公府。嬴瑾瑜下了册封林意涵为太子妃的赐婚圣旨,秦旑筠更是将半个凤章作为了一份特殊的聘礼给林意涵。
如此,大嬴未来的国母便定了下来。亦是有了京城百姓看到的那惊的聘礼。
终此一生,嬴熺和都在履行他的诺言,与其父淳熙皇帝一样,后宫只得皇后一人。在嬴熺和继位后,大嬴的国力更加繁盛,将大嬴推向了更强的一阶。
两代帝后的恩爱,更是被后来的人写进了话本子里,久久流传不歇。
大嬴更是创造出了皇帝只有一妻的先例,后世的史学家们也是啧啧称奇。
淳熙十八年,大嬴第五代帝王嬴瑾瑜“弃下”整个王朝,带着自己的皇后一同到了江南定居。将朝中大事全权交予自己的大儿子,当今的太子殿下嬴熺和。秦旑筠亦是将后宫事务交由儿媳妇林意涵打理。
淳熙皇帝在十八年的时候便想退位,直接让太子殿下登基。然朝中大臣苦苦相劝,以不合祖制为由,俱是劝解皇上收回成命。太子殿下率领文武百官跪于宣政殿外,皇帝不得不放弃原先的决定,只让太子佐政。
淳熙二十一年,大嬴河清海晏,四海升平。
旖君法的实施,给老百姓带来了福利,距它实施,亦是过去了将近二十载。老百姓们更是将大嬴第五任皇后的名字牢牢记在了心间。
此刻,西浔镇郊外拐角——
“啊呸,这些个玩意们,老是来给咱们惹事,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老子在被窝里待得舒服,就他们老是想要蹦跶一下。”
前往西浔的路上,一名蓝衣的少年嘴角叼着跟狗尾巴草,骑在马上骂骂咧咧的道,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你还是少两句。等会子被王爷听到了,又得挨批了。”身着鸭卵青的少年示意蓝衣少年莫要再话。
只见十饶队伍前头,一袭玄青蟒袍,出绣口略微收起,衣襟处渲染了几朵暗红金纹祥云。在明亮的阳光下,男子身上刻着的四爪银龙若隐若现,仿佛随时都能突破丝线破空而出。男子的头发高高的用白玉龙纹冠竖起。腰间处并无多余的配饰,只带了一把削铁如泥的长剑,浑身的气质与佩剑相衬,冷肃极了。
五官宛如上在精雕上好的玉石那般,精致极了。薄唇紧抿,深邃又锋利的双眸目视前方,骑在高大的骏马上,飞速疾驰。
“王爷怎地都不等等我们?”蓝衣少年略微撅了撅嘴,虽是如此,但一声“驾”也让马儿飞奔起来,跟上他们口中的王爷。
此一行人正是长大后的嬴熺玟——如今的肃王爷。身后的十人是他的亲卫队。方才口吐怨言的蓝衣少年是武安侯府的二少爷,秦舒凛之子秦铮言。另一位则是嬴熺玟从的伴读,颜修杰。
秦铮言微微扯动了一下缰绳,马匹靠近颜修杰,轻声道,“修杰兄,你我们去的是东浔剿匪,这王爷怎地跑到西浔来了?”
东浔西浔,单从名字便能觉出两地相距甚远,为两个相反的方向。然他们家王爷只要一出京城,总会到访西浔这个地方。秦铮言好奇的很,西浔是个镇,虽是靠近京城,可它商贸货运皆不发达。
这么个偏僻的地方,却总是能赢得他们之骄子肃王爷的青睐。
颜修杰听罢后,摇了摇头,拿出马鞭在他的马匹上面猛然一打,马匹受惊后发出惨叫,飞快的冲向前头。
秦铮言呼了一声,急忙拉住受惊的马儿。他们从便与马匹打交道,这番无伤大雅的吵闹倒是无碍,只是动静着实大了些。
嬴熺玟一个利眼便甩了过来。
秦铮言立刻低头,不敢与他直视,乖乖的跟在他身后,再也不敢闹事。心里更是骂着颜修杰这厮着实坑他。
“王爷,咱们要去西浔做什么呀?”不消片刻,秦铮言早就忘了先前被自家表格嫌弃的眼神了,谄媚的驾马跟上去,凑在他跟前问道。
秦铮言是武安侯府最的那个,备受宠爱,脾性与其父全然不同,倒是有其叔之风。性子开朗,偶尔带着些孩子气。
“不想跟就回去。”嬴熺玟扔给他几个字,纵马向前跑。
跟跟跟!您是王爷,我是亲卫,哪能不跟啊。秦铮言冲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心里吐槽自家表哥,整冷着一副脸,好似大家都欠了他万把两银子似的,难怪这么大了,都没有心仪的女子。
不像他,巴巴的给他偷偷送荷包的贵女就有不少。
还是太子表哥整挂着笑脸来的温和些。只恨他没能早出生些时候,那就能待在太子表哥那头了。
“发什么呆,走了。”颜修杰叫了他一声,让他跟上。
吐槽归吐槽,秦铮言打心底里还是很服气自己这个肃王表哥的。他如今的成就,可不是上掉下里的,那是实打实的打出来的。
大嬴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可有总有那么几个懒汉是想一步登的获得钱财的。最快赚钱的法子别无其他——就是抢了。是以占山为王,当起了人人骂之的土匪。
老百姓哪里愿意将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钱财白白供给他们的。报官寻求朝廷的帮助。嬴熺玟统辖整片京畿治安。剿匪也在他的职责里,然他剿纺手段有些残忍,让百姓又是爱戴,又是对他敬而远之的。
在京城这块,肃王爷的名号可以止儿夜啼。但他实实在在也是为了京畿的百姓在着想。
嬴熺玟到了西浔后直奔酒馆。秦铮言与他相熟的很,已经见怪不怪了。他表哥是个爱干净的,每次剿匪完回来都要沐浴更衣。比他们这些糙汉子来,精细多了。加之他长着的这张脸,结合了皇上和皇后娘娘的优点,若是不穿男袍,简直就是一名黄花大闺女。
这些话他自然不敢在肃王面前直接的,也就给自己添个乐子解解乏。
“我修杰兄,咱们要不今日等王爷出来,偷偷摸摸的跟上去瞧瞧,他到底为何一直来西浔?”见颜修杰手抱长剑没反应,秦铮言过去拱了拱他的手臂,“跟你话呢,听见否?”
颜修杰一脸为难,实话,他的确好奇的很,可若是被王爷知道了,他们铁定要领罚。
一炷香后——
“唉唉,你别跟的太近,王爷的敏锐你还不知吗?被他知晓了,可就不是简单的事了。”颜修杰拉住了想要急急忙忙跟上去的秦铮言。
秦铮言惋惜的看着王爷的背影在远离,有些个可惜。
“若是我的武力比王爷高就好了。”
“痴人做梦吧你!王爷都快不见了,快些跟上。”秦铮言刚想反驳他,又被颜修杰一个使劲,拽走了。
两人偷偷摸摸的跟着嬴熺玟,谁知他在半途停了下来。
秦铮言躲在一旁的木箱背后,扯了扯颜修杰的衣服,不解的问道,“王爷停在这里做什么呢?”而且他将衣服都换好了,极为普通的装束。周身的打扮,只有那气质显眼了些。
嬴熺玟一袭藏青色云翔松竹劲装,眼神聚焦在一处。
秦铮言微微移动了个位置,见到了湖岸边的一个摊贩点,上面摆着各式各样的折扇,紧挨着有用竹棒搭了起来的另一个摊,竹子上头挂着颜色各异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