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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2章绝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若兰哼了一声,把被子丢到床上,躺进去睡觉。

    周磐安灰溜溜的跑回去看书,时不时朝她瞥一眼,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翌日,若兰又去了画烟楼,在画烟楼待了一上午。

    吃过午饭后,八王爷带她见识了他那个轰动全城的大轿子,并且邀请她一同坐轿子里游玩。

    京城道路广阔,但大部分人都是走路的,顶多有些马车和四人抬的轿。

    当八王爷的这顶轿子一出现,所有人都齐齐退让,目光艳羡的往里看,想要一探新欢的面容。

    若兰用手帕遮着脸,只露出两只眼睛,很享受那些目光。

    八王爷从果盘里捡起一块如意糕送进她嘴里,若兰咀嚼着那甜蜜的滋味,看着这宽敞的轿子,打心底觉得自己走对了这一步。

    她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并且再也不愿意回去了。

    “王爷,您的王府在哪儿呀?”

    若兰像一块软糖似的靠在八王爷的肩膀上,细声细语地问他。

    八王爷笑笑:“想去玩么?不过家里那个母老虎可不好惹。”

    若兰愣了一愣:“您已经……有王妃了?”

    之前没有听人说啊。

    八王爷点头道:“我爹还没去世的时候就给我定得亲,不要不行。”

    “那……”若兰打了个激灵,坐直了身体:“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么?”八王爷坦然自若地说:“再说了,那母老虎也知道我不喜欢她,从来不会插手我的事,你用不着害怕。”

    话是这么说,若兰心里还是不放心,害怕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想了想说:“王爷,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了吧。”

    八王爷的脸色冷了下来:“你说什么?”

    若兰楚楚可怜的擦拭起眼角来:“我只不过是个弱女子,哪里敢跟王妃对着来?她要打我就打了,要骂就骂了,就算哪天把我带到山上去杀了,也不会有人为我叫声冤。”

    八王爷心疼地抱住她:“我的桃华哟,你怕什么呢?本王会疼你爱你,绝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我也相信你,可是……”

    “我要宠你一辈子,桃华,不如你和我回王府去,永远陪在我身边好不好?”

    若兰眨了眨含泪的眼睛:“王爷的意思是?”

    “王妃是没办法给你了,但是一个侧妃还是可以当的。”八王爷摸了摸她美丽的脸颊,深情地问:“桃华,你是万里挑一的好姑娘,愿不愿意委屈一下,给我当个侧妃?”

    若兰好似被问呆了,久久地看着他。

    八王爷头一次对自己的魅力失去信心,再次加码:“虽然是侧妃,可是所有待遇都按正妃来,绝对不会让你受苦。”

    若兰喜极而泣,扑上去紧紧搂住他:“王爷……”

    当日若兰再次深夜才归家,回家之后对周磐安说与几个姐妹约好了,一起乘船去缙州买衣料,要半个月后才回来。

    周磐安很不愿意她离开那么长时间,只是现在家里一切事情都归她说了算,钱也都在她的手上,除非他努力读书考上功名,否则得永远仰仗着她生活。

    周磐安迫不得已的同意了,若兰次日收拾好几件衣物便出发,果真等到半个月后才回来。

    回来的当晚,她拉着周磐安说话,说是自己在城外看中了一处院落,比他们现在住得这个更大更宽敞,价格还便宜,想要搬到那里去住。

    周磐安不解地说:“为什么要住到城外去?多麻烦啊,京城可不是小县城,那么大,以后我去考场,还得雇辆马车才能到。”

    若兰叫起苦来:“你以为我愿意么?还不都是为了你,本来手里钱就不多,住京城花销又大,还得留钱供你买书考试,只能住在城外去省着点花呀。住在这里你是开心了,可以花天酒地,我们娘儿三呢?喝西北风去?”

    周磐安被说面色羞愧,低下头来:“对不起。”

    若兰道:“你也别说对不起,就说搬不搬吧?”

    周磐安用力点头:“搬,当然搬。”

    若兰心满意足地上床睡了,周磐安自觉压力大,更加抱定了要考上举人,光宗耀祖的决心,当晚挑灯夜战,一直看书看到了子时。

    过了没几天,若兰便打理好了一切,着手准备搬家。

    她让周磐安先带着仆人和孩子,照看运送行李的马车去城外,自己留下来看家,顺便等屋主过来交接。

    屋主其实只是个借口,她送走周磐安等人后,站在院门外翘首以盼地等待,终于看见巷外来了一辆熟悉的马车。

    八王爷从马车上跳下来,若兰走过去扶住他。

    他看了看院子,问:“这就是你家的屋子?”

    若兰点头。

    八王爷说:“苦了我的桃华了,住这么小的屋子。咦,你父母呢?”

    “他们去昆州走亲戚了,过几个月才回来,王爷想看看他们?”

    八王爷摇摇扇子:“无所谓,看不看都行,你的行李在哪里?快点让侍卫拿上,我们回王府去吧。”

    “好,请随我来。”

    她将八王爷领进房间,身后跟着四个侍卫,因为即将奔赴新生活,若兰此刻格外的紧张,说起话来越发小心翼翼。

    房间是早就被她特地收拾过的,完全看不出来是对夫妻的住所,八王爷走了一圈也没起疑心,让侍卫拿上行李就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院门外走进来一个人,边走边说:“若兰,我想起来床底下还有个东西没有拿,你帮我……”

    话音戛然而止,周磐安困惑地看着走出来的几个男人:“你们是谁?屋主吗?”

    八王爷回过头,问站在他身后的若兰:“这人是谁?”

    若兰抿了抿嘴唇,狠下心道:“他就是周磐安。”

    “就是你说那个从小一直骚扰你,想要对你图谋不轨的表哥?”八王爷问。

    若兰点点头。

    周磐安听得满头雾水:“什么图谋不轨?什么表哥?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八王爷冷笑了一声:“你还敢狡辩?来人啊,给我杀了他!”

    一声令下,侍卫丢掉行李拔出刀,朝周磐安砍去。

    周磐安这时真正的感到了害怕,一边没命的在院子里逃窜,躲避砍过来的刀刃,一边问若兰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兰心中有鬼,不敢看他,躲在八王爷的背后瑟瑟发抖。

    八王爷以为她只是害怕见血,温柔地抱住她,低声说道:“别怕别怕,以后他再也不会欺负你了。”

    他说完抬起头,冲侍卫催促:“你们快点!四个人还打不过一个瘸子吗?”

    侍卫立马加快速度,追上周磐安,两个人把他堵到墙角,持刀相向。

    周磐安无路可逃,顾不上问若兰了,跪下来冲他们求饶:“求求各位大人放过我吧,我只不过是一个平头百姓,从未干过坏事啊,求你们高抬贵……”

    话还没有说完,侍卫便把刀捅了过去,一人捅进他的左胸膛,一人捅进他的有胸膛,让他当场毙了命。

    尸体倒在地上,抽搐了一会儿,再也没了动静。

    八王爷嫌弃地皱起眉头:“把他丢到城外去,不然被衙门看到又要来烦我了。”

    “是。”

    两个侍卫把尸体抬出院门,若兰脸色苍白地探出头来,在心底念道:“周磐安,这可不怪我,我给你留了活路的,是你自己要回来,往死路上走。”

    八王爷搂住梧桐的肩膀,带着她上了马车。

    人去楼空,只留下院子里那一大片还是温热的血迹。

    自那之后,若兰便正式住到了王府,再也没有回去过。

    由于周磐安已经死了,她私底下特地找到老仆人,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带着丫鬟将孩子养在那个她早就准备好的城外院落,偶尔有机会会去看一眼。

    王府这边的情况比她预想中的稍差,八王爷的确非常宠爱她,出手大方,有什么好的都会送给她,只是迟迟没有兑现让她当侧妃的诺言。

    若兰有些焦急,却找不到知心的人诉说,加上之前害死了周磐安,夜夜做噩梦,总觉得对方的鬼魂会来寻仇。

    烧香拜佛都没办法缓解,迫不得已,她又写了封信给梧桐,梧桐现在是她唯一能倾诉的人了。

    在信中她没有提及自己与八王爷的事情,只说她与周磐安来京城赶考,周磐安突发恶疾病逝,她在京城另外找到了一位丈夫,条件还不错,希望梧桐有空可以过来看看,陪一陪她。

    放飞了信鸽,若兰站在窗前,看着王府花园里满园的春色,喃喃自语道:“我不是心肠恶毒,我是没有办法呀……”

    信鸽飞了大半个月,来到南疆王府,被侍卫发现,将腿上的信取下来送去段扶风的书房。

    段扶风当时正在看边关送来的急报。早在几个月前,他便得知西齐军进攻曹都尉领地一事,当即下令,从最近的城镇调派了上万人马,进入边境线反击。

    李得明忍不住道:“王爷,会不会派太多人了,要是只是彼此试探还好,若真的打起战来,恐怕会两败俱伤啊。”

    “他既然敢派那么多兵,就是想要一探究竟,看看我们会不会来真的。”段扶风从容不迫地说:“倘若他真想打战,那就打,区区一个西齐,我还耗得起。”

    李得明看他胸有成竹,不再多嘴。

    段扶风问:“找到梧桐的消息了没有?”

    李得明摇摇头:“还没有,派去检查尸体的人已经回复,当场的确没有找到她,但是究竟往哪边去了,现在还不得而知。”

    段扶风垂下眼眸,表情冷冷地说:“继续找,总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王爷。”

    正说着,侍卫把信送进来。

    李得明看信纸与平日王府所用的不同,问:“这是什么?”

    侍卫道:“方才有只信鸽飞进了王府,盘旋不下,这便是信鸽腿上绑着的。”

    段扶风示意李得明拿过来,展开信纸扫了几眼,心情愈发沉重起来。

    李得明问:“又有消息了不成?”

    段扶风叹了口气:“是梧桐的,她姊妹寄来的。”

    说完他把信纸原样封好,丢进屉里,对李得明道:“你出去吧,我一个人静一会儿。”

    李得明转身便走,刚拉开门,银铃冲破侍卫的阻拦跑进来。

    “我要去找梧桐!你们不能拦着我!我一定要找到他!”

    她冲段扶风大叫。

    段扶风脸色阴沉地拍了下桌子,掷地有声地说:“闭嘴!像什么样子!”

    他平时很少发脾气,话稍微说重一点,就让人不敢放肆。

    银铃被他吓得噤了声,过了片刻,满肚子的委屈和担忧都化作了眼泪,坐在地上嘤嘤地哭了起来:“当初我都说了不让他去了,他非得去,现在好了,死在外面连尸体都找不到……”

    段扶风冷声道:“谁说她死了?”

    “找不到可不就是死了么?活人还能消失不成?”银铃非常难得地顶了他一句,抽泣道:“我可怜的梧桐,说好要让你享一世富贵的……”

    段扶风听得脑仁儿疼,挥挥手,让李得明把她带出去。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李得明突然急匆匆地推门进来:“王爷!”

    段扶风不耐烦地抬起头:“又有什么事?”

    “梧桐回来了。”李得明严肃地说。

    段扶风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李得明再次说道:“梧桐回来了,就在王府门口呢!”

    段扶风把手里的册子一扔,快速地往外走去:“把她带进来。”

    几人在王府的花园里见了面。

    久别重逢,中间隔了将近一年,梧桐还是那副瘦瘦小小的模样,仿佛永远长不大。

    她没有戴帽子,一头短发露在外面,小脸看起来瘦了许多,一双乌黑的眼睛显得愈发大。

    “王爷,我回来了。”

    她冲段扶风微笑,单膝跪地行了个礼。

    段扶风伸手扶她起来,正要说话,眼角余光瞥见站在她身后的问心:“这是谁?”

    “这个啊,我的朋友。”梧桐亲切地拽住问心的胳膊,把他扯到自己身边来,引见给段扶风看:“他叫问心,路上多亏遇见了他,不然我就回不来了。”

    段扶风看着问心,问心也看着段扶风。

    二人都能从彼此身上感觉到非同一般的力量,相貌也能打得旗鼓相当,不知不觉就生出了点敌意。

    不过段扶风到底是南疆王,不至于见个人就动手。。

    他收回视线,对梧桐说:“既然你没有事,就好好休息两天,等身体恢复过后,再来我的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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