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到家
堂屋门框旁，一位胡须花白的老者蹲这依靠着！他手里拿着烟袋锅，一口口的抽着，烟雾缭绕间瞅了瞅来人，手支撑着自己按在门框上起身。他还疑惑着老六怎么挑着两口箱子，后面跟着两个后生就进来了。
这听到老六喊得话，把烟袋锅叼在嘴里就跑了过去：“他娘，快出来！五回来了。”
郭五的爹叫郭老捏，是祖太爷孙子辈中最有威望的！不但是村里的族长，还有几个不能招惹的儿子。
自从他把儿子送到李大柱手里当兵后，他总是挂念！这儿子胆子，怕当兵后有个三长两短的，可不去当兵就儿子这样子！恐怕顶不住门事儿。
虽然儿子读书多，但读书再多没有腰杆子也生存不下去。
“大爷，五子我可送回来了！不但送回来了，还送回来一条个顶个的汉子。”李大柱满脸笑意道。想起路上郭五遇见土匪敢开枪杀人，这已经不是一般的男人能比的。
厨屋内五的娘，正在刷锅！听到喊声就从厨屋内慌张的走了出来。
“爹，娘！”郭五喊了一声。
“好好好，一看就壮实了不少！”郭老捏打量了一下儿子，满意的道。看郭五那精气神就比在家的时候强，那眼里有光！这种眼神也只有狠辣的汉子才有的。
“让娘看看，瘦了！也黑了不少。还没有吃饭吧，赶紧到屋里歇着，娘给你做好吃的。”五娘瞅着郭五略显消瘦的身子心疼道，在心疼中摸着泪。
“娘，俺不是回来了吗？看俺这壮实了不少呢。”郭五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赶紧去歇着，娘给你做饭。”五娘着就回了厨屋。
“老婆子，四儿不是送过来几斤肉吗？弄几个菜，跟大柱我们喝点。六弟你也别闲着，今晚一起喝点，你去叫俺那两个臭子过来陪着。
顺道鞍我那两个儿媳妇过来帮忙，把五的床收拾一下。”郭老捏在高兴中吩咐道。
“好嘞大哥，您等着。”六叔走进了堂屋，把担子放下来转身离去。
“娘啊，给你们弄几个好菜！”五娘在厨屋里应了一声。
三人进了堂屋后，郭老捏从堂屋内找两个板凳，一个给李大柱，一个给郭五！就这么坐了下来。
“大柱啊！这一走就是三四个月啊，看你今儿回来弄了这么多的东西，是不是部队又打散了？”郭老捏开口问了起来，把烟袋锅从嘴里拿下来在脚下磕掉烟灰，然后打开烟袋，把烟锅放进去捏着烟叶。
“国民政府北伐，中原大战打的热闹！那中央军太厉害，打是打不过的。瞅着这世道越来越乱，也就寻思着回来再。”李大柱回应道。他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噗嗤一声用洋火点燃。
此时郭老捏也把烟锅内的烟叶装好，李大柱手中划着的火柴还没有灭！他捂着火苗起身给郭老捏引火。
郭老捏啵啵两口，烟给点燃。
“爹！那打仗可厉害着呢。到处都是枪炮声，战壕里躺的都是尸体。有的脑袋都被枪子打个窟窿，一炮下来被炸的胳膊腿都找不到了。
那满地的都是血，中央军太厉害！仗刚刚开打就顶不住了，都在逃。”郭五讲述了打仗的事儿。
“是啊！大爷，当兵啊不打仗五子跟着我那是吃香的喝辣的，一打仗就是玩命。五子也是运气差，刚刚当兵两三个月就上了战场。
那枪炮声厉害的啊！我都藏在战壕里不敢露头，枪里子弹看都不看就打了出去。
打中打不中谁也管不着，看着人最后都在跑！连我们连长都吓的跟兔子一样溜了。那会儿五子在战壕里那是哭爹喊娘的，差一点儿就是死在那里。
还好五子机灵乱军之中还认得俺，抱着我的腿就不撒手。
那会儿光记得逃命了！晚一会儿命都得搁那，没办法！五子是我带过去的，不能不救我扛着他就跑，一直跑了十几里路才停了下来。
你可不知道，逃跑的时候那子弹在身边嗖嗖嗖响啊。”讲起信阳城战斗的时候，李大柱的面色都变得惨白，如今还是心有余悸。
不但是李大柱的脸色变了，郭老捏的脸色也变得煞白！他吓的拿着烟袋锅的手直颤，看向郭五道：“都没受伤吧！？”
“爹！命大，都好着呢。”郭五回应道。
郭老捏这才吐出一口气，深吸一口烟接着道：“都懊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这乱世啊更是这个道理，当兵那可是不要命了。”
“谁不是！这次回来就不打算走了，在家里做个营生。”李大柱道。
“大柱哥，过来这当口再！让你给算算这些年的运程。”郭五道。
“好！等会儿吃了饭，俺就给大柱你算算。”郭老捏回应道。
“大爷，最近家里怎么样？”李大柱接着问道。这是他关心的事儿，在他临走的时候是嘱咐了郭老捏对自己的家照看一下。
“翠儿好着呢，你走了之后她又有了身孕９要你留了些钱，过得也滋润。你那两个子啊经常到这里玩，也跟我那几个孙子关系不错。
就是这几个调皮蛋子，来了就没有好事儿！掏鸟窝，抓蚂蚱，斗蛐颍几前还一起去了大王庄，愣是把那财主推进了坑里。
这王大财主过来找我论理，我把这几个子好好揍了一顿。”郭老捏笑着道。
“爹，财主没有牵着他的那条大狼狗咬锤子他们？”郭五稀奇的问道，能让财主吃亏可是媳事儿。
“哈！这几个子，要是财主牵着他的大狼狗，他们还敢使坏？王大财主得了理，我教训了这几个臭子之后，王大财主就走了。
腿告诉我是报仇９不是早些年你被财主牵狗咬的事儿，锤子还记得呢。”郭老捏笑呵呵道。对于几个孙娃娃收拾财主的事儿，他一点儿不生气。
“好！哈哈哈……”郭五开心的笑了起来。锤子是大哥家儿子，比郭五了两岁！也算是一起长大的。大侄子为自己出气，岂能不高兴！这心里让他更亲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