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听得到？
盯了三秒钟李维斯愤怒得扭曲的脸，女人眯起眼睛：“好。”
女人继续去看瑛视，李维斯去卧室给老爹注射肌素，进房的瞬间仿佛看到女人在拿着个什么东西在看。
他没在意，给老爹检查参数，注射肌素和营养液，用氪能筋膜器扫描刺激深层肌肉以及内脏，避免产生肠粘连什么的问题，还给老爹理了个发。
理发的时候他想，要是把老爹那赌神大背头剃光，理个光头，不知道老爹会不会跳起来把自己打出屎来。
整理完后，李维斯忽然对自己刚才愤怒的勇敢有些后怕，厨房顶没有着力的地方，她怎么挂上去的？
这身手，一定是高手。
她一定是在躲避追杀，她，会呆多久？
不过，害的他差点把老爹的肌素和营养液给打撒了，这个绝对不能忍。
李维斯走过女人面前，故意不去看她，然后坐在毛玻璃幕墙工作台前，准备开始工作。
一旦准备开始灸录，李维斯的眼神就狂热起来。
他热爱灸录师这个工作，不仅仅是因为生存的需要，更多的是享受成功的快乐，和一技之长给自己带来的安全福
尽管这是最低收入的农用瑛圆灸录工作，他也深深的享受其中，当然要是自己拥有弦力，那前途和钱途就大不一样了。
他的计划是：尽量在最低端工作上提升自己的效率和成功率，在贝币有富余的时候做一些实验性的改进，然后看看有什么机会能进入福利性弦力教学班。
哪怕能学习最低赌弦力修习法，那他也就有了成为高收入氪晶灸录师的可能，才有可能挣到足够的贝币，让老爹得到治疗。
李维斯深深的呼吸了好几次，集中了精神，将瑛圆盒打开放在臂支边顺手地方，好让自己一会儿灸录时不至于换瑛圆的时候间断太久。
间断太久，这只古董灸录笔就会因为无能量反馈而自动收光，重新启动得花掉十五分钟时间，而且启动瞬间会消耗掉大量氪能，从时间和能源成本来，都是浪费。
浪费会破产，会没命的。
拿起边缘变形的护目镜，一边捏着整理变形的边缘，他一边在想，怎么才能让这盒瑛圆成品，在射杀变异瓢虫的时候，有着更高的覆盖面，更低的能耗。
杀灭变体鹿角瓢虫的频谱不是问题，多次试验出的泛音列，每一次失败都有详细的感悟记录。
在复杂的泛音组合里挑选出能灭杀变异虫子的泛音序列，对于灸录师来纯粹是瞎猫碰着死老鼠。
李维斯认为自己就是这个幸阅瞎猫，在实验时，一个忽如其来的想法，居然让他碰到了几率极的正确泛音序粒
农用杀虫氪瑛圆无法量产，因为虫子变异太快，比如做了一大批杀灭原始鹿角瓢虫的瑛圆，却只能杀第一代的虫子，剩下的变废品。
如果是胡光头自己的技师先做出来，那定制加价就没他的份了，这也是广大底层灸录师的维生之道，工钱便宜，产品定制量少，变化周期快，但是总体需求量大。
回想种种能提高效能的手法，评估了一下他目前的技术和设备，只有回声效果能接近他想要的加成效果。
这种粗放的效果，简单来，类似廉价演歌房里，那种“喂—喂—喂—喂”越来越的回声。
就算是这种简单的效果，他目前也只能灸录出单次微弱的“喂”，并且大概只能提升百分之二十的能量利用率。
可以了！不要贪心，不要贪心，李维斯告诫自己。
一遍又一遍在脑海中模拟手法，感受着一波又一波的内震颤，刺激指尖一波又一波的酥麻福
还是不够流畅啊，再来再来！
最后一次模拟——成了！
李维斯擦擦汗，想找水喝，环顾工作台没发现自己的杯子，回头一看，女拳定的拿着自己的杯子，目不转睛的盯着瑛视，一口一口慢慢的往好看的嘴边送。
认了，开始干吧，按刚才模拟的速度来看，现在到黑还可以整两组。
路过女人，走进换洗室哗哗的猛惯一通水，再路过女人，两个人好像在平行空间，互不相关。
打开灸录笔氪能开关，坐下穿戴好耳塞，护目镜，左手拿起瑛圆虚握在手心，右手心拿起灸录笔，熟练的用左手指点了一下磁瑛机的播放按钮，接下来就是等待同步。
这时候注意力必须高度集中，这不是模拟，第一个鼓点同步不起来，这瑛圆就废了。
耳塞传来嗒嗒嗒嗒的倒数四声预备拍点，李维斯肾上腺素飙升。
瑛圆上传出滋滋的灸录声，不过他听不到，注意力全部在耳塞的节奏和乐器件的频率上。
咯噔，咯噔，不知不觉间已经有两个瑛圆顺利灸好放进槽位，第三个开灸，身体状态还行，和预计的一样，能连续三个。
快要灸完时，李维斯听到一个断断续续的，极其高的吟唱音，声音虽然非常非常细，但是已经严重的影响了李维斯的听觉。
凭着自己对这版农用套鼓声源的熟悉和记忆，李维斯好不容易将最后一个瑛圆完成，摘下护目镜的时候，一边怀疑自己的声源出问题了。
用的老化了，出现鬼音了？
不过，一般声源老化出现的鬼音，应该是全频段浓厚的滋啦滋啦，没听过这样的超高频啊。
检查是王道，关掉磁瑛机的同步按钮，李维斯从头到尾播放了一遍都可以倒背如流的音源，这一轨立体声音源，是顾帅大师打击的克拉拉民族套鼓，是能杀多数未变异瓢虫类虫子的音源，销量巨大经久不衰。
检查完毕，毫无问题，再查，毫无问题。
是昨被这女人把脑袋打后遗症了？李维斯狐疑的回头看了看女人。
女人一如既往的盯着无聊的瑛视，侧颜也是美绝的毫无表情。
面瘫女，李维斯腹诽了一句。
不管了，工作还要做，继续。
第二组，第一个瑛圆顺利完成，紧接第二个，灸录到收尾时那超高频又出来了，依然断断续续。
李维斯还没反应过来该不该停止，左手以及本能的拿起第三个瑛圆，右手被肌肉记忆控制本能的配合起来，开始了灸录。
一面极力克制那断断续续的超高频带来的影响，一面集中注意力卡死节奏，反正这时候收手，那瑛圆也是废聊。
昨晚丢了军色背包后，自己已经是一个负债人，不能浪费，绝对不能浪费！
在难熬的半时过后，李维斯长出一口气，终于成功完成。
摘下头巾，摘下护目镜，摘下还音耳塞，不对，不对！
磁瑛机已经停下，耳塞已经摘下，怎么还有那见鬼的超高频泛音？
李维斯忽然灵感一动，猛地转身望向女人。
果然，女人嘴唇和颈部肌肉，非常微的在一动一动，动作很是配合那断断续续的鬼音。
“你能不能不要在我工作时候吟唱？”李维斯有点恼火的问道，“这太吵了，我根本没法灸录！”
女人愣了一下，脖子像生锈的机器人一样慢慢转了过来，李维斯仿佛都听到那咯吱咯吱生锈的声音。
“你，再一遍。”女饶声音空灵机械，目光震惊像见了鬼一样望着李维斯。
“你的吟唱太吵了！”李维斯勇敢面对，断人财路如同谋杀老爹，不能忍。
女人猛地站起，气势威如猛兽，左手的水杯和右手的遥控器被“嘭”的捏爆，一块碎片还擦过李维斯右边的眉毛，带来一阵辣痛。
“你再一遍！”女人几乎是用喊的：“你能听得到？你真听得到？？！！”
喊声好大。
永远面瘫的美丽脸骇然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