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句一万句
钱婳不甚了解这边生意门店，可出来逛不是白逛的，看那开生药铺与看诊的医药店铺，大都贴了画虎的图。
再有江湖游医生，身上都挂着画有很多眼睛的广告。
眼睛代表医生，可能与中医的“望闻问潜有联系，至于画虎图么，她在富阳时曾听了些传。
话有神医救了猛虎，猛虎便一直跟着，神医要悬壶济世，百姓们却怕猛虎，于是神医对猛虎，“见路旁倒有药渣之处，勿近。”
临安城生药铺与看诊的店，确有人骑虎图，她只随意瞧的。
肖氏术补堕齿，这一招牌旁另有挂着的绘牙齿的三角形旗。
嗬，牙医，感觉真像那么回事的。
钱婳抬眼看肖易，对了，她到这边来干什么的，逗丫鬟南着急。
来都来了，空手真不好意思，她知御街开影礼斜，类似与现代的礼品店，既然肖家郎君不与众人同，那选个招财猫给他了。
“三姑娘，”肖易看着钱婳，哪管旁边丫鬟如何瞪他，“若有需鄙人效劳之处，切莫见外。”
“肖公子这话欠思量，南当奴婢的，不如公子学富五车，我们姑娘若需什么，钱家自有老爷大娘子，需跑腿效劳，自有奴婢们听姑娘使唤。”
南话的坦荡心却虚，肖家求婚启至钱家，两家又通了庚帖，相看插钗前，这伪君子反悔了，亏的他有脸。
当三姑娘的奴仆，配么？
钱婳转身看南，这丫头又被点着了，人家肖公子长的俊，话又有礼貌，怎么总怼人家哦。
“姑娘，需回了。”
南又为姑娘不值，钱家生意做的大，少爷们读书亦用功，三姑娘识诗文。
眼前这位乃会元郎，对众人言行个方便，岂知明日临安城又会传甚闲话，她们姑娘要嫁饶。
“北又何处耍了？”
钱婳对肖易行了礼，转身见北不在店旁。
南道：“姑娘，你莫气，我着北去请大少爷，大少爷今日在钱记与掌柜大师傅对账。”
钱婳问道：“你请大少爷么？”
南道：“南不可由人欺三姑娘。”
钱婳笑了，“欺我，谁？”
南指着肖氏术补堕齿之处。
好事者忒多，不定明哪日有路歧人编派今日之事，再唱的大街巷，泼皮围茶博士笑的。
“肖公子如何欺我？”
岂止是欺了三姑娘，钱家都被那姓肖的欺了。
齐州士族可如此欺人么，礼义廉耻莫不都读到别处了，若不是她们家主心善，任凭肖家使手段，当钱家斗不起！
“姑娘，听南一言，你莫再近肖家郎，他做会元做生意与咱们何干，姑娘你的清誉要紧。”
“嗬，学究，那你怎不拦我。”
“哦，拦了，请大少爷来的。”钱婳盯着南嬉笑，丫头话里有话。
“南所言皆为姑娘，姑娘莫再打趣。”南绷着脸，回头看怎么训北，忒懒怠。
两人着话，有钱记伙计奔来，大少爷差遣北至礼行，对门肖郎君乃旧识，如今两家对面开铺亦是有缘。
钱婳不懂这里门道，南却懂此番用意，大少爷到底算读书人。
一来，御街路过的顺着伙计之言听闻。
一来，警那肖家郎莫要多生旁的心思。
……
御街最大礼行，掌柜蔡大娘子钱塘人氏，孔武有力。
蔡大娘子招了入赘婿。
赘婿一般是让人瞧不起的，甚至不能参与科考，此时的临安城百姓看赘婿的态度，不过是稍好于前朝。
钱婳南一行人按伙计的，行至蔡大娘子的礼校
厮中有人指掌柜入赘婿，钱婳瞧见一容貌不错男人，只眉宇有讨好伶俐之颜色，不知蔡大娘子何容貌。
“北又与谁话？”
看见自家丫鬟眼冒星星光，与一个衣着尚可厮仆打扮人嬉笑，钱婳真有吃瓜之意，只南对着嘘了声，绕于屏风边。
偷听，不不不。
钱婳摇头，人却挤着南站，又让随着的厮仆挡着，莫再让旁人入内，钱家三姑娘，有钱。
“北姐，三姑娘近来可有何怪处？”
听那人这么，钱婳皱眉看南，这人谁哦，她哪里怪了，钱家人都不曾疑她。
南低声道：“虽不识此人，听其言似齐州口音，再看衣料，约莫与肖家有牵连。”
肖家？
又是肖家，打听三姑娘。
“你问三姑娘作甚，难不成你家少爷近来有何怪处？”
问的好，钱婳与南都点头，北总算留零心思。
“凤凰山那，我与北姐可曾瞧见了，我家二少爷与你家三姑娘她……”
“莫再提那，我北可不愿被赶出钱家。”
“我不会害北姐，听钱家赶了仆人？”
“谁的，我们大娘子给了数倍银两。”
“大娘子给的？”
“我们老爷心善，大娘子更是菩萨心肠，三姑娘人美心善，这是福报。”
“北姐，你看这画，我们少爷定会喜欢。”
“这画么，那听你的。”
北转身喊掌柜，哎呀喂，姑娘怎么来了！
“姑娘。”
“三姑娘。”
看着恭谨有度的两人，南酸笑道：“钱家都容不了你了，北，不如你求姑娘向大娘子言明，将你许到肖家可好？”
“南姐。”
“这位姐姐莫要笑。”
“谁是你姐姐，哪门子姐姐，你打听我家姑娘作甚，莫不是你们肖家一贯如此行事？”
“回三姑娘的话，这位姐姐误会的了，的与北姐姐原是旧识，恰巧我们少爷今日开铺坐诊，遣的来此挑些画。”
北近前，又道：“巧遇，姑娘真是巧遇。”
钱婳道：“北，大少爷与你挑甚礼赠肖家少爷，给我瞧瞧你们看中的画。”
众人着话，钱家大娘子赘婿由仆人中挤出来，嚷道：“此画不售！”
开店做生意，不出售的为什么要放店里，钱婳此时不知要如何放手了，又听肖家仆人斥道：“当着三姑娘如此无礼，莫不是你家大娘子教的？”
“莫这画，临安城谁不知晓三姑娘行事爽利，请你家大娘子话。”
钱婳南北：“？”
“三姑娘，你坐着赏画，”肖家仆转身又道，“我家大少爷曾与二少爷，这御街挑不出像蔡大娘子这般女中豪杰，今日一见，知大娘子不拘节，你们这些伙计当真不中用。”
“三姑娘到此，茶都不曾喝一口。”
钱婳：这哥话真是一句顶一万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