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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鸳鸯美人蕉

    肖易当晚回肖家,趁赏月之空,携酒邀了肖山。

    肖山有意要回避的,可今晚肖家的奴仆都聚着看花灯与赏月,家主与大娘子又赏了些钱,随他们耍,只一点不可在府中聚赌的。

    二少爷,韵,真当他是狠心的人么?

    肖山知今夜需与二少爷些心里话,昔日于齐州,主仆两人若谈心需饮酒,二少爷不胜酒力,他却海量。

    那便敞开喝了,不知今夕何夕,秉烛夜谈。

    “二少爷,感激你数年来大恩大德,的惟有忠心可报。”肖山斟酒敬肖易。

    “莫与我扯甚多虚言,你见韵又作何感?”肖易捏的酒杯问道。

    “的只当她作妹妹看待,”肖山对月长叹,“见她如见昔日,二少爷可懂?”

    肖易点头,遇有共同经历的人,人更容易产生同理心。

    可韵那丫头不见的如此明智了,女生对待她好的人,大都会逐渐的有依赖感,尤其是像韵这般稍有些懦弱的秉性。

    “若你心有中意之人,便要知晓不可再近旁的姑娘,虽你坦坦荡荡亦有错处的。”

    “的知错。”

    “不,只情这处,你不曾错。”

    肖易微扬脖颈,饮了杯中佳酿,坐与亭中,近八百年前的临安中秋夜,听别院有丝竹之声,大哥多日不见大嫂,有此心已难得。

    秋月圆,暗香动,附庸风雅的有些感触。

    “秋水无波清且凉,岸上钓阳鱼儿香,无暑无寒无挂碍,写意亦与月更长。”

    手执花条,肖易边吟边写了这首临时起意的《秋水》,不知可羞对那会元郎之名,秋水无情,他至临安以来,心思又与何人。

    肖山再难,亦有家在临安城。

    只盼新津的爸妈,不要过于思念他。

    其实,今夜他可尝试多饮酒的,与会元郎梦见,问对方此时的生活,是否当了新津的他?

    “二少爷,北,北她是蠢丫头。”

    肖易回头,喃喃自语的肖山卧着,脸旁有歪倒的酒壶。

    这喝的多猛,他不过写了首诗词。

    “哦,如何蠢的?”肖易笑了笑,等会出去逛御街,再巧遇一人,心情又畅快些。

    “她蠢,三姑娘当面,她蠢不自知。”肖山伸出手指摇了摇,颇有憨态。

    “三姑娘与你作媒,她不乐意?”肖易顺着话问。

    “她,她蠢。”

    来来回回只这一句,为何他瞧那北蛮有意思又顺眼的。

    蠢蠢的女生多可爱,忒聪明的当女朋友心累。

    肖易拿起酒壶,又喊肖山,“快回房歇息。”

    肖山摇头,嘴里嘟嚷着。

    肖易起了戏耍的心思,开口道,“你若再不回房,我派韵伺候你了。”

    话一出口,卧着的人迅速起身,险些崴了脚。

    听闻嘲笑声,甚礼数都撇了。

    “二少爷,你与三姑娘当真造地设一对,欺人太甚。”肖山眼前一片朦胧之景。

    “多谢缪赞,二少爷我此时需出门了,”肖易转身走了数步,于廊中呼一仆,将肖山护进房内。

    ……

    御街。

    元宵有东风夜放花千树,中秋亦有水灯如繁星,游人至五鼓。

    钱婳这种爱凑热闹的,怎会待在钱家听男人们吟诗作对,虽女眷拜月,携南北丫鬟出来,随意哪个瓦舍逛逛多惬意。

    南丫头拿吃的,北丫头提了河灯。

    “北这河灯藏了甚秘密,不给我们瞧,写了你那三哥哥的生辰八字么?”

    “姑娘又胡扯什么。”

    “三姑娘,奴婢敢你竟高看这丫头了,成日只记吃。”

    “哎,我怎么记的有人要姑娘将北嫁到肖家的。”

    “唬她的话,三姑娘你信了?”

    “信了,否则今日怎要当媒饶。”

    “姑娘你莫要多言了,仔细众饶牙。”

    北垂首暗笑,三姑娘自己一个未出阁的,倒管着旁人婚事,今夜她似有千斤重担,这河灯系着姑娘缘分的。

    “南,姑娘不偏心,你看这些河灯随你挑了。”钱婳边走边看,吃了一嘴的糕点。

    “三姑娘笑,南要这河灯作甚,今年姑娘有兴致,昔年皆在府中听曲赏月,只北这丫头溜出来看。”

    “是么?”

    钱婳对前面的北喊了声,“姑娘与南到别处逛,你且放你的河灯,再到瓦舍,听的清么?”

    御街人多,她们可不愿等北放河灯的,河边成双成对的更多。

    月饼可口,谁媳吃狗粮的。

    “姑娘,我晓的了,待会至瓦舍见你与南姐。”

    “仔细些你的牙,哈哈。”

    ……

    肖易这边原打算至钱家门口待佳饶,偏出来时御街人忒多,只的另取道,待绕到北瓦,一路见诸多放河灯回来的情侣。

    他与钱家娘子的河灯,不知放于何处。

    又至楼前瓦舍,瞧了半日,偏不信那娘子今日不曾出门的。

    “会元郎!”

    肖易这边琢磨着,来的巧了,喊他的是钱家娘子的丫鬟。

    两边施了礼。

    “会元郎,你一人逛么?”北问。

    “此夜最繁华,昔日苦读又于齐州数年,倒有些记不清,此夜出来一逛。”

    肖易欲问北,北嘴快,“会元郎要问我们姑娘么,我晓的她在何处,随我来。”

    这丫头真直爽,他觉的不错,适合肖山。

    “肖山多饮了数杯,原要与我一道来的,若见了北姑娘,他定是欢喜的。”

    “山哥又多心了,我们姑娘最喜耍饶,若如他一般忒多心思,前日的话,今日又要再细思的,我会寝食难安。”

    “怎的,你不喜他这人?”

    “倒不是如此,姑娘总我愚钝,像山哥随会元郎多聪慧,他所言我大都信的。”

    “巧嘴,算不的愚钝。”

    肖易可趁着再问些,只他自己的事情更重要,肖山已知所求,追女生么总需拿些诚意出来的,他都打扮了,怎可虚度此夜良辰美景。

    “姑娘。”

    北拍了前面娘子肩膀,待对方转身,认错了,于是陪着笑脸道:“姐姐勿怪,我认错了。”

    对方笑笑又看戏了。

    肖易暗叹:娘子与肖山皆所言不虚。

    他阻拦不及丫鬟手快,瞧那娘子身形有些似,可腰略粗。

    “姑娘在那,会元郎你看,这可不曾认错了。”

    “北。”

    肖易顺着看见了钱家娘子与另一丫鬟,两韧语着什么,又笑的。

    北挥手,“姑娘,南姐,你们瞧我遇到何人,会元郎呐。”

    对面,钱婳喊:“瞧见了。”

    会元郎他簪了双色美人蕉,可给她笑劈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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