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表演
“你们快随着姑娘，”派两丫鬟追，耳边又听句，“大娘子，老身以为此时需你亲自到前厅了。”
“婆婆可知婳姐之意？”
两张画像，既然皆不选为何拿其中一张，倒不懂亲生女儿了？
再细看余郎君画像，年龄与婳姐更般配的，见玉婆婆摇头，又言欲陪着一道至前厅，心忧女儿胡话，又不能催婆婆快步前行的。
一众丫鬟簇拥着缓步出庭院，过垂花门，绕影壁，再进庭院。
“老身忽忆起那日与郎君们画像的画师，似乎多画了会易郎君。”
快至前厅，玉婆婆隐约觉的有些不对，按主家出题前，应选众郎君们与其所录条件皆亲自审看的，约莫她有些糊涂了，若问何处有差错又不出的。
大娘子如何有心思，再细听玉婆婆话。
将众丫鬟留在旁边候着，快一步走向前厅，只求当家的听了女儿的混话，勿要动怒再做些不妥的事。
其实，钱家大娘子有些多虑，钱婳不是大咧咧走进前厅的。
做生意的人大都要读些生意经，顾客心理学的，她认为以现在的情形来看，最纯真的人莫过于她。
倒要瞧瞧钱家的男人们，如何应对这两烫手山芋。
要么老江湖，她亲耳听到家主钱有之定了条件：那两人若要娶她为妻，不需与甚聘礼的，只一句可否入钱家为婿？
这临安城也许有很多只看重钱不看重爱情的人，有钱大员外当真以为别人会为了钱不要尊严么。
看看，虽知瞧的见其中一个背影，却知其有退却之心了。
此时不出，更待何时！
哎，谁拉着她的，快放开。
“娘，你怎么来了？”被大娘子玉蔷薇拉到前厅旁隐蔽处的钱婳，又扭身去听他们话。
“嘘……”大娘子心内稍安，顺手取了女儿拿的画像。
“娘，女儿要进门不同意这亲事的。”
“那与娘，为何偏拿了易郎君的画像？”
钱婳心道：对哦，她为什么要拿这饶画像，搞的好像她中意他一般。
大娘子又劝女儿道，“当人父母的，岂会不为儿女好，你爹与哥哥们定会为你作主的，你回去，画像由娘拿进去。”
再不解释的话，真的要被误解了。
“娘，女儿拿此画像非中意这人，女儿要当面拆穿此人险恶用心。”
“此话怎讲，何人欲对钱家有险恶之心？”
“他！”
是他是他就是他，肖家会元郎肖易，曾当钱家人拒婚三姑娘的，臭表要脸到现在又作弊来吃回头草的肖易！
大娘子低头细看，到底谁糊涂眼花了。
“女儿琢磨定是那画师收了他的银两，要么是他乔装打扮来的。”
“你此人乃肖家的郎君？”
见大娘子不信，钱婳指着前厅道，“娘，女儿怎敢与你胡，这人之前曾辱我钱家，如今又这般舔着脸登门，岂非别有用心。”
大娘子已有些不知所措。
这可如何是好，倘若如女儿所言，此事又会生诸多波折。
情急之中，忽又忆起当时瞒了女儿的，至于家中奴仆更不敢多嘴，况女儿对此人用情颇真，如今又这般明理了？
“婳姐，你如何知的内情？”
啊，表演过了么。
钱婳以为大娘子问她怎么知道被肖易拒婚的事情，虽她心里怀疑南丫鬟有通风报信，却可以理解当奴婢的不敢违逆主家的话。
不回，大娘子又似乎不放她。
“娘，如今此人混入应选郎君，女儿的事不重要，我钱家脸面不可再他随意辱了。”
“所言当真？”
当真，真到随时欢迎您来打假。
大娘子欲再多问句，钱婳趁其不备溜了。
……
“敢问易郎君所言当真？”
自古，人皆看不起赘婿，尤其识些诗书的人更耻于商人结亲的。
钱家如今算有些儒商身份了，虽不似那些成日只知逐利的奸商，亦有自知之明，结亲求人品更甚看重金钱与学识。
如今百里挑了两名，容貌见识谈吐皆不俗的，若只有其一，便不提之前所设条件，凡事皆可商量的。
这会提了，他们钱家人亦各有己见，只怪婳姐那边不快些将画像拿了。
余郎君需与家人议，听话中之意有些犹豫了，反倒这易郎君应了他们提的，如此爽快倒不得不疑心。
再有瞧这情形，甚出题放水亦多余。
“某怎敢戏言，”肖易对钱家施了礼，又道：“良缘在此，又何须管他人之言，只求成此千里之缘。”
“嗬，会元郎生的张巧嘴。”
众人闻声看去，见钱婳不着面纱的来了。
钱婳随手将画像投向肖易，“敢问郎君这般擅打扮的，不如由我多赏些银两与你，回头再到城内夸些话，你亦不用开店了。”
“婳姐，莫要无礼。”
“爹，大哥，二哥，你们莫要被他瞒着了。”
钱婳不管大娘子怎么她，抬手挑肖易的颌，又捏着他的脸对钱家人，“请看易郎君，乃易容之易。”
着，又扯了他唇边胡须。
众人皆惊，惊钱婳此时的举动，惊易郎君庐山真面目。
画像在似与不似中，口音亦非临安人，家中奴仆做事尽心尽力，怎么被人耍了，不止一回的戏耍。
“你！”钱家二少爷钱书，双手揪着肖易衣领，谁读书人不可动粗。
“二少爷，请听某一言。”肖易心道，约莫只有拦着的大娘子，懂他内心的尴尬了。
MMP，临安城内要谈恋爱真不容易，尤其之前得罪了对方家人，又铁了心要吃回头草的这种，哎，别人怎么看他可以理解的。
被意中人不留情拆台的大约只有他了，蠢女人，不知他为谁来的么，偏给他多设置些难度。
他不过只打算暂瞒着，也许明日会登门解释的。
当瞥见“情当投以的同情眼神，他狠了狠心，到底不能于他人面前露怯，更不用收了大哥礼的“情当，等他抱得美人归定要酸此人。
“大娘子，不如请外人暂避。”他只求钱家最好话的人。
大娘子当真心善，转身用眼神指派丫鬟，丫鬟便将他的“情当请出去了。
蠢女人总嘲讽他是戏精，那么今日要表演更精湛的技术给她看。
垂首低眉，作请罪状。
“不敢为旧日行径辩解，今日亦为请罪来。”
“凡某之错处，不消今时旧日，皆由员外大娘子随意惩处，亦不敢奢求见谅，唯有真心以待明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