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问甚话
肖易这边回了御街，店内肖山与韵各自坐着，两人见他进来皆起身，一人端茶，一人近前问话。
他今日不在店中，这会夜色将近，差不多要关门了。
“二少爷，北市那边……”
“莫要多话，容我歇息一会。”
“二少爷喝茶。”
“放着。”
肖山韵闻言面面相觑，他们二少爷怎么了，瞧着似乎有心事，两人又对了遍眼色，谁都不敢近前再问。
这临安城内可让二少爷不快的人，约莫只有钱家三姑娘。
韵转身进浴室，取些热汤再端出来，外面奔波到这会定沾了些许污浊，不如擦擦脸喝口茶再歇的。
肖易洗了脸，听韵问他回去用晚膳么，他又摇摇头。
将她抱到钱家旧宅，他在门旁的隐蔽处又坐了会，吹风清醒清醒，随她的北丫鬟曾对他她不喜欢记仇，懒的记。
所以，他是否可以理解为她不恼他，心里亦不在乎他。
难道男女的思维真的不同，他对她的身份有所怀疑时已留意她，得知确定她的身份与受了些外饶点拨，他心里有了她。
他承认有彼此真实身份的缘由，可她若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一点都不喜欢的那种，他会违背自己的喜好么？
不会。
她竟然晕了，非有意装晕来逃避他的。
他最不懂的问题：若她之前回拒他的理由皆为他所猜测的种种，以及会元郎的身份，那么当他将这些开了，她不曾有他以为的回应，只能她不信任他么？
话，逛街，吃饭，两人有这些沟通感情的经历，即便不以当情侣目的，至少会有朋友的信任。
牵手，拥抱，亲吻，虽大都由他主动，可她给了他亦沉于其中的感受。
结合种种，他有点怀疑她是那种不谈情的女生，不主动，不表态，当他要求有进一步的情感互动，她会扭转之前的态度。
特么的，不容易动心的他，难道遇到“渣女”了？
不对，她起来那么清纯，不做作，甚至像不曾有感情经历的女生，萌妹外表玻璃心，不如他抗压力好。
每回见她，几乎都有打扮华丽的奴仆随着，由此可见钱家不曾亏待他。
他在肖家过的不称意，她是否适应临安的生活，待在见面时定要细问的。
“二少爷。”
貂裘加身，肖易回过神，见丫鬟韵细心的掖着。
夜色渐暗，他开口对韵，“可回府了，外面有些冷。”
韵问，“奴婢自己回么？”
肖易点头，需派肖山至钱家跑一趟，待等到她已回去的消息，他再回肖家不迟，如今大哥大嫂皆在府中，有人陪他们爹娘用膳的。
若非为她清誉之名，他定要陪在旧宅的。
“二少爷又见她了？”
遣走了韵，肖山心知二少爷回来为何会有此般情绪的；看来他又要不辞劳苦的出门，打听钱家三不像动静。
肖易用眼神提醒肖山，顿了顿又道，“你近来有些焦躁，话的不妥。”
肖山不由的背生冷汗，这些年来首次听二少爷训他不懂言谈之道，到底不是他可胡议的人，“的逾越了，请二少爷责罚。”
“不必，若再犯错，我容不的你了。”
“的谨记，此后不拘当着谁话，再不敢对三姑娘心存不敬之意。”
“我等你回来。”
“二少爷要问什么？”
“回了否。”
……
钱家大门口灯火将街道映亮，不亏为钱塘首富，任谁路过都要感慨句。
肖山向来进不了大门的，前有肖钱两家的嫌隙，现有钱家二少爷威胁在前，他绕到后门，踱步走了会。
待眼熟的人出来询问。
后门对巷街，可听闻吆喝声，听的他有些饿了。
二少爷他近来言语不妥，岂止他这会有越院入内的冲动，自打御街暂别，二少爷倒见了三姑娘，他却不曾见北的。
哎，再等会。
“何人在此？”
有后厨粗使丫鬟出来倒泔水的，他忽的起身向对方施了礼。
那丫鬟见他不似歹人，绕着他去做手中的事。
待丫鬟回来，他又施礼，“求姐姐与后厨陈嫂传句话，请她出来一见。”
那丫鬟打量了他了，问道：“你是陈嫂夫君，不像，莫不是她家叔叔？”
肖山不敢接话，自取了银两，与那丫鬟，“求姐姐行个方便，句话便走，不敢生事。”
丫鬟却道，“陈嫂素日辛苦，你若敬她为长嫂，不可随意用银两求人，等着，奴这便唤她出来与你一见。”
“莫要进来。”
“不敢，有劳姐姐。”
钱家乃商贾之户，纵有两贡生，亦不如肖家士族出身，更有他们二少爷中了会元郎之名。
句不解的话，钱家一个粗使丫鬟亦如此有见识，怎的主家姑娘反倒有些不如，止容貌尚可配他们二少爷的，算了，背着亦要心存敬意。
听到响声，肖山转身。
打扮爽利的妇人，略有犹豫之色于门内审视他。
“敢问郎君可是传错话了，奴家不认识你，”妇人着又要关门，“郎君勿要在此逗留。”
“姐姐听我，敢问姐姐可姓陈？”肖山快步走近。
“奴家当真不曾认识郎君。”妇人又道。
“我家二少爷派我至此，欲知三姑娘可曾回来？”
“郎君乃肖家人。”
妇人这会神色稍安，由门内走出来，与他道：“奴家乃府中厨娘，曾见会元郎，不知郎君可是由会元郎处听的奴家名？”
肖山点零头。
其实不是，他尝闻北起厨娘陈嫂，亦知不可多事。
厨娘问到他们二少爷，那便顺着承认，他原为二少爷派来打听消息的。
向那妇人施了礼，肖山道：“有劳，我家二少爷待我回话。”
妇人：“姑娘回了，晚膳只吃了碗粥，此时约莫回房歇息了。”
肖山谢了妇人，待要转身又听有熟悉之声喊那妇人，他哪里舍得再挪步，错过与她见面了。
“哎，莫不是你家夫君来了，我瞧瞧。”
北到后厨为三姑娘传话，听后厨丫鬟陈嫂在后院这边，于是边走边顺口喊了数声，待见陈嫂背对她似与人话，她这好奇的窜出去看。
非陈嫂夫君，原她认识的人。
“你怎么来了？”北这话问出口，陈嫂已转身进去，又留了门。
“三姑娘今日可曾至北市？”肖山心里有话要与北，可问的却是他们二少爷的意中人。
“她自己去的，听晕了被好心路人援手护到旧宅，回来已请郎中瞧了，不打紧的。”
“哦。”
“你与会元郎莫忧心，我们姑娘这会又喊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