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里克的心锁
楚墨跟着里克进入里克狭的房间，特图那家伙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里克把门给关了起来。现在的他还没有发现自己的身边跟了一个不速之客。
原本就是挖掘洞窟而改造成的狭房间，由于堆积了无数书籍和道具，而显得更为狭窄。房间中央有一张吃饭用的桌子。
里面的那个，是制图桌，旁边有张简陋的床。这就是里克自己的房间。
楚墨看着里克将油灯摆在制图桌上，打开行李，将得到的各项物品排列在桌上。
他将其中最有价值的三张里克，伊旺，亚雷合力绘制的地图重叠，用油灯照亮。仔细的检查着有没有错误。
没有缺漏，没有污损……太好了，这也就是，伊旺的死并没有白费……
里克深深吐了一口气，然后观望四周，没有其他人，现在的他并不能看到楚墨。
这个房间离其他房间稍远，门板也很厚。
[正常。和往常一样。]检查结束之后，里克深吸一口气，触摸胸口，喀锵一声他解开了自己心间的……[锁]。
“什么啊！没有白费啊！里克！你这个该死的伪善者！你这个骗子！”他用自己的拳头狠狠的锤着那张可怜的桌子，痛骂着自己。
最新的世界地图，各阵营的势力分布图，地精种的战略图。是啊，这些很重要！是重大的收获，它们的有无甚至能够左右聚落的命运。
能够推断出资源，据点的场所，就不会再不知情地误闯其他种族的战线。再他们本来就是为了制作地图而花费长达五年以上的时间，反复进行如同走钢丝般的调查。
最初从附近的地区开始，再来是大略的世界地图。反复更新危险区域，有望取得的资源情报，直到最近地图终于开始发挥应有的功能。
这时只要再加上今带回的情报，他们的地图可信度将会大增。
……但是，为了这个地图，到底死了多少人？里勘然知道答案。他记得全员的长相，也叫得出他们的名字。
真要的话，连他们在何时、何地，为何而死，里克都记得一清二楚。
四十八人！他们全都像是今里克命令伊旺那样，被里克命令[去死]。
尽管并不全由里克直接告知，也有人是间接被转告。但不管的人是谁，命令背后都是里磕意志。
一人要为全员牺牲，牺牲一人以救两人。
如果会危及到别人，在那之前就要舍弃自己的性命。
定下的这种种规则。
在这个对人类来几乎是绝望的状况下，对众人揭示了挣扎到底的方法的，不是别人，就是里克自己。
但是……
“继续这种事情……又能怎样呢……为了两人而杀一人。为了四人而杀两人。那种事情不断累积至今，结果是四十八人。付出那样的牺牲之后，如今众落存活下来的人口有将近两千人。——来啊，里克，你回答啊。这个做法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呢？总有那么一吧——你要持续到为了一千零一人而杀九九九人的那一吗？还是——直到剩下最后人为止呢？”
到了这种惨状，怎么还有脸对失去父亲的少女人类会胜利！
骗大家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是必要的牺牲，欺骗他们取得认同之后，拖着他们到处流亡！
然后就连自己也依靠那样的谎言，在心中上锁，想要服自己。
你可真是恶心啊！里克！
里克对自己所涌起的近乎疯狂的憎恶，烧灼着喉咙。
你难道不知耻吗？还是你把羞耻心给忘了？到底要堕落到什么地步才甘心？你这混帐……
等回过神来才发现，桌子已经被自己给打坏了。敲碎木材的拳头上，尖锐的木片深深刺入，鲜血流了出来。
里克恢复冷静的思考，对自己的心问道：
打够了吗？怎么可能够啊！？你不哭吗？是啊，如果哭泣能够改变什么的话。那么够了吧？是啊，当然够了，混帐家伙。自己没有流泪的权利，要流……还不如流血。对一个人渣，败类，骗子来，那样还比较合适。
就这样吧！如果能够取得胜利的话，我情愿将自己的一切出卖给任何人，只要他能又让我看到，哪怕一丝的希望的光芒。
里克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内心的锁又给锁了起来，又变成了领导大家的[大人]。宛如常那样。冷静，残酷，可以毫不留情的命令任何人去死。
[你是认真的吗？]一个声音在里磕脑海里响起。
啧，难道自己还开启着自己的心锁吗？里克叹了口气，蹲下来开始收拾着地上被自己打碎的桌子。这可是伤脑筋啊，木材可也是相当珍贵的材料啊，还有要怎么对克珑解释呢？
干脆直接把这个烧了吧？直接毁尸灭迹。吃饭的话就坐在地上吃就好了。
[这不是你的[心锁]，他是真的存在的，出你的愿望，里克。]楚墨有些无奈的道。
里克一愣，但是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对于这种非常规存在的东西，一定要冷静。对方没有戏弄自己的必要，如果是要杀自己的话，根本没有这种必要。
外面的人类也没有必须出手的必要。所以……
[请问您有什么事吗？]里克冷静的在心中问道。
[不需要用敬语的，我，让人类获得最后的胜利，就是你的愿望，对吧？]楚墨叹了口气，问道。
……这家伙，是怎么知道的！里磕内心充满了惊恐，对于那些高高在上的物种来，自己这种蝼蚁存在这种想法就是绝对的不敬，他们可以轻松的将整个人类种族给灭绝。
他们之所以没有那么做，绝对不是因为自己这些人隐藏的有多好，而是根本没有必要……
[不敢，我怎么可能有这种想法啊！]
[我过，在我面前，你不需要撒谎。]楚墨平静的道。
里克深吸了一口气，直接咆哮出声:“没错！我就是这样想的！我要让人类堂堂正正的生活在这片大陆之下，让空恢复原本的色彩！怎么了啊！杀掉我啊！”
[那么，我将成为你手中的利剑，吾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