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处变不惊

    自从洛乾传授洛辰纵横决后，洛辰每日习练纵横决，尽管洛乾没有向洛辰提起这部武籍对于洛家来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但是洛辰自己习练时能感受出纵横决在洛家绝不是随便一个人能够拿到的，这是对他历练成果的肯定。

    白驹过隙，一个月的时间已过去，洛辰即将踏上第二次历练的路程，情绪十分复杂，有期待又有胆怯，对于一个从来没有踏入过江湖的人来，此次孤身一人踏入江湖，难免会有这样。尽管他并没有顿悟到纵横决的精髓，但他心中对江湖的向往催促他迫不及待地走出家门，洛乾对洛辰这样有些操之过急的举动没有阻拦，哪怕没有纵横决，以洛辰的能力在江湖中也足够自保。

    洛辰仅仅十二岁的年纪就已顿悟了罡气，在习得罡气之后飞燕决一直难以突破的瓶颈也随之不攻自破了，放眼江湖中谈不上威震一方也不需要太过顾及。

    洛云晴在归家后没几日便离开了，洛辰也已将踏上步入江湖的路，洛乾因此时不时独自叹息，尽管在外人眼中，他依旧是那个顶立地的洛家家主，他也确实不会把自己的情绪在人前表现出来，身居高位的饶苦楚及遮掩，不是那些正在仰望的人能够感同身受的。

    洛辰离家的前一。洛乾找到洛辰，：“辰儿，你即将踏上江湖，让为父感受一下你现在的实力，也好心中有底。”洛辰应下，只见洛乾站在他面前纹丝不动，仅是如此却让洛辰感觉眼前的洛乾毫无破绽。

    与一个多月前那次切磋完全不同，洛乾身旁的气隐隐带着凌厉之意，无形中带给洛辰压力。由此可见，面对已经顿悟罡气的洛辰，洛乾不得不认真对待了。这凌厉的气压迫着洛辰，让洛辰实在不知道应该从何处下手。

    “怎么了，辰儿，如果你在江湖中遇到强敌，也要像现在这样动也不动，束手就擒吗。”

    被洛乾如此一激，洛辰一跃冲上去，洛乾摇了摇头，他能理解洛辰被他的罡气包围的感受，但这样无头无脑的攻击不是他想看到的。

    “破绽百出。”随着洛乾的声音，一道强横的罡气打向洛辰胸口，洛辰忙提剑来挡，可是罡气这样虚无的物质又岂是剑锋能挡得住的，洛辰只觉得被无形的拳锤在胸口，难以呼吸。

    洛乾站在洛辰面前，语重心长的：“辰儿，无论对手多么强大，要记得你就是你。只要发挥出自己真实的水准，输赢的平自会向你倾斜。”

    正是一句惊醒梦中人，洛乾此行的目的不仅是要摸清洛辰现在的水准，更要让他领悟到处变不惊的道理，毕竟江湖凶险，如果洛辰身处险境就乱了阵脚，那他的历练之旅无疑会无比凶险。

    洛辰盘膝而坐，洛乾在一旁静静地等待，他期待看到那那个让他意外的洛辰。

    一时间，地间的空气似乎安宁了，一切显得平和，平和得有些诡异。随着洛辰双眼的睁开，洛乾看到的，是一双平静的眼睛，仿佛凡尘俗世皆与他无关，能感受到的，只有平和。

    洛辰站起身，洛乾那凌厉的罡气再次环绕身旁，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这次他的罡气在洛辰感染下威力不自觉弱了。洛乾皱了皱眉，从未有过的诡异，罡气对碰，双方都会清晰的感知到，而这次他的罡气只要一到洛辰身旁，丝毫感觉不到阻碍，只是再近一些，那些罡气就自行消散了。洛乾到底经验丰富，知道罡气不通便不纠结于此，索性收回罡气施展武艺。

    洛辰开始有些明白自己的罡气是怎样的力量了，罡气最影响的还是施展罡气的人，这平和的气，让洛辰前所未有的冷静，更让他看到了周围事物的另一种相貌，更真实的相貌，那就是身旁事物的气。在他能控制的范围内，地之间的气是温润的，而洛辰面前，洛乾的气是霸气的，霸气中却没有狂暴，更多的是沉稳。

    洛乾只是一转身便来到洛辰眼前，如果看得仔细就能发现，此时的洛乾双脚微微离地，洛辰也不吃惊，罡气温润如风拂过洛乾身旁，洛乾什么都没有察觉到，这微弱的风没有带来任何一丝异样，可就是这毫无异样的风，让他的拳风不觉得弱了下来，纵使如此，余下的这些气力也不是洛辰能够招架的住的，洛辰只是向后一撤步，却眨眼间踏出数尺的距离，速度之快丝毫不亚于之前洛乾那一转身。

    “飞燕决。”以洛乾的眼力自然看得出洛辰所施展的武艺，如此程度真的堪称飞燕一般了，只看飞燕决，洛家年轻一辈中无人能出洛辰之右。

    洛辰的罡气本就轻盈，不似洛乾的那般沉重，此番通过罡气施展飞燕决正是相得益彰，甚至能短暂的离地数尺的地方停留片刻，洛辰如飞燕般俯冲而下，洛乾早已做好准备，手臂上青筋暴起，突然感觉身旁平和的风不见了踪影，当然这种细微的变化不足以影响到洛乾，但经验丰富的洛乾自然能感觉到没有这么简单，这种轻盈的罡气对体力的消耗是很少的，他深知这一点，现在绝不是洛辰应该力竭的时刻，当洛辰已经与洛乾碰撞在一起时，这道平和的气如鬼魅一般穿入洛乾体内，而洛乾的罡气在这诡异的罡气面前如同虚设一般。对手的罡气入体绝不是好事，果不其然，这平和的气进入洛乾体内的一刻，抚慰了洛乾原本聚集的力量，刚要命的是，洛乾体内的罡气也被这股气冲击得七零八落，迟迟无法聚拢，而洛辰这边丝毫没有收手的打算，剑锋带着银芒直指洛乾，寒星般的光芒刺得洛乾脊骨发凉。

    当然，这种程度仅能让洛乾感觉到危险，不至于束手无策，就洛辰现在的身法来，路径在洛乾面前几乎一目了然，只见洛乾只是微微移步，现在的他因为体内罡气大乱，已经重回地面，尽管动作慢了许多，但是却极为巧妙得让洛辰无法得手，洛辰看在眼中，身旁罡气流动，俯冲的速度肉眼可见的慢了下来，而他在空中的身体也不可思议的翻转过来。

    而这时洛乾体内的罡气也终于回到他的掌控中，随罡气一起重回的，还有足以抵挡一切的力量。翻转后的洛辰瞳孔猛然一缩，他能看到的不再是表面，将自己的罡气打入洛乾体内时，他看到洛辰身旁厚重威严的气如同消散一般杂乱不堪，可只是眨眼工夫，这份威严又重新聚拢，而此时箭在弦上，已容不得收手了，他对罡气的掌控还没到那么纯熟的地步。

    洛辰毕竟是拿剑刺来的，洛乾不会以血肉之躯硬接，若是对别人，此时洛乾会凭着自己厚实的罡气减弱他的速度，可面对洛辰不行，罡气只要一到洛辰周边就会四散而飞，想达到同样的效果就要动用平时几倍的罡气，无疑是不合算的。

    哪怕是洛乾，要在喘息之间调动大量的罡气也会有脱力感，而他的做法也十分简单，既然不能减弱洛辰的攻势，那就增强自己的防守，用更加凝实的罡气包裹着手掌，与洛辰的剑锋正面相碰。洛辰只觉得自己刺向了一块磐石，纹丝不动，干脆将罡气顺剑锋传过去，试图化解洛乾手上的罡气。

    这里要，洛辰信任洛乾武艺高强，出手之间毫无顾忌，亏的是洛乾武艺独步下，倘若换了些水准弱些的，哪怕挨上一式不死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