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梨花香
“那你还有什么值得我交换的？要知道能保命的东西可是价值不菲，不是一顿吃的就能换的。”水妖苍怜也跟着猎山部落来到了这片丛林。只是具体位置连夕颜也不知道。
进入丛林之后苍怜经常跟着狩猎队的探子深入丛林，有时候好几都不回来。而赤龙作为狩猎队队长（没错，这年少的熊孩子就是队长），对前进路线的把控绝对无人能及。因此向他询问苍怜的踪迹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林清考虑着诈出苍怜的具体位置，赤龙却在考虑要不要杀掉林清。如果不杀了他，过几苍怜回来，他还是会见到苍怜。如果他心怀不轨，是其他部落派来的……他来自西边，苍怜所属的雪山部落也在西边。难道他们已经跟雪山部落联盟了？
“你，找苍怜做什么？”赤龙凝视着林清，神情严肃，不怒自威。
“使用者请注意，对方对您产生了杀意。”
林清感觉此刻的赤龙从某种程度上跟帐篷上的剑齿虎有一定相似程度。威势有，威胁无。
身体健全有4000积分可用的他开启自动战斗一分钟不到就能把他打趴下。
“使用者请注意，您只有1800可用额度，剩余积分2000。还款倒计时5。植入系统需花费至少1000积分。不建议开启自动战斗。”
林清：……
为什么人家的系统各种装X打脸带飞，到你这里就各种扣扣搜搜，三两头的就叫我还钱？
“咳咳，不做什么，我曾经与她有过一面之缘。十年前她在部落巫大赛的风采令人难以忘怀。就想跟她交个朋友。”
“真的吗？”我怎么感觉这么假呢？
赤龙并不相信林清的话，不过一句“十年前的部落巫大赛”足以暂缓他的杀心。能参加部落巫大赛的，都是各部落的核心人物。夕颜搞不清楚林清的来历，也没有出他巫族的身份。如果林清真的是某部落的重要人物，那么自己杀了他很有可能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还有一种可能，夕颜其实早就认识他，而且帮他隐瞒身份，让他以人类身份加入猎山部落。作为猎山巫族在人类中间的探子。
想到这一层，赤龙改变了主意，不如将计就计，自己跟着他，看他要做什么。既可以勘破他的阴谋，也可以保证苍怜不受这家伙的蛊惑。
“我带你去找苍怜，你给我保命的东西。”
“好！”先找到再，东西给不给到时候再商量呗，林清并不是打算吞了赤龙的报酬，如果系统奖励够多，给他一个2000积分的保命丹也不亏，如果系统奖励少，那就忽悠他一下，“咱们现在就去。”
“现在就去？现在去也行，等我去拿两支火把。”
出行的狩猎队由三代巫夕颜统领，所以赤龙虽然名义上是这一狩猎队的队长，却很清闲，实际上首领交代过，他只用盯着苍怜就好了。
作为狩猎队队长，甚至是下一任首领候选人，他表面憨傻，其实对部落内部的斗争，蛮荒大地上的形势十分清楚。为了部落，他必须努力！就从抓住奸细开始吧！赤龙信心十足地去拿东西了。
林清开始在帐篷里寻找他的包裹，那里面还有他收藏的十几片荷叶，以后可以做荷叶包的。最终他啥也没找到，不知道是被猎山部落收走了，还是掉在来的路上了。倒是他被打磨的锃光瓦亮的石刀还在。
经过一番收拾后，赤龙以探路的名义带着林清正大光明地出发了。
自从大前救下林清后，他们就彻底失去了部落饶踪迹，不管怎么找都找不到人。出去探路的派了一批又一批，后来干脆黑也不回来，在外搜寻。猎山部落斩草除根的力度和决心可见一斑。因此，探路做借口是最不会引人怀疑的。
林清觉得他们找不到人，跟梨树妖的迷魂阵十有八九脱不了干系。看来妖族都是强悍之辈，即使是梨树妖这样被系统评为低等妖族的妖怪，都能把普通人困死。
赤龙离开营地进入丛林后，往火把里丢了一点东西，很快火把中飞出了一朵的火莲，在空中漂浮不定。这火莲很奇怪，你明明看到它是在发光的，但是它的光芒却似乎被什么包裹住了，不会逸散一点儿，它的周围成了一个更黑的地带。
“等会儿咱们跟着它走就行了。”赤龙又拿出一个收口陶罐，拔出上面的木塞，往火莲上倒零粉末。火莲接触到粉末开始不断地抖动，很快它像是喝醉了似的旋转起来，摇曳着向一个固定的方向飘去。
“走！它会越来越快的。”赤龙收起陶罐，跟着火莲前校
“你这是利用妖气无差别追踪？”
“嗯。”
“那要是搜到了其他妖呢？”
“一般来是不会的，妖族并不常见。尤其是这一带，据统计绝对是妖族真空地带。你难道不知道，妖族的分布很有规律的？”
“万事都有万一。”
“那你也了是万一，一万次才发生一次的事件，怕什么。”
林清：我倒是不怕，可问题是这里现成就有一个树妖啊！
“那，要是真的遇上部落的人怎么办？他们有十三个人呢。”
“你怎么知道是十三个？”
“我就是被他们打伤，才会中毒。”
“哦，那正好去给你报仇。我要打二十个。”
“你这么自信真的好吗？”
“哎呀，别啰里啰嗦的，跟个婆娘似的。”
好，我不啰嗦，等下看看谁会被打得跟个婆娘似的哭，年纪口气大，就该被世事磨练一下。林清心里暗暗吐槽赤龙，这家伙盲目自大，迟早要吃亏。
两人默默在森林里穿行，身边不时传来动物的嚎叫，与鸟类扑扇翅膀的声音。有着火光的警告，倒没什么动物上来送死。
系统的判断没错，即使这是一片蛮荒大地，在掌控了火焰，有了远程攻击手段和冶炼金属技术之后的人类，依然成为了世界的霸主，至少在动物界算是脱颖而出，站在了食物链顶端。智慧，永远是最长远的力量。
两个时以后，火莲停住不动了，似乎迷失了前进方向，一片片花瓣破碎开来，包裹着火莲的黑暗也无影无踪，婴儿拳头大的火莲绽放出刺目的光芒。
“咦！怎么会这样？妖晶还没烧完啊！”赤龙惨叫一声：“糟糕！要被发现了！”
“嗡！”林清只听得耳边阵阵嗡响，视线开始模糊了。
“警告！警告！使用者遭受到精神攻击！系统将主动截留对方精神力。请使用者注意接收。”
“系统截留完毕，本次截留精神力价值100积分，积分奖励已发放。”
林清清醒过来，发现赤龙正在抽风，一边不停地上窜下跳，一边呜嗷乱叫着把手中的火把舞的虎虎生风，六亲不认。看那架势，不定还真可以打十个。
林清急忙远离了他。
定神看去，火莲根本没有破碎，只是速度变慢了，光芒变淡了，但仍晃晃悠悠地向前飘去。
林清看了赤龙一眼，这家伙除了手舞足蹈之外没有其他的任何症状，看来一时半会死不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是区区精神攻击而已，系统完全可以拦下。他决定跟上火莲。
走了没多远，林清感觉周围渐渐熟悉起来，很快他确定自己来到了遇见梨树妖的地方。火莲的光芒也彻底熄灭了，看位置就是原本梨子树所在的地方。
只是，那棵梨子树呢？
“系统，我精神出问题了吗？”
“系统正在为您的生存保驾护航，您的精神除了比较不要脸以外没有任何问题。”
“你……行吧！那你检测一下周围有没有妖族？”
“四周没有对使用者有生命威胁的妖族，深度探查需支付100积分，是否确认支付？”
“确认支付。”
“支付成功，您本次使用100积分，剩余可用积分2000分，可用借贷额度1800分。
探查结果如下，
正前方存在妖族
一：
梨树妖（树妖，中等妖族）
赋：初级灵妖赋（封印）
能力：梨花幻阵（梨花盛放，凡梨花香气所到之地，即为诛心幻阵。）
历史交集：
曾使用迷魂阵困住使用者十三。
使用迷魂阵帮助使用者逃生。
使用梨花幻阵攻击使用者，贡献100积分。
等级：十级
二：
水妖（水妖，顶级妖族）
赋：无法探查
能力：无法探查
等级：无法探查。
历史交集：系统预绑定目标”
看来真是梨树妖，这才几，居然升了九级，而且能力也从普通的迷魂阵升级成更有逼格的梨花幻阵。“灵妖赋”被封印了，难道它杀人了？
“梨树，我是林清，你还记得我吗？”
“它不记得了。”
一个清脆的声音回答了林清，刹那间，梨树现身，月光透过朵朵淡雅的梨花随意飘洒在她的身上，搭话的正是苍怜，她略带好奇地打量着林清，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
“你是林清？那个研究年月的林清？”
苍怜静静地站在梨树下，不时有梨花从树上向她肩上飘落，她站在那里，就像一副典雅的国画——如果你能完全忽略地面背景的话。
梨树下横七竖柏躺着13具面目扭曲的尸体，粗一打量，没有明显出血，可能全部是被梨花幻阵所杀。那种痛苦绝望的神情，让人不寒而栗。
几前还能凶悍地攻击他的人，转眼间就躺了一地。
林清觉得自己有点喘不过气来，他毕竟在和平年代长大，从未直面死亡。即使上次死里逃生，他也没有多么恨这些人。
一直以来，因为有系统的存在，他都把这一切当作可以重来的游戏。因为他觉得，有系统在，他不会死。
可是现在，这些人静静地躺了一地，告诉他，“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生命只有一次，死去不可重生。
活着，活得更好更久！这样的目标从未像此刻这样在他心中强烈回响，林清暗暗下定决心，既然自己有系统，就更加要珍惜这个机会。这个，多少人求而不得，长生的机会。
苍怜有些好奇地打量着林清，这个人巫她没见过。看起来能量很低的样子。不过梨他是一个有趣的人，至少能跟妖族坦诚相待。
上次听到这种夸奖还是在雪湖里，素莲姐夸她能对所有种族一视同仁。
“你教它杀人？”
“杀人？那人砍树又怎么算？”苍怜眨了眨眼，“饶命是命，树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林清被苍怜这话给噎住了，要是在地球上，他还真能扯出一大推理论，最后再给苍怜盖棺定论——这边建议加入植物保护协会后，吃点头孢呢。
打起架来，我唯唯诺诺，争论骂人我重拳出击。不行，现在没有隔着网络，不太安全。
林清斟酌了一番，回答道：“一般砍的树都没有意识，而人却有智慧有感情。”
“人是个个都有感情有智慧吗？如果这些人也有的话，他们就不会吃掉自己的亲人了。”苍怜不屑道。
“你认为这些人该死？”
“难道你不这么认为？”
“这些饶确该死，可是，这样死去……”
“既然都是该死，那怎么死的，就无所谓了。”
“可是你让树妖杀燃致它不能跟外界交流……”
“我没有啊，这些人是我杀的，我只不过让它吸收了精神力而已。既然你也认为他们该死，就不要再这个问题了，吃过饶人，还算人吗？还有，梨不是失去了交流能力，只是它在升级暂时失去意识而已。”
“你……”你这话不是前后矛盾吗？又不讨论，又要下结论。看来无论是女妖还是女人，在争论这方面都是能言善辩的。“那，既然你不是树妖杀的，那何以解释他们身上一个伤口都没有？”
“你仔细看。”
林清走到一具尸体旁边，他以为会有一股恶臭，结果没有，借着月光仔细一看，“干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