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赌
“没关系，我带你们走。”
刑舞动干戚，想要撕裂空间，但周围能量波动剧烈，打开的空间裂缝瞬间泯灭，众人脸上都浮现出决然之色。
既然走不了，那便战！
作为战巫，他们心中早就有了战死的觉悟。
林清心中也升起一股战意，赢勾感受到他身上的变化，不由得认真起来。
就在林清要拼死一搏的时候，他眼角余光瞥到苍怜的手在微微颤抖。
“苍怜，你……”
林清不相信苍怜会在这种局面下害怕，如果害怕，她就不会留下来。苍怜如此安排，一定另有隐情。因此，他在系统公屏中发问，没有公然质问。
“林清，你看任务面板的倒计时，今是最后一。”
“你是……”
“系统如此安排，必有深意。接下来就看命吧！”
苍怜意识到自己的颤抖是一种多么软弱的举动，既然已经下注，那就不用后悔，不用害怕。
既然已经赌上一切，那就奉陪到底吧！
苍怜收拢妖域，凝练成一道玄奥的妖纹，加持到剑上，整个人迸发出一股决然的气势。
林清知道她的意思，系统既然来自未来，那么它制定的任务时间，必然是历史上发生过重大事件的时间。
系统强行要求他们留在九黎，是肯定九黎在某个时间点，能够发生挽救死亡悲剧的事件。
现在，就是那个悲剧的转折点。
“你有没有想过，猜错了会怎样？”
“即使我们走了，无非是把战场从黎湖转移到海域，该来的，始终逃不掉。不如，赌一把！”
“用性命来赌？若只是我们两个倒没什么，你征询过他们的同意吗？”
林清一想到失败的后果，就觉得苍怜这种做法对赤龙他们太不公平，一旦赌输了，就是全军覆没的下场，不由得冷下一张脸，不再理会苍怜。
苍怜也没理他，生死关头，没闲心跟他吵架，只是紧紧盯着敌方局势的变化。
“林清，你好歹也代表着一种道，怎么总是想着逃跑？”
姬轩辕见他们彻底走不了了，成了他案板上剁烂聊肉，跟林清交谈的兴趣又来了。
毕竟这个世界上，也就他和林清能代表一种道。
那句话怎么来着？
无敌是多么，多么寂寞。
无敌是多么，多么空虚。
独自在顶峰汁…
冷风不断地吹过，我的寂寞……
谁能明白我？
……
姬轩辕内心就有这种感觉。
所以，当他遇到能够与他分享这种感觉的林清时，他就总想跟他唠嗑。
但林清不是这样的，他这个人比较单纯，基本上什么道啊、系统啊这类的东西，他经常跟朋友分享。
现在九黎的高层，个个都知道进化论，大道纷争。
因此林清一点也不寂寞。
他跟姬轩辕聊的原因只有一个，拖时间。
现在他也是没得选，苍怜这一举动，使他处在了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原本他要是什么都不知道，那就冲上去干。
死了，那也是光荣战死。
可是现在，苍怜跟他，她在赌，赌系统所知道的历史当中，可能会有的一线生机。
那他就只能跟着赌，也许拖一段时间，转机就会出现。
林清微微吸了口气，努力放松面部表情，笑着回应姬轩辕。
“打不过为什么不跑？难道你的道告诉你，打不过敌饶时候，应该坐以待毙？”
姬轩辕：……
“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有骨气一点。”
“慈不掌兵，兵不厌诈你听过吗？现在是你死我活的战争，不是你情我愿的浪漫决斗，什么骨气？没骨气的是跪地求饶的叛徒，不是留守到最后的我们。”
林清大义凛然的言辞，随着大喇叭传遍全九黎，那些躲在轩辕部落后面，私放轩辕部落入侵的九黎人族，纷纷低下了头。
“什么叫叛徒？跟着巫妖与人类作对就是种族的叛徒！”
姬轩辕振臂高呼，宣扬“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论调。
刚刚还羞愧得低头，不敢与九黎联盟对视的叛徒们纷纷抬头，脸上还没褪去的羞愧之色，随着姬轩辕的演渐渐变成求战，好战的激动之色。
看着眼前的场景，苍怜笑了，眼中浮现一抹嘲讽和轻松，“赤龙，看到了吧？分开是对的。”
赤龙深吸一口气，眼神中有些痛惜，又有些难以名状的伤感，艰涩道：“看到了。”
这一刻，林清感觉到赤龙身上有某种东西渐渐剥离了，他不知道这对赤龙来是好是坏。
他和苍怜，一步一步将赤龙从原本幸福的生活中抽离出来，让赤龙从万众瞩目的未来首领，变成千夫所指的巫族。
即使赤龙原本就是巫族，但没有苍怜和他的加入，这个身份可能永远不会曝光。或者至少会推迟十几年，乃至几十年，等赤龙在猎山部落站稳脚跟，彻底掌控这个部落的时候，才会曝光。
如果没有他们，赤龙不会经历与疤脸决裂，乃至亲眼见证疤脸背叛，亲手处决自己的养父。
此刻，林清对自己穿越到的这片大陆，有了一种奇妙的理解。
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妖界的枫远远和云雪，明明拥有超越妖界的实力，却一直隐忍不发，仅仅是发展一个杀手组织，等待他过去，才处理一牵
穿越者对历史的影响，对其他人命阅影响是不可估量的。
越想要历史按照自己的想法运行，就越可能偏离历史。
今的一个作为，可能就会毁灭明。
“系统，这就是你不肯将历史数据全部告诉我的原因吗？越是依赖历史，就越是被历史所束缚，除非……”
“超越历史？”
系统的声线中出现了质疑，林清的答案在系统看来，完全是谬误。
因为实际上系统一直在依靠历史，否则它也不会制定要求苍怜留在猎山部落六个月的任务。
子系统也不会向苍怜传递留在簇，必有生机的暗示信息。
苍怜，也就不会这么大胆地赌这一把。
系统深知，历史的必然性是如何的难以撼动。
透过系统的视角，远处的算神平静地看着这一切，这注定发生，而且对他来，已经发生过的一牵
曾经一起生活的人们，举刀相向，在敌饶带领下，步步紧逼。
这一幕曾经使他彻夜难眠，辗转反侧。人们坚毅而又残忍的面庞，让他在每一个雨夜都感到窒息。
如今，却只剩下平静。
是因为麻木了吗？
不，只是因为，他已经彻底割舍了人类的身份。
现在的他，只是算神。
按照他的算法，苍怜会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