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苓姨。
“你不是璟旻的孩子吧。”
江九霄眼中没有波澜,她道,“我不知道。”
圣殿下没有意外,也没有其他的动作,微微带笑的脸叫人生不起半点怒意。
她没有谎,在她还很的时候,乐璟旻确实是她的父亲,直到单邪的出现......
“你可以安心,除非我首肯,没有人可以直接进到祭坛。”圣殿下解释道,他可能认为江九霄对此有所忌讳。
岂料,江九霄对他所担心的完全无感,她抓住了他话中的重点,“祭坛?”
圣殿下似乎对江九霄有无限的耐心,他道,“不错,这里是巫族的祭坛,是巫族的圣地。”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身上那股飘渺淡淡的寒凉似乎愈发明显。
江九霄仿佛知道了,那句幸临,与巫神赐福二词的缘由。
“圣殿下,我可否如此称呼你?”江九霄一身傲骨,却也极重风度与礼仪,为人处事都是不折不扣的绅士与严谨。
圣殿下轻笑一声道,“自然,不过你无需对我如此客气,九霄可以直接唤我月贤。日角偃月的月,圣君贤相的贤。”
江九霄微微含额,不禁多想了些什么,月贤,这名字起的,可能和她‘九霄’之名差不得多少。本来可能她根本不会想些什么,但是他的解释,‘圣君贤相’……
月贤的用词让她不得不多想,比如‘你无需对我’,‘直接’。这都表示,她在他眼里处于一个极高的位置,甚至可以与他这个巫族祭祀的‘圣者’平起平坐。
忽地,一阵风刮过,院中的钟声轻响。
耳朵微微一动,微垂眼睫扫了扫各个方向,她没有办法做到对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放松警惕,就算是她熟悉的地方,也不一定。
江九霄看着月贤,只见他还是云淡风轻的带着淡淡的笑。他,“长老们想要见你。”
江九霄闻言勾了勾嘴角,“我知道。”
他声音温柔,却强而有力的道,“你若不想见,便可以不见。”
“呵,见,如何能不见呢?”若不见,她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呢?不过......“先让他们等等吧。”
“哦,确实,如今色已晚......”他注意着江九霄的神色,而后轻笑一声道,”九霄是还有什么想对我么?”
“只有有几件事情不明罢了。”
“但无妨?”
“你如何知道我不是乐璟旻的孩子?”
月贤笑道,“你是不是巫族的孩子,我身为祭司,如何能不知道?”
江九霄没有听到她想要的回答,却是继续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是乐璟旻?”
月贤敛下眼中神色,发丝垂到身前,“在这之前,九霄不如也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可以问。”
月贤失笑,她这句话的意思一就是他可以问,她答不答就是另一件事情了。
他道,“璟旻他在哪儿?”
江九霄顿了顿,道,“我不知道,我已经......”她嘴巴微微张开,却没能发出声音,她抿了抿唇,须臾道,“很久没见过他了,可能已经不在了。”
月贤微微低头,半晌,他终于呼出一口气,明明还是带着笑的脸,却带着苦意,“是吗,那孩子已经......”他眼中的灰茫扬起涟漪,如那月色,寒凉孤寂。他看着江九霄道,“九霄,他们是没有办法知道你的血脉的,你懂我的意思对吗?”
江九霄抬头,她暗红色的眸子就如那深渊,没有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巫族的,或者,我应该巫蛊族么?”
“......”月贤闻言,神色一凛,如圣人般仿佛可以接纳万物的他,在那一瞬紧绷起来,露出了危险的神色,然而,在下一刻便消失不见,“为什么,这么?”
两人对视,无声的较量着。
*
“快把苓姨请来!”卿宋喊道,将人放到了床上。
“啊,啊,是!”那人瞧今色已经这般晚了,但少主带回的人,虽然换了张脸,但是应该是他们玄门的公子没跑了。那苓姨肯定还是要请的!
没过一会儿,一位先生,或者,是一位身着男装的女子,她的头发高高盘起,虽然面露疲惫,发丝却也一丝不苟,身上带着苦涩的药香。
“阿宋,怎么了?”
“苓姨,你快给青霄瞧瞧!他,他可能中瘴毒了......”
“什么!?”苓姨快步走到榻边,拂开卿宋,将手搭在了穆卿忱的手腕上,另一只手,摸到了穆卿忱的而后,再到脖颈后,终于抓到了什么将人皮面具撕了下来。
她面色渐渐凝重,随后她放开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更紧绷了神经,没有听到卿宋穆卿忱中了瘴毒时那么慌张了。
“怎么样,苓姨?你话呀?!”
苓姨拉着卿宋,拍了拍他的手背,“没事,不要慌。”
卿宋松了一口气,他怕自己那些三脚猫的医术没有办法探出穆卿忱到底有没有事,苓姨了以后他才安心下来,道,“呼,那就好。”
“阿宋,你先告诉我,你们今出任务为什么会遇到那些人?”
卿宋皱眉,他道,“这个来话长......青霄他认识那个女子,而那个女子,似乎与那些人有点关系。”
苓姨也蹙紧了眉头,她回头看了看穆卿忱道,“是那女子,”她抬手拍了拍穆卿忱的肩膀,接着道,“救了卿忱吧。”
“......”那人救了青霄?那人可是叫她大人呢!况且,她如何能解毒?卿宋看着昏迷不醒的穆卿忱抿了抿嘴,“那青霄他现在昏迷不醒是为什么?”
“被施了摄魂术吧,估计明日一早,或是更早就能醒。阿宋不用这么担心,卿忱他......”她抚了抚穆卿忱的发丝,揉了揉他的脑袋,抽出簪子,道,“他已经长大了,倾儿的事情也已经过去了。”
“......”卿宋自然知道,穆卿忱已经长大了,但是,一想到以前发生的事情,他身为长兄,根本就没有办法放下。
他在他眼里还是那个屁大点的混蛋,会哭,留着鼻涕,还自不量力的着要打倒坏饶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