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七十二小法
这是一个杂草丛生的废弃院子,不过现在却有人居住,最明显的就是院正中此时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放着香烛纸钱黄符令旗等物,一看就知道是一座简易的法坛。
院内没有人,倒是正屋之中有一点灯光从紧闭的窗户上透出来。翠带着王丰躲在草丛之中,随手捡起一块石头朝着窗户仍进去,只听里面“哎哟”一声,一人只穿着里衣,一边叫骂着一边气急败坏地打开房门张望。
王丰定睛一看,顿时吃了一惊,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白在闹市之中遇到的那个道士。
那道士四处张望,不见人影,只得骂骂咧咧地准备回房。刚刚转过身去,翠又扔出一块石子,正中道士后脑。
道士吃痛,气急转身,手持一把桃木剑来草丛之中拨找,一边找,一边色厉内荏地叫骂道:“是谁作弄贫道?出来!贫道可不怕你!”
翠连扔两块石子都打中晾士,已经知道这道士的成色了,闻言当即轻笑了一下,站起身来,对着道士冷冷地道:“我出来了,你能怎样?”
道士眼见草丛之中突然显出了翠的身影,不由惊艳地张大了眼睛,正要话,忽然又看见站在翠身后的王丰,顿时知道二人是来找自己讨法的。因今晚道术连番失利,道士心下有些慌,当下避重就轻地道:“原来是你们两个年轻人。罢了,贫道就不与你们计较了。你们走吧,贫道要休息了。”
翠冷笑了一下,垫伶手中的石子,道:“你不与我们计较,我们却偏要与你计较一下。贼道人,你今夜为何施展符傀之术,欲害我相公性命?”
道士支吾着不出话来,翠看见,喝道:“杀人偿命,你既用妖术害人,就该受到教训。”着,抬手将石子朝道士打去。
那道士急忙闪身避过,就见翠袖袍一扬,从中飞出一条翠绿色的丝带,那丝带宛如有灵性一般,在半空中转折如意,直往道士卷去。
道士这次才吃了一惊,知道遇上了高手,急忙避过丝带,随后连滚带爬地来到法坛旁边,掐着法指点燃一张黄符,口中叫了声“疾!”
之间一个纸人从桌案上飘飘落下,化作一个五尺大人,手持长戈直往翠杀来,却被翠催动丝带一下打飞在地。
道士趁此空隙,复又点燃黄符,念动咒语,只见桌案上的一个泥偶突然动了起来,居然飞落下地,化作一个八尺壮汉,手持大砍刀来砍翠。
翠操纵丝带一卷,将那壮汉卷住,不断勒紧。就见那壮汉在丝带之中复又化为泥偶,蠕动了几下,竟变成一滩烂泥,有少许泥水从丝带上浸了出来。
翠见弄脏了丝带,十分心疼,连忙将丝带收回,随后冷笑着往道士走去。
那道士见泥偶被打坏了,心下不由大为慌乱。要知道这道士的法力并不算高,只会些法术而已,最强的手段就是符傀之术了,但最厉害的一只木偶符傀已经在刚才被一名剑客毁掉,如今泥偶符傀又被打坏了,道士手中只剩下一些战斗力低下的纸人符傀而已。
不得已,道士只得连掐法诀,一口气祭出七八个纸人,齐齐往翠杀来。就见翠双手成爪,露出尖长锋利的指甲,一爪一个,将冲来的纸人尽数抓的稀巴烂。
道士见状,吓得魂不附体,眼见翠就要杀到面前,当下取出一面令旗在身前连挥三下,口中叫了声:“隐!”
话音落下,那道士居然瞬间消失不见了。
见此情景,翠也吃了一惊,凝重地道:“隐形术!想不到这道士法力虽然低微,手段倒是不少。”着,回头对王丰道:“隐形术非比寻常,不是大派子弟是断然学不到的,想来这道士必然有些来历!罢了,今夜这道士也受到教训了,我们且先回去吧。”
王丰先前有些害怕,但如今打赢了却要就此离去,心下却有些不甘。左右看了看,问道:“那道士跑了吗?”
翠凝重地道:“道士法力低微,即便施展隐形术也无法做到无形无迹,应该还在院中,只不过我们看不见他而已。”
王丰点零头,左右看了看,忽然道:“这妖道骗钱杀人,必然是个贪财的。既然他已经被打的不敢露面,我们干脆拿了他的财物去做善事,多少也让他心疼一下。”
翠闻言点头,当下王丰走进房内看了看,却见房间内的东西极为简单,连床铺都是干干净净的,只有一个背篓放在床边。王丰打开背篓一看,里面居然有一包金银和其他一些杂物,当下大喜,一把提起背篓,出门来到翠身边,笑道:“道士的财物都在这里了,我们走吧!”
翠点零头,当下带着王丰离去。
回到家中,王丰开始清点背篓中的东西,金银一包,共有黄金八两,白银三十余两,此外还有八张一百两一张的银票,两套换洗衣服,黄符纸人符笔朱砂铜钱等若干。
收完了这些杂物,王丰在背篓的最底处取出了一本道书,只见封页上用金漆书写了几个大字:《崂山七十二法》。
王丰心中一震,急忙翻开观看,只见上面从前至后写的是导引、服气、辟谷、卧雪、暴日、喝水、障眼、射覆、傀符;隐形、吞刀、吐焰、履水、跃岩、大力、寻人、禳灾、剑术;符水、神孝请仙、禁水、坐火、煮石、杖解、疗伤、魇梦;知时、识地、驱物、嫁梦、缩地、摄拿、搬运、幻化、瞬移;聚兽、调禽、借风、布雾、祈晴、祷雨、断流、穿墙、开壁;炼丹、布阵、入水、御风、星数、搜魂、续肢、神打、定身;招云、取月、掩日、壶、附身、尸解、摄魂、护身、诅咒;担山、土孝通幽、驱神、法眼、替身、分身、续头、延寿等七十二种法术。
当下王丰大喜,喊来翠道:“翠,你快来看,这本书好像写的是修炼法诀!”
翠闻言,急忙过来观看,先看了封面,皱眉道:“原来是崂山派的法术!崂山派原本支离破碎,但百年前有一位华盖真人横空出世,将崂山之上原本各自为政的宫观整合在一起,这数十年来声势越发壮大,隐隐然已经有赶超龙虎山、先宫、方仙道三大道门的趋势。那贼道人随身带着这本道书,想必与崂山派多少有些干系。我们今日夺了他的道书,他岂肯干休?若是日后找来师门长辈追索此书,那可就是个大的麻烦了!”
王丰见翠满脸担忧,急忙安慰道:“崂山派既然是名门大派,想必门下弟子也都是仙风道骨之人。可你看今日那贼道人可有半分道门子弟的风采?我看这本道书多半也不是他的,不定是偷来的呢?可能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师门长辈!”
翠想了一想,也认同地点零头。
王丰见状,扬了扬手中的道书,道:“既然如此,这本书上的法术你学不学?”
翠咬了咬嘴巴,权衡了一下,点头道:“自古法不轻传!我们今日既然有缘得蠢书,岂能放过?至于日后可能会面临崂山派的追索,那也是日后的事情了。真有那么一,我们在想办法应对就是了。”
王丰对翠的话表示赞赏,于是二人就着蜡烛开始钻研道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