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老天爷!他正在吻她。
恐惧褪去后，习弄月的神智回到她的脑海，然后她发现眼前这项惊人的事实。
这次是谁采取主动的呢?
既然她的理智现在才恢复正常，所以理所当然是卓越采取主动。只是她会不会在无意识的情形下吻他呢?毕竟她一直很怀念他的味道。
她想抗议，她想阻止，却提不起力气。卓越的舌头先是依恋地描绘着她的红唇，不停地撷取那甜美的味道，直到他再也不满足于这样的浅尝，才进一步地挑开她的唇。
他不停地厮摩着她柔软的唇，使她逐渐屈服。习弄月觉得理智离她愈来愈远，整个人开始向上飘浮……
卓越的舌慢慢地逗弄她的贝齿，一再肆无忌惮地挑逗，习弄月终于难以抵挡地张开嘴。
好热!卓越感觉她体内的热火窜起，正和自己体内的热火相呼应，他的手指与习弄月的发交缠在一起。
老天!他要她。
他们的吻由温柔转变成狂烈的激情，两情缱绻。卓越知道自己该停止了，否则就不单是亲吻这么简单。
卓越想拉回自己的身子、自己的唇，但他感觉习弄月的手正羞怯、迟疑地轻抚他的背、他的颈项。他低吟一声，加深这个吻，陷入更深的喜悦。
习弄月全身因兴奋、喜悦而发颤，由喉咙的深处发出低哑的呻吟。卓越转而吻她的耳际……她的眼眸因激情而朦胧，媚惑且无知地望着卓越；她的双颊红艳似火、呼吸急促。她的嘴唇肿涨、润红、微微地张开，似乎在邀请他再度品尝。
而卓越放开自己的手臂，小心地不去碰触到她。他下床。
习弄月茫然地瞟了他一眼，好似快睡着。
卓越忍不住轻笑，哦!他不知道自己的吻有催眠的功效。
“不想吃晚饭吗？你已经睡了八小时了。”体内的那股欲火已经熄灭，卓越靠近她的耳朵低语。
习弄月突然神智清明，弹坐起来。
“我现在在哪？”这个问题问得有点晚。
“我家。”忍不住伸手去抚弄她的秀发。
“我怎么会在这里？”习弄月记得自己好像在树荫下睡着了，以后的事她则完全没有印象。
“是你自己同意搬到我家的。”似假还真地说。
习弄月吓了一大跳，自己什么时候答应了？
“我什么时候同意了？”一定是他在开玩笑，习弄月不信任地盯着他。
卓越一开始只是说着玩的，但是看见习弄月有分相信，他决定利用这次机会诓她相信，而且有利的是他已经早一步将她的衣物搬入卓宅。
“月芽儿，你打算食言而肥吗?为人师表的人更该以身作则。”卓越非常清楚习弄月的弱点为何。
“但是……”难道自己真的在迷迷糊糊的情形下答应了吗?习弄月不安地问：“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你记得我叫你老师吗?”这声老师他叫得可委屈了。
“记得。”他第一次开口叫她老师，她怎可能忘记呢？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当时身边没有带录音机将它录起来，因为她知道以后没机会了。
“那你一定记得我向你道歉喽？”这句对不起是真心地。
“记得。”因为他可怜兮兮的模样太稀奇了。
“那我趴在你肩膀上哭泣的事，你也一定记得喽?”那时他是在笑不是在哭。
“记得。”他说的全是上午才发生的事，而且都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观，她怎么可能忘记呢？
“我后来睡着了。”类推法是他的专长。
“我记得。”习弄月点点头，不明白他这话的用意。
“后来我醒了。”卓越扬起眉。
“我记……”她没有印象？
“我告诉你有仇家要找我们麻烦。”以下全是杜撰。
“……”习弄月无语。
“因为你和我很接近，所以他们打算朝你下手。我告诉过你，你说你能谅解。”看她的表情她似乎是相信了。
“……”怎么她的记忆中没有这一段话呢？可是瞧他说得分明有序，看样子好像不是胡诌出来唬她。
“然后我告诉你为了你的安危，你最好是搬到我家，你也答应了。”真是佩服自己编故事的能力。
“我真的同意了吗?”尚存在一些疑虑。
“当然。你还将你家的钥匙交给我，要我去替你拿东西。”她家的那道锁对卓越而言根本不成问题。
“我真的如此要求吗？”为何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没错。”卓越知道她已经相信了。“我东西拿回来后发现你在树荫下睡着了，所以我就将你抱到房内睡觉。”
对了!她一定是很想睡觉，所以迷迷糊糊地答应卓越的提议。那么她应该有反悔的籍口吧？
“你该不会打算言而无信吧，老师。”看出习弄月似乎想反侮，卓越赶紧开口堵住她的话，并且特别强调“老师”二字。
“当然不会!”习弄月大声地否认。
“现在可以下楼吃晚饭了吗？”卓越不知何时又贴近她。
“可以。”习弄月将他推开，只要一和他接近她便浑身燥热起来，方才的吻似乎改变了一些事。
卓越乖乖地任她推开，不再坚持。
“你先去梳洗一下吧。”卓越伸手将床头灯扭亮，并且把习弄月的眼镜放到她的手中。漾起一抹笑，卓越关门离去。
望着那紧闭的门扉，习弄月突热忆起自己方才不但一直未戴眼镜，而且还身处于黑暗之中。
他真的让她忘了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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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弄月走到浴室，被镜中的倒影吓了一大跳。
镜中的她头发乱七八糟，嘴唇因方才的亲吻而显得红肿，双颊上有抹奇特的嫣红。她的眼眸有着异于往常的光采，有些妩媚、有些娇艳、有些……妖娆!天哪!镜中的人真的是她吗?
扭开水龙头，她双手掬起冰凉的水朝自己的脸颊上泼，一旁的架子上挂着她的毛巾，她用毛巾将脸上的水滴擦干。梳妆台上放着她的鱼形梳子，她将一头乱发梳直后，再戴上眼镜。
除了嘴唇仍然有些红肿外，看起来一如往常。
看了看身上皱巴巴的衣裙，不知道卓越是否也将她的衣物搬过来。
拉开衣橱，习弄月看见自己的衣物全都整齐地在衣橱内。再将衣橱下的抽屉拉开来，她的内衣裤全整齐地叠放着，她吓了一大跳。
习弄月的脸上涌起两朵红云。这些大概不是卓越整理的吧？天啊!谁来告诉她？
甩甩头，把这胡乱的想法赶出自己的脑袋瓜子。
习弄月换上一袭白底印着水蓝色楔的洋装，将穿过的衣服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一旁。
一切的准备工作完成后，习弄月忆起自己根本不知道如何走到饭厅。她将房门拉开，看了看两侧无尽的走道，她觉得自己还是乖乖等人来带路。
坐在床沿，习弄月好奇地四下观看。
房间左侧的那扇门后是浴室，那右侧的那扇门呢？习弄月止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她决定打开门看看那后头是什么。
相对于自己房间全然的白，映入眼帘的房间是全然的黑。好强烈的对比，好大胆的布置，习弄月忍不住惊叹。
明知自己的行为是不对的，习弄月却无法克制自己的脚步。她好奇地跨入屋内四处地观察。
卓越双手抱胸，倚在浴室的门柱，好奇地看着习弄月。
他的头发还滴着水珠，身上只围着一条浴巾，露出他光滑结实的胸膛。
“还满意吗？”回到自己房间后，卓越就进到浴室冲澡，没想到有人闯了进来，身上的浴巾还是他临时抓来遮掩用的。
“啊!”习弄月没想到屋内有人存在，她迅速地转过身。“啊——”这是一记更响亮的尖叫。没料到会看见一个几乎全裸的男子，吓了一大跳，她快速回过身。
卓越嘲弄地看着她的慌张。
“房间突然有他人闯入，吓一大跳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吧。”卓越似乎颇欣赏习弄月的慌乱，一点也没有穿上衣服的打算。
“你没有穿衣服。”指出这显而易见的事实。
“没有人在洗澡的时候还穿着衣服。”语气中的嘲弄更浓了。
“现在你没有在洗澡呀!”习弄月生气地跺着脚。
“洗到一半突然有人闯了进来，我根本没有穿衣服的时间。”卓越不满意两人间隔这么远，悄悄地向她移近。
由于习弄月背对着卓越，所以她不知道卓越正逐渐地接近她。
“对不起!”她很快地转身离去。
习弄月也没料到卓越就站在自己的身后，一转身，非常凑巧地投入卓越张开的双臂中。
“如此迫不及待地投入我的怀中，真教我受宠若惊。”双臂紧箍着习弄月的身子，他戏谑地贴着她的耳朵开口。
卓越的心情非常的好，大概是方才的吻使他心情愉悦吧，心情一好，也就有逗弄习弄月的心情。
“我才没有。”习弄月挣扎地想挣脱卓越的双臂，他赤裸的身子直接地贴着她，令她由脚趾到发尾全警备了起来。
“你敢否认你不是主动撞进我的怀中?”她羞怯的样子好可爱。
“我又不是故意的。”口气中微带着嗔怒。
“别否认了。”好喜欢逗弄她。“你……”
电话内线突然响起，打断卓越的话。
“小越，快点下来吃饭了。记得将弄月带下来。”电话传来何咏絮的声音。
“下次再继续吧。”他只好不情愿地松开手。
“什么下次再继续?”一逃开卓越的怀抱，习弄月的气焰马上高张，双手插腰回头瞪着他。
“原来你迫不及待要先做完再下楼吃饭呀!”故意语带双关地说。
“做完什么?”习弄月呆呆地接下话语。
先是一阵错愕后，卓越忍不住哈哈大笑。
“用说的解释不清楚，还是直接用行动说明吧!”话落手也不规矩地朝她伸去，还装神弄鬼地露出一张邪恶的嘴脸。
“啊!”先是一声尖叫，然后她迅速地拍掉卓越的手。虽然习弄月仍不明白所指为何，但是她至少知道那绝不是什么好事。“你别毛手毛脚的。”
“你不是希望我说明吗？”卓越又向她逼近一步。
闻到卓越身上香皂的味道还混合着他的男性气味，像是一股惑人的迷香，习弄月有些昏沉沉，脑子又不听使唤了。
卓越的双手环住她的腰，脸孔缓缓地向下俯。习弄月迷NFDaB地看着他，无法抗拒，也无力抗拒。
“小越，动作快一点，大家都在等你们。”电话传来的声音打断两人间暧昧的气氛。
卓越甩甩头，向后退了一步。
如果吻上习弄月，大概不会如此轻易就结束掉；再说现在时机不对，还是保留至下次吧。
“你先回你的房间吧，找换好衣服再过去接你。”颤抖的双手放在身后握成拳，克制着自己想搂她入怀的冲动。
卓越仍然离她太近，习弄月无法好好的思考，仍呆呆地站在原地。
“你打算留下来看我更衣吗？”双手环胸，卓越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话语传入习弄月的耳里，她脸孔蓦然涌上红晕，羞得她很快地由那扇相通两个房间的门跑回自己的房间。
合上门后，心跳剧烈地贴着门板，而门的另一边传来他肆无忌惮地笑声。
习弄月双手捂着嫣红的双颊，怎么也无法明白自己为何总是被卓越一次又一次地捉弄。
他……小她四岁呀!
很悲哀，不是吗?
他不过是个子比她高一点，气势比她强一点，力气比她大一点，就一直将她当成孝，忘了她的年纪比他大、辈分比他高。
待会她一定要摆出长者的架势。
“月芽儿，可以下楼了。”卓越推开相通的门唤她。
习弄月气得跳脚。他又用这种孩子似的称谓叫她，而且没有敲门就闯了进来。
“你不会敲门吗？”怒目相视。
卓越扬了捂眉。
“不小心忘了。”毫不在乎地回答。
“忘了？”习弄月的声音加大。“这种基本礼仪怎可忘记？”
“下去吃饭吧。”卓越拉起她的手，无视于她的怒意。
“喂!我在和你说话!”习弄月是下定决心要他正视她的怒意。这副架势可是她鼓足勇气才形成的。
“是。”卓越漫不经心地应道。
瞟了习弄月一眼，卓越不明白她为何突然间又出现老师的架势。方才的事一定给她很大的影响，她每次想逃避时就佯装生气，然后念出一大堆的训言。
“不可以忘记敲门的礼貌，知道吗?”习弄月认为自己获胜了，口气稍微缓和，也顺从地跟着他走。
“是。”他回答。
习弄月开心地漾起笑容。凶一点果然有用。
“我要换房间。”她认为自己已经获胜了，卓越自然会乖乖地听她说话。
“不行。”他断热拒绝。
“为什么？”习弄月生气地反问。
“因为你是我的客人，自然由我来照顾你。”似笑非笑的神情又浮上他的脸，卓越不怀好意地开口：“如果你是要换到我的房间的话，我不反对。”
习弄月先是生气地瞪着他，接着露出狡猾的笑容。
“没错呀，我就是希望能换到你的房间。”她天真地朝卓越绽放笑容。
她有何诡计呢？卓越狐疑地看着她。
“你自己说我可以换到你的房间。”深恐卓越会改变心意，习弄月着急地开口声明。
“没错……”一阵错愕后，卓越发现自己所犯的错误。“不!我方才说错了，你可以‘搬’到我的房间。”赶忙纠正错误。
“我不管。”习弄月耍赖地开口：“你自己说可以换房间，你不能言而无信。我要和你换房间。”
瞧!她这模样多像孩子!
“好吧!”卓越会如此轻易地服输吗？“不过在那间白花花的房间里我是睡不惯的，所以如果半夜你醒来，身旁睡着一名男子，千万不要大惊小怪，那是我不小心梦游跑错地方了。”他最擅长威胁。
“算了，我不换房间了。”想想每夜卓越都躺在她身边，她还是乖乖地睡在原来的房间好了。
卓越忍不住哈哈大笑。
想和他斗，还早得很!
“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吗?”不知何时他们已经走到饭厅的入口，何咏絮听见卓越的笑声，便开口相询。
“没什么。”他无意将两人间的趣事和第三人分享。“月芽儿，我妈你见了。她身边的是我爸，然后是我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三嫂，三哥以及我小妹。卓尔，我大哥的儿子。”卓越细心地先替习弄月介绍家中的成员。
“你们好。”
习弄月好奇地看着卓越的家人。何咏絮秀气、卓凡威严。卓见沉稳、凌玮NB42e亲切，卓尔长得很像卓见，并且可以看出他们夫妻的情感甚笃。卓然冰冷且目中无人，杜观是个淡雅的美人，习弄月不能相信世上还会有比他们更出色的夫妻。卓绝看来很粗壮，一九○以上的身高和娇小的程芯恰成对比，但可以看得出来卓绝被程芯吃得死死的。至于卓立她是认识的，翰林高中的校花，一个乖巧用功的好学生。
“习小姐，欢迎你到我家。”卓凡笑着开口。
“叫习小姐太生疏了，叫弄月就可以了。”何咏絮最后一句是朝着习弄月开口。
“对，叫我弄月就行了。”人家这么亲切，她当然不好意思硬要分出亲疏。
“弄月，你那房间喜欢吗？”程芯亲切地问道。
“嗯，很漂亮。”习弄月点了点头。
“我老公设计的。”程芯骄傲地勾着卓绝的手臂。
习弄月讶异地看着卓绝，他看起来不像是做这种细腻工作的人。
“真厉害。”她佩服地开口。
“但你好像比较喜欢我那间房间。”卓越靠在习弄月的耳旁低语。
“在说什么悄悄话?”凌玮NB42e好奇地问。
“既然是悄悄话，当然不能让你们知道。”卓越不屑地瞟了凌玮NB42e一眼。标准的三姑六婆，就不能学学杜观吗？
“好了。”卓凡威严地开口：“快坐下来吃饭了。”
习弄月涨红了脸，她趁着众人没注意的时候瞪了卓越一眼；他怎可在家人的面前对她做出如此亲昵的举动，不知他们会作何反应。
“老师，坐在我旁边。”卓立亲切地招呼她。
“你会变成我的小婶婶吗？”刚落坐，一旁一直未开口的卓尔立刻冒出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
习弄月的双颊迅速染红。
“卓尔!”卓见佯装教训地开口，但语气中有隐含的笑意。
习弄月悄悄抬头看了众人一眼。除了卓然无动于衷地替杜观布菜外，众人都一副忍不住笑意的模样。
“弄月，孝子不懂事，你别放在心上。”卓凡笑着开口。
“我四弟人不错啦!”卓绝也忍不住笑说。
程芯朝卓绝的侧腰狠狠地扭了一把。
“才刚说孝子不懂事乱说话，结果你马上胡说八道。”看出习弄月的不自在，程芯特意演出一出驯夫记来转换气氛。
“对不起嘛!”卓绝委屈地道歉。
又是一阵的哄堂大笑。
“真好玩。”杜观轻声地开口。
“只要你快乐就好。”不停地朝杜观的碗里夹菜，卓然自己却尚未用餐。
“没错，快乐就好。”何咏絮开心地招呼大家：“快吃吧!菜冷了就不好了。”
用完餐后，众人移驾到客厅。
杜观替众人各倒了一杯水果茶。
“试试看。”卓越附在习弄月的耳旁说。“这是我二嫂自己煮的，她的手艺十分的好哦。”
习弄月啜了一口，酸酸甜甜的滋味，果真十分爽口。
“真好喝!”她诚心地赞道。
“以后你常会有品尝我二嫂手艺的机会。”卓越笑着开口。
“你好像很崇拜你二嫂?”习弄月好奇地问。她还以为在他的眼中，女人全是垃圾。
“不，我崇拜的是二哥，所以连带地相信他选择的女人是女人中最好的。”口气中又出现一贯地狂妄。“当然我的也是最好的。”
习弄月翻了翻白眼，果然是死性不改。
“我原本以为你夸大其辞，没想到你二嫂真的这么美，刚好配上你二哥这么一个出色的男子。”坐在对面的卓然和杜观看来就像是一幅画，仿佛他们身边还冒出一朵朵的莲花衬托，真美!习弄月的唇角漾着一抹笑。
“不准你称赞别的男人，即使那是二哥也一样，你只可以称赞我。”卓越霸道地扳过她的脸。
“别动手动脚的。”习弄月拍掉他的手。
“为什么？”口气不是太好。
“我是你的老师。”再次提醒他。
“换个理由行吗?”不屑地冷哼。
杏眸圆瞪，习弄月的头顶冒出阵阵白烟。
“你瞧不起我的职业。”老师是个多伟大的工作呀，他居然敢用如此不屑的口吻。
“我没有。”卓越背靠着椅背，一副准备长谈的模样。
“你有。”身子因怒意而颤抖。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再次声明，他不会轻易认输。
“你有，你有，你有——”习弄月气他死不认错。
“举出实例。”懒洋洋地开口。
“你方才明明用很不屑的口吻说话。”这下子他可不能否认了吧。习弄月双手环胸，嘴角扬着得意。
“是不屑你用老师做籍口，并非不屑你是老师的身分。”轻轻松松的两句话，卓越就反败为胜。
“你的意思明明不是这样。”习弄月生气、着急自己找不出话来反驳。
“我的意思就是这样。”一口咬定，她又能奈他何？
“不是。”加大音量来否定。
卓越同情地望着习弄月，嘴角隐隐约约浮着一抹得意的笑容，却又不敢太过于猖狂。他看出她的挫败。
“你又不是我，怎会知道我的用意为何。”卓越淡然地回话，心中可得意极了。
“你……你……”习弄月找不出话来反驳，却又不甘心如此认输。她是他的老师，她大他四岁。
“喝口茶吧。”卓越好心地端起他的茶杯递给她。
习弄月喝了口茶，一点也没注意这茶不是她的。
“我不会原谅你的。”习弄月扭过头。
“好吧，我道歉。”似乎不论过程为何，结果一定是这个样子，卓越忍不住动了口气。
一个美丽的夜晚就在两人的打情骂俏中溜走，凉凉的夜风为他们之间若有似无的情愫带来一室的旖旎。</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