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船家张得水
长生真言：“不要轻视每个人，因为你不知道关键的时刻，谁能帮你，谁会害你。”
众人饭罢，将那硕大的猪婆龙抬上船，向龙江县驶去。
在回去的路上，爷爷和黑蛋自然坐在钟柱的船上，船家和老仙家多聊聊，也上了这条。
尚衍诚意邀请，陆怡君也不执拗和他上了另一条船。
众人约好，晚上在龙江县边钟柱的宅子吃饭，爷爷一行祭拜了大猛和二猛，便去往了钟家的大宅子。
船家一路跟来一直到门口，有几日没回家怕家龋心，非要离去。
钟柱等人不便强留，询问了船家的名字地址，得知叫张得水，道：“我此处有几十两银子，你拿上，自当是赔那船钱，日后定到府中拜访。”
船家张得水，美滋滋的拿上银子走了，心道：“盐贩子果然有钱，我今晚找人来捉他，再发笔财，哈哈。”
众人在钟宅大院将那猪婆龙吊起剖开，削肉下锅，推杯换盏，吃的不亦乐乎。
张得水来到一处军营中，与那营中的军官道：“妹夫，我今送你个升官发财的机会。”
军官喜道：“舅哥，你有何好事，快快来。”
船家奸笑道：“你不是一直寻不到那贩私盐的人么？今日，让我给撞上了。”
军官高心抓住船家的肩膀：“哦？你且细细道来，县守大人了，附近盐税一直缺少，定是有人私贩，州府老爷也发话，谁能捉拿盐贩归案，官升一级，还将这征盐税的肥缺给他。”
船家脸上笑开了花，道：“前日，我用你那铁帮船，拉几人进湿地，不想遇上了猪婆龙，被困其郑一大清早来了一船四人相救。那四人下船后，我偷偷去船上查看，果然被我发现了盐粒。现在船停在码头上，你且带几个人过去，将赃物起出，再将那钟家宅子围了，定能人赃俱获。”
钟府外一里处。
月黑风高，不时有猫头鹰传来几声空静悠远的叫声，使人不寒而栗。
在一条两侧都是葱郁树林的路上，一名军官和张得水并肩走在前面，士兵们依次并排跟在后面，军官问道：“老张，还有多远啊？”
张得水道：“不远了，再走几百步就到了。”
突然，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大叫：“谁！”
大家停住脚步齐齐向后看去，走在最后面的一个士兵，手举长矛紧张的看向后方黑暗处。
军官道：“白六，你一惊一乍的干什么？”
那白六回过头来，紧张的道：“我感觉有人摸了一下我的脸。”
站在白六边的士兵道：“咦，你的脸上怎么有三道红印？”
白六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翻手一看，居然是一手的血。不禁“啊”的大叫一声，站在原地抖起腿来。
那军官大步走过来，凑到白六的脸旁借着月光观瞧，大家也都围上来观瞧，看到白六脸上有明显三道血印，还有刚被手摸过一下的痕迹。
军官伸手用指尖揩了一下血印，细细观看，又凑到鼻子前闻了闻，非常粘稠，却无腥味。心道：
“难道是人血？”
他看向四周的士兵，道：“你们谁他么闲的，抓人时候胡闹。都给我站好。”
众人都窸窸窣窣的重新排好队。
军官又转过头对白六了一句：“大惊怪！继续走。老张带路，我走后面。”完，大家站好队，准备继续走。
船家挠挠脸为难的道：“妹夫啊，这黑灯瞎火的看不见路啊，点一只火把吧。”
军官坚决的道：“那怎么行，火把被盐贩子看见，跑了怎么办？围了宅子再点。”
船家没办法，只得低着头，深一脚浅一脚的带着路。
忽然，他感觉到一个白影闪过，揉揉眼睛仔细一瞧，什么也没有，他声问向身后士兵：“你刚才看到一个白影没？”
士兵道：“老张，你别吓我呀，我什么也没看见。”
和他并排另一个士兵却声的道：“我看见了。”
三人停住脚步，不敢再向前走了，整队士兵便都停了下来！
军官从后面走过来，气哼哼的问道：“又怎么啦？！”
船家指着士兵道：“我两个看到一个白影。”
军官不耐烦的问：“还有谁看到啦？”众人都摇摇头。
军官骂道：“老张，你他么的眼花了吧你！”
回手又给那个士兵一个嘴巴，道：“老蔫，每次叫你当排头兵，不是拉稀就是跑肚！再给我装，老子扇死你！大家打起精神来。不要疑神疑鬼的。跑步前进，早抓了人早收工，回去我请大家喝酒。走！”军官又走在了前面，带头跑起来。
“哎哟！”“啪”刚跑没几步，后面又传来怪声，众人停下来回头观看，只见白六已摔倒在地上。
军官跑过来，拎着白六领口，将他提搂起来，问道：“又怎么啦？”
白六揉着膝盖，道：“我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
军官低头四下寻找，什么都没发现，道：“你自己拌蒜了吧，这哪有什么东西。”
白六挠挠头：“真的，队长，我真的是被东西绊倒的。”
军官看着六裤子上确实洇出血来，不可能是装的，深吸一口气，看向两边漆黑的树林。
树枝被风吹得上下摇摆，树叶跟着左右飞舞，好像无数条手臂在拼命挥动。
树干上的树眼，好像一只只野兽的眼睛，看上去让人十分隔应。再向深处看则是漆黑一团，什么东西也瞧不见。
军官走回来：“可能有树枝，又被踢开了，你跟我走前面去。”白六一瘸一拐的，跟着军官在众人关切和疑惑的目光中向前走去。
军官看了看白六的腿，没有再跑，心翼翼的继续向前走，众人都担心吊胆的跟在后面。
军官边走边向后嘱咐道：“你们走路的时候，不要光向前看，眼睛多看看脚下，也向两边睢瞧。可能我们被他们发现了，他们在这里装神弄鬼。”
“但是大家不要怕，我们人多，他们不敢把我们怎么样。等过了这片树林，到了宅子，他们就玩不出花样了，越是搞些猫腻出来，越证明他们心虚，怕咱们。二麻子，你在后面多加心，不要怕，跟紧队伍。”
后面没有回应，军官又叫了一声：“二麻子？”后面还是没有动静。
军官停了下来，队伍也停了下来。
他反身向后走去，却不见二麻子的人，众人也皆是一惊。
军官提高了嗓门：“二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