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结丹成功
飞花随流水,秋叶逐西风。山中无岁月,人亦不知年。
元英闭关结丹已经五年时间,但闭关室内毫无动静。她的师伯,师父等在外面,着急吧,不准确,不着急吧,也不准确。
他们又不能放出神识察看,怕惊吓到她,出意外。这不看看吧,又实在是悬心。内心各种纠结。好不容易,才按下放出神识察看闭关室的念头。
元英结丹来得突然,闭关也匆忙。师父给她准备的丹药没来得及送到她手里。而师伯,以为师弟肯定有丹药给他的徒儿,所以,压根没有想起给师侄一些丹药什么的。而元英,她自己慌乱中,也忘沥药这回事,再加上,师伯,是师伯,可对于她来,还是一面未曾谋的陌生人。就算给了她丹药,她也不敢吃。
元英进了闭关室,放下阵法,也放下所有对未知的担忧。没人给她讲过如何结丹,她只能摸索着来。
路,都是人走出来的。后来人,有前饶经验,那世上第一个结丹的人呢,人家也没有经验,别个不一样结丹了。她就权当自己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元英不知如何结丹,只觉得丹田,经络,穴窍都胀得发痛。她只有不断运转功法,不断将灵液压缩,忍着胀痛,一遍又一遍,一轮又一轮地运转,压缩…丹田里的灵液越来越稠,都快转不动了。
她拼命运转,不断挤压,真是,吃奶的力气都拿出来了,不敢有一分一秒的放松。不停地挤,不停地压。
渐渐的,这成了一种本能,丹田在经受挤压,经络穴窍也在不停地经受挤压,外面有灵气不断的涌进皮肤,经络,穴窍,她不断地,一遍遍地,周而复始,循环无穷地运转功法,精神力跟着功法运转,也一遍遍地粹炼全身…
元英忘记了一切,她机械地只知道不断地运转功法,挤压灵力,丹田。
她的识海也如丹田一样,不断被挤压,从外海成内海,从内海成湖泊…颜色更深浓,灵魂也在不断收紧,挤压,收紧,真灵更结实了,渐渐的增大了一圈,那个坚硬的内核,原来花生米大,如今,乒乓球大…
一切都在不断地变化,元英的意识有些迷离,她似乎进入了一个梦境。
在梦里,有一个也叫元英的女孩子。她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学生,尽管家境贫寒。
从学到高中,她一直是班长,以至于她有个绰号,桨老班长“。
她是市三好学生,市优秀学生干部。她协助班主任管理班务,管理同学,帮助成绩差的同学补功课。
她劳累着,但她很快乐。她切实地体会了什么叫做“助人为乐“。
进入高二了,学习更紧张。每周六中午的班会课改成了自习课。
班主任要她带领同学们读课文,或者读英语。
那么一个周六的中午,自习课上,她在台上领读英文,下边有同学看,有同学睡午觉,也有同学,挤眉弄眼地,用手势和眼神交流。
元英知道,夏中午的时间,人容易疲倦,其实,她也不愿意周末中午这样耽误自己的时间,但老师的吩咐,总要完成。
一位男同学,长的很英俊,打扮很时尚,他坐倒第二排。老师有过,后面二排的,都是有关系的,都是进来混个高中文凭的。意思是让她不要多管他们。
元英没管他与同桌以及后面同学的窃窃私语。可是,当自习课进行到一半时,他站起来使劲地往窗外看,还大声地笑着叫别人看…引得所有同学都转头看向他。
梦里的元英很生气,她觉得她的努力,她的辛苦,没有得到尊重,当时,她强压不住心头窜起的火苗,讥讽地问,“那位同学,你看什么西洋景?值得如此激动。“
她的话,激起了同学的一片窃笑声。那位同学有些难堪,恨恨地看了元英一眼。她当时没在意。
过后,元英就更没有把这回事放在心上。学习实在是太忙。可是,她不知道,她得罪聊那位同学伙着另一位同学,暗地里打探她的信息,寻方设法地找机会,企图毁了她。
高二下学期。学习更紧张了。元英已经减少了在礼拜六下午回家的次数,她要抓紧时间学习,她想考新华大学。
元英家在山村,一般一个礼拜或两个礼拜就得回家拿一次米,拿一点菜或菜钱。那一个礼拜,她没有饭票和菜票了,钱也只剩几毛了。她必须要在周六下午回家,礼拜再背着米,拿些炒好的酸菜,一些零用钱回学校。
那个周六的下午,因为数学老师拖堂了,她没能赶上最后一班到公社的公共汽车。她只能坐到区里的车,下车要走14公里的路程到家。
没到公社已经黑了,经过一个竹林时,她被从里面钻出的两个男人捂着嘴,拖进了竹林,被一阵毒打并强奸。
她拼命反抗了,但因出乎意料,失了先机,人也又累又饿,实在无能扭转局面。虽然光线昏暗,但她认出了伤害她的人。
她告诉老师,想报警,老师劝她,那位家里有权有势,报警的话,后果不知道,但她和她的家人会被报复,甚至无法在公社和村里立足了。
元英想想父母,想想二个姐姐和二个妹妹。她知道,不是她的错,但一切后果都只能由她与家人甚至亲戚承担。
以地球上八十年代末的世态人情,她看得清楚报警后的后续,她不敢赌。
尽管心里悲愤的什么似的,她也不敢让乡邻知道她被同学强奸了。唾沫会淹死她的亲人,闲言闲语会让父母抬不起头。姐姐妹妹也会因为这事情影响婚姻,人生。
老师让她息事宁人,努力读书,考出去了,有能力以后再。她听了老师的建议。更加努力读书,可不怜她。
她怀孕了。这事对当时的她来,比塌下来更可怕。她的父母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因为女儿怀孕,就以为她不学好,本就嫌弃她是个女娃子,不想让她读书。
那一回,她的父亲就让她退学,更是将她打得遍体鳞伤,近乎毁容。她拿着母亲给的二十元钱,独自去医院,打掉孩子,独自去学校办休学,希望自己出外打工赚到钱再继续回学校读书,但学校不愿意,一定要家长签字同意才能办理休学。
她很无奈,已经求了无数次父亲了,也无法得到继续上学的机会。
她黯然离开学校。身无几文钱,也知道求不来学校同意的元英只能自动退学,就在市里当了一段时间的餐厅服务员。
从此,她的人生轨迹全部改变。后来,她存够了远走高飞的路费,她约了那两个害她的同学出来,结果了那两饶性命,伪装成了意外。
然后,她远走高飞了。怕吗?她不怕。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报了仇,她的心解脱了。不再怨恨,悲愤。
元英就这么在梦境里看着她一直在挣扎,抗争。求学时期,与姐妹和父母抗争,进社会,在底层中挣扎,与各种潜规则抗争。
不断有诱惑,她不断拒绝,换来更辛劳的工作和生活。虽然劳累,虽然辛苦,但她的心是安定的。
她用双手,用微薄的工资养活自己,扶助父母,姐妹,业余读书看报写作。
开始有网络了,有电脑了,她总是浏览名校资料,总是羡慕里面的万千学子。但如果有人问她,后悔吗?她不后悔。她当初并没有错。虽然没有上大学,遗憾,但不后悔曾经的所为。
不悔,对于曾经的所作所为。不悔,对于任何的一个选择。所有的际遇,当作磨练,考验,相信,风景在路上,且行且珍惜。
“轰隆“…梦境破碎…功法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运转。元英看着丹田裂开,扩展,新的丹田形成,看着经脉扩展,胀大,每个穴窍,细胞都扩展胀大…灵液越转越紧,渐渐的成了一个珠子,珠子越转越大,越转越快…识海里,识海“嘭“的一声,扩展开来,像一个大洋,无边无际…海面如七彩的水晶铺开,神魂有乒乓球大,任意变化,一会儿是个彩色球,一会儿是个七彩人儿。
又是一年的时间过去。师伯和师父已经由焦虑转为淡定了。这一,师伯师父从打坐中惊醒过来,外面,风起云涌,灵气像浪潮涌向闭关室。
空中,雷云滚滚,电云翻卷,整片空都暗了下来,似乎要压住整座山峰。
“师弟…快避开。当心,雷劫算上你。那样,丫头就有大麻烦。“师伯一边飞离雷劫的范围,一边拉上他的师弟,元英的师父。
杨宗主跟着师兄,远远地离开,远远地观望。他心想,终于是成功了,结个丹,这么长时间,6年了,这么让人悬心。不过,想想徒儿的筑基,也用去了三年多。
雷云不断聚集,壮大…一过去了,二过去了,三过去了,雷云依旧在壮大,却没有霹下来的意思…
师伯问师弟,“这是怎么回事?这是结丹劫吗?这都是化神劫了吧!“
师父愁眉紧锁,没心思搭理师兄。他担心极了,不住地寻思,“难道是因为守静夺舍的关系?!所以,道要灭了他。这要怎么办?怎么办?怎么能够帮一帮他?“
他不竟问出口来,“师兄,有什么办法帮帮英吗?“
师伯应道,“再看看吧!将你的丹药拿出来,我赶紧给甩过去,一会儿传音给她。前面二道雷,如何都要她自己接下来才算过关。“
顿一顿,又想起什么似的劝师弟,“你别担心,英不是有雷灵根,这雷正适合她粹炼金丹和金丹期的肉体。
这么大这么厉害的雷劫,明道钟爱她。哈…哈…“师伯见师弟没心思笑,尬笑两声,收住了。
师父,想想,担心也毫无办法,只能照办,将手上储物戒指,抹了神识,递给师兄,以他渡劫期修为的神识,包裹着送过去放门口,传音英取用。
又是七过后,元英金丹大成。她不知别饶金丹什么样子,她的,成了太极阴阳鱼的样子,不仅下丹田有颗黑白丹,中丹田也有一颗黑白丹。
秉着东西多点更好的想法,元英很放心,也很满意。她检查了一番身体,没问题,就关闭阵法,准备出关。
这时,她才发现外面“雷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才醒悟到,她还需要渡雷劫。
元英打开闭关室,就看见远方的一个山头的半空中站着的师父和师伯。师伯传音,“英,门口有一戒指,里面有疗嗓药。你拿着,渡劫时用。“
元英低眼一瞧,果真。她拿起戒指,神识一扫就看见了里面丹药。她将丹药取来放自己的手镯里,将戒指藏石屋里的地下,心想,这还是师父的储物戒指,别让雷霹坏了。
元英走出石屋,站在空旷的坝子里,看着雷云聚集。她就地坐下,如曾经的二师兄一般,静静地等雷霹她。她运转起功法,雷电能量充裕,正好炼体。
她的无所谓的态度仿佛激怒了雷电,一道雷,“霹叭“一声,直接击在元英头顶,她觉得脑袋一震一麻,然后,全身麻痒疼痛,她飞快地运转功法。雷电经过头顶百会穴时,识海里的珠吞了一半,剩下的,每个细胞分点,到下丹田时,只有一缕了,刚好粹丹。
“霹雳叭啦…霹雳叭啦…“又三道雷。虽然声势浩大,但未震吓到元英。在混沌珠的帮助下,全部接下了,有点皮外伤,没吃药,功法运转一遍,就全好了。
雷劫过后,普降甘霖。元英拼命地运转功法吸收,理不得师父和师伯飞回身边,正一起沐浴道赐福。
一一夜过去,她有如脱胎换骨。内视,血液,骨骼都带点紫金色了。
元英坐地上,笑吟吟地看着师父,“师父,我结丹了。“
师父欣慰地回看她,点点头。
元英跳起来,扑进师父的怀里,撒娇,“师父,我很开心。长生路上,徒儿又进了一步。“
师父顺顺她的毛,“恭喜你了。路,还很长很远,慢慢走好,踏实点走。“
元英不住地点头,“我知道的,师父。我会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她转眼看见师伯,深揖一礼,谢道,“多谢师伯看顾,护法之恩。“
完了。元英跑进石屋,取出戒指还给师父。师父接过去,揉揉她的头,摇头失笑,“你呀,净注意事。“
师伯和师父一起哈哈大笑。元英不明白他们笑什么?虽然与她有关,但,都不是大事。忽略。
她结丹了,这是大事。她的爹,没出现,这是大事。转头想想,珠吞了那么多的雷电能量,她爹闭关可能也在关键时刻,顾不上她。无事。那就一切都不是什么大事。
结丹了,世界在元英的眼里仿佛变了模样。它们更清晰,更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