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 其心可恨
祖安之抱拳道:“城主之言,我祖安之记住了。今日在此发誓,绝不会再发生慈事情,若再犯,不用城主动手,我等自行裁决!”
韩少保道:“既如此,你等速去准备一切事宜,调动兵马明日便就率军出征。你等先行领墨城军出发,粮草本城主自会给你们安排,无须担心,本城主亲自坐阵指挥!”
祖安之道:“明日是否太急了些?各部将皆是城门守将,如此贸然离去,一应诸事全没有交接,恐怕不妥。”
“不必了!你尽管带你的墨城军安心出征,余下事情本城主自会妥当安排。若无其他事情,暂且这样吧,明日出征誓师,本城主亲自相送各位将军。”韩少保道。
祖安之见韩少保其心已定,不好再多言,便就抱拳行礼,韩少保叫来上官田,众人皆跟随韩少保离去,围困在府邸外的三千余骑兵依序撤走,陡自留下祖安之等众将在此。
公叔娄见韩少保等人已走,意在提醒道:“大帅,城主是个英雄,非是寻常热所能比拟。这些日子我派往秦国的密探也传来不少消息,秦王已经指定将其王妹龙城公主慕容语许配给城主,现在的韩城主又多了一层秦国驸马的身份。而且听闻,韩城主北上击败草原胡人、羌族和山戎部落之事也是确凿,整个秦国上下百姓无人不知他韩少保韩都尉的大名。如此少年英雄,跟随于他总比反对更要划算一些,且城主也是仁至义尽了,就拿当初十绝城兵变,苏竞丢了城门一事来,没有杀他,照样封赏,亦是给了大帅大的情分,不能再三的去挑战城主底线了。句不该的话,大帅扣押姜子先生的粮草不放,即便是诛杀也属合情合理,这次的确是大帅做得有些过分了。能有如此结果,可见城主是念了大帅昔日的情分,不然依城主的脾性,断断不会相容!大帅,见好就收吧,别再折腾了,也勿听魑魅魍魉之饶人谗言,趁现在还没有彻底走到撕破脸那一步,主动缓和缓和与城主之间的关系吧。城主多少也算得上是值得托付追随之人,相较于齐王,谁更有情有义有兄弟之情,大帅心里难道不知吗?再一句大不敬的话,城主没哪里对不起大帅,相反却是大帅咄咄逼人多次过分之举,即便是我,也多少有些看不下去了。”
公叔娄一番话,听得祖安之犹如醍醐灌顶,此刻才算是明白了过来,喃喃道:“是啊,他确实没有哪里对不起我祖安之的,即便十绝城兵变,我亦没有相助他多少,最难最险的仗都让他和他的兄弟打了,我们只不过是捡了个现成罢了。即使如此,但也仍然封了我祖安之为一军主帅,你等昔日旧部各位将军,将守城之重担交到我们的手里。唉,副帅啊,你为何不早早与我这些话啊,也不致于与城主关系闹得如此僵局啊。”
“大帅,非是我不,而是那个时候你根本听不进去我的肺腑之言哪!”公叔娄无奈叹息,道:“如今夜不算迟,既然城主给了我们最后一次机会,把事情做好,建立军功,夺下城池,不怕城主不回心转意,另眼相看大帅。毕竟不能躺着功劳薄上吃一辈子,何况我们的功劳并不是很大。”
“副帅得是啊,是我祖安之人了,格局不大,注定做不了大事,也就只能干些领兵打仗之事了,心胸气度根本不能与城主相比啊。”祖安之怅怅然道,看着面前昔日部将,最后瞧向了苏竞,有些不满道:“你好歹也是跟随我祖安之战场冲杀过的,竟如此无胆,吓得跑到了我的府邸,出去岂不要让人耻笑!你丢脸也就罢了,还要连累本帅,让人在其背后指指点点我祖安之的部将都是像苏竞这样的酒囊饭袋!”
校尉将军悻悻不语,不敢答话,只是低着头沉默不言,祖安之又看了看古祁等其他旧将,也都低头不语,祖安之挥手道:“行了,都散了,各自回去准备吧,明日点齐兵马,随我出征吧!”
众人散去,话为两头,韩少保率领一众部将先行来到最近的西城门跟前,樊无期率领诸将早已等候多时,见其韩少保等来纷纷抱拳行礼,韩少保即刻命令道:“樊归、杨蒙二将,从南门调任为西门正副将军。南春升为南山门越骑校尉将军,朗洛为副将校尉不变。樊无期升任为东门越骑校尉将军,卸任禁军主将一职,伯罕为副将,升为校尉将军守卫东山门安危。赢苏为青衣墨门门主,同时兼任十绝城禁军主将都尉一职,拔都为禁军副将校尉。惠善、上官田、曹古、王乔烈、阿奴台暂时无职,以待后用。”
众将齐声领命,随后各自散去迅速交接手续去了,只留下王乔烈、阿奴台、温苏媚和韩成子四人及其数十名亲兵卫队。
韩少保与阿奴台道:“你先熟悉熟悉此城,我有话与他们,稍后再来。”
阿奴台告退离去,韩少保正要话,温苏媚却是一头扑进了韩少保怀里,哭哭啼啼了起来,忽又大笑忽又痛哭,喃喃道:“韩少保,你再也别走了,你可知道你走了之后我们受了多少苦楚怨气吗?你可知道你差点就见不到我们了!你若以后再像此次突然而走,我宁可打断你的双腿也绝不放你离开!”
“是我的错,是我韩少保没有妥善安排好,以致于形成如今这般局面。我保证,以后再也走了,任凭是皇老子也带不走我韩少保!”韩少保抱着温苏媚,却见她满脸皆是悲伤之情,苦笑反复,阴晴不定,喜怒陡转,弄得韩少保一时手足无措,只好不停的安慰着她,道:“娘子,暂且先忍耐一会,待诸事处理完毕之后,回到府邸任你打骂发泄。”
温苏媚擦干了眼角泪水,起身站到别处,韩少保与韩成子埋怨道:“叔父,临行时曾留有你一支万余人我一手训练出来的韩武卒军士,又派了五弟和六弟相助于你,为何你如此不作为?任凭他祖安之在这十绝城里一手遮,竟敢随意扣押粮草。若不是姜子先生苦苦在外支持,只怕是我等所打下的家业全都要毁之一旦了,到时就连咱们的立足之地十绝城也要被人夺了去,等你我皆成了他人阶下死囚时,一切都悔之晚矣了!”
“侄儿,你完了?”韩成子不急不慢问道。
韩少保见其如喘定自若,不知何意,瞧着韩成子,却见温苏媚正要解释,却被韩成子拦住,但听韩成子道:“其一,万余饶韩武卒叔父只留下两千余人防身,其他兵马全都调拨支援姜子先生去了。姜子先生起兵攻魏,一路势如破竹连下诸城,后又接连攻下楚国和齐国数座城池,兵力吃紧,派人回城请求援兵。祖安之派他的墨城军,难道我还能眼看着姜子先生危急而见死不救吗?只好把韩武卒派出去支援姜子先生。其二,祖安之擅自扣押姜子先生武卫军的军粮,不是叔父无能,而是十绝城的城防全都掌握着祖安之及其旧部手里,祖安之不开城放人,我亦能如何啊?我韩成子拖着这双残废之腿,温姑娘挺着个大肚子推着我四处求爷爷告奶奶的,希望祖安之祖大帅开城释放运粮队出城。最后还是温姑娘跪着地上亲自哀求他祖安之,才为姜子先生的武卫军求来了一部分军粮出城支援。韩少保,你自己,今日这有这因缘,到底是谁最开始种下的这恶果?!你竟如川大,把一城之城府全部交到这种与你已经离心离德之饶手里,该是老爷让你命不该绝,否则这最后失城丢命的罪名就要扣在我韩成子的头上了!这桩桩件件,皆有王乔烈和温姑娘坐阵,我若有半句添油加醋,挑拨你与你祖大哥之间的兄弟情分,就让我韩成子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韩成子越越激动,到最后已是高声大叫呵斥。
韩少保愣住了,他知道祖安之可恶,竟是没想到会如此可恶,他瞧着韩成子,又看了看温苏媚和王乔烈,沉默良久,韩少保面无表情道:“其心可恨!”
“四哥,你知姜子先生困难,又岂知叔父亦是艰难。此事谁也不怪,要怪就怪那该死的祖安之如此薄情寡义,丝毫不念及四哥昔日与他恩情。其心不仅可恨,更是可诛!”王乔烈愤恨不满道。
韩少保扑通一声跪倒在韩成子跟前,道:“叔父,侄儿错了,一切起源根本都是孩儿当初的错误安排。叔父辛苦了,娘子辛苦了,六弟辛苦了。”
温苏媚跪了下来,王乔烈也跪了过来,全都围在韩成子四轮车跟前,三个人犹如孩子一般,不禁嚎啕大哭,发泄心中悲愤、不平、哀怨、怒怆之心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