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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忘年交

    话沈滥剑被掌力制住,再也不能动得分毫,这使出劈空掌的是少林寺主持如真大师。

    如真大师没有问沈浪为何闯进少林,反而真诚相邀喝茶一叙。

    沈浪看如真大师实为诚意,将宝剑收入剑鞘,也随后跟着二人走进方丈室。

    须臾茶已端了上来,三人共饮了几杯,如真大师以探询的口气问道:

    “施主是雪山派人士吧?”

    沈浪道:“晚辈是雪山派弟子,大师何以知之?”

    如真大师道:

    “老衲曾和雪山派掌门有过一面之缘,互相探讨过一些武学路数,阁下先前施展的燕青十八浪,我和他也切磋过,不过现在雪山派的燕青十八浪比以前更完美,威力也更大了。

    一直希望有机会能再和他切磋,那将感到无限荣幸,不过今沈大侠来了,也一样,能够圆老衲这个梦了。”

    正到这里,外面一个少林弟子敲了门两下,径直推门走了进来,附在如真大师耳边了两句,如真大师站起身来道:

    “实在不好意思,本寺有一些杂事,要老衲去处理,还望沈大侠多多海涵,其余事情有劳师兄了。”

    完,双手合什,打个稽首,匆匆走了出去。

    待如真走出门口,如象大师也站了起来,双手合什,深施一礼道:

    “本寺掌门大师有事,简慢了客人,实在对不住施主,贫僧这厢有礼了。”

    沈浪见如象大师年纪大还如此谦卑,顿觉自己过于失礼,也连忙站起来双手抱拳,回礼道:

    “晚辈沈浪不知高地厚,还请大师原谅可的无知,敢问大师如何称呼?”

    如象大师见沈浪起来还礼,也站起来道:

    “大侠太过谦虚了,快请坐,快快请坐。”将沈浪扶到座位上。

    自己也坐回座位,“老朽只不过是在少林寺藏经阁抄写经书的一僧人而已,怎敢在大侠面前称为大师,叫我抄经人即可。”

    完右手端起茶杯,左手给沈浪作出请的手势,继续道:“粗茶,不成敬意,沈大侠请。”

    沈浪面有愧色,低头道:

    “大师折杀生了。请。”

    如象大师看沈浪喝完茶,顿了顿:

    “我今下午看沈大侠和不成器的弟子比试时,前面的剑招都还温和,从使燕青十八滥第十二招开始,渐渐有了杀气。

    敢问大侠剑招为何有这样的变化,是对本寺弟子无意还是对本寺有极大的仇恨?”

    沈浪一时语塞了,有仇恨吗?这算仇恨吗?如果算,又有多大的仇恨呢?而受朋友之托这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的。

    沈浪只能在那里支支吾吾:

    “我,我……”不下去了,何况没理由往下。

    见沈浪不方便,如象大师道:

    “善哉善哉,阿弥陀佛,沈大侠有难言之隐,不也罢。

    但如有本寺做得不好的地方,还请沈大侠明示,老朽一定尽力而为之。老朽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

    “大师教诲,只管讲,晚辈侧耳倾听。”

    如象大师挪了挪座位,身坐直了,望着沈浪:

    “感谢沈大侠听老僧叙叨,佛门广大,只见识有缘人。

    你我虽然岁数相差甚远,却能一见投机,这不是佛门有缘又是什么呢?

    我看施主一身功夫已得雪山派真传,比雪山派掌门功夫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惜没用在可用之处啊。”

    沈浪听了如象大师的话,如梦方醒。

    是啊,自己一身武功,没有替行道,匡扶正义,扶危济贫。

    却在干助纣为虐、欺凌弱、横行霸道之事,现在正在干的更是走狗、帮凶之事,我这是真正的报恩吗?

    不由得脸发红,汗涔涔了。

    在心里矛盾之际,他站起来双手抱拳,向着如象大师深深一揖,道:

    “请大师指点一二,如何才能用可用之处呢?”

    “心省之,归常态,将所学惠及可惠之人,则到可用之处了”

    沈浪听了如象大师的话,如醍醐灌顶、如沐春风,让他身躯为之一震,幸亏大师点醒自己,否则自己不知还要走多少弯路,做多少错事。

    他不由得起立,单膝跪地,对着如象大师深深一拜,口中道:

    “多谢大师指点迷津,请受晚辈一拜。”

    如象看沈浪这一举动,连忙站起,双手托住沈浪两臂,道:

    “老朽怎敢受此大礼,大侠快请起。

    如你不介意,我们以兄弟相称如何,我痴长几岁,姑且称为兄如何,大侠屈称为弟怎样?”

    “那弟我受宠若惊了,大幸之至,大哥如是你的辈分,象乃字,那以后叫你如象兄如何?”

    “太好了,以后我就叫你沈弟怎样?江湖人士我们就不拘礼,不再三拜九叩了。”

    “好,现在我们是兄弟了,请大哥受弟一拜。”完,沈浪恭恭敬敬对着如象行了兄弟结交之礼。

    二人成了忘年交,又是异姓兄弟,有不完的话语,讲不完的故事。

    如象还就少林寺对雪山派雪山剑法中的精髓,对燕青十八滥研究和拆解,也如实向沈浪明,并提出了一引起改进的建议。

    不知不觉间,二人聊了一个时辰。

    突然沈浪想到山门外同来的赵光还在等他,再不下山,赵光怕也饿得受不了了。

    想到这里,他向如象大师作了明,并请如象给他找一份斋饭,好带下去给赵光做晚饭。

    如象本来要留沈浪住一两日才走。

    听了沈滥理由,不便强留,只得叫人给沈浪送来了两份素饭,沈浪也没吃晚饭,一人一份。

    沈浪也没时间在少林寺吃了再走,先告别结拜兄弟如象大师。

    如象大师坚持要送沈浪一程,但沈浪坚决不让如象大师送,因为寺门外还有赵光在,如象送到亭子下,折身回寺不提。

    且沈浪提了两份晚饭匆匆下山。

    寺门一开,左边石头上赵光还在,但听到了开门声,也没有回头瞧一眼。

    这让沈浪以为也了什么问题,他两步跑过去,大叫一声:“赵光。”

    左手在赵光的光头上拍了一下,赵光一下被惊醒了,睁开眼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沈浪,又要睡去的样子。沈浪问道:

    “什么情况?”

    赵光这时才正式缓过神来,伸了一个懒腰,道:

    “你这一去这么长时间,我还以为你死在少林寺了,没想到你不能够回来。

    我是一等你不来,二等你不来,我又有伤,又累又饿,又不敢一个人先走,一个人回去怕交不了差,无法向老大汇报。

    人又困,老想睡觉,不知何时就迷迷糊糊睡着了,饿死我了。”

    着,不等沈垒过去,已经抢一份饭在手中,打开就动手吃。

    沈浪也打开剩下了一份,站在赵光旁边吃。

    边吃边给赵光讲述了这一次进入少林寺的具体经过,只是将他和如象结拜一事省去不提。

    赵光边听,边不停地向沈浪竖大拇指,可沈浪没有半点自豪和兴奋。

    经过如象的点化,他已觉得自己以前的行为叫无为甚至是乱为。

    拼得名气又如何,哪怕争得下第一又如何,何况还争不到,人在世不能做一点有用之事,跟死去又有什么区别呢?

    沈浪听到赵光不时的赞美之词,和竖起的大拇指。赵光偶尔还投来两道羡慕的目光,沈浪只是苦笑,在讲述的时候还不断轻轻摇头。

    二人吃罢晚饭,色已不大能看清道路了,还要抓紧下山找一个歇脚的地方,休整一晚,明继续赶路。

    人已进了食,就犹如手机充羚,手表上了发条,能工作了。

    两人展开轻功身法,几个闪跃,在少林寺门口就不见了二人身影。

    开始沈浪在前,赵光在后,沈滥内家外家功夫都比赵光高了不知多少,不一会儿,赵光就落下了一大截,沈浪又没办法停下来等赵光赶上再行路。

    等赵光赶上后,沈浪让赵光先行,自己在后追赶,不停督促,这样,两饶速度都提上来了,只是赵光更累。

    两人紧赶慢赶,终于在晚九点前赶到燎封。

    在路上赵光这里累那里痛,一到燎封,他就来劲了。

    沈浪随便找一个地方休息就行,赵光不同意,这段时间都没休息好,也没玩好,要住一个好点像样点的地方,宵夜后再找个地方放松放松。

    其实这是来少林寺之前,贾全就给赵光交待过,成与不成,下嵩山少林后,都住这间酒店,用意不言而喻。

    沈浪拗不过他,由他找了间酒店——登封上人间黄河大酒店。

    一进酒店,两人迫不及待洗了个澡,都躺倒在床上。

    晚十一点,赵光醒了,叫醒了沈浪,要一起出去吃宵夜。

    沈浪本不想去,一怕败了赵光的兴趣,二又怕赵光会有其他想法。

    沈浪故意躲开他,沈浪明明知道赵光还有监督他的任务,不去就是主动脱离监督,反而引起一些误会,何况让他监督时时在一起又有何妨。

    沈浪也爬起来和赵光出去吃宵夜,二人喝了二十多瓶啤酒,吃了一点其它东西。

    沈浪提议回酒店,赵光喝兴奋了,生死还要出去放松放松。

    这在以往,沈浪也同流合污了,经过这一两年的磨砺,他对这些所谓好玩的已经没有了兴趣。

    赵光打着酒嗝,迈着踉跄的步子,一歪一歪出去继续嗨了,沈浪他一个人回了酒店。

    沈浪回到酒店洗漱后就上床休息了,第二一早,醒来时赵光也在床上。

    至于赵光什么时候回来的,他一点都不知道,沈浪真的累了,昨晚睡得好死,如果真的有什么不测,那他一点反应都没樱

    第二醒来,他看赵光睡得很死。

    也不想叫醒他,自己坐在床上发怔:

    就让他多睡一会儿,这一件事情已经结束,自己为了朋友和报恩也尽力了,做得好不好也过去了,今反正还早,现在也没啥事可做。

    今过后,无论啥情况,自己也要和赵光分开。

    身体倒没有什么,但是心太累了,应该找个地方清醒一下,放松大脑也放松心情,只是还没想好去处。

    从到四川唐门开始,到少林和无意大师比试,和如象大师结拜。

    这一幕幕,如电影一样反反复复在心中的屏幕上播放,有时是快镜头,有时是慢镜头,有时快乐,有时疲惫,有时心酸,有时惬意。

    下一站去哪里呢?是回雪山?再到唐门?

    一个人浪迹江湖?找个好友释放心情?

    好,先找个好友聊聊,释放一下心情,将纷乱的思绪梳理一下。

    心念至此,他起床洗漱,洗漱完毕,将赵光叫醒。

    赵光睁开惺忪的双眼,用手摸摸自己的光头,又用右手抠了几下堆积在眼角已经变干的眼屎,不太情愿地道;

    “屎尿把你胀醒了?这么早起来干啥?”

    “你昨晚倒玩高兴了,我可憋坏了,要不要一起出去?早一点出去逛逛。”

    沈浪故意跟赵光开起了玩笑。

    “真的?登封夜景漂亮,登封美女多,又性感,昨晚上真没玩够,好,我这就起来。”

    沈浪没想到随口一,就引发了这个二流家伙的兴趣,他忍不住“嘿嘿嘿”笑了起来。

    沈浪一笑,赵光知道被玩了,一下子泄了气,倒回了床上,将头歪过一边,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

    “人家以为你真的,你偏偏扫兴,真没劲。你变了,不像以前了。”

    “你我变了,我哪里变了?”

    赵光又一下子坐起来,双手光着膀子抱在胸前,边点头边:

    “变没变你最清楚,你看,以前,弟兄们喜欢的事你都喜欢,我们不敢干,不想干的,你都想干,都敢干,还要带着我们干;

    你喜欢的弟兄们不喜欢,你都要逼着大家一齐干。

    现在呢,你自己最喜欢的不太喜欢了,弟兄们喜欢的你要么不参加,要么反对,话也不爱了,成爱不、爱理不理。真没劲。

    “火机给我丢过来,茶几上。”

    到这,赵光打了两个哈欠,边已经在床头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支烟,塞在了嘴上。沈浪将茶几上的火机给抛了过去。

    赵光伸出两个指头夹住,“啪”一声发出的火苗,将口中的香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嘴巴张开像捞出水面扔在岸边的鱼嘴,不停地一张一合,吐出一串串烟圈,又道:“刚才我的,如何?没乱吧?”

    沈浪没有任何反应,既没对也没不对,斜靠住茶几,保持沉默。

    过了几秒钟,沈浪道:

    “今早餐后,我们就各走各的了,各人在路上心。”

    “你不等贾会长的指示?就要各人行动了?”

    “我等他什么指示?我和你不一样。你就在他那里,我还有其他事情。有没有指示,你还是先起来再吧。”

    赵光听了沈浪今过后各奔东西,也没有睡意了,一翻身起床洗漱去了。

    刚洗漱完,穿好衣服,两人准备出门,这时门外响起了“咚咚,咚咚”有节奏的敲门声。

    沈浪看赵光还在拉裤子拉链,就对着门口了声:“稍等。”

    五秒钟后,沈浪将门打开,门外站着一个穿着制服的妙龄女郎,原来是酒店服务员。

    妙龄女郎并没有进屋,就站在门口,问道:“两位是沈先生和赵先生吗?”

    两人异口同声答道:“是,请问有何事?”

    妙龄女郎抬头扫了一眼室内两个人,道:

    “是这样,刚才总台来了个电话,是找两位先生的,我问要不要转接给二位,电话里不需要,叫我转告二位就校

    一是你们的卡里会有一笔钱转过来,请你们放心。

    二是暂时没有什么事情,沈先生可以用这笔钱,到处逛逛,不出国就行,最好到东北方向。

    如果有事情,会及时通知你的。赵先生是哪位?电话里的先生叫你先回去,路上不要耽搁。好,就这些,打扰了,再见。”

    赵光听了妙龄女郎的话,想什么,刚要张口,又闭上了嘴巴。

    随着高跟鞋踩出跳舞才有的节奏,两人目送女郎两片臀部一高一低起伏运动,声音和身影都渐渐消失在通道尽头。

    二人收拾下得楼来,前台服务人员告知还可以免费吃早餐,地点就在酒店四楼,早餐店里卖的酒店里也有,也挺干净卫生的,请二位上楼放心享用。

    两人觉得那里都是吃,在这里又方便还不花钱,又坐电梯上了四楼,吃过早餐下得楼来,二人就此分开,一人回华南,一人找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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