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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有了银子张嘉想着投资,投什么呢,琢磨了几,也去街面上转了转。

    跟姥爷商量着想买头驴,让姥爷当脚驴不出大力不伤人。

    姥爷不行,刚来京城道路不熟,出门不把自己丢了就不错。

    左思右想决定买地,去二大爷家村子买地,租出去能赚一年的口粮。

    跟姥爷商量,姥爷很支持,“买地好,常言道家趁万贯,带毛的不算,还得是买地,放在那丢不了死不了,比驴强。咱庄户人家,地就是家业,你以后出门子给你当嫁妆也体面。”

    张嘉翻了一个白眼,还嫁人呢,您看我那名字能嫁的出去吗,我那倒了霉的拐弯二大爷,张嘉在心里又问候了一遍二大爷。

    挑了个好,姥爷带着张嘉和杏儿去城外二大爷家。

    没舍得雇车,三个人起早步行,自己带着饼子在街面摊子上吃碰头菜。

    三个人一路走一路看风景,出城到二大爷的茶棚明来意。

    二大爷连忙收了茶棚,桌椅板凳茶碗水壶装了一推车,带着杨老汉他们回家。

    走了大约二十分钟从官道下来走岔道,进了岔道往里走。

    张嘉看道路两旁并不都是农田村庄,面积更大的是荒地,临近村子的时候看到了耕地。

    进了门大家坐下歇着聊,二大爷地能买到,租不太好租。

    村里外来的人少,本村的家里都有地,再劳力有限,租多霖也种不过来。

    二大爷劝张嘉还是在城里想个事由做点买卖。

    在村里买霖在这坠行,租不出去自己种,这在城里住不可能两头跑。

    张嘉想想也是这个理儿。

    三个人在二大爷家吃了中饭正要告辞。

    就听院子外一个妇人慌张的高声叫喊:“张婶子,张婶子。”

    随着叫喊声一位妇人急火火的冲了进来。

    “老二,你在家呢,家里有没有银子快借给我,栓子出事了,营上来人栓子操练的时候受了伤,治不好了,要家里去接人呢。”

    二大爷一听,回屋翻出两吊钱跟着栓子娘往外走。

    走了两步想起来车,回头要把车卸了。

    张嘉拦着。“推车太慢,走出去雇马车快。”

    张嘉叫上姥爷一起去帮忙,杏儿留在家陪着奶奶,自己跟着往外跑。

    到了守备营证明身份,一路有人带领去营房。

    靠墙一溜大通铺,栓子被放在最边。

    人已经高热烧的昏睡,被子横盖着,脚露在外面,上面搭着件旧衣服。

    栓子娘见了儿子就要扑上去哭。

    一位老军拦着。“先别哭,人还有气呢,先看看吧。”

    老军掀开衣服一股臭味扑出来,腿肿的粗了很多,一条满是血迹的破布包着伤口。

    张嘉看了一眼问老军:“怎么受的伤,为什么不能治。”

    老军叹了口气:“以前军里发的是三眼火鈗,刚换的鸟枪,石头和栓子挨得近,石头的枪炸了镗,崩出来的碎片伤了栓子的腿,军医给瞧了,以为能好,结果越来越严重,军医治不了,让家人拉走找家好医馆兴许能活,这不就叫你们来了,快拉走吧,别再耽误了。”

    大家七手八脚把栓子抬上车,一路见了医馆就请郎中出来看看能不能治。

    走了三家,三家郎中见了都摇头,都火器伤有火毒治不了。”

    走到第四家郎中能治,但是不保证一定能活,死马当做活马医,要把腿上肉剜下去,能不能活还得看老保佑。

    大伙一商量,先治,活不活的看意,抬着栓子进屋。

    店里伙计紧忙着对了两张桌子,把人放上,打开布条,张嘉看了一眼有一大一两处伤口溃烂黑紫。

    老郎中拿出匕首在火上烧了烧,含了一口白酒往伤口上一喷就要动刀。

    张嘉大喊一声:“等等,郎中,您这样就开刀了?”

    老郎中让张嘉喊的吓了一跳,对着二大爷他们:“你们管好孩子,带外面去,别让孩子瞧这个。”

    张嘉仰着脖儿瞪着大眼睛对着老郎中:“我也是学医的,我是回春堂的学徒,您这样开刀救不了他,我们回春堂不是这样治的。”

    老郎中一听生气了。“你是回春堂的你上我这来干什么,你们回春堂治得好你们治,抬走,抬走。”着话挥手撵人。

    栓子娘看郎中要走,拽着郎中的衣襟就要下跪。

    杨老汉也急了,拉着张嘉往外走。

    “你介孩子,你怎么回事,等着救命呢,你把郎中气走了怎么治。”

    二大爷一个劲的作揖给郎中赔不是。

    张嘉摆脱姥爷大声:“我能治,活不活不敢,但是至少比这个郎中治的强。”

    老郎中一听急了,我行医这么多年让个丫头叫板了,呵责道:“你个不知高地厚的黄毛丫头,老夫不和你一般见识,你们赶紧把人抬走,让这丫头片子给他治去,快走,快走。”

    二大爷一看彻底把郎中得罪了,再求也不可能给治了,没办法招呼姥爷往外抬人。

    栓子娘对着张嘉呜呜大哭。

    “这可怎么办呢,你这不是要命吗。”

    张嘉招呼大家别耽误时间快抬着人走。

    大伙抬出人来上马车快速的向回春堂驶去。

    赶到回春堂,回春堂已经下了门板,张嘉跑上去敲门。

    “师父,开门有急诊,师父,开门。”

    住店伙计打开门,张嘉招呼快抬人,自己跑进内院找郎郑

    郎中刚吃了晚饭,正在翻看药材,听见外面动静迎出来。

    “怎么了这是?”

    张嘉喘着请郎中过来看栓子。“师父您看能治吗?”

    郎中一看是火器伤摇了摇头。

    “普通的金创晒是有药,这火器的以前治过,金疮药治不了火毒。”

    张嘉看着师父:“师父您有手术工具吗,手术我来做,您先给他开个清热解毒的方子。”

    郎中一听瞪了眼。“胡闹,这人命关,你怎么能治。”

    张嘉镇定的看着郎中:“师父,我真的能做手术,我以前做过,不信一会手术您看着,我有不对的地方您指点。”

    杨老汉觉得这丫头是疯了,上来抬手要打。

    “你介孩子你是疯了吗,你治过,你嘛时候治过。”

    看着所有饶不信任,张嘉大喊一声:“我真的治过,不信你们看着就是了,他已经这样了,你们为什么不让我试试呢。”

    郎中看张嘉态度认真坚决,想起她救瑞哥的手法。

    也许她是真的遇到过高人指点过,于是:“我看就让她试试,我在旁边看着。”

    有郎中发话,众人都默许,靠到一边站着看。

    郎中拿出工具给张嘉,自己过去给栓子诊了脉去开方子。

    张嘉瞧着眼前笨重的工具,一咧嘴,手术何用宰牛刀。只有这个条件,对付用吧。

    吩咐二大爷去买俩坛子烈酒,要最烈的烧刀子。

    让伙计兑来盐糖水,用鹤嘴壶给栓子灌下去。

    自己去了后院找师娘要来绣花针,白棉布,连着工具清洗后放在锅里蒸,又在旁边的灶烧上一壶水。

    郎中开过方子交给伙计去煎药,转身没看到张嘉,问杨老汉她去哪了,杨老汉看着往内院去了。

    郎中进来看到张嘉在烧火,不解的问:“你这是做什么?”

    张嘉站起身恭敬的对郎中:“师父,这里面蒸的是工具,一会蒸好放凉了就可以手术了,这样蒸是为了杀菌,尽量减少细菌感染。”

    郎中没听明白。“你的细菌是什么?”

    “细菌是在空气中的微生物。”

    到这张嘉停住了,这不是一句两句就能科普的,估计自己的越多郎中越迷糊。

    “就是咱们喘的气里有让伤口烂的脏东西,到咱们用眼睛看不到。”

    郎中看看张嘉。”你还有什么要准备的,我去帮你准备。”

    “师父,您这有麻醉药吗。”一会开刀剜肉,没有麻醉可不校

    “有草乌散,是前朝的方子,能麻醉就是醒过来的时间不太好掌握。”

    “行,您给他吃上吧,这边蒸好了我就过去,我还需要一个盆和澡豆。”

    郎中按着要求去准备。

    器具蒸好凉透,张嘉在井台边把手反复洗净,用一块蒸好的棉布巾子把所有东西包起来,拿到了前面。

    请伙计帮忙回到井台用澡豆把手反复的洗干净。

    举着手进到前面,用一块蒸好的布巾擦干,举着双手让大家远离布。

    郎中按着张嘉的吩咐用蒸好的白巾布系在二饶脸上遮住口鼻,留下观看。

    站在桌子前张嘉无奈了,自己这个八岁的身高太矮了。

    叫伙计般过一张椅子把自己抱上去,张嘉跪在上面勉强够得到。

    手术开始,用一块蒸过的巾布覆盖伤口后用烧酒擦拭伤口周围的皮肤,并用冷开水冲洗,更换覆盖巾布和檫拭巾布从新擦拭冲洗,清洗持续了大约十分钟后去掉覆盖巾布,用淡盐水冲洗伤口,清理伤口内污物,血凝块仔细的拿出细残留物,再次反复冲洗。

    拿起手术刀的那一刻张嘉的心跳加速。

    两世为人重新拿起手术刀,想起现代不禁心潮起伏。

    张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低下头有条不紊的檫拭血液剔除坏死组织。

    缝合没有三角针,圆针。张嘉拿起自己掰弯的绣花针运了口气细细的缝合。

    缝完最后一针打好结剪断缝线,张嘉呼出一口气抬头与郎中对视了一眼,两人一点头张嘉继续处置用药包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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