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摸到门槛，困难了
“我要是不答应呢。”
张韬凡寥寥七个字的话像巨钟一样压在周边人群的头上，让原本就因为贾墨卿当场弑杀害怕的他们噤若寒蝉。
在场围观，甚至试图抢到绣球的，除去大半是贾家挑选的士族子弟外；其余，都是岭州城算得上佼佼者，有不少不错诗赋的寒门学子。他们都曾闻名贾墨卿‘杀胚’之名，在他以弑杀震慑后无人敢再言贾墨卿逼婚一名武夫一事。
可此刻。
这个摘下布帽，自称修武者的年轻人。
傲立在贾墨卿面前。
公然对这个‘杀胚’‘不答应’三字。
有人试图悄悄离场，避免有可能掀起的冲突；可大多数人将好奇和期待的目光停留在张韬凡的身上。
“不答应！？你，既然来了，为何不答应。”
贾墨卿注视着他，手指环视了一圈周边的人：“今来到这里的，都是意欲能够成为我们贾家女婿的人。你，也不例外。”
“不，你错了。我只是正巧路过，而且，我对于成为什么贾家的女婿，没有兴趣。我连贾家是什么都不知道呢。”
张韬凡笑了笑。
“他什么！”
“他竟然……这是侮辱”
原先噤若寒蝉，安静无比的人群再度喧闹起来。
左右个别的几人甚至对张韬凡流露出愤恨的目光和用手指责。
张韬凡有些讶异。
难道判断有误？
他原本以为，贾家只是岭州当地的富商，这些寒门士子希望娶到他们家的姐；可此刻看来，贾家在这些士子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甚至可以言为超然。
豫璎珞把头凑到他耳旁，压低声音：“如果我猜得没错。他们所的贾家，应该是南方名士贾南安所统领的贾家。贾南安曾任北楚国子监祭酒，后北楚太学宫取缔国子监，贾南安愤然离京，于帝都门前留‘千古词’一首指责北楚皇帝重用武将。其胞弟贾纯余担任岭州军用粮仓主簿。贾家目前以经商为主，但在北楚南方文士心中地位极高，贾南安被誉为南方士族门阀的十五位领袖之一。”
“你咋知道的这么清楚……”
“所有北楚南方的情报，皇兄都曾交由我阅览；贾家上一任家主，便是被我父亲亲手所杀，担任过北楚南境大军偏将的贾定。”
张韬凡无奈垂首，与眸光逐渐冷冽的贾墨卿对视，丝毫没有退让之意。
“一会儿，我会让老虎掩护你走。往东边去，岭州面积很大，他们没有官府支持的话，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我们。”
“你有办法脱困？”
“当然，我是谁。”
“……”
豫璎珞点零头，向后退了一步。
贾墨卿右手放置在剑柄上，冷冷地：“我，我妹妹要嫁给你，我不希望重复第二遍。”
----
“姐！此子太过狂妄。在岭州，即便是两军主将，都会让着老爷三分；岭州人皆知，岭州太守往下，过半是贾家家主门生。这个教书先生，自己是武者也罢，竟然，不知我贾家是什么。”
几个婢女显然气愤。
头依旧垂在红头纱中，女孩俏脸微微抖动。
她们所的，一直以来都是她心中最骄傲的。
父亲的名士地位，即使亡母出身卑微；父亲依然宠她；从到大，身旁的男孩都设法讨好她。乳母更是时常在她耳旁起，无数的寒门学子和士族子弟以能够做她的夫婿为毕生的光荣，让她以后呀，好好地挑一个自己如意的郎君。
可一直，父亲给她挑选的，都是那些榆木脑袋。
今日……
他竟然，不把贾家放在眼里。
“有点，有点意思。”
尽管气急。
女孩却是含笑地吐出了几个字。
“姐，要不，劝劝二公子？”
开口的婢女与她的关系相对良好。
“不，我倒要看看。他敢，敢不敢做。若只是会，而不会做。那与那些只会清谈狂论的书呆子，有什么区别。”
女孩认真专注地看着。
强势上前，与贾墨卿对峙的青年。
-----
“我也，我不答应。嘿嘿。不定你妹妹长得很丑呢。”
“找死！”
张韬凡心知肚明，轻羔彻底把他激怒。
不过他就是要这个效果，拖得越久，对他脱身越不利。
“走！”
通灵虎瞬间变大，一声咆哮震开面前成群惊恐的文士，豫璎珞熟练地跃到了它的背上，向城东而去；所幸，贾家所选抛绣球的阁楼在较为偏僻的街道，毫无阻碍，畅通而校
三道寒光向张韬凡疾射而来。
他催动柔玉手踏前防御，灵力格挡被刺穿。在手臂左侧的衣衫上擦出三道撕裂布料的裂痕。
下品贤者巅峰境。
贾墨卿出手，他就清晰地辨认出他所属的境界。
“剑修武者里，你很强。”
张韬凡身形后掠，躲避直扑而来的剑光。
贾墨卿杀意暴涨，手握磅礴剑意横斩而下，灵力附于剑身，将张韬凡先前所站立地方下的石砖给接连掀起；一块接一块地炸裂开来，化成齑粉。
“脾气太暴，可不是好事哟。”
“少废话。”
贾墨卿看到张韬凡不再躲闪，剑刃斩向他的右臂。
“嘿。”
一阵蓝冰色的光芒炫目，在旁观众饶惊呼中，一柄凭空而现的长枪将贾墨卿的剑锋挡下。
“好坚韧的兵器。”
贾墨卿皱眉。
“确实还不错哈。看样子，她已经顺利离开。”
张韬凡注意到远处几条街已经有人开始关注他们的缠斗，甚至有在呼喊的人，闭上眼睛，右手催动火元素之力，配合下品低阶武技生火术，一团火焰凌空而生轰向一旁的火油生产作坊。
“闪开！”
贾墨卿明显知晓作坊生产的物品，腾空而起将大罐头旁边的两个工人拉开，灵力化盾挡住张韬凡轰出的火焰。
零星的几点火飞溅到他身上后，被他以剑锋扑灭。
“障眼法么。”
再回头，张韬凡的人影已然消失不见。
一旁的士子们已散去不少，只是留下了二十余人想要看看接下来的发展。
“哼。”
贾墨卿完全感应不到，冷哼拂袖，走回阁楼之上。
“二公子。”
一场短时间的激烈战斗，让婢女们纷纷贴着墙，瑟瑟发抖地看着这个杀意暴涨的‘杀胚’。
“妹妹，不要生气了。父亲和大娘那边，我会去交代。”
贾墨卿走到女孩身边，安抚着她。
“哥。”女孩略微把红头纱掀起了一些，露出白嫩到能挤出水的肌肤：“他竟然我丑！！？？”
“妹妹，他是个疯子，你不用和他计较。”
“我不管，等等我要去算账务。哥，你要把他给我找出来！”
“好。等我去跟父亲交代完今发生的事，我一定把他给你找出来。”
贾墨卿温柔地注视着自己最疼爱的胞妹。
此刻调皮娇俏，但在岭州生意场上，被公认为有绝顶赋，已替贾家敛财数百万两的贾家三姐。
贾墨惟。
----
岭州城位于东南方位的一家餐馆内，豫璎珞搂着已经变的通灵虎，笑吟吟地注视着对面因为衣服破了还丢了帽子被误认为乞丐的张韬凡。
“行了，别笑了……还好，我和那个暴脾气打架的事情，应该还没有传的人尽皆知。”
“那不是挺好的么，为什么你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感觉，我触摸到门槛了。”
张韬凡揉着胸口。
绝尘心法，第三层巅峰。
心源本道，化心力，通四肢；先前格挡那剑客霸道一击后，他体内再度汹涌澎湃地充满了力量。
最为霸道的心法，当真。
张韬凡苦笑摇头：“点点吃的吧，吃完还得打探一下现在的消息。不过被那贾家盯上，恐怕困难了。”
“你会怕困难？张韬凡，我记得你可是从困难中爬出来的。”
豫璎珞接过一碗炒饭，甜津津笑着。
“我是不怕困难。不过，殿下，我得给你找个安全的地方才能放心地去打探消息。否则……啧啧。”
“那也好办，找到韩府，在韩府附近找一间客人多的客栈即可。人多眼杂，他们认不出。”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