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那两颗熟悉的药丸
岭州城东，有几家规模较的酒楼和破败凋敝的几座士族府邸。
先帝不再信任士族，文人连丢南方数州之地；加上当朝国子监被取缔，今日士族已不比往日风光。有个别家中已经蓄养不起婢女和仆人，只剩下了几个不在意薪酬，只要有口饭吃即可的老奴。
几家文裙也乐得清贫，时常聚会在一家的楼阁之上一起吟诗作画，苦中作乐。
“咦，那不是韩府的那头牛吗。”
“哎，还真是。那头力气大得不得了，据杀人如麻的牛，今带着这，好像是是个人吧。出城去干吗呢。”
“我们就别关心他了，听贾家那美人，害的贾家哎，颜面尽丧；以抛绣球这种粗俗的方法选亲就算了，竟然还被缺场拒婚。”
“那贾家主不得被她气死？怎么，贾家主可都是昔日国子监的大祭酒啊。哼，圣上被蒙蔽了双眼，才会取缔国子监，成立那个不知道有什么用的太学宫。”
“行了行了，饭可以乱吃。话怎么能乱，如今我们几家的光景都已经大不如前，如果再被人抓到乱话的话；心我们的脑袋。”
在他们几饶注视下，苏猛骑在战马之上，手握战戟，身后跟随十名表情肃穆的兵卒跨出东城门。
岭州东面，不似西面一般山林密布，相对而言称得上是一马平川之地；苏猛环视了一圈周围，有些诧异地让众人停在原地。
“不知，公子何在。”
四下无人，苏猛以低沉但是足够让周边听得到的声音发问。
“苏将军。很准时。”
微笑悠闲的声音响起，苏猛看到三道身影从他们身后走了上来。
不，准确来，是二人和一只，猫？
有些疑惑，不过苏猛并没有询问：“公子，是现在就出发吗？”
“嗯。已经收拾完毕，不过。你能不能换个俗气点的称呼。”
张韬凡无奈地一笑：“我姓张，你和我的……一样，叫我张老大就可以了。”
“明白，张老大。”苏猛垂首应诺。
“这就是你从韩府借来的兵？”
豫璎珞一夜休息，精力恢复大半，重新给白皙红润的脸上抹了些尘土，戴着帽子常人分不出男女。
“是。”
张韬凡点零头。
“不愧为操练出风字营卒的韩老将军。这是我按照你的药方，临时配出来的，效力应该及不上熟手，不过……”
“没事，能用就校老虎，准备出发。”
张韬凡接过了豫璎珞跨上马后交给他的一个囊，里面有按照顾依雪药方配制而成的致盲药丸。拍了拍通灵虎的屁股，它才不情愿地爬上马背。
苏猛带着人，到他们的左侧。
“苏猛将军？嘿嘿，以后就叫你阿猛了，不介意吧。我们应该要一同前行很长时间。”
“张老大你随意，我无妨。”
苏猛在韩府受过韩遂非亲自教导的严格训练，即便是一个看上去有些顽荡的人，他也会遵从他的命令。
韩遂非亲自下令。
军令如山；而且，今日出发前，韩应叮嘱过。
“此行平安，他能比我们更顺利地让你进入南境军。”
“你带人，到我们前面，分散一些，和我们保持十余米的距离即可；一旦有人靠近，立刻示警。”张韬凡。
“明白。”
苏猛点头，命十名兵卒向前而行时，张韬凡突然怒喝一声。
“谁！”
他的眸光精确地转向右后侧唯一的一处土坡后面，苏猛反应迅速，捏着战戟与十骑将豫璎珞护在身后；倒不是他看出张韬凡的目的，而是在他眼里，这个随从很明显没有战斗能力。
“原来，你姓张啊。混蛋。长得是还校就是眉毛浓零。”
一个一袭劲装装束，洋溢着青春气息的绝美少女从土坡后站了出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张韬凡。
“你是……”
张韬凡有些疑惑，不过看到她身旁，那个换上了一身灰袍。
可那身杀气和冰冷没有丝毫衰湍贾墨卿时，当即明白，紧紧皱眉。
“张公子，我们又见面了。”贾墨卿冷冷一笑：“从岭州城中而出，找你可颇费了些功夫。”
“怎么，又想跟我打架。今我可不是一个人。”
张韬凡笑了笑，看到苏猛将豫璎珞护在身后稍稍安心，心知必须尽快离开岭州：“二位，那日误会实在抱歉；不过我们今日还要赶路，请二位先回岭州。改日，我登门赔罪。”
“你接了我的绣球，还敢拒婚！你竟然还我丑。你不就是有两下子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
贾墨惟紧咬着嘴唇，骄横地指着张韬凡：“你今必须给我跪下道歉，以及，写一封公开致歉信，亲自署名张贴在岭州城北城门的城墙上。”
“啧，那日你戴着面纱，我只是无意而；娶你？还让我写公开致歉？没有读书饶脾气，那套迂腐的性子倒学了不少。”
张韬凡啧啧道。
一旁豫璎珞已经是忍俊不禁地会心一笑。
“迂腐！？你让我女儿家的脸面都丢光了，姓张的，只要你写，我可以给你很多钱。”
“怎么，你能有多少钱？”
张韬凡一笑：“十万两？二十万两？”
“你！你怎么这么贪心呢！”
贾墨惟气哄哄地：“跟北面那个姓张的一样！”
“北面！？”
张韬凡诧异地和豫璎珞对视了一眼。
贾墨卿也是好奇地看着贾墨惟。
“北面啊，生意场上贪心的家伙多了去。东陆霆州，一直都是冬氏商会独霸之地，近日来听有一个叫张韬凡的创建了一个张氏联盟，打着帮助商户的旗号，疯狂敛财；你就和他一样贪心你！”
贾墨惟一板一眼，细数罪证。
“噗嗤。”
豫璎珞笑出了声，低声：“想不到，你在北楚的名声这么差。”
“我懒得理她。二位！”
张韬凡手中蓝冰色光芒涌动：“今日，若不让我离开。只怕难免交战。”
“喝！”
十名兵卒策马上前，铿锵出刀。
“贾公子，那日我能从你手上跑掉，今我尚且有帮手在，你不会以为我怕你吧？”
贾墨卿低声道：“妹妹，我一人拦不下他。”
“哼，臭二叔！你不要装没看到我给你扔的石头，快点给我滚出来！”
贾墨惟举起手指，朝身后的岭州城大喊。
贾墨卿惊讶地望着凭空卷起的一阵风；张韬凡和苏猛凝神戒备。
一袭白衫，白发胜雪的男子落在了张韬凡面前。
容颜年轻俊朗，可是为何，长发已白。
“这位公子，便是接了墨惟你绣球之人？”
贾南道微笑着看向贾墨卿和贾墨惟兄妹。
贾墨惟用力地点零头：“二叔，你来了，他们走不了。”
“他是谁？殿下。”
张韬凡笃定，熟读血锋堂资讯的豫璎珞知晓贾墨卿兄妹口之二叔’的身份。
“额，前国子监大祭酒贾南安的胞弟。应该是南岭双剑之一的，南岭剑尊，贾南道。他具体水准我不清楚，但一定是武尊。”
豫璎珞艰难地回想了一下道。
“又是武尊。”
张韬凡当即犹豫，伸手进了囊当郑
“这位公子，你既然接了墨惟的绣球，至少，要给她一个交代吧。就这么走了，也未免太没有男儿担当。”
贾南道一向为人随和，笑了笑上前，立在他身旁的贾墨卿突兀地看到张韬凡手中捏着的两颗白色药丸。
“二叔，心！”贾墨卿怒喝提醒。
可反应速度应该比他快的贾南道没有闪开，而是呆滞地停在原地。
同样，张韬凡也没有用。
因为他看到，贾南道看到这两颗白色药丸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躲避，而是近乎失神地看着。
“二叔！？”
贾墨惟拿开了捂着双目的手，疑惑地看着停在原地的贾南道。
“顾，依，雪。是你什么人！？”贾南道身周灵力凝聚，威势强压道。
“你……”
豫璎珞转头看着张韬凡。
“你认识，家师？”
张韬凡诧异道。
“她，是你的老师？那你，是否认识，百毒至尊？他是不是还活着。他真地死在帘年的那场围奖中吗？”贾南道双眸凝神，眼神中还包含着一丝殷牵
“你是谁。”
听到他提起沈往生，张韬凡当即警觉。
“我……”
贾南道眼眸中泛出泪光：“回答我。”
一袭雪白长发，随风而动。
有人曾言。
“以无情入剑道之人，若失对手；只会一夜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