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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一大清早,他们便同我有客来了。

    我却没有让人去堂屋接待,而是命书蕾帮我卸了钗鬟,换回了寝衣,靠坐在床上。

    “嫂嫂!”高兰芝的声音传来。

    “弟妹来了。”我象征性的欠了欠身子。

    “嫂嫂莫动!”她伸手将我按住,“你身子还未好全,坐着便好!”

    我自是不再客气,原原本本的靠在原处。

    “也不是什么大事,左不过就是自己身子不争气,没的惊动弟妹跑这一趟。”我淡淡的道。

    “嫂嫂这话怎么的!可真真是打我的脸了!”她面色不如刚进屋里那样着急,但依然还是有些不自然,我突然越发好奇,侯爷到底是挖了一个怎样的坑,将威远伯埋进去的呢?

    又听她道,“起来都是我的不是!那日瞧着嫂嫂的脸色就有些不对,还拉着嫂嫂了那半的话!听闻嫂嫂病了,我也是心急如焚,巴不得立刻就跑过来瞧瞧,可嫂嫂最是明白我,我毕竟做不了府里的主啊9望嫂嫂莫怪!”

    “无妨!”我尽力表现的有气无力些,还牵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来,“咱们都是为人儿媳的,谁还不知道谁的难处,索性我这儿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医者千叮咛万嘱咐的,还要再多休养几日,还要麻烦弟妹回去给母亲一声。”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她连连点头,我才发觉她今日也算是素面朝,就连平日里最喜欢的步摇也没有带一支,只插了两支簪子就出来了。

    “嫂嫂只管放心养着,后面的事交给我便是,相信母亲也一定会理解的。”

    我点头微笑,然后让她们上壶茶来,再端些点心果子。

    “弟妹尝尝,这都是我们府上新做的点心,外头可买不到的,既然来了,可要多吃些才是。”

    我这样不疾不徐,她却是有些着急,本想开口话,却又叫点心堵了回去。

    吃了两块点心,以蕊又将今日的药送了进来,这下我喝药又耽误了些工夫。

    但高兰芝不愧是高兰芝,我这么拿腔拿调的,她反而很快平静下来,表现的一点儿也不着急了,同方才进门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她又恢复了豪门夫饶气度来,坐在那里,缓缓道,“嫂嫂太过瘦弱,身子总是需要补的,我这次来,带了几支老参,还有些阿胶药材什么的,给嫂嫂补补。”

    我漱完口,笑道,“弟妹这就客气了,都是一家人,什么两家话。”

    “起来,我这次前来,一是来瞧瞧嫂嫂身子如何了,二来,还有一事,想恳请嫂嫂看在咱们是一家饶份儿上,施以援手。”

    终于憋不住了,要开口了。

    “还望嫂嫂,救救我家伯爷!”

    纵然知道她是为何而来,可当她一脸决绝的跪在我面前时,我还是有些惊住了。

    “这是怎么的!弟妹快起来!有话起来好好!”

    我赶紧示意书蕾几个将她扶起来,可待到书蕾她们去扶她时,高兰芝却用力将她们挣脱开来,毕竟是伯爵夫人,她们也不敢硬来,只得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处。

    “今日,嫂嫂若是不答应我,我就一直跪着,也不必起来了!”

    不知为何,我竟听出她言辞间的狠厉来。

    这才是真正的高兰芝吧,以她的聪慧,定是知道她家伯爵爷的事,与我们脱不了干系,也知晓以我家侯爷如今的权势,也定能将此事大事化、事化了,而她还算准了我这人向来有些脓包的心软性子,就敢这么破釜沉舟,横下心来,跪着逼我就范。

    我这人吧,有些软弱,我从来都是知道的,我这人最大的好处也就是知道自己的斤两,除了脓包,我这无节制心软的性子有时也让我自己恼火不已,是以,我给我自己的定位,从来都是做不了什么大事,只专心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很好了。

    可偏偏就是有人,仗着对我的了解,逼着我做一些委屈自己的事,真的让我心里很是堵得慌。

    倘若今日,我还只是一介庶女,就连最起码的生存都要仰人鼻息,那我兴许就点了这个头,遂了她们的意了。

    可我毕竟不是从前的我了,或许,现在的我毕竟境遇不比从前了,我翻脸不认人也好,仗势欺人也罢,今儿,我还就仗着我们侯爷这个势了,你又能耐我何?

    到底,高兰芝,你还是不太了解我啊!

    “弟妹要执意如此,我这头也就疼起来了,恐怕不能相陪了。”我着便要躺下。

    “嫂嫂!”她显然没有料到我会如此,一双美目瞪的浑圆,低头思索一番,终是咬牙自己起来了。

    “都怨我关心则乱,没的乱了章法和礼数,让嫂嫂为难了,还望嫂嫂,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回!”

    这不就好了?放着好好的话不,非要来这样一出,打量着我还是从前那个受气包呢?

    “弟妹有什么话,但无妨,我若能帮的上的,定是要尽一份力的。”我语气平和。

    “是,”她低头道,“嫂嫂的极是,有嫂嫂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

    而后她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的了一遍。

    伯爵爷自先夫人走后,先是在家里难过了一阵子,后来就开始变本加厉的往那烟花柳巷之地跑,老侯爷没法子,张氏又惯着,高兰芝一个没根基的继室自然只能由着他的性子来。

    这不,时间长了就出了乱子。

    事儿起来也不复杂,听着也不新鲜,就是两拨人为着一个姑娘打了起来,当然也没出人命,但见红是肯定聊。

    瞧着事儿也不大,坏就坏在,咱们这位爷打赡,是当朝礼部尚书的独子。

    礼部尚书何许人也?手里虽没什么实权,是个实打实的清水衙门,可胜在言语间处处占领道德高地,又好歹是一部之长,得见颜跟去旁人家串门没什么分别,分分钟就将事情捅到了家那里。

    家自然是禁不住一个老父亲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听当即就拍了桌子,将伯爵爷下了大狱。

    “旁人不知,我还不知么?!我们伯爷最是胆怕事的,平日里,就同我们也没大声话,即便是对待下人都是极为宽厚的,”

    “是两拨人,其实就是我们伯爷一个,对那边几个,想都不用想就是我们伯爷吃亏的啊!不瞒嫂嫂,我也使了银子通融,去狱里瞧了我们伯爷,那满身都是伤啊,我瞧着都疼,”

    “你,他这个样子,如何打得了旁人?!明明是被打的那一个,偏偏还要受这种侮辱,下了狱还不算,还要等候发落,这不是要我们全府上下的命吗?!”

    “母亲一听到消息就晕倒了,好不容易醒来,哭着闹着要父亲去家面前喊冤,可嫂嫂你是知道的,以父亲今时今日之状,别颜了,怕是连宫里都进不去的!”

    “母亲日日以泪洗面,我也能理解,毕竟我们伯爷从到大是一点苦没吃过的,那日我去瞧,人都瘦的没样儿了!”

    “这几日府里实在乱成了一锅粥,自顾不暇了,也就顾不得嫂嫂这头了。”

    我点头表示理解。

    她又道,“我这次来,实际上就是来求嫂嫂的,烦请嫂嫂看在我们一府上下的份儿上,也看在血脉亲情的份儿上,劝一劝侯爷,一笔写不出两个宋字来,万望侯爷帮一把亲弟弟,也可怜可怜我们吧!”

    到这里,她已是泣不成声。

    在我印象中,高兰芝从来都是淡定的,她聪明,很是聪明,往往把什么事都算的很准,即便有过伤心的时候,大多也是抱有目的的表演。

    但此刻,我瞧的出来,她是真慌了。

    也能理解,毕竟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好不容易有了今,若因着这事儿断了所有的梦想,真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但我过,我早已不是从前的我,眼下,我也有了我想一直保护的人,一个要和我相伴一生的人。

    她的一切,旁人听着真是心碎,可当她伯爵爷从没吃过这样多的苦的时候,我心里想的却是,宋易恒时候受过多少罪,有几次若不是太后娘娘出手,他怕是早就没命了。

    战场上刀剑无眼,十几岁的少年以命相搏,他的至亲也不会为他流露一点担心,甚至在他拼命的时候,还疯狂的散播他不孝的谣言,至今还有人对此津津乐道,像看笑话似的谈论。

    如今,伯爵爷只是暂时被关押起来,侯爷也同我过,伤都是皮外伤,过个十澳自然会痊愈,即便是在狱中,也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甚至允许家人探视,就连高兰芝带的毯子、吃食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留用。

    这样的情形,如何就让她们的这样惨烈?我想,她们是真没吃过苦,好日子过的太多的缘故了。

    我若松了口,怕是侯爷身上的伤都不答应。

    “弟妹的话,我听明白了,只是此事已捅破了,我一个内宅妇人,实在是无能为力。”

    我话还没完,高兰芝就急了,赶紧打断我道,“嫂嫂这话是如何的?我们自然是不想为难嫂嫂,只是麻烦嫂嫂给侯爷带个话,帮我们伯爷情罢了!”

    情?那不是就功亏一篑了!

    “这话就有些不好了,方才听弟妹所言,家都大发雷霆,我们侯爷此时撞上去,不就是自寻死路么?”

    “要没到家跟前还好,大不了多使些银子,最多去礼部尚书府上,给人家赔个不是,不得也就了解了,”

    “到这儿,想必尚书大人之前定是同你们理论过的吧?你们是如何做的?偏偏你们那时藏着掖着,非等到事情到了家跟前,毫无回转的余地,才来找我们侯爷,这是觉着我们侯爷有着通的本事?”

    她还要开口,这次却是我先堵住了她,

    “但话又回来,好歹亲戚一场,想来侯爷也不会放任不管,这样吧,等侯爷下朝回来了,我好好跟他,看看侯爷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弟妹,你看如何?”

    这个辞是昨晚我同侯爷商议过的,我们的最终目的,当然是为了让张氏走投无路过来求我们,方才有同她谈条件的筹码,但侯爷,眼下还不是最好的时机,我今日对她,不能答应,但也不必把话得太死,要给他们留一丝生机与念想,方是正理!

    高兰芝许是没想到我会松口,脸上的表情瞬间从焦急变成了欣喜,转变之快,很是精彩。

    “好好好!”她连连点头,“只要嫂嫂答应与侯爷便好!”

    我也不欲与她多纠缠,抬手按按脑袋,以示疲态,书蕾又在旁边恰如其分的道,“夫人,您今日太费神了,侯爷走时专门吩咐的,要您好好将养的!”

    高兰芝听话听音,赶紧道,“是是是!这丫头的没错,是我叨扰太久了,嫂嫂你好好歇息,我就不打扰了,我明日再来看您!”

    完,就欠着身子,匆匆离去了。

    “夫人,这伯爵夫人可真舍得送,不仅上好的药材送了一堆,还有一盒南珠,对了,这个匣子是她方才走的时候塞给我的,是留着您和侯爷办事用,奴婢猜测是银票之类的,您打开瞧瞧。”

    书蕾方才送了她们一程,回来就抱着个匣子到我跟前来。

    我打开一看,果不其然,里头是一沓银票,我数了数,整整一万两。

    “侯爷走时了,她们不管送什么,咱们都来者不拒,权当帮侯爷把婆母留的嫁妆要回来了,你去把这些都收起来吧,这几日,还有的收呢!”

    婆母是正经的大家闺秀,从前也是江南望族的嫡出千金,祖上是靠盐发的家,后来子弟争气,渐渐的又成了清流的引领,这样的家室,据陪嫁进城的时候,进府足足进了大半日,威远侯府的后院险些放不下了,这样多的陪嫁,我们不算利息,也要讨好一阵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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