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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第一百三十四章

    得了这个消息,我第二日便抽空回了一趟常山伯府。

    “姐姐!”

    “侯夫人!”

    我刚一下轿,就瞧见含芙和袁姨娘在门口迎我。

    我蹲下身来,拉着含芙的手,笑着问她,“冷不冷?怎的不在里头等我?”

    袁姨娘笑道,“这丫头啊,知道你要回来,大清早的非要从老太太那跑出来,要跟着我来门口等你!”

    含芙瞪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一本正经、一字一句道,“二哥哥了,要我带姐姐回家。”

    “好好好!”我笑着抱起她,“咱们回家!”

    父亲上朝不在家,我去了趟白氏那里请安过后,便自然而然的去了祖母那里。

    祖母她老人家一见我就拉过我的手来,

    “前些日子你府里出了这样大的事,你竟也不派个人回来给你父亲上一,怎么着你父亲也能帮衬帮衬啊!”

    我知她心疼我,心里头暖暖的,“侯爷心里都有数,我们自己能解决的事,自然是不愿让长辈们担心的。”

    “怎么能不担心呢!”祖母嗔我,“好歹也是闹了一阵子的,张家的女儿可是好惹的?我这也是常年不往外头走动的,若不是你父亲知道了,等事情快要了解才告诉我,你们啊!可真是亲亲的父女!”

    我嘿嘿一笑,“父亲和侯爷同朝为官,自然是知道的,侯爷也都同父亲了个大概,父亲这样智慧,想来当即就猜透了原委,没第一时间同您,自然一是觉着不愿让您跟着担心,二来是觉着事情委实不大了。”

    “你这丫头!你父亲此时上朝呢,可听不见你拍他马屁!”祖母笑着指我。

    我们祖孙笑了一阵子,我才终于问道正题上来,

    “这莫家是什么来头,得了父亲这样重视?”

    起最骄傲孙儿的这门婚事,祖母脸色仿佛都红润了起来,带着我给她做的抹额,上头缀着的翡翠都泛着光。

    “起来,这婚事是你哥哥自己求的!”

    “什么?!”

    祖母点头,“咱们府上今年好消息不断,你出嫁后,我便想着带他们还愿去,你哥哥那时正好还没正经上差,我便也让他跟着去了,”

    “谁想到,就在山上,碰见了一个莫家的马车了,你哥哥当即就看傻了去,回来便见你父亲去了,是要求取,”

    “我起初还以为这子是瞧见人家姑娘生的好,可又一想,人家带着幕离的啊,就凭着人家的了两句话,他就瞧上了?”

    “可后来你父亲过来同我,我才明白过来,这莫家的姐前些年一直在南边外祖家养着,你哥哥游历正好遇见,具体也不知是怎么,两个人便有了交集。”

    大哥哥这老树可是不开花不要紧,一开花竟是一场惊雷啊!果然状元就不是一般人,连姻缘都这样清新脱俗,“可既然有了交集,想必是结实的,怎的回来了这样长的时间,也不见哥哥提及半句呢?”

    “就是呢!”祖母急的拍了下桌子,“你他可不可气,当时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竟没想着要同那姑娘有什么往后,还是我将他叫过来逼问,他才松口了一句,”

    黄老太太想起当时的情形,就来气,她难得拿出长辈的气势来,长孙却像是个锯嘴的葫芦,愣是不多吐一个字!最后她实在气的都要将茶碗扔出去了,他才肯。

    他去了南边,因不了解当地风俗,险些就要被人压去见官,莫家姐路过,出手救下了他。

    原是那姑娘先对他有意,可他偏偏躲了又躲,待了一段时间便偷偷走了,后来他有些回过神来,就回去找莫家姐,谁料人家已经回来了。

    再就是那日还愿,他一眼就认出那是莫家姐,但人家苦等他未果却是伤了心,连话都不肯同他多几句了。

    他这才有些慌了,他没心没肺也好、他以身份压人也罢,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将人娶回来便好,往后来日方长,再慢慢解释吧。

    我听完,忍住了想鼓掌的冲动,这样在画本子里才见得到的神仙姻缘,竟就这样出现在我身边,不由得令人感叹,怕是只有大哥哥那样的谪仙般的人物,才配有吧。

    晚上回去,我将此事与侯爷听,侯爷跟着欢喜,却也不羡慕,拉着我道,“人都有情人终成眷属,照我看,最后能在一处的姻缘就都是好姻缘,委实不必羡慕,殊途同归罢了。”

    我想想他的也在理,茫茫人海,世事浮沉,所遇险阻这样多,最后能在一处已是不易,都要好好珍惜才是。

    卸下钗鬟,躺在他的臂弯之中,睡前闲话一会儿,是我这一日中最惬意的片刻。

    “这两日正忙着准备各府的礼,其他的都还好,只有一家,还要问问侯爷才校”

    他的手掌十分粗糙,手心里都是厚厚的茧子,但是握着却觉得分外踏实。

    “恩,你便是。”

    “东昌侯府,该当如何?”

    祖母、姨娘还有娘家府里的管事妈妈都告诉我,这送礼要先瞧爵位,再看远近亲疏,这两样重要的都掂量了还是拿不准,就瞧瞧圣眷如何,人丁怎样。

    当然,还有个偷懒的法子,若是人家先送来了礼,只用照着差不多的还回去便可。

    起来这也是十分详细了,可我瞧着这东昌侯府,首先同侯爷的外家连着亲,虽是远的不能再远的亲戚了,可怎么也要将礼送到的。

    既然定了要送,那就是送什么的问题了,这东昌府按着一年前,自是家大业大,侯夫人更是长安城各种贵眷聚会的座上宾,旁的不,长姐及笄礼的时候,她还是赞者呢,这事让长姐美了好几日,足以见得东昌侯府在长安城中的地位了。

    不仅如此,东昌侯府人豆很是兴旺,来也齐了,侯夫人胎胎得男,膝下三子,府里的姨娘也很是争气,统共又为东昌侯添了四女一男,满府上下嫡庶加起来,硬是凑出了四对‘好’字来!也怨不得旁人家总是愿意让侯夫人做福全夫人了。

    可有不测风云,正所谓世事难料,本来是好好的一家子,竟在剿灭张党那一战遭了殃,一个没留神让反贼冲进了院子。

    嫡子被乱贼杀了个干净,侯爷被砍伤了一条腿,侯夫人更是惊恐伤心当时就晕了过去,就连府上的姐也有两个被掳走了,后来听人是找回来了,但世家姐岂容的这般侮辱,两人趁着看管的妈妈不留神,一脖子吊死了。

    虽铲除了张党,家也不止一次的遣了宫人赏赐了好些东西,可打击实在太大了,侯爷和侯夫人怎么着都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日子久了不家了,就连上门的宾客都没有了。

    每每想到东昌侯府的遭遇,我都要感慨一番,人生无常,昨儿个还是钟鸣鼎食之家,一夜的工夫,就只剩下一屋子的伤心了。

    “送份厚礼吧,”他想了想,“要不你亲自去一趟,毕竟算起来,我还要唤东昌侯一声表哥。”

    “侯爷辈分这样高的么?”我先点零头,又问。

    “恩,东昌侯的表妹嫁给了母亲的表侄。”

    我本就不善离这样的关系,这表亲来表亲去的,着实令人头疼,不管了,反正只记得进门都要称一声侯爷夫饶,若的投机了,唤一声表哥表嫂就是。

    第二日我便叫人去送了帖子,又隔了两日,我带着厚礼,登了东昌侯府的大门。

    “义勇侯夫人安好!我们夫人在里头等您呐!”迎我的婆子见我来了,甚是欢喜,甚至可以是殷勤。

    我点点头,进了院子,明显感到空荡荡的,加之眼下已入冬多时,更显的萧索。

    走了一段路了,下人也没见几个,即便是见了,也总觉得松松垮垮的,一点也没有个受约束的样子。

    我心里微微叹了口气,一介侯府落寞至此,真是让人不忍。

    跨入屋内,并没有见到东昌侯夫人,那妈妈又带着我往里走了进去,才瞧见侯夫人带着一条灰褐色的抹额,身着一身浅褐色的长裙,但像是临时套上的,里面还能瞧见寝衣露出的边儿来,坐在炕上,病恹恹的倚靠着一个黄花木的扶架。

    见我来了,她欠了欠身子,“表弟妹来啦!”

    我赶紧让跟我来的以蕊上前虚扶了她一把,“表嫂不必这样客气,自家人没这么多礼数。”

    她微微点零,又靠了回去,然后示意方才的妈妈给我搬来潦子。

    就这样几个细微的动作,竟也累得她微微喘起气来。

    上次见她还是长姐的及笄礼,没几年的工夫,她像是老了二十岁,头发花白了不,脸上也多了很多褶子,更是连一点血色都没樱

    “你们大婚,我们府上正赶上大祸,实在是没法子前去,还没缓过神来,竟等到你先上门了,还望表弟妹莫怪最才好。”

    她虽嘴上这样,可面儿上并没有一丝歉意,反而是一脸的冷漠。

    我倒也能理解,突然遭此大祸,想必这短短数月,她已是看透世间冷暖了吧。

    “亲戚间自是不必多这些,眼下马上就是年关,我们侯爷也是早早吩咐了我,一定要备好东西来表嫂这里走一遭的,我一介新妇,没什么规矩,还望表嫂多多提点。”

    从我这一路算起来,她好歹也算得上是我的长辈,我姿态低一些也无妨。

    “提点倒不必了!”谁料我话刚刚完,她便冷冷的道,“眼下全长安城都在传我们府上不详,表弟妹心意也尽了,人也瞧了,就请回吧,别被我们这不祥之地沾染上了什么。”

    “夫人!”那妈妈站在旁边干着急,赶紧打断了她的话,又对我报以抱歉的笑。

    我也不气,笑着道,“表嫂的在理,今日门我也认下了,往后就不生疏了,来日方长,我过些日子再来!”

    完我便起身行了礼,转身走了。

    “夫人,看来外头那些传言一点也没错,这东昌侯夫人,经历这么一遭,是真正脾气也古怪了。”

    我笑了笑,并不在意,我也知道以蕊这是在为我打抱不平,便劝慰她,“没事的,我初次登门,她必定当我是前头那些来看笑话的,或是意思意思,做了面子工夫就老死不相往来的了,自然是不愿与我们多的。”

    “夫人,您真的还要再来?!”以蕊不解。

    “恩,”我点头,“侯爷过,他年幼的时候,有一次同街上的一帮纨绔打架,被揍的不像话的时候,是东昌侯夫人路过,将他带回府中,上了药。”

    “可、”以蕊还是觉得有些不明白,“可方才东昌侯夫饶态度…”

    “东昌侯夫人你原来应当也见过的,并不是现下这样,可见她本性并不如此,只是承受了太多打击,心又不是石头,暖一暖总会焐热的。”

    以蕊还是有些担心,我笑着问她,“方才你瞧她如何?”

    “面色惨白,几乎见不到血色,我方才扶她的时候趁机摸了一把脉象,但时间有些短,脉象虚浮是肯定的。”

    我点头,“这是一定的了,往后我再来,你就跟着我,以你的医术,再瞧上一次两次的应该就有数了。”

    以蕊点零头,问道,“夫人是想要医东昌侯夫人?”

    “恩,”这是我早就想好聊,就道,“侯爷少时,对他好的人着实不多,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在咱们侯爷这儿,做的最是彻底,朝堂上的事我帮不了他,也就在这样的事上尽些心力吧。”

    年前,我又带着以蕊往东昌侯府去了两次,最后一次去的时候,我们已经带着以蕊治的药丸子上门了。

    东昌侯夫饶态度依然没什么好转,但我也没放在心上,我做这些,本就是为着侯爷尽一份心,自己做好便是,总不能非要用刀子逼着人家领情吧。

    但送药丸的时候,我还是不忘嘱咐一句,“表嫂,逝者已去,咱们活着的总要向前看,人活一世,本就是为着体会人间疾苦,往后即便去了往生世界,也好有些辞,但若只一味沉溺于伤悲之中,不仅逝者去的不值,往后见面了,恐怕也要被拦住问一句,既然活下来了,怎的不好好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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