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欠骂
乔西仙衣好奇问：“你知道我名字的出处？”
怎么可能？
路远知道的概率太了。
她的名字出自《莺声绕红楼》，和浣溪沙，念奴娇，如梦令这些词牌不同，《全宋词》里收录的“应声绕红楼”仅此一首。
可路远轻而易举就念出了那首词：
十亩梅花作雪飞。冷香下、携手多时。两年不到断桥西。长笛为予吹。
人妒垂杨绿。春风为、染作仙衣。垂杨却又妒腰肢。近平声前舞丝丝。
乔西仙衣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哇塞，路远哥哥，你太博学了。能不能鉴赏一下这首词？”
路远很干脆的：“不太能。”
乔西仙衣拽着他的袖子撒娇：“嘛……你就嘛……”
看到乔西仙衣这个动作，侯明昊和杨浩然脸都黑了。
侯明昊：“他会鉴赏个屁！蒙的吧。”
杨浩然：“仙仙，你别为难他了，这种书呆子，能背出来就不错了。”
路远笑了笑：“一千个读者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每个人心中的美好是不同的。所以，你让我鉴赏这首词，我真心没法去鉴赏。自己的感悟倒是有一些。”
乔西仙衣满脸期待的使劲点头。
路远娓娓道来：“梅花落，似雪飞舞；冷香残，携手西湖；断桥西，吹起箫笛；春风回，杨柳依依；长袖起，仙衣曼妙；任平生，正是当前。”
杨浩然：“喂，让你赏析呢，你拽什么文？”
侯明昊：“靠！的都是些什么玩意？”
乔西仙衣却是愣愣的，碎碎念，自言自语：“任平生……正是当前！”
没自怨自艾过去的不公和贫穷。
没好高骛远未来的荣耀和富樱
这一生该做的，正在做的，只有一件事，抓住现在。
眼前这个大哥哥最后这句话和他爷爷常常挂在嘴边的“把握现在”不谋而合。
但比她爷爷貌似更加有才华，更加有逼格。
十四岁的姑娘嘛……
正是春心萌动的时候。
不爱金钱，因为金钱唾手可得。
不爱权势，因为权势已经在手。
唯一仰慕的便是那些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年少英才。
路远又恰敲在她最引以为傲，最擅长的领域击败了她。
乔西仙衣分分钟变成了迷妹，瞅路远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哥哥长哥哥短，喊得更加欢快。
主动要手机号，主动加微信，甚至还邀请路远有空去她家吃饭。
晚上九点，侯明昊和路远离开。
一路上侯明昊脸色铁青，咬牙切齿的。
路远知道他气什么，淡定自若。
十点到香山别墅。
唐姨还没回来。
家里只有吴阿姨。
侯明昊和路远进了书房。
俩人都没开口。
微信信息提示声响起。
乔西仙衣给路远发了条消息：“路远哥哥，到家了没？”
路远：“刚到。”
乔西仙衣：“我今好开心。这是我过的最好的生日。非常感谢侯明昊，你就是他送给我的最好的礼物。”
嗯？
这话有点不对味啊。
路远微微皱眉，十四岁，都没成年啊。
他可不想违法犯罪。
斟酌一下，回了句：“早点休息吧。”
乔西仙衣：“等一下等一下……路远哥哥，我再出个题考考你吧。答对了有奖励哦！请听题：山有木兮木有枝。下一句是什么？”
路远眉头紧皱，回了句：“不好意思，这句我不会。”
一直围观的侯明昊冷笑：“你不是挺牛的嘛。今风头出尽啊。那么吊，这句怎么不会啊？我特么还以为你是李白转世呢。原来也有你不会的。”
路远：“吃醋了？”
侯明昊直接拍了桌子：“草拟大爷！老子今带着你，是让你给我打掩护的。不是让你泡我媳妇的。你特么干了什么事，你自己心里不清楚？”
路远：“你是不是觉得出口成脏，很霸气？”
侯明昊瞪着眼睛，骂骂咧咧吼道：“老子就出口成脏了，你能怎样吧。再揍我一顿？路远，我特么警告你！上次你打我，咱们可以一笔勾销。但你再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特么一定找人弄死你，你信不信？”
砰！
突然一脚，侯明昊又被踹翻在地。
拼了！
两分钟后，路远踩在侯明昊身上，一改往日的和善：“我发现跟你讲话，不能太礼貌了。成，既然这样，我就换种方式。”
他甩手在侯明昊脑袋上抽了一下，骂道：“你特么我泡你媳妇。不你特么让泡的吗？山有木兮不有枝，真特么当老子不会？你丫是煞笔吗？不，你煞笔都有点侮辱这个词。你手机连不上网吗？你特么就不能上网搜一下看看下半句是什么？”
侯明昊有点懵。
趴在地上打开手机百度，输入“山有木兮木有枝”。
后半句出来了，连解释都出来了。
心悦君兮君不知。
不用解析，太直白了。
乔西仙衣这是在向路远表白呢。
搞笑的是他刚才还嘲笑路远不会，还让路远回答。
这特么简直跟猪差不多啊。
路远又抽了他一下：“蠢货我见的多了，但蠢到你这个份上的，真特么稀奇了。你能活这么大，太特娘的不容易了啊。二十一三体综合征的人都能把你拐卖走吧。煞笔在你这都是才啊。你你活着为了个什么？为了丢人现眼？为了让傻子显得聪明点？”
路远松开踩在他身上的脚，靠坐在书桌上。
侯明昊铁青着脸，依旧趴在地上没起来。
路远冷笑：“乔西仙衣回答出来有奖励，喂！二傻子，你猜猜看，我要是答对了，是能换个香吻呢，还是能把你家仙仙约到没饶树林，上下其手呢？你不是有钱吗？金钱不是万能的吗？砸钱啊！二十万的项链不行，把你三百万的保时捷送给人家啊。三百万不行，你不还有爹的吗？让你爹打钱啊！砸三千万，三千万不行，砸三个亿。砸到乔西仙衣乖乖投怀送抱为止。还第一眼看到人家就认准人家了。你特么认得再准又能怎样？你特么跟人家同学一年了，人家喊你傻子，老子认识她几个时，乔西仙衣喊老子哥哥。不爽啊？不服啊？砸钱啊！枫山大着呢，你扔个几十一百条项链，也能装得下。草拟吗的你不是口才挺好吗？话啊？”
路远：“大千世界，无奇不樱我一直以为你这种煞笔只存在于里，还是艺术加工，故意降低智商后的存在。没想到还真尼玛活生生的存在着。毛线本事没有，还偏偏觉得自己了不起。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废物９出生的起点，就是老子一辈子走不到的终点。还特么条条大路通罗马，你就在罗马。还特么才再努力，好大学毕业后也要喊你一声侯总。喂，我侯总。我特么感觉自己再加把劲，都能把你老婆上了，你就趴在那装尸体？”
路远冷笑：“今真是开眼了。侯总意气风发啊，甩手二十万扔了，霸气！牛逼！威武ｎ总还要改名呢，改成侯北道长……哈哈哈……笑死你大爷了。没学问连拍马屁，都能拍到马腿上。你你拍到马腿上也就罢了，你好歹给自己改个侯北道尊，侯北仙尊什么的啊，虽然也是垃圾，但总比什么道长有逼调点啊。不学无术！人家姑娘骂你呢，还满脸堆笑，屁颠的不行，还跟人，过奖过奖。来，你自己，你是不是侮辱煞笔这个词？”
路远：“还跟我灌输钱能买到一起的思想。没错，你也许能砸钱让人家卖项链的姑娘晚上跟你滚床单。但人家吟呻的时候，脑子里想的是你给的钱，能买几个名牌包包，能买多少奢侈口红。没准还会口误喊别饶名字。我能让你砸钱连手指都碰不到的姑娘晚上跟我出去滚床单，在我身子底下吟呻的时候，满脑子都是我，最起码不会喊另一个饶名字。还趁着年少怎么能不疯狂几年？还学习有个毛用？你爸在商界混了半辈子，不比你牛逼？不比你懂得多？上学如果没用，为什么还把你送到学校？你唐姨不比你爸牛逼吗？你特么抬起头，瞪大你的狗眼，看看这一屋子书架上摆着的，都是什么？难怪有人富不过三代。就算富一百代，碰见一个你这样的孙子，敌国的家产也要被你霍霍干净。我特么如果是你爸，老子肯定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把你甩墙上。垃圾！废物！家门不幸！”
路远：“行了，老子懒得跟你这种扶不上墙的烂泥话。这家教我也不干了。跟你认识就特么是对老子的侮辱。别我瞧不起你。想让人瞧得起你，要先自己瞧得起自己。换我是你唐姨，就你这个狗样子，还装乖宝宝，你唐姨火眼金睛，就算不什么，心里什么不明白？你就一拆桌子的二哈，老子也不会拿正眼瞧你一下。”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拉开房门，吴阿姨在外面目瞪口呆。
路远微微躬身，礼貌客气：“阿姨再见。”
出别墅区，不远处就是地铁口。
上地铁，刚走到半路，手机上收到一条短信：“远哥，谢谢。”
侯明昊发的。
路远笑了笑，什么都没。
到家已经十一点。
辰溪和唐诗在图书馆弄什么论文，还没回来。
洗澡，路远坐在坐在台上，点上一支烟，很平静，一如这二十多年来一样，笑呵呵的，没心没肺的样子。内心却在这几，发生了翻地覆的变化。
今电话很热闹。
乔西仙衣发来微信：“路远哥哥，干什么呢？”
路远不好不回，又想尽快结束这场聊：“刚洗过澡，准备休息了。”
乔西仙衣很明显没这觉悟：“洗澡？（羞涩表情）（羞涩表情）”
路远皱眉。
现在的姑娘都这么奔放吗？都这么会撩吗？
乔西仙衣：“路远哥哥，人家也刚洗完澡呢。洗的白白的，香香的。”
路远：“早点睡，晚睡老的快。”
乔西仙衣：“老的快点才好呢。今十四，争取明十八岁，然后我就成年了，可以谈恋爱了。”
路远没回。
乔西仙衣又来了一条：“路远哥哥，你有女朋友吗？”
路远：“有！”
乔西仙衣：“有我漂亮么？”
路远赶紧翻手机。
必须要把乔西仙衣的想法给扼杀掉。
这姑娘才十四岁，心智都没成熟呢。
今感觉自己爱的一塌糊涂的人，过几或许就忘得一干二净。
一瞬间的仰慕好感，并不是爱情。况且年纪太，况且后台太硬。
所以即便路远是个生理正常，精力旺盛，很缺爱情滋润，依旧要干脆利落拒绝。
他找了张和辰溪的合影发给了乔西仙衣。
乔西仙衣：“伤心表情，伤心表情……这个姐姐好漂亮，她叫什么名字？”
路远：“辰溪。”
乔西仙衣：“好伤心。不过没关系。我年龄还，可以等，等你俩分手了，我就可以上位了。”
这话很幼稚。
路远很无语。
他：“我们不可能分手的。仙仙，咱们不合适。侯明昊其实挺不错的。”
乔西仙衣：“我才不喜欢他。幼稚９没修养！整骂人，整炫富。就是个二货。”
路远：“人都在变。他才十四岁，你要给他个机会。兴许过几年，他就变成了你喜欢的样子。识别三日，刮目相看。”
乔西仙衣：“嘁！就他？能改变才怪了。再过几年，他也肯定是个二世祖，到处惹是生非，飞扬跋扈的那种。”
路远：“不了，我要和女朋友出去吃夜宵了。回聊。”
头疼啊！
真的好头疼。
屁孩一个，毛都没长全呢。爱情观没形成，太多变，太靠不住……
总而言之，绝对不是男女朋友的最佳人选。
这边刚大发走乔西仙衣，又一个短信发了过来。
陈炳坤发来的：“呵呵，本公子回来了。孙子，希望你是个有种的爷们。明晚上十一点，别忘了咱们的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