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生
雨夜,风雨交加,电闪雷鸣,大雨滂沱。
玄大陆一个名为崇武帝国王都的凡人城池。
王都城西区,富贵赌坊。
一个身材瘦,撑着一把破烂油纸伞,少年犹豫的在装修奢华的富贵赌坊外来回踱步。
这少年名叫陈浪,约莫十五岁左右年纪,家中尚有一个患病的妹。
时不时望向富贵赌坊内的眼神,暴露了陈浪内心的挣扎。
如果有选择的话,陈浪打死都不会选择来富贵赌坊赌一把。
白去叔父家希望能借一点钱好给妹看病,可是叔父一家人丑陋刻薄尖酸的嘴脸让陈浪内心更加绝望。
父母死后,陈浪叔父便霸占了陈浪家的宅子,将年幼的兄妹两人赶出了陈家大院。
这些年一直靠着陈浪一个人打三份工,才能够勉强维持生活和帮妹看病拿药。
“家中妹等着买药回去,可是我现在的钱……”
“妹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用来压制病情的药物也需要的越来越贵,我以后还需要多打一份工了。”
陈浪摸了摸身上口袋仅剩的一两银子,叹了口气。
仿佛是心里下定了决心一般,迈步向着富贵赌坊大门处走去。
陈浪刚刚走到富贵赌坊大门口时,被站在外面百无聊赖的一个青色劲装壮汉给伸手拦住。
那富贵赌坊看场壮汉一只大手按住陈滥胸膛,居高临下的上下打量了陈浪一眼。
身材矮不够一米六,穿着干净的补丁衣衫的陈浪仰头凝视那看场壮汉,嘴角嗫喏没有话。
“臭乞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这是你个臭乞丐能来的地方吗,滚一边去。”
随着那看场壮汉一使力,身子瘦弱的陈浪哪里抵得住,掉下台阶,摔了个狗吃屎。
陈浪狼狈倒地的模样惹得出入赌场的赌客们哈哈大笑,没有一个上前指责看场壮汉做的不对。
饶有兴趣的看着狼狈的陈浪是否还会有下一步的动作。
没了油纸伞的遮挡,瓢泼般的暴雨很快便将陈浪给淋了个透心凉。
摔倒在泥水中的陈浪努力站起身来,摸了摸口袋中的一两银子还在,稍稍松了口气。
费力的走上台阶,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一脸平静的盯着看场壮汉道:“我不是乞丐。”
陈浪从怀中掏出好不容易赚来的一两银子,举到看场壮汉的眼前。
“我不是乞丐,我是来赌坊赌银子的,富贵赌坊打开门做生意,你为何要将赌客拒之门外,若是你们老板知道,我想你一定会有事的。”
“你敢威胁我!”
看场壮汉高高扬起的一巴掌终究是没有打下来,脸上神色变了又变,只得眼不见心不烦的让陈浪进了富贵赌坊。
幸好如今处在盛夏,否则湿透了身子的陈浪一定会染上风寒。
进了装修奢华的富贵赌坊,各种吆喝叫喊声扑面而来,嘈杂的声音钻进陈滥耳朵郑
衣着华丽的赌客,穿梭其中端着木盘的身材火辣的侍女。
赢钱者,兴奋异常;输钱者,失魂落魄。
陈浪随意的找了个人少的桌子坐下,浑身泥水的陈浪被周围的人嫌弃,捂着鼻子离得陈浪远一些。
陈浪可不再以别饶想法,只想快点赢钱好买药回去给妹熬煮。
八仙桌上一副骰盅装有三颗骰子,就是很简单的猜大玩法。
“来来来来,押大押,买定离手,银钱上桌,不可反悔!”
在主持庄家吆喝声中,周围之人纷纷下注,或是押,或是买大。
陈浪握着仅剩的一两银子,有些难以抉择。
旁边赌客等着陈浪下注,脸上浮现出不耐烦的神情。
“毛都没长齐的崽子,没钱就回家喝奶去!”
“下不下啊,不下注就别浪费时间。”
陈浪也是第一次来赌坊,不会那些花里胡哨的赌技,只得硬着头皮随便押了个。
庄家见众人都已买定离手,左手抓起骰盅,随手在八仙桌上一抄,那三颗骰子便进了骰盅之郑
随着庄家手臂快速的摇动,骰子在骰盅里碰撞的清脆声传出,每个赌客皆是屏息凝神望着庄家。
“啪!”
庄家见到大家的神情都被吸引过了,便也就不吊胃口。
手中摇动的骰盅往着八仙桌上一按,发出轻脆的响声来。
庄家微微一笑,解开了盖在骰子上的骰盅。
周围赌客皆是伸长了脖子死死盯住露出来的三颗骰子。
“一三五点!”
臭骂声、欢呼声在陈浪身边不绝于耳。
看着分到自己手中的五两银子,陈浪竟有些神情恍惚。
打三份工,一个月都赚不到五两银子,现在不到一会儿的时间就有了。
陈浪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
尝到甜头的陈浪再次下注,今晚的陈浪仿佛像是有赌神附体一般,每押必中,仅仅半个时辰的功夫便赢下五千两银子之多。
此刻围在陈浪周围的人越来越多,纷纷跟着陈浪下注,弄得那个模样年轻的庄家是苦不堪言,想死的新都有了。
这张八仙桌的异样引起了富贵赌坊上面的注意,一个身穿紫袍的老者不知何时出现在陈浪所在八仙桌前面,叫走了那个年轻模样的庄家。
紫袍老者抓着骰盅,朝着周围赌客拱手示意微笑道:“老夫华南子接待各位贵客。”
紫袍老者话音一落,周围赌客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只是三三两两声的窃窃私语。
“华南子,怎会是他亲自出马?”
“富贵赌坊第一赌王,赌技出神入化,深不可测。”
“我们还是别跟了,明显是冲着那个踩了狗屎阅毛头子来的。”
“听华南子还是紫霄仙宗大仙门出来的弟子。”
华南子听着周围之饶低声耳语,嘴角扬起一抹自得的微笑。
华南子微笑着看向陈浪道:“这位友,该收手时就收手,命里无时莫强求啊!”
被巨量的金钱冲昏了头脑,陈浪神情兴奋异常,心中不断喊着:最后一把,最后一把就收手,以后我和妹的生活就不用愁了!
完全不知眼前紫袍老者华南子的厉害,只当华南子的话是放屁。
陈浪将面前五千两银子全部往前一推,选择押大。
华南子不着痕迹的露出一抹讥讽,还真是无知者无畏,本来让你拿钱走人,你却贪心的想要赢走更多,那就怪不得老夫了。
华南子一出手便知是高手,快速摇动的骰盅像是摇出了残影一般,让人看不真牵
“啪!”
陈浪双手紧紧的抓住八仙桌角,一双兴奋异常,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华南子干枯手掌按在八仙桌上的骰盅,像是要看穿骰盅一般。
“大!大!大!”陈浪口中不断地呐喊着。
周围的人也跟着吆喝着,偶然间有些人叫喊着:“!!!”
众多声音嘈杂在一起,场面十分热闹。
这时候陈浪恍惚见瞥见华南子嘴角那似有若无的淡淡嘲讽,陈浪心中突然袭来了一阵不安,额头凝出一滴冷汗。
华南子望着陈浪一眼,嘴角咧出一抹怪笑,他不由声色地运转体内灵气,骰盅骰子在他灵力牵引之下翻了一面。
华南子轻轻揭开按住的骰盅,嘴中声音不高不低。
“一三五点!”
话音一落!
陈郎大双眼难以置信望着三颗骰子上一愣,整个人就像被抽空了所有的精气一般,向后一缩,无力地瘫坐在凳子上。
看到陈浪终于押输了一次,周围之人皆是一阵可惜,更有些心中不平衡的赌客阴阳怪气的喊着:“呵呵,年轻人就是太贪,早拿钱走不就好了吗!”
一念堂,一念地狱。
陈浪在富贵赌坊短短的一个时辰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
曾经五千两白花花的银子就放在陈浪面前,悔恨的泪水从陈浪眼中肆意流出。
无人去管陈滥落魄模样,周围赌客渐渐散开,只剩下陈浪一个失意少年无力的瘫坐在凳子上。
无神的双眼怔怔的盯着八仙桌上那堆五千两银子,口中喃喃自语。
“没了,五千两银子没了,妹的药没了,我不能让妹离开我!绝不能!”
血丝遍布的双眼缓缓染上一丝疯狂,陈浪发了疯似的扑向那堆白花花的银子,想要抢走它们。
可陈浪忘记了站在对面的华南子乃是一个凝气三层的修士了。
在陈浪不顾一切的扑过来的一瞬间,华南子眼皮微微跳动,嘴角浮现戏谑的微笑。
“在老夫面前抢东西?”
“找死!”
华南子随意的一掌推出,拍在陈滥胸膛之上,一个凝气三层修士的一掌岂是陈浪一介凡人之体所能承受得起。
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陈滥身子倒飞而出,撞在大堂处的一根实心红木上,摔在地上痛苦的挣扎。
陈浪每打三份工,身子早已是超出负荷。
如今受了华南子一掌,吐出两大口黑血,更是直接便晕死过去。
华南子背负双手一股宗师做派,走近陈浪身前,探出右手抓住陈滥头发,像是拖动一条死狗般将陈浪拖去了富贵赌坊的后院。
陈浪惹出的风波对于这些赌徒来只是一件插曲罢了,陈浪是死是活还不如开出的点数重要。
一个臭乞丐,死了便死了,有什么大惊怪。
富贵赌坊后院。
华南子将陈浪随意的丢在地上,确认四周无人跟来之后,从陈浪脖颈一把扯下还带着体温的玉佩。
“这块玉佩倒是有些不凡,与老夫有缘。”
得了陈滥贴身玉佩,华南子叫来两个富贵赌坊的打手将陈浪给丢出去,便回了房间研究玉佩。
被华南子叫来的两个打手随意抬着昏死的陈浪从后门出了富贵赌坊,趁着雨夜的掩护,想要将陈浪给丢到乱葬岗自身自灭。
其中一个打手觉得陈浪有些眼熟,忽然想起了城西贫民窟里那个有名的打三份工的少年。
既然陈浪还没死,就丢到他家的门口,让他那个骨瘦如柴干干巴巴的妹妹领回去。
富贵赌坊两个打手抬着陈浪一路找到陈浪那间破烂的茅草屋,将陈浪丢在大门屋檐下,用力的敲门。
等听到院内有人出来的动静之后,两个打手便一前一后的快速离开了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