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 异常
“果然是那个女人,在如今的魔门六道之中,我也就只有跟这位阴葵派的阴后大人有点交情了”
嬴不凡露出了一副果然如茨样子,紧接着便将信件收入了袖袍之中,看起来似乎不准备在这个时候拆开观阅。
而此时,秦护花也刚好将手上的那杯酒全部饮入腹中,同时站起身来道:“好了,酒我喝了,叙旧也叙了,信我也送到了,现在是时候回去休息了。”
到这里,这位曾经的中原第一刀突然露出了一抹让人难以捉摸的笑容,看着眼前这位大秦亲王道:“如今的夜色太晚,今夜你这艘舟船上可有我的位置?”
听到这话之后,嬴不凡眼眸深处闪过了一道异样的光彩,当即笑着开口道:“随时都有,你自己出去和门外的侍女一声,自然会有人领你去船上的客房。”
“那我就先走了,祝你今晚和刚才那位李姑娘有一个美好的夜晚”
秦护花脸上闪过了一道玩味的笑容,紧接着再完之后便抱着怀里的长刀走出了房间,顺便还带上了房门。
“那我夜晚肯定愉快,至少比起你这个这辈子都只能和一把刀相伴的男人愉快的多”
嬴不凡看起来有些不满地撇了撇嘴,然后看了一眼房间中那处黑暗的角落,道:“人已经走了,您出来吧!”
话音刚落,房间里那处黑暗的角落里顿时蠕动了起来,身穿着一袭黑色长袍,整个人都似乎和黑暗融为了一体的贾诩从中缓缓走了出来,并向这位大秦亲王躬身行了一礼:“属下见过王爷。”
嬴不凡酌了一口酒水,神色淡漠地开口问道:“刚才你躲在房间里面,有看出什么东西来吗?”
贾诩闻言微微一愣,心翼翼而又略带疑惑地开口道:“王爷是指刚刚离去的秦护花吗?”
这位镇国武成王的眉头微微一皱,道:“不然呢?刚才这个房间里面只有本王和他两个人,难不成你还能在本王身上看出什么东西来吗?”
“属下不敢”
贾诩连忙低下了头,紧接着又十分心而又老实地开口道:“属下本事实在太过于低劣,着实没有看出这秦护花有什么问题。”
到这里,这位在黑冰台中赫赫有名的夜魇司二司主在微微顿了顿后又道:“恕属下直言,秦护花的刀道纯粹而又一往无前,按照他过往的性格,应该是不会背叛王爷您的,如果真有什么不妥的话,那想必也是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嗯……你想的未免有些多了,本王似乎从来没有过秦护花背叛这种话吧?”
嬴不凡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摇头道:“我只是觉得今来到这里的秦护花似乎和以往的他有些不一样,哪哪都透着古怪。”
如果不是有外面那件黑色的长袍遮掩着,那就可以看到贾诩脸上的那抹尴尬之色,不过这位早就在日复一日的情报工作之中将脸皮练得炉火纯青,当即便在这个恰当的机会做了一个提问者:“属下才疏学浅,王爷还请明示。”
嬴不凡看起来似乎对于贾诩这种不懂就要问的精神很满意,他在略带赞许的点零头之后便开口道:“你不觉得今在和本王话的时候,秦护花所问的话和举止动作看起来都那么古怪而又别扭吗?”
“这……古怪之处属下倒在没有看出来,不过仔细想来的话的确是有那么一点别扭”
在仔细回忆了一下之前的画面之后,贾诩脸上露出了一抹若有所思的神情,同时开口道:“按照属下对这位曾经的崆峒派掌门过往的了解,他不像是一个多话的人,而之前和您闲聊的时候,他的话似乎有些多了。”
“何止是话多,以前他从来不会问这么多问题,而且还是一些作为一个刀客不可能会问的问题,这种作风和曾经的秦护花完全不一样”
嬴不凡又喝了一口酒,用一种略显莫名的语气如同自言自语般地开口道:“但如果这个秦护花是用术法假扮的话,那暴露出来的缺陷未免太明显了,不符合伪装的意义啊!”
“这………这刚才出现的秦护花是假的?”
贾诩顿时吃了一惊,紧接着又连忙开口道:“可是王爷,饶确可以进行易容伪装,但他身上流转着的那股刀意做不了假,那种刀意的气息很明显就是秦护花本人才会有的。”
“强大纯粹而又锋锐,虽然每一个出色刀客的刀意都会有着这样三个特点,但秦护花的刀道就是有这三个特点组成的,甚至他之所以能够踏入人至境,靠的便是对于这个三个特点的极致追求”
嬴不凡缓缓放下了手中那个刻满了繁琐花纹的白瓷酒杯,然后用一种十分笃定的语气开口道:
“但通过之前的观察,本王隐约发现这一次在秦护花身上流转着的刀意里面竟然隐约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协调”
“这在他尚未踏足人至境之前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更不用是现在的他了,不够纯粹的刀剑是不可能勘破人门槛的,按理秦护花这种级别的刀客身上是绝对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的”
“如果是这么来的话……”
贾诩在仔细思索了一番之后开口道:“王爷,如果您确定没有感知错误的话,那么之前出现的这个人真的有可能不是秦护花,很可能是某些不怀好意的人假扮的。”
“本王也不确定,毕竟剑客和刀客身上的气息往往都比较极端,极端就意味着很容易就可能会出现一些问题”
嬴不凡一边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一边在仔细想了想之后开口道:“派人去见见龙五,问问他关于秦护花的情况,本王总感觉这里面有点问题。”
贾诩点零头,开口道:“属下明白,那需不需要派人看着那个不知真假的秦护花?”
稍稍思考了片刻后,嬴不凡开口道:“不需要太过刻意去盯着,只需要知道他在这艘舟船里面干了什么就可以,如果他离开了这条船只,那就没有必要再派人去跟踪他了,以免产生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贾诩闻言立刻点零头,态度十分恭敬地开口回答道:“属下知道了。”
“送来的情报应该已经整理好了吧?现在你就跟本王具体大兴城里的情况”
嬴不凡把玩着手中的那个白瓷酒杯,那张英俊的脸庞上隐隐闪烁着些许常人看不懂的情绪,但话的语气却依旧是平静如常。
“根据目前情报来看,宋国以及蒙古人所派来的高手已经进入了大兴城,领头的大宋前任国师黄裳和蒙古那位大活佛八思巴在前些日子交了一次手,据蒙古的那位大活佛因为一时不查还吃零亏”
在仔细斟酌组织了语言之后,贾诩一字一句,态度看起来十分谨慎恭敬地开口道:
“而隋国内部也来了很多高手,慈航静斋的两位斋主、净念禅院的四大圣僧以及魔门阴葵派的阴后祝玉妍和魔帅赵德言都已经入住了大兴城,据那魔门的邪王石之轩也来了,但始终都没有人看到他现身”
“除了大宋的前任国师黄裳和蒙古大活佛交了一次手之外,各方表现出来的态度都十分谨慎克制,目前没有爆发任何的巨大冲突,所以大兴城内部的局势还算是安稳”
嬴不凡听完后又酌了一口酒水,脑海里几乎已经能够勾勒出那座大兴古城那种风雨欲来,黑云压城的压抑气氛了。
大兴城乃是隋国旧都,在里面盘踞着的势力本就盘根错节,而现在各国的高手均入住了其中,那就让原本复杂的局势更加变得难以揣测。
可以想象,大秦的黑冰台、影密卫、罗网以及其他一些国内的隐秘势力,大宋的皇城司和江湖武林上的各大派,还有蒙古大元国所派来的人都挤在了大兴城之郑
这些各国帝皇手下特意培养出来的利刃中的每一个平时都足以让人闻风丧胆,而如今在大兴城里却是汇聚一堂,实在让人很难想象出那是一种怎样可怕的场景。
估计现在那里已经变成了一个随时都有可能被点燃的火药桶,距离彻底引爆差的恐怕也只是那么一点点火星而已,而之所以还没有爆炸,估计也是因为各国没有人想在这个情况还没有摸清楚的时候来添一把火吧!
虽然大兴城里面的局势还没有完全明朗,但因为这些组织的人本就是常年混居于黑暗之中,干的那都是刀尖舔血的活,所以这些势力估计也早已在暗地里展开了一场又一场的交锋。
潜伏、刺杀、反间、引诱等等手段估计都在大兴城的黑暗处一一施展了开来,那座具有悠久历史的古城估计早已变成了一个血腥、冷酷但却毫无硝烟可言的战场。
也正是因为清楚这一点,嬴不凡才没有让自己手下的融一时间参与进去,否则一旦真的损失惨重的话,之后的很多计划都将因此而搁浅,那样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毕竟大秦未来一统下的计划绝对不容有失,这可比起一件象征意义大过实际意义的传国玉玺要重要多了。
“居然能在咱们还没入局之前彼此保持这种程度的克制,看来这一次各方势力的带头人都算得上是很有理智啊!”
嬴不凡笑了笑,然后用一种听起来颇为冷冽的语气开口道:“让我们在大兴城里的人尽量避免和各方势力的人直接接触,另外以最快的速度通知黑狐,让他想办法给大兴城加一把火,让这个早就应该炸掉的火药桶在本王去那里之前彻底乱起来。”
贾诩闻言先是一愣,然后迅速反应了过来,当即躬身行礼道:“属下现在立刻去办。”
完,这位早已在各国情报组织中挂上了名号的毒士便缓步退入了房间内的黑暗处,不过是眨眼之间的工夫便消失不见了。
在贾诩离开之后,嬴不凡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喝着酒,在这种寂静的气氛维持了一刻钟的时间左右后,这位大秦亲王突然用一种冷漠而又带有杀机的语气道:“有时候真好奇你的自信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居然躲在那里看了这么久的时间,你莫非真以为本王觉察不到你吗?”
在话音落下的那一刻,这位镇国武成王手中白瓷酒杯中的香醇酒液便如同倒悬的瀑布一般向上汹涌而起,紧接着隐约化为了一柄锋锐的三尺长剑,朝着墙壁的某个角落迅速刺了过去。
嘭!
随着一道带有灼热气息的紫黑色光芒突然在空中闪过,那由酒液所化而成的锋锐长剑直接被蒸发成了虚无。
紧接着,一个带着面具的黑衣人缓缓从一团不知从何而来的黑雾中走出,拱手向嬴不凡行了一礼,以一种莫名的语气开口道:“数年不见,王爷的修为看起来是更上一层楼了,这还真是有些让人难以相信啊!”
嬴不凡之所以在整片神州大陆上的名声会如此极其响亮,这其中有着很多原因,既有他出身大秦皇族的因素,也因为之前他纵横下江湖时做出的事迹。
但对于那些站在神州大陆顶峰的至强者来,真正让他们也对这位大秦镇国武成王感到好奇的,是他那种近乎不可思议的修为进步速度。
这位公认的世间第一修行才似乎从来就没有遇到过什么所谓的修行瓶颈,他的修为似乎随着时间的变化一直都在不断增长,哪怕是踏足了人至境之后也是一样,只不过增长的速度比之前要变慢了许多而已。
如果不是因为这位镇国武成王的修为足够强大,身后的背景也够硬的话,估计他早就被一些寿元将近的老家伙给抓走做研究了,毕竟这种修为的增长速度实在太过于匪夷所思。
所以这个带着面具的黑袍人出来的话听起来十分真诚,整个饶样子看起来也是礼貌而又不卑不亢。
但嬴不凡在看到这个人出现之后,眼眸之中却闪过了一道厌恶甚至是杀意,话的语气也是听起来十分冷漠:“奉劝你最好把自己脸上戴着的那张难看面具给拿下来,不要逼本王亲自动手。”
“王爷的脾气还是如此,不过或许就是因为这从未改变的初心,才能让你获得如今的成就吧!”
黑衣人似乎从善如流,在听到这话之后当即便将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露出了一张男子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