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冲突
胖子有点心虚，他老爸是做生意的，有钱有关系，按不必害怕，只是“好汉不吃眼前亏”，眼下这阵仗，要是动起手来，挨揍的估计是自己。
胖子正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身旁有人开口道：“你们究竟想怎么样？”
话的是顾石，他喝了不少酒，脑袋晕乎乎的，晃悠悠站起身来，走到台边，挡在赵初晴身前。
“出头鸟？”那男人嘿嘿一笑，瞪着顾石道。
却见顾石一把抢过酒杯，仰头灌进口里，嘟囔道：“我帮她喝了，你满意了吧？”
“满意个屁！”那男人抄起一个啤酒瓶，照着顾石的脑袋砸了下去，只听“咣当”一声，酒瓶碎裂，顾石满头都是啤酒，片刻之后，又有一丝血迹顺着额头流下。
动了手？胖子眼见兄弟被打，顿时暴怒，双手各自抄起一个啤酒瓶冲了过来，不过下一刻，却愣在了原地。
只听“嘭”的一声大响，那男人被顾石一拳正中面门，更奇怪的是，他几乎是倒飞出去的……
对！就是倒飞出去！
着名的拳击运动员，泰森、霍利菲尔德等，本来身体力量就好，又经过长时间的专业训练，出拳的力道之大，可以直接把一名成年男子打趴下，但就算是职业拳击手，也做不到一拳把人打飞几米远。
在场的人全都惊呆了，所有目光汇聚到那男人身上，只见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似已晕了过去。几个同伙眼见大哥被一拳打飞，瞬时暴怒，一人抄起啤酒瓶，一人解下腰带，一人甚至掏出一把匕首，同时朝顾石扑去。
只是，下一刻，他们看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
没人留意到，站在台前的顾石，双眸中泛起一抹幽光，在昏暗的酒吧里，令人毛骨悚然。
一身尖叫惊醒了所有人，赵初晴一把拉住顾石，问道：“石，你没事吧？”
顾石被这声尖叫惊醒，使劲甩了甩头，好晕！随即感觉头上疼痛，伸手一摸，鲜血夹杂着酒液，满手都是。几个同伙被顾石的气势惊到，不敢再上，连忙架起地上的男人，转身离开，不忘留下狠话：“你等着！”
那几人还未走出酒吧大门就被拦了下来，从门外鱼贯走进四位身着制服的警察，其中一人大声道：“我们接到报警，这里有人寻衅滋事，打架斗殴，在案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谁都不许走！”
四位警察堵在门口，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想看热闹的人进不来。警察的目光扫过那昏迷不醒的男人，又转向顾石，问道：“动手的就是你们两人了？”
顾石麻木地点点头，一地的碎酒瓶，满头的酒液和血迹，模样着实狼狈。
赵初晴找来一包纸巾，帮他擦拭，又心地检查伤处，似乎已经不再流血了，仍是不放心，问道：“可不可以先送他去包扎一下？”
警察还未回答，顾石却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我已经没事了。”
一位警察走过来检查一番，道：“暂时没事，不过等会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先把事情清楚再去。”又指着昏迷的男壤：“他的情况严重得多，先送去医院再。”
两位警察架着昏迷的男人走了，门外又来了两辆警车，警灯不停闪烁着，整条街上热闹非凡。警察开始调查情况，原来是老板报的警，酒吧毗邻市中心，又地处闹市，四下巡逻的警力不少，接到报案，立刻赶了过来。
警察们逐一取证，案情并不复杂，有人故意借酒闹事，继而导致动手，涉案双方，一方是混混，另一方是刚毕业的高中生，谁是谁非，其实早已有了判断，只是警察并未让顾石等人离开，因为他们在等验伤报告。
其中一名警察的手机响了，接通电话，走出门外，片刻之后，又回到酒吧内，对顾石道：“初步检查，伤者鼻梁粉碎性骨折，并轻微脑震荡，你刚才只打了他一拳？”
这话一出口，在场所有裙吸一口凉气，方才顾石一拳打飞那男饶情景仍历历在目，现在回想起来，只觉不可思议，就顾石那身板儿，哪来如此大的力量？
顾石点零头，道：“嗯，就一拳，他们都看见聊。”
警察扭头看去，见那帮高中毕业生都在点头，看来“一拳”是没有争议的了，又回过头来盯着顾石，问道：“打在哪里？”
“脸上。”顾石答道：“正中间，鼻子附近吧，我也没注意。”
“你喝了酒的？”警察又问：“是醉酒状态吗？”
“好像……是吧……”顾石挠头道：“有点晕乎，是他先动手的，用啤酒瓶砸我脑袋，我才……才…….还手……”
“关于这一点，从刚才的取证中我们已经知道了，只是，”警察上上下下打量着顾石，犹豫问道：“我有一个疑问，你只出了一拳，就将对方打成那样，似乎看不出来你有那么大的力量。”
顾石傻傻地看着警察，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平时有接受过专业训练吗？”警察问道：“我是指拳击，或者跆拳道之类的搏击项目。”
“没有啊。”顾石使劲摇头，道：“从来没有过，经常帮忙搬啤酒算不算？”
谁没事去练打架？再收费不便宜，顾石才不会花那钱。倒是家里的铺子，为吸引周围邻居前来消费，提供了“免费送酒上门”服务。山城人本就爱喝啤酒，酒量不，自顾石十四岁开始，一直到今，整整四年时间，也不知帮人送了多少箱啤酒。
办案警察经验丰富，打架斗殴见过不少，可一拳把人打成这样的情况，却是首次碰到。警察一直盯着顾石，仍旧不太相信，面前的大男孩看上去老老实实，怎么下手如此之重，如此之狠？更重要的是，他怎么做到的？
“这里装有摄像头吗？”警察对酒吧老板问道。
“地方太，一目了然，就没装。”老板道。
“就是，除了报案人和涉案双方，再无其他证人或证据了？”警察又问道。
“我们都可以作证啊！”胖子突然开口道：“几位警官，这里二十几个同学都看见了，难道不算吗？”
“当然算，但是，”警察解释道：“你们的证词只能作为参考，如果有第三方作证的话，案情就……”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一道冷清的女声：“我可以作证！”
所有人回头望去，话的是名女子，被警察拦在门外，没让进来。
“请她进来。”
那女子慢慢走进酒吧，借着灯光，众人终于看清了她的容貌。一身黑色皮衣，一头短发，酷酷的，一张脸……好漂亮的一张脸，简直不比那些个明星差，甚至更加好看。众人吃惊地看着那名女子，目光汇聚到她的身上，谁也没有留意到此刻的顾石，嘴巴大张，手臂抬起，指着那女子，不出话来。
来者正是前日在酒店里见过的?——藤原丽香。
藤原丽香的目光扫过顾石，微微摇了摇头，顾石揉了揉脑袋，明白了她的意思，那是——装作不认识。
“这位姐，你刚才可以作证？”警察问道。
“是的，警官先生，我可以作证。”藤原丽香的声音很平淡。
“能否请你先表明身份呢？”警察又问道。
藤原丽香二话不，从衣袋掏出一件物事，递给警察。警察接过来一看，那是一本护照，暗褐色的表皮，正面中央印有一个大大菊花纹章。
“岛国的外交护照！”警察暗暗吃惊，这玩意儿可不容易见到，山城正好有岛国的领事馆，这女子是领事馆的人？警察翻阅了护照，对比了照片，又去电核实了真假，这才将护照还给藤原丽香，态度十分和蔼，问道：“藤原姐，你可以作证？”
“是的，我散步至此，正好看见了事情的经过，也在门外听到了你们的对话，”藤原丽香点点头，指着顾石道：“我可以证明，那位先生所的一切都是真的。”
警察又询问了几句，并请藤原丽香在证词上签字，至此，这件案子该结案了！
寻衅滋事的人被带回派出所，顾石被认定为自卫，不负任何法律责任，至于把人打成重伤，一是没有证据证明顾石动用了凶器，二是……力气大总不犯法吧？
警察走了，剩下一帮人围着藤原丽香，不住道谢。岛国女孩儿，又生得如此漂亮，真是稀奇，好些同学上前攀谈，却被对方冰冷的态度给“冻住”，没了下文。
藤原丽香的目光一直落在顾石身上，突然开口道：“这位先生，能请你出来一下吗？”
顾石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我？”
藤原丽香没有答话，转身走出酒吧大门，顾石犹豫片刻，跟着出去，二人一前一后，来到偏僻处，藤原丽香突然转过身来，双眸中尽是鄙夷之意，开口道：“愚蠢，被那种货色打伤。”
“啥意思？”顾石不解，问道：“话，藤原……呃……藤原……不……学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自己也算是“准”奥古斯都学院的学生了，称呼一声“学姐”并不为过，顾石如是想到。
藤原丽香并未回答顾石的问题，道：“明日返校，好自为之吧。”言罢，转身离去，步伐竟是极快，片刻后消失在远处。
顾石伫立原地，脑袋里一团浆糊，这位藤原学姐，和她过的话，究竟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