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意外的人（下）
周大哥亲切地和徐烨烨打招呼，道：“徐美女，我们又见面了，一直就听初晴，你唱歌很好，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能欣赏你的表演！”随后，伸出右手，跟顾石和胖子握了握，道：“免贵姓周，周到的周，名修齐，修身齐家的修齐，很高兴认识二位。”
顾石老实地回应着，胖子心里不舒服了，暗道：“话这么好听，准备干嘛！？”
又听周大哥道：“相识即是缘，一起上去吧，正好这里的经理我认识，让他给我们安排个大点的包厢，今晚上谁也别管，周大哥做东！”
顾石没话，胖子暗自吐槽道：“拽什么拽！老子用得着你给钱吗？”胖子是在乎那几个钱的人吗？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一听到周大哥有可能是顾石潜在的“情当，就先入为主地认为，这位周大哥，今是“抢人”来了。
周大哥上前了几句，片刻之后，经理出来热情招呼，随即，带着大家来到楼上的某个包间，刚刚坐下，便有服务生送来酒水。
一瓶皇家礼炮，21年的，不便宜，还有几瓶汤力水和其它饮料，一个果盘和几样吃。
经理寒暄几句后告辞离去，周大哥拿起皇家礼炮，道：“这个喝纯的口感更好，不过考虑到度数问题，也可以兑着苏打水喝，看你们喜欢。”周大哥考虑得挺仔细，也很体贴，他打开瓶盖，一股苏格兰威士忌特有的酒香散发出来，倒上几杯，道：“来，为我们第一次见面干杯！”
其余人拿起酒杯，却听顾石道：“对不起，我不喝酒的。”那同学聚会，多喝了两瓶，出手伤人，差点被带进派出所，顾石一阵后怕，千万不能再喝了，喝多了发起疯来，自己都怕。
“没事，放假了不是？有缘相聚，意思一下就行！”周大哥以为对方是在推辞，端起一杯递到顾石身前。
顾石摇了摇头，没有伸手去接，继续道：“对不起，我真是不能喝酒，我酒精过敏。”
有点尴尬，拒绝喝酒的辞不少，酒精过敏当然是其中之一，周大哥不知道顾石的底细，看向赵初晴，似乎想听听她怎么。
赵初晴不喝酒，只是不好扫了周大哥的面子，再加上难得聚到一起，这是第一次，她和顾石一起来K歌，现今的年轻人，有几个不爱泡泡吧，唱唱歌？她并不清楚顾石是不能喝还是不想喝，但他不愿意的事，还是不要勉强吧！
赵初晴正准备帮顾石解释，胖子抢先一步道：“真是对不住，我这兄弟确实酒精过敏，只要沾一点，全身通红，可吓人呢！我也不太会喝，不过今高兴，我就帮他喝了。”于是接过周大哥递来的酒杯，把里面的酒倒进自己的杯里，刚好一满杯，胖子仰头灌进嘴里，道：“来，祝大家生活愉快，先干为敬！”
无论胖子还是顾石，平时都不喝酒，两人偶尔出来玩，也从不沾酒，一满杯下肚，胖子顿觉心中似有把火在烧，拿起一块水果扔进嘴里，连忙转移话题：“坐坐，开始啦，徐烨烨，我帮你点首歌，你想唱什么？”
周大哥是明白人，见胖子救场，也就罢了，他确实不是故意让顾石喝酒，不知道而已，向两个女孩示意，也是一口喝完。赵初晴和徐烨烨则是地抿了一口，浅尝即止。赵初晴坐在顾石的身边，问他想喝点什么，这里有果盘和饮料，足够丰盛了，顾石准备摇头，周大哥却插话进来，问他桌上的饮料对不对口味，要不要喝点别的。
这下弄得顾石有点不好意思，人家没有计较自己不喝酒的事，还如此客气，正准备点什么婉拒对方的好意，胖子话了：“他啊，没关系的，什么都可以，最爱喝可乐，我去买点！”
周大哥怎么会让胖子掏钱去买，既然今请客，当然要尽量让对方感到满意，自己也有面子。当下阻止了胖子，按下呼叫器，包间的门开了，服务生进来询问客人有什么需求，周大哥让他去拿些可乐来。
徐烨烨走到点歌机前，示意胖子闪开，胖子识趣地挪了挪，问道：“你要唱啥？刚才听你唱歌很牛，是不是真的啊？”
“一边呆着，听听不就知道老娘的水平如何了！”徐烨烨扔给胖子一个白眼，道。
徐烨烨的歌唱得真不错，在业余爱好者里几乎算是顶尖，完全有资格去参加选秀；赵初晴的技巧虽不如她，但声音甜美，也是博得了满堂喝彩；周大哥献上了一首怀旧英文歌，受到两个女孩儿的称赞；也许是酒能壮胆，胖子点了一首《朋友》，不是唱完的，是吼完的，虽然发音不准，节奏不在，但胜在气势如虹，引得众人一阵大笑；最后轮到顾石，他想了老半，选了一首《咱当兵的人》，以前经常听养父哼唱，觉得很有意思，打算试一试。顾石的嗓音低沉，但很有磁性，虽然跑调，几人也是热烈鼓掌，唱至末段，拉起胖子合唱，二人这一吼，顿如鬼哭狼嚎，逗得两个女孩儿笑出眼泪。
赵初晴主动邀顾石合唱，选的是一首新歌，顾石没听过，总是唱错歌词，惹来胖子一阵吐槽。周大哥找赵初晴合唱，她不好意思拒绝，两人联手演绎了一曲老歌《广岛之恋》，还别，唱得真好，甚至是动人。
周大哥为人处世的能力确实很强，要么点首歌唱，要么和没唱歌的人聊聊，主要对象当然是赵初晴，整晚下来，几乎没有冷场，一直都是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歌声和笑声萦绕在包厢之中，顾石没有喝酒，捧着一罐可乐，静静地坐着，目光不时扫向赵初晴和周大哥那边，他也想找她会儿话，只是两人相谈甚欢，不好意思上前打扰，其实就算找到机会，又能些什么呢？
不知不觉中，时间来到凌晨，赵初晴起身告辞，要不是担心她，顾石和胖子早想闪人了，随即站起身来；周大哥则试图挽留大家再玩一会儿，但未成功，只得一道离开，至于开销，他早就结清了。
顾石滴酒未沾，倒是胖子喝了几杯，偏偏倒倒，两个女孩儿喝得也不多，看起来没什么事儿，周大哥找来一个代驾，对众人道：“男士就不管了，我负责送两位女士回家，放心吧！”
赵初晴和徐烨烨先是拒绝，打车回去挺方便，可周大哥坚决不允，无论如何也要送她们回家，两人不好辜负对方的一片好意，只得同意。
临走前，赵初晴降下车窗，对顾石道：“石，你们没什么事吧？”她的皮肤本就白皙细嫩，或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双颊绯红，更添娇艳。
顾石摇了摇头，示意她放心，自己和胖子没问题，又让她到家后发条信息报平安，这才作别。
望着远去的车灯，顾石心中泛起一丝迷茫，他是喜欢她的，可光是喜欢有什么用呢？他和她即将离开这座城市，去向远方追寻各自的梦想，他不能和她同去一个地方，也不能要求她留下来或是跟自己走，这种事顾石是做不出来的，况且她也未必就会答应。
就在今夜，顾石有过冲动，想开口点什么，但还是强忍住了。他并未喝酒，他清醒，他知道，他几乎可以断定，他和她不会有结果，至少现在是，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都是。
哲人曾过：“时间可以改变一切！”
是啊，时间真地可以改变一牵也许将来，胸中这颗火热的心会慢慢冷却；也许将来，她会找到她的另一半，周大哥不是很好吗？也许将来……太多的也许，又或是，没有也许。
“不，我不能对她，我不能这么自私，我凭什么要求别人？”
顾石暗下决心，将来的事，将来再吧，就是不知道，将来还有没有再的机会。
朦朦胧胧的初恋，还未开始，便已结束……
山城的夜景本就很美，又是夏夜，又是周末。虽已凌晨，大街上却依然热闹，车流人流穿梭不息，霓虹闪烁，流光溢彩，更添繁华。
顾石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抛去心中烦闷，胖子那浑圆的大脑袋靠在自己的肩头，不时发出一阵鼾声，甚至还有几滴口水挂在嘴角。
“死胖子，这样都能睡着！”顾石揽住胖子比水桶更粗的腰，走向停在不远处的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