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解惑（四）
“任何势力，只要能传承几千年，想不富都难，这些猎魔势力所拥有的财富，是你难以想象的，自学院成立以来，就从未在金钱上遇到过困难，我还认为他们给少了，应该每年再多一倍的。”老约翰似有些不满。
“……”顾小石张着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好一会儿，才又问道：“无偿的？”
“算不上是无偿，也有代价的。奥古斯都学院在成立之初就有一条准则，也是通过圣辉议会认可的，大家一致签字同意，并且一直传承至今，那就是无论何时何地，学院必须游离于任何猎魔人势力之外，学院所属，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形式参与到任何势力之间的事务中去。时代在变迁，那排名前十的势力，也不会永远都是那十个，也会有起有落，但无论是哪个势力顶了上去，都会履行这个条约，并按时按量向学院支付这笔费用，十大势力支付的金额同等，不存在谁多谁少，这是为了保证公平，从学院的角度出发，这十大势力是平等的，他们不能干涉学院的事情，除了每年一次的例会，只能在重大事件上，才会召开会议，遇到重大抉择，投票决定，校长代表学院，拥有投票的权利，其余十方各自一票。相对应的，这十大出资的势力，拥有在学院同意后，优先选用毕业生的权利，这也是学院唯一的义务。”
“哦！”顾小石明白了，这种方式非常合理，在他们那个时代，人类文明远比现在落后，却能想得如此之远，古人的智慧确实值得称赞。
正说着，响起了敲门声，一人开门而入，手里提着个袋子。
看清来人后，顾小石“唰”的一下从纸箱上跳起来，指着来人，战战兢兢地说道：“是……是你？你是……”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上午在阶梯教室中，那个尤物女老师。只见她已脱掉外套，取而代之的是一件白大褂，当时自己坐得甚远，已觉惊艳，此时相距如此之近，顾小石的眼光再也挪不开了。
“你好啊，顾小石同学，我还没说下课，你就匆匆忙忙地跑掉了，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师？”尤物老师似在发怒，但嘴角却带着一丝笑意，看得顾小石眼都直了，只觉这老师一颦一笑，无不撩人心弦，“魅惑天成”，或许就是指她这种女人吧？
“我……我……我……”一连三个“我”，顾小石都没能接上话，一是没想到来的是这位老师，也就是说，她是老约翰的养女；二是今天课堂上确实有点失态，招呼都没打就直接跑掉；三是这尤物老师，实在太过诱惑，单以相貌而论，比之飞机上那个“女悍匪”略有不如，但两女风格各异，一为青春靓丽，一为性感妩媚，如“女悍匪”那般，只能站在远处偷偷欣赏，但如尤物老师这般，估计雄性们脑海里会立时浮现出一件东西——“床”。
“你们认识？”老约翰插话道。
“您忘了？我是这一期新生的辅导老师，今天这位顾小石同学，还没下课就直接溜了。”尤物老师对老约翰说道。
“哦，既然认识就好，都坐吧，我带他到这里来参观一下，顺便有些话对他说。”老约翰让大家坐下说话。
“老……老师，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跑掉的。”顾小石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解释道。
“哦？顾小石同学，那是为什么呢？”女老师笑着说，她笑得很浅，露出雪白的牙齿和两个酒窝。
“我来替他说吧。”老约翰不忍看见顾小石的囧样，说道：“他从未接触过魔族和猎魔人，被吓到了，从教室跑掉后，去找校长了。”
女老师的笑意浓了，双眼直盯着顾小石，盯得顾小石心里发毛，他不敢正视她的双眼，害怕自己的魂会被勾去。
“好了，露娜，有什么吃的？”老约翰问道，顾小石这才知道，女老师叫露娜。
“皮埃尔先生还没回来，说是校长给了他两个月的假期，让他到处去玩玩，今天只有他的学徒在，不过做的鲔鱼三明治还是不错的。”露娜一边回答，一边从袋子里拿出几个纸盒，打开一个，递给老约翰，又打开另一个，递给顾小石，说道：“尝尝吧，顾小石同学，下次可别那样干了，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可以直接来找我。”
一个“干”字，听得顾小石心里一跳，急忙接过纸盒，里面有两块三角形的三明治，虽是冷盘，但仍散发出香气，不由食指大动，拿出一块，狼吞虎咽起来，他想找个话题，不让自己尴尬，边吃边问道：“请问皮埃尔先生是谁啊？”
露娜起身，给老约翰和顾小石接了点水，说也奇怪，从进门开始，她的目光一直落在顾小石身上，看得顾小石脸都红了，只听她说道：“皮埃尔先生，是校长挖来的厨师，专门负责法国菜系，听说以前是个大厨，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我来说吧！”老约翰咬了一口，吞下后说道：“皮埃尔算是半个猎魔人，以前干过这行，被校长救过，欠了他一条命，后来退出猎魔界，他喜欢吃，也喜欢做菜，干脆就去学习烹饪，也许是那小子体内的魔抗因子起作用了，二十年后，居然很有名气，被人称作法国菜的传奇，伊凡就叫我一起去尝尝，还不错，又十年，听说功成身退，伊凡这老家伙，喜欢吃不喜欢做，就打起人家的主意，以救命之恩为由，把他挖到学院来负责法系菜，也不知道那老家伙哪来那么大的魅力，皮埃尔小子一听是他，立刻就答应了，至少在学院餐厅无偿服务二十年，并承诺帮助学院带几个学徒，以免退休后，校长大人会不满意餐厅的法国菜，结果那老家伙经常让人做牛做马，给自己开小灶，也许是看他一把岁数了，还那么辛苦，这才趁着学院放假，给他两个月假期，休息一下。”
老约翰显然没有校长那种优雅，又拿起一块三明治大嚼起来，不一会儿，两人吃完一盒，露娜又打开两盒，分别递给两人，老约翰吃完倒是饱了，顾小石却仍意犹未尽，望了望那袋子，似乎在打探还有没有。
“还想要？”露娜问道。
顾小石身体里一阵邪火窜起，露娜老师的中文显然说得很好，声音又软又媚，可不能这样说话啊，“还想要”的意思就广泛了，哪怕说句“没吃饱？”想来都会听着舒坦些吧？
顾小石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两盒四大块三明治下肚，喝了一大杯水，有个六、七分饱了，可这三明治真得很美味，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他还想再来两块。
“真看不出来，你吃得这么多，身材保持还不错。”露娜打趣地对顾小石说道。
顾小石觉得自己血气上涌，鼻血差点就流出来了，这露娜老师的身材真是火爆，丰腴而不胖，纵是穿着件白大褂，坐在那里也显得曲线玲珑，胸口雪白一片，微微露出半点沟壑，是那么深邃，紧接着高高耸起，紧身的西裤，大腿浑圆，再加上那红润的双唇，配上那幅眼镜，明摆着就是“制服诱惑”，顾小石哪里经过这种阵仗，心里又升起“溜掉”的想法。
“露娜，别再捉弄顾小石了，他已经向你道过歉，放过他吧！”老约翰有点看不下去了，再这样下去，顾小石就会被迷得晕头转向，哪里还有心思继续听自己说话。
露娜“咯咯”笑起来，收拾了一下，把那几个装三明治的纸盒放进袋子，站起身来，说道：“那我先出去，不打扰你们了。”说罢，拎着袋子，看了顾小石一眼，转身离开。
“她是很罕见的智力系和精神系双觉醒，并不强，魔抗因子含量也不高，但就这样，也可以轻易影响他人，你还没有觉醒魔抗因子，抵御起来有点困难，等你觉醒了，以你的等级，完全没有任何问题，我和校长都很期待，你觉醒的，会是哪一系，是哪种程度。”
“不懂，啥意思？”顾小石迷惑地看向老约翰。
“嗯，本来我没打算细说，这是你们上课即将学到的，但既然正好聊到这里，我简单地跟你讲一下。”老约翰解释道。
“魔抗因子的概念刚才已经说过，你大概了解一些，实际上体内拥有魔抗因子的人类，数量还是不少的，但含量却太低，过低的含量起不到任何作用，只有当达到一定程度后，才能带来改变。普通人血液细胞里的魔抗因子含量，大致是不到1%，超过5%的，会在某些方面异于常人，比如有些人天生身体素质就很好，没经过专业训练，身体的力量、速度和爆发力都超过普通人，还有些人天生头脑灵活，智力比其他人高出一些。”
顾小石点头，表示理解，这种情况司空见惯，很多东西都是天生的，可并不知道，原来其中有这样的缘由。
老约翰继续说道：“当含量超过10%的时候，这些差距会更加明显，比如那些头脑发达的科学家，比如那些出类拔萃的运动员。”
“但这并不够，只有当含量超过20%，也就是五分之一的水平后，才有可能会觉醒，这也是奥古斯都学院的最低招生标准。”
“觉醒？”又是这个词，觉醒的是魔抗因子，这一点顾小石知道，虽然并不了解那究竟是什么玩意儿，但觉醒后又是什么情况，顾小石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