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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孰是孰非1

    漂浮着清淡冷香的殿里,铺着能倒映出人模样的流金地砖的地面上,一只造型精致的汤婆子静静地侧躺着,细一看,正是先前被柳茜怒而摔了出去的那只。

    柳茜的力气本不大,可先前摔那只汤婆子的时候,柳茜正在气头上,自然也没省着力气。

    这会儿看过去,只见那只汤婆子的外盖被摔开了,壶口内的厣虽然没被摔出来,却也似被摔松了,有细细的泛着微热气息的水流沿着壶口边沿的缝隙缓缓流到霖上,一圈圈地晕染开来。

    殿中主位那张垫着暖垫的宽大太师椅上,披散着三千青丝的锦画堂斜靠着椅背,以手支着下巴,姿态颇为慵懒地坐着,神色淡漠;

    殿中整齐摆着的那两排梨花木椅右上首的那一张椅子前,放肆地在发髻间簪了凤凰金钗,穿着装扮得甚是雍容华贵的柳茜静静地站在那儿,面上笑容阴诡怪异之极。

    但听得柳茜如此笑容阴诡地着:“有件事原本是不打算告诉你的,不过现在……你怕是还不知道你当初为何会产吧?”

    如此刻意卖关子的话语,摆明了是话里有话的意思。

    那厢,坐在主位太师椅上的锦画堂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眉心突地一跳,原本淡漠的神色经过好一番变幻莫测后,最终竟变成了恍然……

    温和的双眸微微眯起,眼神冰凉地瞧着直挺挺地站在殿中的柳茜,锦画堂的声音冷得无一丝温度:“原来我当初产,不是意外……”

    不等锦画堂将话完,柳茜便大大方方地一点头,笑容满面地承认道:“当然不是意外!是我啊!是我使人在你日常所用的胭脂香料里添加了微量麝香。麝香对于常人而言,不过提神醒脑之用。但若用在孕妇身上,便能催使孕妇早产。”

    柳茜忽而又笑得妩媚:“我让人控制好了剂量,每次都只用了那么一点点儿。很微末很微末的剂量,别是你了,就算是大夫都轻易无法察觉,但又可以使你胎像不稳。”

    难怪……

    难怪她那时候分明一日三顿地喝着安胎药,从不敢有任何疏漏轻慢,可每日太医过府来给她请脉的时候,却总是眉头紧皱地她胎像不稳……

    她也曾疑神是不是有人在她的饮食里动了手脚,还趁那个人不在府中的时候,背着那个人,偷偷摸摸地让太医查验过她每日里的饮食是否有问题。

    但当太医仔仔细细地将她的日常饮食查验了一遍后,不但十分肯定地告诉她,她的日常饮食完全没问题,且那些食物都是有助于安胎凝神的!

    于是此后,她便真的以为是她自身体质偏寒才导致的胎像不稳。

    起初,她每日是只用喝一碗安胎药的,可后来太医她的胎像实在太过不稳,一日一碗安胎药已经完全起不到效用了,便嘱咐她得照着一日三顿的分量喝安胎药。

    明明厌恶死了那种苦涩的味道,可对于太医开给她的安胎药,她却是一副也不敢浪费。

    太医她得一日喝三碗安胎药,那她便是梗着脖子灌,也要灌下去!若是恶心吐了,那便再熬一碗接着灌!

    可是到最后……她还是产了……

    当初太医院院首亲自来给她请的脉,她是因为本身体质偏寒,再加上悲恸过度才导致的产,却原来……

    症结竟是出在了这里!!

    锦画堂心中思绪百转千回,殿中站着的柳茜却是笑得一脸洋洋得意:“我用的剂量真的很,本是不会那么快发作的。在我的计划里,你应该是怀胎六个多月的时候才会早产的。可是那日你父皇薨逝,你太过哀戚,以致本就已经极不稳妥的胎像直接变成了产。”

    抬手,将不知何时垂到耳畔的一缕鬓发撩到耳后别住,柳茜笑呵呵地:“听那孩子月份虽却已经大致成型了?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胎死腹中,当时你的心必定很痛很痛吧?只是可惜了,我没能亲眼瞧见你那悲痛欲绝的模样。”

    听完柳茜的话,锦画堂只觉得身体里似升起了一股熊熊火焰,灼烧着她的五脏六腑,让她浑身都在疼着、痛着。

    但柳茜的话却并不仅止于此!

    但听得笑得一脸妩媚肆意的柳茜如斯一字一句地着:“不过我没想到的是,你不仅没了孩子,竟再也无法受孕了。这到的确是在我的意料之外。只是,我却很开心这个意外啊!”

    满目鄙夷地看着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的锦画堂,柳茜笑得很温柔:“变成现在这样不会下蛋的母鸡,这种感觉很不好受、很痛苦吧!”

    话音一顿,柳茜的面色忽地又变得狰狞起来,近乎咬牙切齿地低喝:“但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是你活该!!!!”

    得知自己当初产不是意外而是人为的,且那个幕后黑手此刻就站在她的面前,不仅神色倨傲得意地看着她,还洋洋自得地宣扬着她的恶劣罪行,锦画堂已经愤怒得不知道还能什么了。

    双手猛地拍上身下太师椅两侧的扶手,锦画堂用她那双素白的手紧紧地抓着扶手,因为太过用力,以至手背上的青筋根根突起。

    紧咬着牙根,满含怒意的三个字,字字清晰地从锦画堂口中吐出:“柳、如、烟!!!!!”

    她一直以为当初产,是因为她本身体质偏寒,再加上悲伤过度所致。

    坐月子的那大半个月里,她很难受很痛苦,但她却还一个劲儿地安慰她自己,是她和那个孩子无缘,是她命里没有那个福分,怪不得任何人。

    等到后来出了月子,她已经靠她自己压下了失去孩子的那股伤痛。

    而这一年来,她虽仍偶有伤感之时,却从未怨尤人,更没有迁怒于人。

    却时至今日才知道,原来当初与她无缘的那个孩子,全是拜她眼前这个女人所赐!!

    到底是有多大的仇怨,这个女人竟要这样害她&她的孩子!!!

    就算真有什么仇怨,尽管冲着她锦画堂来啊!!为什么、为什么要迫害她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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