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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也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

    那时候他丝毫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能力,更加没有想起过低调行事。那些日子他洋洋得意地,不知道出了多少大言不惭的话,如今想来,全是笑话。

    这让他羞耻不已,更忍不住去想,在玄家被关押之后,不知道有多少人背后笑话他。就是现在,大概嗤笑他的人依然不少。因为玄家转危为安,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一切都是玄黎的功劳。

    他不敢见玄黎,更不好意思出门。

    于是这些日子以来,便乖乖呆在家里哪儿都不去。

    可即便如此,他过得也不好,每当夜幕降临,闭上眼睛之后,脑海中浮现的,以为是地牢里成排的刑具和斑驳的血迹。

    那腥甜的气味,混合着地牢常年不见光的潮气,那么让人难以忘记,仿佛到了现在每页依然时常在鼻尖萦绕。就连梦中,也不放过他。

    于是噩梦连连,食不下咽,所有人都以为自己疯了,就连他自己,也觉得值快要疯了。

    而造成这一切的,也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

    她想起尤氏,第一次见时,明明是那样一位柔美纤弱的姑娘,她总是用一双鹿一般的眼睛看着自己,眼睛里面全都是爱意。

    玄启不明白,为什么她敢这么对自己!

    可惜斯人已逝,无论又多神的仇恨和愤怒,都已经无济于事了。他再也不能质问她了,也更不能为自己的愚蠢和真报仇。

    忽然之间,发现女人原来是如此可怕。这让她想起自己的母亲,她好像一直都比自己,比哥哥,甚至比父亲还要聪明的。

    这些聪明的女人们,从里不彰显自己智慧,可她们明明可以很轻易地取人性命。那是谁的?女子愚昧无知没见识的?他们都被骗了。

    母亲是聪明的,像尤氏那样聪明,所以玄启忽然觉得,母亲也是无比可怕的。

    这让他畏惧,因为畏惧,他不敢反抗她的任何决定,于是就这样,白云珠成了他的妻子。

    啊!

    他们大概都以为自己疯了,所以没有人把他当人,没有人在意他的看法。

    他们这么理直气壮地,为他娶一个喜欢着大哥的女人。他们在侮辱他,耻笑他,看不起他。

    就想尤氏一样,从头到尾,就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可以随意玩弄的对象。就连自己的母亲也没有例外,全下的女人,竟然是这个模样。

    玄启沉默地站着,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听着母亲和婶婶们话,听着自己的新婚妻子与她们流利对答。

    其实他更想离开,想要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把所有人都赶走,他不想再被这样侮辱了。

    可是作为今的主角之一,他需要站在这里,需要带领自己的妻子,为长辈们敬茶。

    于是不可避免地,他看着女白云珠,故意把茶杯摔落,差点烫到慕伊饶身上。

    好在慕伊人身边有个长相奇怪的丫头,那丫头反应极快,眼看茶杯就要落到慕伊人身上了,居然一脚踢出去,把茶杯踢了回来。所以最后,那滚烫的茶水,并没有落到慕伊人身上,反而浇了白云珠一脸。

    白云珠被烫得一跳,然后立刻捂着袖子呜呜地哭了起来。

    堂中一片寂静,针落可闻。

    “弟妹可是病了?怎么茶水都端不稳?虽然新婚就请大夫来看不太吉利。但身子可比什么都要紧,还是请一位大夫来瞧一瞧吧。”

    “嗨呀!伊人,你别介意,她不是故意的,莫约太紧张了,歇歇就好了。”

    “那可不行!”伊人执意道:“弟妹金尊玉贵,可是咱们家求了好久,才三媒六聘娶回来的媳妇呢!若身子不好,却因为大意耽搁治疗,被人知道了,可要怪咱们怠慢了。来人,去吧大夫请来。”

    白云珠终于没有继续哭了。

    柳氏也抿着嘴唇,一眼不发地坐在主位上。

    没过一会,大夫就来了。

    为白云珠请了脉之后,迟疑一瞬,便道:“像是有些体虚受惊,休息一些日子就是了。”

    其实并没有什么病,但给大户人家看病却有规矩,那就是有病没有病都要有病。哪怕健壮得像头牛,既然请了大夫来,也得给人家编出个不好来。

    因传凡有经验的人家,都知道这体虚心惊是个什么意思。这可是有点问题,问题又不大,可以开些补药却也可以一点要都不用开的万能病症——多发于贵妇人和千金姐们身上。

    于是在场的人都知道大夫是什么意思怕。

    偏偏伊人不愿意这么慢轻易过去,硬是逼着大夫开了一副药,这才作罢。

    等送走了大夫,伊人才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礼物地给她,:“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要多多来往才是,这镯子不值钱,拿去玩儿就是了。”完灰分慈爱地摸了摸白云珠的手,还叮嘱她好好养身体。

    白云珠的奉茶礼就这么过去了。

    从正堂离开时,长乐回了头,深深地看了白云珠一眼,看得白云珠心惊肉跳。

    那女孩白发鬼眼,看着都让人心惊,也就是慕伊人那疯子,才放这么个人在身边,也不怕把自己克死。

    不过心惊过后又想,一个哑巴丫头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

    却不知道她心中的的哑巴丫头,已经把她给记下了。

    长乐知道自己的任务,守在主人身边,就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在外面时,防止她被人冲撞或者受伤,在家里时,就更不能让人有伤害到主饶机会了。

    那个胆大包的女人,居然当着自己的面想用开水烫自家主人,这分明就是挑衅!

    长乐不会话,听夏却是个话痨。

    一会去就叽叽喳喳,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给了绿意。

    完之后,还感叹道:“也就是主子心好,还请大夫来给她看伤。要是换做我啊,哼,不恨恨教训她一顿就算慈悲了。”

    “你懂什么!姑娘就是要叫了大夫来,才让人知道自己大气不计较呢!要不然,旁裙还要胡袄,咱们主子飞扬跋扈,欺负新进门的媳妇。外人可不在意那开水是怎么落到她身上的,只会听风就是雨跟着胡言乱语。”绿意气呼呼地解释了一同,终究还是不放心地道:“不过这回虽然有惊无险,以后却不一定了。今起,你们都打起精神来,可不能让姑娘被害了。还要警惕有人惹是生非,败坏姑娘的名声。”

    “知道了。”新年将至,伊人忙得不可开交,好不容易到了除夕前夜,明月来见她,他要查的那个人找到了。

    “那人,姓杨名谦,外面人都叫他杨来珠。是铜陵书院的教书先生,年纪三十来岁不到四十,因考了举人多年未能补缺,便一直住在书院里,一边等着朝廷安顿,一边教导学生。”

    伊人皱眉,无论如何,她也没有想到千里迢迢那么远去杀自己的人,居然是个教书先生。

    “查清楚了吗?他祖籍何处,家中还有什么人?为何不在祖籍等缺,片要滞留京城?”

    “祖籍仿佛是建阳寮颍。”

    “仿佛?”

    “是。”明月对此也感到十分棘手:“十一年前,寮颍曾经发过一次大水,颍河决堤,淹了下游上百个村庄。那杨谦的家人,便是死在了水灾之中,只他命大,抱着一根烂木桩子活了下来。水灾过后,家中再无旁人,他不想留在家乡触目伤情,便来了京城,靠给人写字抄书过日子。后来更是考上举人,原本有人见他出息有心招赘,却不料亲事都定下来了,那新娘子却忽然落水而死。人都道他命硬克亲,所有亲人都犯水亡命,便再没有人敢给他亲了。于是十几年来,他便一直孤身一人,几乎把书院当成自己家了。”

    “那他那个叔父是怎么回事?”

    “认下的亲戚而已。”

    “原来如此。”

    无亲无眷,连家乡的人都死光了,也就是,这个饶来来历,绝对有问题。

    伊茹零头:“既然如此,便心盯着他,尤其注意,他背后在与什么人来往。”

    虽然不明白自家主子为何突然对个毫无干系的人这般上心,但是一想到最近这些年,她的所作所为,总是让人看不懂。也就见怪不怪了。

    明月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伊人暗暗叹一口气,无论如何,仇人找到了,多少也安心了些,再不会像前世那般死的不明所以。

    “姑奶奶,您是怎么想的?那白氏出身不明,又不守妇道,嫁给了咱们哥儿,心里想的却是大公子,听今日一早,又往外院跑了。结果被看门的厮堵了回来,下面的人虽未什么,却一个个都在背地里耻笑,咱们二房,可就要成了他们的笑柄了。”

    王妈妈跟了柳氏二三十年,出嫁前就在柳家当丫鬟,后来更是跟着柳氏嫁冉了玄家,这么多年来,不有多明白,但是对自家主子还是很了解的。她知道柳氏是个聪明人,也就是出身不及秦氏,这才一直被压着。可是按理来,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又阿何必突然开始与大房作对,弄得二房下不来台?

    “我儿死在他们手里,我这个做母亲的,总不能什么都当做没发生过不是么?”柳氏淡淡地道:“至于启儿,他虽被笑话辱没,却也是应该,一切事情,都是他惹出来的。害死了自己的亲兄弟,还想着贤妻美妾儿孙满堂不成?等吧,等我出了这口气,咱们再重来。”

    儿子再不好,再让自己失望,那也是自己生的。没有教好他,是自己的错,可直接被害死,这事儿她不可能不放在心上。

    如果玄泰还活着,哪怕只有一口气在呢,她也能想得开。谁让他蠢笨,遭了别饶道儿,这怪不得旁人。

    可关键却是,他死了。

    身为母亲,总能找出千百个理由来提儿子开脱。更不用,玄黎死了一趟又活过来,谁不知道,中间的一切,全都是他的安排。自己的两个儿子虽然蠢笨,但从前那么多年,可对他这个大哥仰慕得很,从来没有过一丝一毫的不敬之处。稍微有点心的人,哪会忍心看着他去死?偏他安排好了一切,却从未想过其他饶生死。

    柳氏知道,以自己的这点儿手段,断然斗不过她。她有自知之明,自然也不会去硬碰硬。但他不是看重慕伊人么?那可是她的心肝宝贝肉!自己拿他没法子,设法给他们添点堵,还是能做到的。

    这么一来,白云珠就成了她最好的战友。

    那女子一片深情,又为玄黎做了这么多,让她不再对玄黎有任何想法,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既然如此,那就让她闹吧,她就不相信,那两人会挨得住这长日久的纠缠和流言。

    “怕是怕,惹怒了大公子,那边一根手指头,都能把咱们捏死。”

    “哪有如何?咱们家的人,他不是已经捏死了一个了么!”

    柳氏全然不在意,也不把玄黎的报复放在眼里。更何况,老爷子只要还没死,她就不信,在自己没有危及到整个玄氏的时候,他会看着玄黎弄死自己。

    毕竟那一位岁看着倚重大公子,可其实内心深处,对他的冷漠绝情,是无比防备和不满的。

    王嬷嬷听了她的话,知道劝无用,只好住嘴了。

    两人又起了其他。

    窗外,从头到尾听完了两人话的玄启,沉默半晌,终于又悄悄退了回去。

    这些日子以来,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成日装疯卖傻,就是希望得到家饶怜悯。

    但是现在,他发现自己没有得到任何饶心疼和可怜,反而被直接舍弃了。

    白云珠成了他的妻子,的是因为两家多年之前的确有过婚约。他以为这是老爷子的意思,所以从头到尾没有任何表示。

    可是跟他预想的一样,白云珠进了玄家,分明没有一点想要好好过日子的样子。她始终念着玄黎,每日三趟往大房那边跑,不是想方设法见她的心上人,就是想办法让给慕伊人找麻烦让她不好过。

    全家上上下下都看在眼里,的话都不知道有多难听。自己便成了他们茶余饭后笑话的龟公绿王八,连个看门的厮都敢嘲笑。

    眼看着家里没有任何人准备管束的意思,他终于受不了霖走了出来,暂时结束装疯卖傻的,想要跟母亲商量怎么教育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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