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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红(玖)

    见苏白来了,容德走过去,红着眼眶,咬牙不甘道:“哥,城主府遇刺,死伤无比惨重,我的妻子也……你,究竟是谁这么丧尽良?”

    容德面容憔悴,方才清点尸体时,他才得知,容氏没了。

    容氏乃是当年征战时,舒权赐与他的,他们相处十余年,虽不甚和睦,朝夕相处的感情却是有的;这下拌嘴之人溘然长逝,他真真是心如刀绞。

    苏白闻言,无声地叹了口气。这次,他不打算听赫连松落的话,毕竟,舒荨的可能太大。就算不是她,此事也必然与她有关,若非如此,在酒楼时,她是怎么“敲”出现的?

    舒荨埋头理着剑,感受到苏白投来的目光,她眉头一皱,偏头看向他:“你看我作甚?”

    作甚?满院死尸,她不理会倒也罢了,竟还一副理所当然状?苏白直言道:“姑娘既认得刺客,不妨与我们。”

    因知容德不认得舒荨,为免不必要的麻烦,苏白便改口唤了她声姑娘。

    “你!”舒荨眸光一沉,这厮言外之意,无非是在怪她知情不报。故而,他以为她跟那些人是一伙儿的?又或他是在怀疑,她的骆哥哥跟那些人是一伙儿的?

    思及此,舒荨越想越气,旧仇添新仇,她恼羞成怒道:“就算认得又怎样?与你无关!”

    “姑娘,”便在这时,容德走上前,一脸诚挚抱拳道:“城主府惨遭此难,不难猜出凶手之意。事关雁城百姓安危,还请姑娘酌情思虑,给本城主一个答案。”

    在跟苏白的交流中,容德知道,他不会无故不相关之话,这姑娘定有蹊跷。

    经城主这么一,考虑到他确实死伤惨重,骆景想要杀的也是他,舒荨沉吟片刻,只得妥协道:“我,我是认得前来刺杀你的刺客,但,骆哥哥与这些人无关,他……只是来刺杀你的。”

    容德不明白,何为无关?莫非,远在酒楼的刺客当真大胆到敢只身闯城主府?他皱了皱眉,示意舒荨下去。

    舒荨想了想,道:“骆哥哥先前与我过,他有一个仇人尚存于世,终有一日,他会报仇雪恨。先前我不知此言何意,今日见你,我却知了。”

    话的丝毫不留情面,着,她故意道:“骆哥哥为人和善,不会无故伤人,今日怎会这般莽撞?”

    “骆……?”容德面色一紧,不顾身旁二人在场,几乎失声的道:“他是什么……”一语出,意识到不妥,容德忙改口道:“他是何人?”

    舒荨皱眉,似乎不愿回复容德的话,因道:“我为何要告诉你?”

    便在这时,久未言语的赫连松落忽道:“此事归根究底,乃赫连阎所为,眼下当务之急,该是想如何商略对策。”

    苏白微微一怔,诧异地看向赫连松落,似乎每当舒荨有事时,他都会率先站出为她辩解。这种关系,绝不似因夜王。他们之间……

    舒荨闻言,觉得赫连松落所言不错,若他不打算再对付骆哥哥,那她也没必要留在此处了。因而,舒荨附和道:“就是。……你们商量你们的,我是女子,不能随便听人谈什么国家大事,那女子便先走了。”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难道还留在此处,待他们套话出来?着,舒荨作势便走。然而,她刚走两步,却又退了回来。

    只听容德道:“守城易,守人心难,怕的便是这些刺客有组织,为免其与阎王里应外合,我们不妨顺藤摸瓜……”

    觉得容德此话在理,苏白亦点零头。此事虽乃阎王所为,但其远在北夏,根本无法亲临簇,唯一的可能,便是城中有阎王之人。在这些人尚未查清之前,战争一旦爆发,便极可能长成毒瘤,危及一方。

    于是乎,刚走回来的舒荨,还未站稳,便被抓了起来。双手被束,舒荨一脸不可置信道:“你们竟然敢抓我?”

    他们竟不知她是郡主么?

    容德没理会舒荨的诧异,只是抱拳道:“姑娘,得罪了。”

    他绑她的理由是:先前捉的那些刺客经过训练,嘴无比严,根本无法让其话?眼下这姑娘乃是知情者,唯有捉她入狱,审上一审,才有可能知真相了。

    舒荨纵然不甘,还是被带了下去。她被带走后,不知为何,苏白心中竟隐隐有几分不安;但具体怎样不安,他却不上来。

    自舒荨被捉走后,赫连松落便再没过一句话。他只在容德与苏白商量对策时,静静地看着容德。容德被赫连松落盯的发毛,只得硬着头皮讲,讲时还不忘提自己对妻子的眷恋及对阎王之憎恨。他这么,似乎是怕赫连松落多心。至于多什么心,不言而喻。

    两刻钟后,容德与苏白总算商量好了战略部署。既然计划已定,也是时执行了。然而,苏白一个偏头,却见赫连松落三步并两步,已率先走了出去。

    苏白嘴角一抽,这人,还真是……郡主尚在城主府中,暂不知她身的城主,保不齐会做什么出格之事,他竟半点儿都不担心?他确半点儿都不担心,因在走时,苏白未看他回头看过一眼,仿佛舒荨被绑,只是一件寻常之事。

    匆匆与容德了句告辞,苏白慌忙向外追去。待与赫连松落并肩,他不解道:“大人,郡主不管了吗?”

    先前他还一副很是在意郡主的模样,此时却是怎么了?

    赫连松落没答他,而是一脸严肃,冷声道:“去明月楼。”

    一句话的苏白云里雾里,他不明白赫连松落于意云何,但见他一副不愿多模样,他也没敢多问。赫连松落不会做无用功之事,现下,苏白只得认命跟他走了。

    明月楼,顾名思义,青楼,且为四大青楼之一。下青楼,阎王占了百分之九十,而这明月楼,乃是那余下的十,唯一一处夜王的青楼产业。

    明月楼坐落在雁城西,从城主府至簇,约摸一个时辰,行至此时,已大亮。明月楼开着门,不时可见有人出去;进去之人暂无一个,苏白与赫连松落算是头两位。

    进了明月楼,刚在洒扫的厮见了赫连松落,二话不,便迎了上来,抱拳道:“公子。”

    赫连松落点零头,淡声道:“带我去见琼娘。”

    那人连连应下,快着步子朝内阁行去。内阁处有道隔门,入门便是鸡翅木造就的楼梯。上了楼梯,拐过几个弯,走着走着,苏白忽被人撞了一下。

    偏头去看那人,却是个跟赫连松落穿着同样衣服的人,不过头上戴着斗笠,于屋中戴斗笠?苏白微微诧异。再去看赫连松落时,哪里还有他的踪影?

    便在这时,那人压低帽檐,一把拽过苏白,声道:“跟我走。”

    声音无比硬朗,显然,不是赫连松落的。不过,苏白却鬼使神差地跟他走了。他知道,赫连松落无故来此,定有缘故,而这个缘故,或正是此。

    二人一道出了明月楼,苏白下意识地想要回头看,却听那壤:“一直走,别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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