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书架 登录注册
其他小说 > 酒泩简介 > 酒泩最新目录

女儿红(伍拾捌)

    看来,夜王上位一事,任重而道远。

    谈罢要事,韩霹又叮嘱了赫连松落些其他事,皆都非关紧要,大意是要赫连松落趁机夺得虎符,再有便是,夜王有何动静,皆要及时汇报于他。

    完之后,色渐晚,韩霹怕主上迟迟不归会被怀疑,便就站起身,欲将赫连二人送出凤昭之地。

    怎料此时赫连松落忽道:“孙孜家人,可有下落?”

    来之时便就想问,只多不合时宜,便没开口。此时谈完正事,是时候问上一问了。

    听赫连松落谈起孙孜家人,韩霹心有疑惑。赫连松落此人,向来不会管与己无干之事;因此,但凡及他口者,必定有缘由。

    见韩霹面带疑惑,一边的钟离无厌一把挎上他的肩,笑道:“夜王现今到处在找孙孜的家人,凭着他的关系,难保不会查到你们身上,查到你们倒不要紧,若是查到我二人身上,那这卧底一事……”

    “有道理。”韩霹恍然大悟,忙吩咐身旁壤:“四,快派人去把捉来的与孙孜有关系的人都解决了。”

    不愧是四圣之一的兰君,果然深谋远虑,是他考虑不够周全。

    “哈?等等,”钟离无厌默了默,解释道:“我是,让你把他们全都放了。”

    全都放了?这是为何?韩霹不解,因道:“为……为何?”

    摸了摸鼻子,钟离无厌道:“孙孜家人可曾见过你们?”

    韩霹偏头一想,绑孙孜家人一事,为防暴露,他们本就甚为心翼翼,其家人确是不曾见过亦不曾知晓他们的。

    看韩霹的表情,钟离无厌便知自己猜对了,因而他又道:“若你杀了孙孜家人,夜王知晓之后,非但不会罢休,反而势必会追查到底,到那之时,岂不是适得其反了?”

    韩霹闻言,觉之所言甚是,因此频频点头,连声道:“妙哉,妙哉,兰……仁兄所言甚是,老朽这便派人去办。”

    反正孙孜已死,孙孜家人已无太大用处,于而今这等风口浪尖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如便遂了夜王之愿,放他们一码。

    待吩咐完此事,钟离无厌双手抱拳,道:“色已晚,既如此,若没别的事,我们便先告辞了。”

    韩霹回之以礼,送将二人出门。出了凤昭所居之地,回罢王府,赫连松落当即便见了舒墨,将韩霹所言之事尽数报与了舒墨。

    闻得虎符之密后,舒墨并不惊讶。因先皇被斩之时,他虽未参与其中,却对此事了如指掌。只是,他没想到的是,集六枚玉佩寻帛杖,不寻得与否,此事本就玄之又玄,竟连玄门也参与进来了。

    身处权利中心,什么是真,什么是假,皆都难以辨清。而堂堂玄门教主月西风,真可谓是除宰相王瀛洲外,唯一当得起“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之人,不知看过了世间多少真假,有朝一日,居然会信这种事?

    时隔一年,玄门重新崛起,玄门教主月西风所作之事,委实令人难以参破;他通过此径寻帛杖他勉强能理解,但其千方百计寻帛杖却非为自己,实在使他无法理解。

    故而,舒墨笑了笑:“无厌,集齐六枚玉佩便可寻得帛杖之事,你信吗?”

    赫连松落敛眉,沉思道:“凡事存在,即有其理。”

    存在即真理,那也要看,是什么理,摇了摇头,舒墨叹了口气,帛杖寻得或存在与否,他并不在乎。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君王,不在什么人之命、得帛杖者得下,在于民心所向。可是,这凡尘中,个个都是被利欲熏心的人,真正懂得此理的,又能有几人?

    便在这时,房门忽地被敲响了。门一响,舒墨便已知来人是谁,因道:“进……”

    话音未落,门便被人打开了。开门的人一袭银袍,周身气质慵懒散漫,无疑正是无涯。在他身后,则跟着苏白。

    苏白敲着门的手势尚未落下,无涯便已到了舒墨跟前。这厮将手一把搭在舒墨身上,懒声道:“请柬我都已经送出去了,话回来,我们这么广而撒网,真的能兜得住吗?”

    不准痕迹地将无涯推开,舒墨道:“只要他们来,兜不住,也得兜得住。况且,若是我们兜不住,自然会有人替我们兜。”

    “我们”二字一出,舒墨丝毫不觉,他已下意识地,将无涯当作是自己人了。

    舒墨回身,但见赫连松落眸间略带疑惑,因解释道:“我早料到在凤昭背后,不止一方敌对势力,再过几日便是我之生辰,故而,我与无涯商议,借此机会,好将那些藏于暗面之人引出水面。”

    近来夜城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早已是风起浪涌,这些风与浪,若是不平,迟早会化作一阵龙卷风席卷而来。

    赫连松落听及此,道:“此事是否告知凤昭?”

    舒墨正要话,却被无涯抢先了步:“此事没了凤昭绝计不成,”着,他从怀中掏将出一封信,笑道:“劳请赫连兄将写封信交与凤昭手中,至于理由,便,此信乃是赫连兄趁我们不备拿的。”

    待他完,舒墨又补充了句:“拿罢之后,又拿了封信替换了去。”

    二人完,对视了眼,眸中满是算计。

    赫连松落默了默,缓缓将信封拆开,凝神看去,不由愣了愣。

    信中内容,乃将此次舒墨设宴之意交代的一清二楚,近乎连何人设于何处都了出来,他这么做……

    赫连松落本心存疑惑,但将目光放至末尾一行字时,他恍然点头。信之落款处,所写之字,乃赫连阎之名。

    赫连阎虽与舒墨为敌,但因其不按常理出牌的套路,没人能确信他是否真的能与舒墨为担

    此信所写内容,旁人看或多少会觉荒唐,但凤昭之人看了,却定会心中生疑。

    先前老者死前所北夏与赫连阎联合,若是真事,据舒墨猜测,他之所以能知慈隐秘之事,必然与赫连阎有某种关系。虽有关系,但两方和而不同,和而不同,便有矛盾,既有矛盾,就有破绽。而这封信,便是能将两者矛盾扩大的媒介。

    不过,舒墨这步棋,走的险之又险,要知道,若是凤昭看此信后,不将之交与其靠山玄门,那他的计划,便也就泡汤了。故而,舒墨叹了口气,对赫连松落道:“赫连,此事……便看你了。”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