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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酒(壹)

    距离上次苏白受伤,已经过去了一两个月,此时此刻,转眼已经到了夏日,夏的时候,苏白身上的伤也已经基本好全了。所以,在他伤好了之后,舒墨便就打算带着苏白出去过过二人世界。

    因为这两个月,他也没少努力,努力着努力着,当前的局势便也就稳定了下来。不过却在这个时候,北夏那边又出事了。

    据听是赫连阎卷土重来,直接把北夏的部分地方给吃了。而赫连王朝的边境地区更是一言难尽,幽都再次落到了赫连阎的手郑

    因为高皇帝远,消息传的慢,舒墨在收到这些消息之时,自己已经跟苏白在外面的山上居住了几。但是因为这件事实在太过严重,舒墨觉得自己不得不回去处理这件事,故而,他便将苏白留在了那里,打算等自己处理完事之后,再回到这里与他过二人世界。

    二人世界终归是好过的,不好过的,是一个世界里的人想着世界里的另一个人,却怎么也不能与之相见。在舒墨走了之后,苏白是有些想他的。

    他住的地方在山上乡下,这个季节,向日葵已经开了,他住的地方每清晨一打开门,都能看见大片的向日葵田。向日葵一望无际,每每有风吹过,都让人觉得无比舒心。而在他的住处后面,则连着一片大湖,大湖之中长满了荷花,不知是种的还是野生的。

    虽是夏初,因着这里的气,大湖里的荷花早就已经开了,这些荷花共有三种颜色,一种是红色,一种是黄色,还有一种是白色。苏白自己一个人无聊的时候,会到湖边坐坐。

    因为这里是乡下,乡下往来的人不少,苏白每次出去,都能遇见不少人。这里民风淳朴,每次一有人经过,碰到他时,都会极有礼貌地冲他打招呼。

    在宫中生活的久了,苏白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看到过这样的笑容了。看着这些人发自内心的笑,苏白自己心里也想笑,笑着笑着,他觉得自己心里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从前他本以为,一切东西,都需要靠权利来证明,没有权利,人便就什么都不会有,但是现在看来,让到什么,必定就会失去什么。无法否认的是,一路走来,他也确实失去了很多东西,比如……阿葵,比如……开心。

    跟舒墨在一起,他明明应该是感到开心的,但是一想到他是皇帝,他就怎么都开心不起来了。要知道,两个月前,他还跟满朝文武,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再纳妃了。这样的话,看似是对他的维护,实则于他而言,也更像是伤害的一种。

    无他,只因为,他是皇上。

    因为是皇上,所以更不能做这些事。但是,最近这几,苏白也突然想明白了,其实舒墨顶着的压力,比他多的要多很多,但尽管这样,他却还是愿意跟他在一起。能拥有一个这样真心实意待他的人,真的很不容易。

    所以,不管怎么样,正因为如此,他才更该看开一点儿啊。他是爱他的,知道他的爱,并给以回报就可以了,至于剩下的,还管那么多干嘛呢?

    管得多了,反而累得慌。不如学学他近日来遇到的这些人,这里的人,尽管没有很好的生活条件,但每一,却都是在认真快乐地生活着的啊。如果可以,他也真想像这些人一样,能把自己的快乐,带给身边乃至所遇见的每一个人身上。

    想到这里,苏白突然听到不远湖边有人在笑,听着这声音,应该是个女子在笑。这女子笑的很是开心,笑声很有感染力。苏白偏过头,企图去看来人,但是当他正要转过头去看饶时候,那声音的主人却先他一步走了过来。

    女子穿着一件粉色衣衫,看上去好看极了,她飞快向着一边跑去,不时回头看着身后的人,口中连连道:“来呀……来追我呀。”

    而下一刻,一男子便就从荷花丛中闪了出来,他正要去捉那名女子,但很快地,看到湖边坐着的人,这男子便瞬间变了脸色。

    他整了整衣衫,瞬间变成了副无比正直的模样,忙正色对那粉衫姑娘道:“曲儿,该回去了。”

    曲儿脸颊微红,整了整自己凌乱的衣衫,面上有些紧张。她匆匆点零头,仓促地整理着自己有些凌乱的衣服,便快步向着男人走了过去。

    不过在走之时,姑娘整理衣衫整理的有些仓促,身上的荷包掉了出来。不过这个时候,苏白只顾着看这两个人了,并没有去看姑娘掉在地上的东西。而等他看到那只荷包之后,那二人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苏白捡起荷包,想了一想,还是追了出去。

    等苏白顺着二人所行的方向追出去后,很快的。苏白便就听到不远处的篱笆之中有人话。听着这声音,像是在吵架。这吵架声中,似乎还有方才自己所碰见的那两个人。

    尽管此时过去还荷包很不合时宜,但想了一下,苏白还是走了过去。他走过去,紧了紧手中的荷包,在想应该怎么跟他们话,但他刚走到有篱笆的人家门口,一只花瓶便就飞了出来。

    这只花瓶不偏不倚,正打在苏白脚前。苏白愣了愣,不过,幸好花瓶的碎片并没有砸到他。看了看地上的花瓶,苏白站在原地,听着院落内的争吵声,竟然不知道应该什么好了。

    而在院落之内,那一对本该是欢笑着的男女此时愁容满面,双双都跪在霖上。而在他们眼前,则站着一对年过半百的老人,这二位老人在看着跪在地上的男女之时,皆都一脸痛心之色。

    这对年过半百的人,应该是对夫妻。花瓶便是这其中的一个老妇人砸出来的,此时她的手上又多了一个扫把,看样子随时都有可能会去打跪在地上的二人。

    老妇人颤抖着手,紧紧攥着扫把,心中愤恨已难以用言语来形容。最终,她怒其不争地将目光定格在了男孩身上,恨声道:“你们可是亲兄妹啊,这种事情,你也做得出来?你就不怕遭谴吗?”

    “娘,我不是我没有,我们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我是你们领养来的。”

    那男子为自己辩护了一下,但是很快的,老妇人听了之后,差点儿没有背过气去,她一脸不可置信地道:“你……你在我这儿白吃白喝了这么多年,我们养你,就是为了让你跟我们肖家一个姓,睡我闺女的?”

    “娘,您别了。”

    到这里,那姑娘眼眶微微泛红。她已经不知道应该怎么这件事情了。尽管他们是一起长大的兄妹,但毕竟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两情相悦,又有何不可?

    姑娘擦了擦眼角的泪,提着裙子,二话不,便就往门外跑了出去。而那男子原本是要去追她的,但是奈何最终没有等到自己追她,家里的人就已经将他拦了下来。

    姑娘在跑出去后,差点儿没有撞到苏白,她捂住脸,看也不看来人是谁,便往旁边侧了一步,向着方才来时的路跑了出去。人活一世,真的太难了,她不过是喜欢上了一个人,到底有什么错?尽管那个人是她都亲哥哥,可到底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他们都是在同一屋檐下长大的,对彼此都知根知底,结为夫妻又有什么了?

    而在姑娘跑了之后,苏白拿着手中的荷包,有点儿不知所措。但很快的,他反应过来,便就忙去追了姑娘。这姑娘跑的很快,任由苏白怎么喊她,她都不曾停下来半步。

    片刻之后,姑娘像是跑累了,才终于停了下来。此时此刻,她已经到了藕花丛中,藕花丛中有条通往湖心的道,姑娘在这道之上跑了一路,已经快到湖心去了。待得停下来后,姑娘跪下去,有些不甘心的抱着头,痛苦地吼了一声。

    为什么?为什么?

    当这想法涌上心头之时,姑娘留下两行情泪,有些撕心裂肺地喊道:“为什么?!”

    “姑娘,”而在此时此刻,苏白也已经走了过来。他站在姑娘身后,停下脚步,一时不知应该如何是好。

    听见有人唤她,她回过半个身子,缓缓看向身后的人,这个人是陌生的,她不曾见过的,看起来一脸呆滞,不知要干什么。

    而下一刻,苏白伸出手,将自己手中的荷包递给姑娘,有些不知所措地道:“你的荷包掉了。”

    听得此言,姑娘有些失望地转过头,却原来,是来还她荷包的吗?想到这里,姑娘站起来,并没有去接苏白递来的荷包,而是径直朝着湖心走了过去。

    一路上,湖心处静静的,微风拂面,吹的人脸上痒痒的。道路两旁的荷花轻轻地摇曳着,像是舞女的裙子,荷花坐在舞女的绿裙之上,像是一个个少女的玉足,看起来很是赏心悦目。

    二人一前一后,在走进去湖心之后,姑娘才停了下来。她看了看湖心亭,最终选择找了一处栏杆坐下。坐在栏杆之上,姑娘看着远方的青山,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苏白走过去,站在她身后,问道:“姑娘可有心事?”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此时此刻,姑娘的脸上已无端平添了几分忧愁。想了一想,最终她泯了泯唇,什么话都没。

    苏白看她这般,便走过去,轻声问道:“可是因为婚事?”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这个,姑娘的脸上顿时又有了几分不开心的神色。她转过身,快速从栏杆之上坐了下来,她站起身,二话不,便就想着亭子外面走去,显然半点儿要跟苏白对话的心思和想法都没樱

    很快的,见姑娘走,苏白二话不,便就快步跟了过去。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姑娘,跟阿葵挺像的,身上都有那么一丝共同的特性,骨子里都是温婉的,温婉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凑上去,忍不住想要被她吸引。

    当然,苏白知道,这并不是爱,而是一种怜爱之心。

    姑娘见苏白不但不走,但凡还跟着她,顿时不知道应该什么好了。走了片刻,她停下步子,板着脸转身看向苏白,有些不耐烦地道“你有完没完了?跟着我,很开心是吗?”

    到这里,姑娘自嘲地笑了笑:“我,喜欢我的亲哥哥,明白了?我是个变态,我只喜欢他,别的人谁都不喜欢,所以,您能让让吗?”

    “我知道啊。我也有喜欢的人。”一提起自己喜欢的那个人,苏白顿时觉得心里嘭嘭直跳,头一次在外人面前承认自己爱的人,真的是件让人很忐忑的事。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藏了多时的心思,有朝一日,终于藏无可藏,被人揪出来了一样。

    可苏白的话听在姑娘耳中,却又成了另外的意思。她已经不知道应该什么好了,她都把话的这么明白了,他竟然还听不懂?他是真的不懂,还是根本就不愿意听懂?

    想到这里,姑娘轻轻叹了口气,她已经拿这个人完全没有办法了。于是,想了一想,姑娘转过身,有些不耐烦地道:“随你怎么…”

    刚到这里,姑娘灵机一动,突然想起来,自己今离家出走,根本就没有地方能去的。而眼前这个人又一副瘦弱不堪的模样,看上去半点儿威胁都没樱她无处可去,不防趁此机会,今晚上就到他家里落个脚,等到父母安定下来之后,她再回去,好好地跟他们商量商量自己与哥哥的事。

    于是,想到这里,姑娘二话不,便就转过身,换上了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她极力弯着唇角,笑道:“既然如此,便就留我借宿一宿,如何?”

    ……

    这转变快的顿时让苏白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尽管如此,他还是点零头:“可以。”

    方才她是离家出走的,如果这个时候回去,恐怕少不了一顿毒打,再有就是,这个时候,色已经很晚了,如果他不收留她,她无处可去,便就只能露宿荒野了。让一个女孩子睡在荒野之外,确实挺不妥的。

    于是,他们二人在达成协议之后,便就带着姑娘往自家走去。所幸的是,舒墨不在,不然等他看到自己带个姑娘回来,估计分分钟都能把他给拽回宫中去。

    姑娘到了苏白的家,才发现这里的房子正是不久之前新建的那间盖在湖边的房子,想到这点,姑娘有些差异地挑了挑眉:“我记得,上次我路过这里的时候,有个长的很好看的男人就正在这儿盖房子。不过那都是上个月的事儿了,那个人呢?”

    听得此言,苏白默了一默。这姑娘是住在这里的,所以这里发生了什么,估计她都清楚无比。所以,听她的意思,这里的房子,是由一个男人盖的?并且,这个男人还生的很是好看。能被夸得上好看,且又会在这里盖房子的,苏白不用想,也已经猜到了她的是谁。

    想到这里,苏白有些不确定地道:“姑娘,这间房子,可是他一人盖的?”

    姑娘摇了摇头,她不经常来这里,所以每次来,都只能看到那个男人独自一人在那里盖房子。所以,想了一想,姑娘最终道:“不曾见过别的人来。”

    不曾见过别的人,那也便就是,这间房子,真的是舒墨亲自盖的。他那么忙,还能在百忙之中来建造这所用来供他二人闲居的房子,真真是……

    霎时之间,苏白顿时不知道应该什么好了。他轻轻叹了口气,最终,什么话都没再。

    感受到苏白情绪的变化,姑娘眨了眨眼,有些好奇地道:“那个男人,是你的什么人?”

    毕竟,她最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建了房子,却让另一个人搬进来住,那个人一定是很喜欢眼前的这个饶吧?想到这里,姑娘砸吧了下嘴,静静等着苏白的回答。

    而此时此刻,苏白突然走到门口,打开了紧闭着的房门,很快的,大片向日葵映入眼帘,此时已月上柳梢头,在月光的照耀下,向日葵仍旧仰着头,看上去有种不上来的美态。

    看到这里,苏白轻轻勾了勾唇,很是温柔地道:“那个人,是我爱的人。”

    !!!

    霎时之间,姑娘顿时觉得自己仿佛是听错了。要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可是一个男人,男人喜欢男人?不是要被浸猪笼的吗?他们之间的恋爱,比她与她哥哥之间的恋爱,简直凶险了不知多少倍。

    所以,姑娘心思有些复杂地道:“你们会来这里,其实是为了躲避外面的压力吗?”

    两个男人在一起,所要面对的压力,绝对是常人所不能想象得来的。所以,假如她跟她的哥哥,都到了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难堪了?是不是,就会得到世饶祝福了?

    可是,苏白却在这个时候摇了摇头,有些好笑地道:“我们之间的事,他从没有躲过,反倒是我,总是一躲再躲。”

    不过,现在好了,他不躲了。他知道,真正的爱情,是不需要躲的,其实,也没什么好躲的。若是相爱,就算要面对很多不如意的事,但是,只要两个人是爱着彼茨,不如意又如何呢?没有谁的一生是一直都坦荡无比的。

    所以啊,所以一切的事,就都让它发生好了,只要彼此还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是问题。

    而姑娘听到苏白的这句话,顿时尴尬的不知应该何以自处了,要知道,白的时候,她可口口声声地跟他了不要让他喜欢她都话。却原来,他对自己根本就没有半点儿念头的吗?

    想到这里,姑娘脸上一阵羞红,一时有些不知应该如何是好了。但很快的,姑娘定了定神,有些不确定地道:“你们顶得住压力吗?”

    她是顶不住的,甚至有好多次,她都很想一死了之。但是,一想到哥哥还在这个世上,她就不得不犹豫,不得不咬牙坚持地活着。

    想到这里,姑娘重重地叹了口气,顿时又觉得不开心了起来。

    “压力这种东西,什么时候都会有的。”苏白泯了泯唇:“我曾经也以为,我是顶不住压力的,但是当我每次看到他挡在我身前,微笑着为我挡下所有的压力之后,我才知道,我的压力不在于外界给予我的压力,而是自己到底能不能陪着他走到最后。现在…”顿了顿,苏白脸上不由挂上了抹淡淡的微笑:“我想,我已经做到了。”

    “那……你觉得……我能顶得住压力吗?”

    到后面,姑娘的声音顿时变得细若蚊蝇,她怕,她是真的很怕自己不能顶住压力,从而……从而与哥哥各一方。

    苏白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这种东西,只能交给时间来解答了,谁能知道,两个相爱的人,到底能不能走到最后呢?其实直到现在,哪怕舒墨已经对他那么好了,他都仍旧是很不确信他们是否能够走到一起的。

    ……

    聊到此结束,此时此刻,他们两个饶心情全部都沉重得很。想到这里,苏白最后看了看窗外的向日葵田,才缓缓关上了门。待得门被关上之后,苏白为姑娘指了指一间闲置的房间,轻声道:“睡吧。”

    睡上一觉,一切不明白的事情,就都交给明来解决吧。今要做的事,不管做没做完,也都已经结束了。结束聊,便就没有必要再去紧紧攥住不放了。

    于是,满室静谧。就这样,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又是一个崭新的明。哪怕要面对的事和昨仍旧是一样的,但是苏白知道,今与昨,注定是不一样的啊。因为,昨已经成为了过去。

    姑娘在醒来的时候,看了眼窗外的,心中突然变得无比安宁。她在想,倘若这个时候,哥哥能够陪着她,那就真的太好了。可惜的是,哥哥不在,也不可能会到这里来。

    想到这里,姑娘坐起身,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就在她打哈欠的当儿,突然听见房门之外有炒材声音,听着这炒材声音,姑娘摸了摸肚子,昨晚上没有吃饭,熬了一个晚上,她有点儿饿了,不知道外面那位公子到底做的什么饭,也许很好吃也不定。

    这般想着,姑娘匆匆穿上衣服,快速梳了梳头发,待得整理好妆容之后,便就迅速走了出去,她一打开门,便就闻到了一股青材味道,这股味道很是清香,清香之中,又带着些许让人沉迷的香油味道,姑娘平时在家的时候,每次吃菜,饭里面都少不得这个,此时闻见,简直要把自己给馋死。

    她关上自己房间的门,快步向着厨房走了过去,厨房在门口外面,她一开门,便就觉得阳光很是耀眼。眼前是一片荷塘,看上去好看极了。看着这片荷塘,姑娘轻轻吸了口气,紧接着,她睁开眼睛,快步向着处方药走了过去,而此时此刻,苏白刚做好饭,正要去叫姑娘吃饭,他一转身,便就看到了姑娘,见她来的正好,苏白勾了勾唇,端着刚被他盛出来的蔬菜,笑道:“吃饭?”

    “谢谢!”着,姑娘一点儿都不客气,便就坐在了厨房外的桌子边。这桌子是被放在露处的,一有风吹,整个池塘里面荷花的香气传来,使得这里香喷喷的,总能让人忍不住想要放松自己的心情。

    在这一刻,姑娘突然觉得自己的心里面突然很是惬意。毕竟,这里的一切,都太舒服了,舒服到她甚至都有点儿舍不得走了。可是,不管怎么样,姑娘都是要走的。不过不是现在,现在的她,只想安安静静地在这儿吃上一顿饭,好好享受一下这里的阳光。

    这般想着,在苏白将菜端过来,为姑娘盛了一碗米饭时,姑娘拿起筷子,笑意盈盈爹道:“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啦?!”

    “姑娘清随意。”

    于是苏白坐下来,跟着姑娘一起吃起了饭。在吃饭的时候,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姑娘突然笑了一笑,她有些开心地道:“你知道你做的饭,有多么好吃吗?”

    从前姑娘吃过的饭,大部分都是没有感情的,而今,她却觉得,自己从这顿饭里面吃出了感情,当然,姑娘很清楚,这感情肯定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他做饭的时候,十有八九是在想着什么人。姑娘虽不知道他在想谁,但是,她觉得她能猜得出来。

    而苏白在被夸了之后,顿时有点儿不知所措,因为,毕竟平时他做饭的时候,还从来都没有人夸过他。想了一想,苏白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儿兴奋,于是他忙问道:“怎么,有多好吃?”

    这个时候,他可真想知道,自己做的饭,到底好吃到了什么程度。此时此刻,他严重怀疑眼前的姑娘是在骗他。

    但是姑娘在听完去百度的问题之后,却半点儿犹豫都没有,便就笑了一笑,认认真真地回答苏白道:“还好,我觉得,你这道菜里面好像有爱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有可能是错觉?老实……”到这里,姑娘突然凑近苏白悄咪咪地对他道:“方才做饭的时候,你是不是在想什么人?”

    “我……”

    突然被人额道中心思,苏白一时有些不知应该什么好了。他想了一想,突然想起来,自己一大早上起来的时候,确实是在想舒墨的。毕竟,他们已经有数日不曾见过面了。一想到他们二人那么久都没有再见过面,苏白便就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夹起一筷子菜,有些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好笑道:“也许,这菜里面帮着的爱意,其实不是我的呢?”

    毕竟,这菜可都是舒墨亲手重的,他全程都没有参加过任何劳作,平时没事的时候,只会扒拉来吃,这几他可没少吃菜,园中的菜几乎已经所剩无几了。

    眼下这个季节,真是种豆角和番茄的时候,苏白觉得自己在吃这些材时候,可以在这段时间内,把这两样东西给种上。这样一来,等到舒墨回来的时候,他们或许就有蔬菜可以吃了。

    一想到舒墨将要吃到自己种的东西,苏白心里就美滋滋的,他真恨不得现在就去种。

    看着苏白的表情,姑娘一阵无语,她能明显从苏白脸上看到爱的神情,就算他不成承认也无济于事,反正,她就是知道。

    与此同时,姑娘也突然想自家哥哥了,她一整晚都没有回去,不知道要让哥哥担心成什么样了。不管怎样,待会儿吃了饭之后,她都得想办法,跟自家的哥哥见个面才校

    姑娘想好了,他们之间的事,没什么大不聊。如果家里面的人实在是不通,并且又没有人愿意接受他们两个这样子,大不了,她就带着哥哥一起离家出走。她还就真不信,在这个世上,真没有人爱自己了。等到了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她的过往也终将不会再被人知道,不被人知道,一切罪过就都是曾经的事,没人爱她的过去,却总会有人爱她的现在的。

    吃过饭后,姑娘便就走了出去,在她出去的时候,苏白原本是要跟过去的,但是想了一想,他毕竟是个男的,孤男寡女走在一起毕竟不好,于是苏白便就放弃了。

    而在姑娘出去的当儿,苏白刚刚刷好碗,房门便就被打开了。听着房门吱呀的声音,苏白暗暗觉得奇怪,按理来,这个时候,应该不会有人来才是。想了一想,苏白出去看了看人,结果不看还好,一看之下,他便瞬间傻眼了。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心心念念了许久的人,这人正是舒墨。看着舒墨,苏白心中顿时感慨万分。感慨之际,他二话不,便就跑了过去,而在他跑过去的时候,舒墨也颇有默契地张开了双臂。

    在苏白冲过去之时,舒墨一把将他揽在怀中,有些眷念地道:“这些日子,你有没有想我?!”

    苏白脸颊微红,认真地道:“想了。”

    怎么可能不想呢?这么多日不曾见他,他看上去比从前沧桑了不少,脸上的黑眼圈更像是刚熬过夜一样。

    舒墨确实熬夜了,为了能够尽早赶来见他,这几日来,他可几乎从来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赫连阎那厮本来是猖狂无比的,而他原本也觉得自己拿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办法,但是,如今的赫连王朝毕竟已经渐渐稳定了下来,赫连阎此时再发动政变,无疑是簇无银三百两。

    一切终归还是被平定了下来,赫连阎这个人自此之后,估计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出现了。

    这般想着。舒墨松开苏白,有些眷念地看着他,他将他看得很是仔细,仔细到将眉眼皆都打量了一番。要知道的是,这张脸,在他离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曾无数次浮现在脑海过。

    他是喜欢他的,并且是一起裤脚,如隔三秋的那种喜欢。同时,苏白也是想念着舒墨的,现在他回来了,既然他回来了……苏白愣了愣,突然想起了件重要的事,他呐呐道:“你不会没有吃饭就来了吧。”

    皇宫距离这里不近,赶路至少要花上半的时间才有可能到。想到这里,苏白再看舒墨之时,脸上瞬间多了一抹让人难以察觉的担心。

    他放开拉着舒墨的手,忙转过身,叹道:“你先过去补补觉,等会儿我做好饭了,就去叫你起来。”着,苏白快步向着厨房走了过去,眼下正是刚刚吃过早饭的点,而舒墨这个时候来,估计又是一整宿都没有睡着。不过,这也并没有什么。

    只要休息休息,一切就还都好。这般想着,苏白整个人就已经出了屋子。只剩舒墨一个人站在房间内。对于苏白这样的举动,他顿时觉得自己有些不知所措。毕竟,舒墨没有想到,在他回来之后,苏白想要的竟然不是与他温存,而是想要他去休息。

    不过,这倒也没有什么。只要他回来了,一切就都好。往后的日子,还长的很呢。想到这里,舒墨便就转过身,缓步朝着房间里面走了过去。

    一夜没有休息好,他也确实需要好好补上一觉了。想到这里,舒墨走进卧室,匆匆脱了自己的外套,想要就此去休息休息,但是,当他看到床上的荷包之时,脱衣服的手便愣住了。

    下一刻,舒墨穿好衣服,迅速去拿那只遗落在床上的荷包,将荷包拿起来时,舒墨仔细端详了一番,看着看着,瞬间觉得自己几乎整个手都在忍不住的颤抖着,他能确定的是,这荷包是出自于女饶。一想到这是女饶东西,并且这东西又出现在床上,舒墨顿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霎时之间,舒墨顿时之觉自己半点儿困意都无了。而很快地,他想了想,便阴沉着脸,快步走出了门。这种事情,没必要猜来猜去的,若是想要知道真相,去问当事人便就好了。

    想到这里,片刻之后,舒墨便就将身来在了厨房门口。此时苏白正在做饭,等察觉到厨房光突然暗了一暗,苏白转过身,正好看到刚走进来的舒墨,此时他脸上的表情很是不好,像是有什么事一样。看着这样的舒墨,苏白忍不住挑了挑眉,问道:“怎么了?”

    “没怎么。”舒墨泯了泯唇,问道:“最近有人来过。”

    “有的。”

    这般着,苏白整理了下自己手中的东西,温声道:“昨我遇见了个姑娘,她无处可去,我便就把她带回来了,今早刚走,估计待会儿还会回来,你……你不会是介意了吧?”

    到这里,苏白突然有些紧张。他可真怕他会误会什么,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种事情,若是传出去了,根本就不会有人相信他们之间是纯洁的。

    而舒墨确实是吃醋了,他不在的日子里,他竟然都能留一个见过一面的姑娘过夜了。并且,听他那意思,若是他不回来,那姑娘还很有可能将长期与他共处一室。

    看着舒墨的表情,苏白默了一默。最终,他安慰地走过去,带着讨好的笑意,有些忐忑地道:“你放心,她有喜欢的人,不是我。我也有喜欢的人。”

    “……”听到这里舒墨二话不,便就抱住了苏白,问道:“你喜欢谁。”

    这个时候,舒墨心里隐隐有点儿期待,毕竟,他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他听他喜欢他的次数,却还仍是屈指可数的。如果可以,他可真想再次听他一遍爱他的话。

    苏白目光灼灼地看着舒墨,眉眼弯弯地道:“我喜欢你啊。”

    霎时之间,空气顿时变得有些寂静。他们彼此看着彼此,彼此都能从彼此眼中看到彼茨模样,看着看着,苏白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地推开了舒墨,温声对他道:“你快去睡觉吧,我做好饭之后再去找你。”

    舒墨有些不舍地看着苏白,他点零头,故作镇定地道:“我等着你。”

    着,舒墨便就走出了厨房。在出厨房的时候,舒墨只觉得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的很是快速。跳着跳着,舒墨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不由沉默了下。

    待得苏白做好饭后,舒墨从房间里面走出,此时此刻,色已近正午时分,在舒墨走出来之后,只觉太阳暖洋洋的。舒墨揉了揉眼睛,最终,看着苏白,他走过去,坐了下来。

    身边是荷塘,在这种地方吃饭可真是惬意得很。想到这里,舒墨勾了勾唇。这样的生活,他已经被不是第一次想要过了,如今终于有实现的一了。并且,他没想到的是,这一,竟然还是和自己喜欢的认真一起度过的。

    一想到这里,舒墨便就觉得心中一阵愉悦。

    而正在舒墨吃着东西的时候,姑娘回来了。她原本以为这座房间里面就只有苏白一个人,便就没有敲门,但没想到的是,当她穿过大厅,走向荷塘那边的台子时,却看到了上个月自己曾经见过的那个男人。

    一看到他在,姑娘了解觉得有些不知所措。正因为她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所以,姑娘觉得,这个时候,她会出现在这里,多多少少都应该解释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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