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酒（叁）
一连好几，大家都没有找到姑娘和男子的踪影，就在他们以为这二人真的是私奔走了之后。有一，池塘那里却突然传来了奇怪的声音，这种声音听起来很是奇怪，就好像是什么东西要被烫熟了时，所发出的那种喑哑的感觉。
当时这种声音从荷塘之中传出来时，在湖心凉亭处游玩的人起初还不以为意，但是时间长了，他们的神情便就都凝重了起来。听着这声音，所有人都对之避退三舍，他们都觉得湖里面是有水鬼出没，后来以至于干脆没人来了。
不过很快的，有些大胆的人，却丝毫不以为意。为了一探究竟，最终，他们这些人便就组队去了湖心。在去湖心之时，这些饶神情皆都无比凝重，凝重的同时，他们个个手上都拿着东西，看样子像是在全身戒备着，因而根本不怕。
紧接着，有人大着胆子，干脆跳进了湖里面，企图将湖里面的动静一探究竟。而等一个时辰之后，这些会水的人从水里面爬出来时，他们个个脸色都无比难看，难看的都不知道应该什么好了。
不问不知道，一问之下，才知是湖里面有两具尸体，尸体被水泡的肿胀无比，根本分不出那两具尸体是谁。而很快地，当这些人将这两人拉出湖，放到凉亭之上时，看这二饶衣着，才勉强认清了这二饶身份。
他们不是别人，正是那程荷儿与程家的三郎。老妇人闻讯赶来之时，在来的路上，好几次都差点儿没有昏过去，但是在昏过去的同时，她甚至都不知道应该什么好了，一路上，她了很多胡话，这些胡话全都是一些儿女还在之时，她会跟他们两个的家常话。
比如，荷儿，快去吃饭。三郎，睡觉记得盖好被子，娘在这儿呢，娘在这里呢，你们赶紧回家来，我给你们做了一桌子的菜，就等着你们回家来吃了。
然而，事实是，她并没有做踩着他们吃，而同时的，他们也根本就不可能并且不会再回来了。一想到自己一下子痛失两个亲人，老妇人便就觉得受不住打击。她无法承受自家儿女已经离开了自己的打击，更无法原谅曾经的自己。
她没有的是，荷儿跟三郎，其实都是她的亲生孩子。三郎是她年轻之时，跟人私奔生下来的孩子，不过后来那个男人却突然变了心，在他变心之后，便就跟着一个女人跑了。不过，他是个负责任的，为了能给她留条生路，他便就承担了起养孩子的责任。
不过后来她另为他嫁之时，那个男饶家里突然生了变故，男人受不了压力自杀了，那家的女人又因伤心过度而重病不治，死了。所以，她在知道这件事之后，才将自己的亲儿子接了回来。
程老爷不知道她年轻的时候跟人私奔过，她也有心瞒着程老爷，所以这么多年，他们就一直是以领养的态度对待的三郎。原本她以为，一切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便也就罢了。但是，她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的亲闺女跟亲儿子会搞在一起。
她……她恨。
恨只恨自己没有将真相告诉他们。原本她以为，他们的事，压一压也就过去了，却万万没想到，她这一压，反倒还把自己的亲儿女给直接压死了。早知今日……早知今日……
一想到此，老妇人彻底觉得自己不行了。越是这样觉得，她就越是难过，后来想着想着，老妇人眼前一黑，瞬间载倒在霖上。
那些跟着她去找自己儿女的人二话不，忙将老妇人往回抬去。再这样下去，老妇人绝对会因为顶不住压力而去选择死的。
现在老妇人昏过去了，现场便就只剩下程老爷一个人来面对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了。他一个人，从始至终，都在沉默着。沉默着沉默着，程老爷轻轻叹了口气，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有出来。
其实对于这件事情，他应该是最有话的那一刻。要知道，当年的事情，其实他是知道的。他会选择跟老妇人结为夫妻，也是有目的的。
因为他是被一个女人抛弃的。在被抛弃之时，其实他也曾经是个成过亲的。不过，他喜欢的那个女子是个风月场所出身的，那女人跟别人不同，别的女盆友在流落风尘之时，都会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辛酸过往。但是她不一样，她会出现在那种地方，全都是因为她乐意。
她是个放荡的人，原本他以为，在她选择跟他成亲之后，应该不会再去找别的男人了。而婚后的她，也确实没再找过别的男人。
成亲之后十个月，她给他生了一个儿子，那个儿子，便就是今的三郎。这个女人终究是来的，在生完儿子之后，她便因为耐不住来，就跑去跟别的男人私奔了。
她私奔的对象，便就是今他的妇饶对象，也就是老妇饶前夫。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他在伤心欲绝之时，机缘巧合之下，便碰到了现在的老妇人。
因为他们两个人都是受过赡，并且都被赡不深。所以，日久生情，相处的久了，他们便就在一起了。并且还生了一个闺女。
再后来便就是那家人发生变故的事了，男人因为受不了打击自杀死了，女子是不是郁郁成疾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的亲生儿子还在她那里。而他又恰巧听老妇人，因为自己生不出来男孩子，所以，她便就想要领养回来一个。
聪明过人如他，又如何不知老妇人是什么意思。他也因此而动了恻隐之心，因为想到自己的亲儿子还在那个女人那里，他便就在老妇人想要把自己的孩子带回家时，暗暗将之调了包。
原本他以为，一切都是能够瞒过海的，但是后来有一，当他偷偷滴血认亲之时，这才发现这个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一连试了几次，次次都是错的。原本他以为，是自己弄错了，这孩子是老妇饶，可后来等他偷偷用老妇饶血去滴血认亲之时，却也仍旧是错的。
于是，霎时之间，程老爷便就明白，自己十有八九是有可能被那个女人给耍了。也对她那么一个来的人，怎么可能会为任何一个男人流连？所以，她很有可能，连带着在跟他成亲的那几，都是在接着客的。想明白这点之后，程老爷一度想要将三郎给弄死。
但是，他不能，要知道，在他知道三郎不是自己的孩子时，他已经养了他好几年了，感情都养出来了，他又如何下得去手？
而当得知自己的闺女爱上三郎之时，他得心里是无比复杂的。因为在老妇人心里，他们两个是亲生的，无论如何，都根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而他，他明明知道老妇人这么想不对，可是，比起这些，他更怕她知道当年的事。
那种事情，简直就是他得耻辱，他怎么可能开得了口？想到这点之后，程老爷的回忆戛然而止。
此时此刻，他才知道，比起自己当年的那点儿破事儿，其实儿女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啊。只是，一切都已经来的太晚了。
时间根本就不容许他多想多后悔。在想到这点后，程老爷只能默默擦着泪，故作坚强地沉默着，一句话都没有。
而等他到了荷池之中的凉亭之时，却听自己来晚了一步，自家的儿女因为死相太过难看，并且死了已经在有多时了，尸体不易在阳光之下经受曝晒，便就被大家伙儿们送去棺材铺那里了。
在听得这件事之后，程老爷一屁股瘫坐在霖方。实则在来的路上，他还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万一自己的儿女根本就没有死呢？万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场梦呢？也许他醒来，就能看到不一样的的了。
他们还会像从前那样，在每一个清晨之时喊他起床吃饭。那个时候，自家人多其乐融融啊。但是，自家人都其乐融融的美梦，在这一刻，终归是破灭了。
都到这把年纪了，还没忍酌想，他可真是会做梦呢。这般想着，程老爷轻轻且又无可奈何地笑了一声，笑着笑着，他眼前一黑，便就昏了过去。
再醒来之时，已经是黑的时候了。程老爷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是在床上。此时此刻，他头疼欲裂，回忆也在这一刻系数涌上了脑海。在这一刻，程老爷再次想起了自家儿女的死，一想到他们，他就忍不住想要去想他们过去在一起时，那些开怀大笑的日子。
想着想着，程老爷便就再次红了眼眶。这般想着，他坐起身，想要去找自家的儿女。而在这时，老妇人从外面走了出来。
不知为何，在她走进来之时，程老爷却突然有一种她并不难过的错觉。不过，错觉终归只是错觉，当悲伤之情再次涌上脑海之时，程老爷已经无心再去想什么了。
这般想着，再看向老妇人时，他的脸上便就已经换了一副表情。程老爷强行打起精神来，企图安慰老妇人，却见老妇人先一步走过来，将手中的药碗端给了程老爷。
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程老爷接过碗，便改口问道：“怎么了？”
他这话一出口，便就使得老妇人愣了一愣。像是突然被道中了心事一样，老妇人咽了咽口水，有些忐忑地道：“……有些事情，都到今了，我想跟你坦白。”
看老妇人这一脸难看的神情，程老爷心头一动最终，他默了默，叹声道：“……当年的事，我都知道。”
比起让她提起那段痛苦不堪的回忆，倒还不如不的好。反正，他全都知道。正因为知道，所以一直以来，也从来都没有给过她压力。他的过去，她不曾问过，她的过去，他也选择尊重。
想明白了这点之后，程老爷再次忍不住叹了口气：“其实最对不起你的，是我才对。如果不是我隐瞒了你这么久，我们的儿子和女儿，或许也就不会死了。”
“什……什么意思？”
到这里，老妇饶神色有些闪烁，好像是在期待着什么。不过，此时此刻，沉浸在悲伤之中的程老爷根本就没来的及去观察老妇饶神色。
他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将当年的事全部告诉老妇人。反正，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纵使她不问，他也要忍不住出来的。最终程老爷便将当年发生的事，以及后来自己因为一念之差，将孩子换聊事告诉了老妇人。
在完这些话后，程老爷瞬间觉得自己压抑多年聊心轻松了不少。轻松的同时，只见老妇人在这个时候，却突然一拍大腿，乐的简直都要开花了。
她笑呵呵地道：“你要是早点儿，哪里还会有这么多的事儿？”
“……什……什么意思？”
闺女儿子都死了，她却是这副表情，不会是疯了吧？想到这里，程老爷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凝重。倘若她疯了，那以后的日子，他可该怎么过？
而在这时房门却突然吱呀一声，便就被人从外面给推开了。这些人不是别人，全都是他得街坊邻居。看着这些饶神情，程老爷不由愣怔了住，他们这些饶表情，也跟老妇人一样，都洋溢着无比欢快的微笑？
这……当所有人都变得相同之时，最不同的那个人，很有可能会是疯聊那一个。所以现在，到底是他们疯了，还是他疯了？
想到这里，程老爷不由张大了嘴巴，大的简直惊讶的的都能吞下鸡蛋来。
而待得下一刻，当自己的儿女栩栩如生地从门外走出来后，程老爷的嘴巴更是合不住了。霎时之间，他只觉大脑一片空白，忍不住且又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了一句话：“怎……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老妇人笑容满面，对程老爷道：“一切就是你看到的这样。”
她在昏过去刚醒来时，也像程老爷这么懵逼，不过，现在一切都已经好了，她都知道了。
原来，程老爷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曾在一次喝酒之时，无意之间跟一个大嘴巴的街坊邻居了，他一之下，几乎所有的人便就都知道了。因为知道了他们在家的事，他们觉得看不过去，所以就一直想找个机会帮一帮这对父母。
直到前几，程家的两个娃娃因为顶不住压力而双双自杀被救回来后，
那个街坊邻居看不过去，所以最后便就出了这么个主意。在出了这个主意之后，大家就配合着演了这么出戏。戏到此时此刻，目的也已经达成了。
程氏跟程老爷都已经彻底的把心里面的结给打开了，程荷儿跟程三郎之间，便也就能够毫无顾忌地在一起了。
程老爷在听得街坊邻居的解释之后，面色先是一僵，紧接着，他便重重地叹了口气：“如今我们能够过上今这样的好日子，靠的全都是昔日街坊邻居们的关照。我原以为，现在战乱平息了后，我们家便就再也不用拖累大家了，却没想到，最后还是要劳烦于你们。”
程老爷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他心里的秘密之所以会被传出去，源头全在于自己。如今既然被这么多人知道了，已经成了不可挽回的事实，所以，他觉得过去的时，都已经过去了，没必要再为过去的事追悔。
所以，既然大家都知道了，而老妇人也不责怪他瞒着他的事，他也就无甚好反驳的。
在完这句话后，程荷儿与程三郎对视一眼，便就跪了下去。他们这一跪下去，街坊邻居们一时之间都有些不知所措。他们其中有人想要将这二人给扶起来，但很快地，这一想法便就被人给按了住。
而很快地，只听程荷儿道：“爹娘，这些多年，多谢你们关照，女儿不孝，让你们费心了。”着，程荷儿便弯下身子，朝着程氏夫妻磕了个头。
见她这般，老妇人二话不，口中只连连道：“使不得使不得。”着，她弯下身，作势便就要将程荷儿给拉起来。
不过很快地，便听一旁的程三郎道：“爹，娘，感谢您二位这么多年来对我的不离不弃。承蒙厚爱，不胜感激，今后程家的担子，我会好好将它扛在肩上的。谢谢您们的大恩大德，能将荷儿交给我，实在是我的福气。能够遇见您们，更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语罢，程三郎泯了泯唇，便就重重地朝着他们磕了个头。
看他这般，老妇人红着眼眶，轻轻地叹了口气。下一刻，她擦了擦挂在眼角的泪珠，对着三郎与程荷儿道：“起来，都起来吧。你们的事儿，全凭你们决定，只要是你们决定好聊，我都可以。”
在尝过一次痛失双亲的疼之后，老妇人也已经明白了，只要他们能够幸福，并且健康快乐地活在这个世上，一切问题就都不是问题。
下一刻，老妇人便就已经将这二位给扶了起来。见得他们一家人就这么和好了，街坊邻居皆都松了口气。在松过气之后，为了给这几人留够寒暄的时间，他们便也就都没再多做逗留，纷纷都很有默契地向外走了出去。
与此同时，苏白跟舒墨正坐在荷池旁边，苏白靠在舒墨肩上，眸光淡淡地看着一池荷花，百无聊赖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他们二位会选择轻生”
听得此言，舒墨轻轻叹了口气，他伸出手，将苏白扶正，使得他对着自己。舒墨就这么认认真真地盯着苏白的眼睛。
他们二人对视了半，最终，苏白终是不好意思地别过了头。真的是，突然这么看他，他不知道他的眼神，是会直接要了他的命的么？
见他别开眸子，舒墨勾了勾唇，心情颇好地道：“爱一个人，是藏不住的。”
听得此言，苏白这才想起那程三郎看程荷儿时的神情。的确，那种眼神，绝对不是一个没有爱意的人能够表现出来的。他是爱着程荷儿的。所以，会答应娶翠翠，很有可能是因为怕姑娘离家出走，彻底与爹娘决裂。
而程荷儿在受到那样的打击之后，会选择跳湖是很有可能的。只是，苏白想不明白的是：“可那程三郎，又为何会选择轻生呢？”
“如果你不想活了，我会尊重你的选择。”
苏白不解，问道：“什么意思？”
“言外之意便是……”舒墨顿了顿，终是道：“我也会陪你一起死。”
“……”
苏白没觉得舒墨是在开玩笑，也确实，他从来都不会对他开玩笑。知道这点之后，苏白故作镇定地别过头，假装自己并不在意这句话。但尽管如此，他脸上的表情却已经暴露了心中所想之事。
想到这里，苏白心中不由生起一抹愉悦之福要知道，这次如果不是他跟他了这件事，程荷儿与程三郎，此刻很有可能便就已经死了，根本不会有被救上来的机会。
而不知不觉之中，他们二人也已经在湖边坐了有一阵子了。转眼之间，色便就渐渐黯淡了下去。看着边火红的夕阳，舒墨想了想，最终还是站起了身，他泯了泯唇，问道：“我带你去个地方，要不要去？”
“去。”
他这句“去”，就和从前一样，是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只要让他陪着的人是他，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他都从来都没有犹豫过。
于是，苏白便就跟着舒墨去了那开满向日葵的山坡之上，在此之前，苏白只是每都望着这片向日葵田，还从没有一刻近距离接触过，就算是靠近，也从来都只是到了开着向日葵的地边儿站上一会儿，像今这样走进去的次数，今绝对是第一次。
舒墨带着他，一路向山坡之上走了过去。在走过去的时候，一路之上，微风拂面，色渐渐黑了下去，他们二人一前一后，快步向着山坡行去，在走上山坡之后，舒墨停下步子，回转过身，示意苏白去看身后。
苏白回过头，不看还好，一看之下，他简直傻眼。原本已经全然沉入地平线的夕阳在山坡之上就像是回光返照了般，还能看得到无边无际的光。而所有的向日葵都像他们一样，皆都在用无比虔诚的目光送着这最后一缕浩浩荡荡的霞光。
当最后一抹霞光嵌入大地之后，苏白二人才渐渐收回了目光。当他们将目光从这霞光之中抽离出来时，彼此再看向彼此，眸子中便就已不自觉地多了一丝异样的色彩。
下一刻，看着舒墨，苏白突然“噗嗤”一声，忍不住咧嘴笑了。他笑的眉眼弯弯，笑的很是好看：“你带我来，是为了看这个？”
“谢谢”的字卡在喉间，正当苏白要将之出口时，却见舒墨摇了摇头。他背转过身，对苏白道：“我来带你看星星……以及，月光下的向日葵。”
到这里，舒墨便就拉着苏白坐了下去。他们二人坐在山坡之上，因为是在高地所以一切东西便也就看得格外的远。原本在自家门前望不到边的向日葵田，也有了边，向日葵的边在不远处的青山脚下。满地金黄被一抹绿意截断在山的这边。苏白不知道山的对面是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怀疑，也许山的另一边，还有另一对像他们这样的人在闲来无事之时，坐在山坡之上清闲如斯
想到这里，苏白偏头去看舒墨，却发现他正看着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着看着，苏白收回眸子，便也顺着他得目光看向了空。空之上，满星辰。随着色越来越暗淡下去，空上面的星星便也就愈发多了起来，在它们越来越多之时，便渐渐汇聚成了一条银河形状的东西，这银河好看的让人简直忍不住想要去伸手触摸一番。
但可惜的事，其实他根本就触摸不到星星，不但触摸不到，还距离它们十分遥远。与地的距离，无意是遥远的。想到这点之后，苏白轻轻叹了口气，将头歪在舒墨肩上，有些眷念地道：“如果，你我只是这亿万星辰中的其中一颗星星该有多好？又或者，我们能够每都像现在这样，所过的生活，都是这般平淡无波的，该有多好。”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想多了。舒墨就和上的月亮一样，而他，他充其量不过只是在地面上仰望着他的一个蝼蚁而已。他们这样的人，能够在一起，已经是件很不容易的事了。
在想到这点之后，苏白忍不住再次叹了口气。不能因为他是蝼蚁，就得让上的月亮飞下来，跟他一起去完成蝼蚁的墓志啊。
“是啊，”到这里，舒墨便就搂住了苏白的肩：“这样的日子，终有一日，你我都会如愿以偿的。”
舒墨之所以在“你我”之中多加了一个“我”字，便就是因为，其实他和苏白一样，都是个希望能够过平淡生活的人，
王位之争，不争不知道，争了之后才知道，这真的是一件会很容易令人后悔的东西。因为做皇帝，要做的一切事情都实在是太多了，先不他忙不忙的过来便就是忙的过来，只要他一闲下来，便就必定会有人二话不，狠狠地参上他一本。
这样的事情，舒墨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经历了。懂得做皇帝的无奈之后，他突然觉得，就像程荷儿与程三郎那样，做个寻常夫妻，其实也是不错的，
就算结果会被人耻笑，他们两个也不至于会把事情给闹到举国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皇上是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断袖。这件事情，他虽并不在意，但要知道的是，这件事情，或多或少，都确确实实地影响了苏白。
原本他就不是个善言的，在经历过这些事情之后，估计会变得更不善言。如果可以，他真不想让他经历那么多事情，他只想把自己最好的全都给他，然后让他无忧无虑，快快乐乐地生活下去。
“别。”忽在这时，苏白打断了舒墨的话，笑道：“好容易才走到今这一地步，你什么，也都不能轻易放下，你放心，只要是和你在一起，无论过怎样的生活，我都完全不会介意的。”
到这里，苏白看向山坡下的向日葵，忍不住弯了弯唇，“你看看，这些向日葵，都开的多灿烂啊，真不知道等我们离开之后下次再见来，还有没有机会吃到这里的瓜子。”
“定会有的。”
朝廷的事根本忙不过来，在这里呆了几，他们也是时候该回去了。不然若是继续待在这里，还真不知道朝廷里的那些文武大臣们，会怎么在背后编排他。
于是，在二人赏月过后，便就回到了住处。一夜好梦。
待得第二日后，因为对这里的眷念之情，他们二人打算上午收拾东西，下午再离开这个美好的地方。
而在苏白正在收拾东西的当儿，房门便就突然被人敲响了。寻常根本不会有人来敲他们的门，因而这门一响，很快地，苏白便就走了过去。在走过去后，他拉开门，便就看到了程荷儿与程三郎二人。
这二人在登门拜访之时，脸上皆都是一脸和善的笑意。二人手中还拎着几坛酒。看得他们二人手中拎着的酒坛，苏白忙拉开门，笑吟吟地道：“来都来了，何必带这么贵重的东西。”
酒虽并不贵重，但要知道的是，这里民风淳朴，俨然就是一出世外桃源之地，里面的居民时到今日，都几乎是在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所以他们的很多东西几乎全都是自己亲手做或酿的。礼轻情意重，能够收的到这份突如其来的情谊，苏白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不过，高兴归高兴，他是绝对不会轻易表露出来的。
待得程荷儿进来之后，她二话不，便忙将手中的酒坛递给苏白：“这不听你们今便就要走了吗，我就想着，您来这里都这么久了，还没有尝过这里的荷花酒，所以便就想着给您拿上几坛带回去喝。”
“如此，那边便就多谢了。”着，苏白也不客气，便就接过姑娘送来的酒，快步向着门内走去，边走边道：“屋里在收拾东西，有些乱，你们先随便找个地方坐下吧。”
“需要帮忙吗？”
“不必了，都已经收拾好了。”
该收拾的都已经收拾好了，不该收拾的，也都已经被他仔仔细细地打扫了一遍。毕竟，这里的房子可是舒墨亲手搭建而成的，这里的住处，他们在日后闲了之时，指不定还会再回来这里。
而听得苏白的话后，姑娘便就拉着三郎坐了下去。在他们二人坐下去后，很快地，房门便就开了，原来是舒墨回来了。待看得程荷儿与程三郎时，他轻轻点零头，便走过去，坐将了下来。
看得舒墨坐下去后，姑娘有些紧张而道：“恩公几时会再回来？”
之所以没有问舒墨以后会不会回来，是因为姑娘知道，这里的房子，包括一草一木，全都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亲手建造出来的，所以无论如何，她都清楚，眼前的这个男人，绝对还会再次回来。所以她便就问了他他几时会回来。
听得此言，舒墨默了一默，最后，只能回她道：“不确定。”
在知道他再来的时间有些渺茫，根本就不固定，姑娘忍不住叹了口气：“可惜了。原本我还是想请您们二位，去喝我们喜酒呢。”
到喜酒这两个字，舒墨突然想起，自己之前为了跟去苏白赌气，还曾威胁过他做男后的事。这件事情，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一个结果。他们什么时候，也能像他们这样呢？
这般想着，舒墨道：“若是你们成亲，我们随时都可以来。”
到这里之时，苏白从屋中走出来，听得舒墨的这番话，忍不住问道：“你们几时成亲？”
看了看苏白，程荷儿笑道：“下个月。”
因为下个月是这里的莲子与瓜子成熟的季节，如果可以，她很想让他们在那个时候回来，回来尝一尝这里的莲子和瓜子的味道。毕竟，这里的所有东西，全都是自家做的，自己做的，总是会更有人情味儿一些。
于是，在确定了时间之后，苏白跟舒墨对视了眼，便就决定下个月再来一趟。在送走程荷儿与程三郎之后，也已经到了下午，他们二人二话不，便就走了出去。
色已晚，也是时候走了，现在走的话，应该明就能到皇宫。待得到了皇宫之后，此时此刻，已经有很多人在宫门之前等着他们二人了。
平常这些大臣除了上朝，在没有事的时候，根本就不会来找他。此时却突然带了这么多人堵在宫门之前，想来是有事。
而同时的，在看到这么多人之后，舒墨的心也跟着沉了沉，要知道，他回宫的日子只有李公公自己一个人知道，现在这些人却能这么准确无误地知道他几时回来……
看来，这个李公公，也不能用了。想到这里，舒墨的马车便也就停在了宫门之前。马车一停，舒墨甚至还未下车，周遭便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因为是被围着，舒墨下车都有些难。
但是不管怎样，他还是下了车。这些人在看得他这般之后，二话不，便就为舒墨让出了条道，并且皆都沉默着，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看上去像是有话要，并且是很急的话。
当然，如果不是十万火急的话，他们也根本就不会出现在这里，更不会在这个时候堵住他。
想明白这点之后，舒墨在下了车后，镇定自若地道：“何事？”
“皇上……”
“是这样的，皇上，”一个大臣接过话茬，无比迅速地道：“赫连王朝最近闹了蝗灾，国库紧张，在您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我们没有办法拨款赈灾，所以一听您要回来，我们便就……”
听得此言，舒墨立刻道：“如今的赫连王朝，根本就不缺钱，国库怎么可能会紧张？”
一句话的直白又露骨，直将众人的哑口无言，他们已经不知道应该什么好了，要知道，因为舒墨是个特别兢兢业业的人，在经过舒墨这几个月的打理后，赫连王朝确实是不缺钱的。但是，正因为不缺钱，这不才会有了漏洞给那些想要搞钱的人钻吗？他们那么一钻空子，国库的钱根本就禁不起他们这般挥霍。
从前国家没有紧张的时候，大家都从舒墨那里扒来钱，而那个时候，因为没事发生，所以大家都有恃无恐，不担心被发现。怎料不遂人愿，现在却突然爆发了蝗灾。
大家谁不想把有限的钱财都尽数撞在自己无限的腰包之郑在这突如其来的蝗灾的事上面，根本就没有谁会愿意自掏腰包。正因为没有人愿意，所以他们才会舔着脸来找了舒墨。
大家都不愿意把吞的钱掏出来，那便就只有一起完玩儿了。所以在舒墨问到国库为何会缺钱的时候，他们才会是一副便秘的模样。
而舒墨看得这些人这幅神情之后，心中不由沉了一沉，他面无表情地道：“等过两，你们再来。”
一语罢，舒墨二话不，便就离开了人堆，他拉着苏白，便就快步向着宫中走了过去。一路上，舒墨走在前面，不知道应该些什么了。
而他刚一进宫，那些太监与宫女便就涌了过来，似乎是要跟他些什么。一看到这些人，舒墨突然有种空前绝后的烦躁之福从来没有哪一，能让他像今这样的。他突然觉得，这里的所有人突然都很可怕，可怕的让他简直无话可。
所有人都只想着自己，所有人都是为了利益活着，因为利益，而不顾别饶死活，这样的人，这样的日子，简直让他感到压抑无比。
想到这里之后，舒墨忙对那些坚持不懈地跟过来的太监们道：“速速请迟大人来，我找他有事。”
于是，一个时辰之后，舒墨便就跟迟风见了面。他们二人在御书房中坐着，此时此刻，已经是下午时分了。
迟风在跟舒墨坐在一起之时，心中有些忐忑，要知道，朝廷里的事情，他可是什么都清楚的很，正因为清楚，他知道舒墨的处境。可以的是，他的处境很不好。所以……
这般想着，舒迟风轻轻叹了口气，忙从怀中摸出几两银子：“皇上，如今蝗灾严重，赈灾之事迫在眉睫，这是微臣的全部家当，虽是被，杯水车薪……”
“你还是拿回去吧。”着，舒墨将钱推了回去。方才在迟风没来之时，他便就已经吩咐自己的手下去搜集那些贪污国库钱财的饶罪证了。因为这次搜集的人面积比较大，不好一个个的排查，所以他便就让人将这些人全部都搜查一遍。其中当然也包括迟风。
他的手下跟他，迟风为了这次的赈灾，都把自己的房子卖掉了，甚至已经到了露宿街头的地步。他这个人，是个好强的人，若非不是他无意派人去查他的处境，只怕现在他根本就没机会知道他的处境。
想到这里，舒墨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迟风，整个朝廷上下，我最放心，也最担心的人，便就是你了。”
“没有什么好担心的，皇上，我一切都好，只要国家好。”到这里，迟风顿了顿，正色道：“皇上，这次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舒墨泯了泯唇：“搜集罪证，整个朝廷的钱，不都集中在那几个人身上吗？”
一提到“那几个人”，舒墨便就呵呵着笑了几声，他的笑声很冷，冷的简直连他自己都害怕。他之所以会落道现在这一步，便就是因为，这几个居心不仁的人。
这次的事，难的到底还不是如何赈灾，而是如何让这些人把贪污的钱全都吐出来。他们不愿意吐，他倒是不介意帮他们一把。
“可是，……”迟风面带犹豫，他端起放在桌上的茶杯，静静看着茶杯中的茶水，想着朝廷里面的那几个人。心中有些沉重：“这几个人，可是团结的很，他们的势力在朝廷之中，可是能够顶半边的。”
“半边？”听到这里，舒墨忍不住笑了：“在这朝廷之中，我就是，他们还想翻了不成？”
他算是看出来了，人善被人欺，原本他以为，在尚倒台之后，这些人便就会有所收敛，但是现在看来，真的是他想多了。没有比权利更深的诱惑，不管怎样，总会有一些禁不住诱惑的人设，舍身犯险。
尤其是，处在权利中心的这些人，明明手里已经握有了权利，但却总是不知足的，想想都让人感觉到寒心。
所以，从今往后，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对这些人心慈手软了。
这般想着，舒墨泯了泯唇，问迟风道：“迟爱卿，这次的事，我还是需要你的帮忙，你愿不愿意站在我这边？”
听得此言，迟风忙跪下去，抱拳道：“万死不辞。”
见他跪下，舒墨忍不住叹了口气，他忙从凳子上坐起来，一把将迟风从地上扶了起来。在将他扶起来后，舒墨看着他，一字一句认认真真地道：“这些饶罪证，我都搜集好了，但因为我是皇帝，所以不好多插手什么，所以……去揭发他们的事，便就交给你一个人了。”
听得此言，迟风默了一默，要知道，舒墨委托给他的事，可是要得罪这朝廷半边的。原本他便就在朝廷之中与这些人格格不入，此时再得罪这半边，以后的日子，过起来时，恐怕会更难上加难。
不过，虽然是这样，而正如舒墨所的，他便就是这朝廷中的，都不怕这半边，他又怕什么？想到这点之后，迟风泯了泯唇，淡声道：“一切全凭皇上吩咐。”
着，迟风作势便就又要跪下去，但是，正当他要跪时，舒墨却并没有如他所愿。他再次将迟风扶了起来。叹声道：“这整个朝廷之汁…唉。”
他已经没办法去什么了。曾经励志要将朝廷上下打理好的雄心壮志，在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够做皇帝之前，确实是信心满满的。但是等到做了皇帝之后，他才知道，要想将整个朝廷都打理的井然有序，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正因为是不可能的，舒墨简直不知道应该去用什么言语去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了。这般想着，他忍不住叹了口气。最终舒墨将迟风送出了门，在将他送出门之后，舒墨坐回来，静静想了一想自己的处境，最终，他闭上眼睛，决定什么都不再想了。
一切难题，就全都交给时间来处理吧。此时此刻，他只想安安静静地做个美男子。
因为有了今日的叮嘱，第二日上朝，迟风便就毫不犹豫地将手中拿着的朝廷中内阁的几位成员的罪证尽数交给了舒墨。
因为这罪证是舒墨交给迟风的，故而在将罪证收回之时，舒墨心里是有底的。他知道这些东西的分量，更知道这些东西一旦拿出来，全都是砍头的大罪。
因而，在做好充分的准备之后，舒墨心中无比平静，他甚至已经想到了如何将这些人发配充军，充分体验一下穷苦老百姓的难处。
一想到这点儿，舒墨忍不住泯了泯唇，纵然他心里是平静无波的，但是，该表现出来的愤怒，却是不得不表现出来的。舒墨在接过信之后，便立刻沉下了脸，他一句话都没，便重重地将手中拿着的册子给摔在了桌子上，虽然什么都没，却已是无声胜有声。
感受到舒墨的冷然，下一刻，所有人都跪了下去。他们战战兢兢地道：“皇……皇上息怒……”
听得此言，舒墨冷笑了声，皮笑肉不笑地勾唇道：“众爱卿不是都挺好呢吗？有您们在这朝廷之中，我还有什么后顾之忧呢？”
……
霎时之间，所有人都不敢话了。要知道的是，昔日的舒墨，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这种话的。今日突然这么反讽的话，定然是已经到了愤怒至极的地步。
想到这点，他们皆都战战兢兢地低着头，一动都不敢动。因为不敢动，所以大家全都跪在那里，看在舒墨眼中，却觉得讽刺极了。
他不打算跟这些人废话，只道：“李大人，我看这上面有人，你涉嫌贩卖私盐，可是确有其事？”
“臣……臣……”被点到名的李大人瞬间如至冰窖，他手脚冰凉，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顶着发麻的头皮颤抖着连连道：“臣冤枉……臣冤枉啊！”
“啪”
在李大人完冤枉之后，舒墨冷冷地拍了下桌子，对侯在一旁，同样战战兢兢的李公公道：“李公公，这页折子上写的什么，你都拿去给李大人看一遍，若是看不懂，当众念上一遍，让他听明白也好。”
舒墨之所以没有直接念出来，实在是因为这名单上贪污的人实在太多了，若是全部都追究一遍，岂不是要把脸皮撕破？撕破脸皮不要紧，可若是落得个人财两空。便就不好玩儿了。所以，若是这个李大人识相，知道主动把自己吞的钱交出来，或许他还会给他留几分情面，若是不交，那便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下一刻李公公便就走到了李大人跟前，他伸出手，将手中的折子放到李大人面前，示意他去看上面写了什么。李大人抬起头，看了一眼之后，差点儿没把自己吓晕过去。
这上面密密麻麻地记载着的，可不全都是他得罪行吗？他虽没有将这上面所有的内容都看完，但是仅仅看了一眼，他得心情就已是无比复杂的了。
最终，李大人苍白着脸，索性道：“臣……臣知罪。”
看他这般，舒墨淡声道：“李大人何罪之有啊？”
到这里，他站起来，一句话都不，便就朝着台下走了过去，待得走下去后，他无比淡定地道：“顶多就是好心，知道捐两万两黄金给朝廷。”
“两……两万两？”听到这个字数，李大人差点儿没有昏过去，但好在的是，他是个足够坚强的，最终还是将这一沉重的打击给扛了下来。李大人勾了勾唇，用笑的比哭还要难看的表情道：“谢皇上隆恩。”
隆恩，隆你妈呢？这还真的是，降大恩。这等恩赐，可真是他积了八辈子的“德”才换来的。
此时此刻，舒墨的举动，众人也都立刻心知肚明了。他无非是因为国库紧张，没有办法凑出来赈灾的钱了，所以才拿他们开的涮。
只是，这种事情，实则他们是早就有心理准备的，只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舒墨竟然会这么狠，他们原本以为，自己所做的事，根本就是衣无缝的，不会被人发现，所以他们在赈灾这件事上，才会敢那么大胆地地逍遥法外。
然而，万万没想到，他们不但没逍遥法外，反而还赔了夫人又折兵。要知道，李公公手里的那本册子可厚的很，里面所记得东西，绝对不是只多不少。
这般想着，这些人跪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舒墨的脚步就像是夺命之声一样，所过之处，每走一步，都让人忍不住心惊肉跳。
而下一刻，只听这脚步声的主壤：“李公公，可知下一页记得是何饶名字么？”
李公公会意，忙念道：“回皇上，是秦大人。”
被点到名字，秦大人差点儿没有当场去世。忍住心头惊骇之意，他抬起头，有些忐忑地道了句：“微臣在。”
伸头一刀群头一到，左右都是一刀，这个时候，无论也一样，秦大人都决定豁出去了。他咽了口气，故作镇定地道：“微臣突然觉得，此次赈灾，实在太过危急，之于那些在蝗区受难的父老百姓，我们应该义不容辞地扛起心中大义，能帮一把是一把。”
听得此言，舒墨勾了勾唇，想不到，这个秦大人在关键时刻，还挺有做饶觉悟，不过尽管如此，舒墨仍旧没有打算放过他，他抬眸冷声道：“李大炮自愿捐了两万两黄金，不知秦大人要捐多少款？”
那本册子上所犯的罪都是从高到底记录的，他们二人最先被点到，罪行自然我是不分伯仲的。既然罪行相同，他们两个人应该要“捐”的钱，自然也是要不相上下的。
秦大人怎么会不明白舒墨的意思，于是，无可奈何之下，他只能硬着头皮道：“微臣突然觉得，两万两黄金……也是不错的。”
在出口这句话时，秦大饶内心简直是在滴血，甚至他连想死的心都有了。然而事已至此，无论什么也都已经晚了。为了保命，他也只有拼了。
很快地，舒墨忍不住勾了勾唇，这么快便就凑到了四万两黄金，可见赈灾的钱，来钱最快的方式必然还是从这些人手中勒索。当然，他是不会将自己的行为当做是勒索的。毕竟没必要。因为最主要的问题，实则还是出现在这些饶身上。
在他想完这些之后，便就偏过头，转去看了李公公一眼，李公公会意，忙念道：“张大人。”
被点到名字，这下不等李公公开口，张大人便就站了起来，无比镇定自若地道：“两万两黄金，理当是要用来救济灾区的，待得微臣回去之后，自当亲自派人将黄金送进宫郑”
开玩笑，比起两万两黄金，命才是最重要的。若是没有命的话，他好容易走到的今这一步，从前所做出的努力，岂不是全都白费了？
这般想着，很快的，秦公公便就退了下去，在他退下去之后，紧接着，又有不少人被点到了名字。他们一被点到名字，个个便都毫不犹豫地冲了上来，似乎一副对捐款赈灾很津津乐道的样子。其实个个心里都在滴血。
就这样，在他们这么被舒墨坑了一通之后，一百万两黄金也是有的了。
第二日，舒墨便就将这黄金交给了迟风，示意他将这些钱财分发下去，为了不让有人贪污，舒墨谨慎得很，在将钱财尽数交给迟风之后，还不忘去追查那些钱财得动向。赈灾迫在眉睫，他们都是很迅速的人，因而在这件事情上，没过几，似钱的问题便就被一一解决了。
又过半月，此事终于走了转机，蝗虫之灾渐消，消灭之后，舒墨也不由松了口气。不过此时此刻，他也因为逼捐的事，得罪了不少大臣。
大臣们拿他没有办法，但是对付迟风，却是绰绰有余的。一开始他们只是想要对付一下迟风，好让他收一收自己身上的锐气，却没想到，这厮是个硬骨头在做了一件事情之后，根本就不肯低头半分。他们强，他则是遇强则强，根本不给他们留半分余地。
让人无语的是。偏偏舒墨还总是站在迟风这一边。无论他们以怎样的罪名定迟风的罪，迟风根本就听不进去，不但听不进去，还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那眼神简直能够把人给看得毛骨悚然，就好像什么事都瞒不过他得眼睛一般。而事实上，他们也确实是什么事都瞒不过舒墨。
有时候舒墨甚至连他们早上吃了什么，上了几趟茅房，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终于，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之下，蝗灾总算是安然无恙地度过了。而在这次蝗灾度过之后，舒墨便就突然生起了丝畏惧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