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小白脸就是面首
“这是我给相公买的衣服,就放他房里吧。”白苏整理着箩筐里的草药,心里惦记着今晚就能给他眼睛上药了。
郑屠闷闷的把那袋衣服拿进了偏房。看见白景行腰背挺直坐在床边,有种不出的气质。
他没话,把布袋放在桌子上,偷偷解开看了一眼,那件白色的袍子就放在最上面,一看就是价格不菲的好料子。
白景行听到郑屠和白苏一起回来,他还殷勤的帮白苏搬东西。看来是他陪白苏去的镇上。白景行悬了一的心终于放下。
白苏也进了屋子,欢快的到:“白景行,我回来啦。”
白景行没做声。白苏见郑屠在看她买的衣服,于是问道:“郑大哥,你看这衣服还不错吧,我给白景行买的。”
郑屠的声音有几分怪异,无奈笑道:“你还真把他当相公供起来了。”
“做戏做全套嘛。明早上我想带他出去转转,你的平板车借我一成吗?”
“怎么你还想弄得大家都知道你嫁了个又残又瞎的男人?”郑屠不悦。
“对,我就是想让全村的人都知道。”白苏笑的别有深意。
郑屠走后,白苏拿出了一个葫芦送到白景行手上。
“这是何物。”
“葫芦呀。”
白景行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喝一口。”白苏期待的看着他。白景行没动。
“你这人真无趣,里面是羊乳,买来给你补身子的。我还买了一只杀好的公鸡,咱们晚上有鸡肉吃了。”
白苏沉浸在购物之后的愉快情绪里,“你治眼睛的药也买到了,等会儿我就给你敷上。”
白景行听到药买到了,情绪似乎好零。
“你昨晚还家里没有银子?怎么今日买了这么多东西?”
“这你就别管了,白神医我生财有道。你先喝着,我去做饭啦。”
今日的晚餐很丰富,白苏在偏房里和白景行共坐一桌吃饭,还真有点两口的样子。
但是白景行看不到,所以白苏把鸡腿送到他手上,让他自己啃着吃。
白景行很久没吃过像样的饭菜了,他大口吃着,不过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白苏很满意,这个相公一看就挺有教养。
“药来啦!”白苏忙活半,终于把白景行的药都准备好了,“先喝一碗调理身体的药,然后帮你敷眼睛,再换一下脚上的纱布。”白苏忙碌了两,这会有点疲劳,嗓子都有点嘶哑。
白景行配合的喝完药,默默躺下。
白苏将两个处理好的药袋敷在他眼睛上,又给他缠上纱布,“这个敷一晚上,白的时候拿下来。”
白景行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迟疑的问:“真的有用?”
“当然有用,放心,我一定治好你。”白苏一改嬉笑的语气,严肃又肯定的回答到。
然后就去拆他脚上的纱布,重新上药。边拆纱布又开起了玩笑:“我治好你之后,你打算怎么报答我呢?我看你挺壮实的,帮我翻地种草药应该不在话下。”
“你为什么要帮我?就不怕治好我之后,不能再控制我?”
白苏突然不动了,白景行紧张的听着她的动静,这蠢丫头该不会被他吓到了?
“噗嗤。”白苏笑了出来,“我本也没想过控制你,你放心,等你好了,想去哪都校我把婚书一撕,对外就你死了,不照样做我的寡妇吗。”
白景行听到这话,不知怎地竟有几分失落。她就这么想当寡妇?
“我看你也是有钱人家出来的,你若知道感恩,到时候派人给我送点银两过来,我也是乐意收的。”
白景行嘴角抽动,她倒是想得长远。
“好啦,药涂好了。晾一会再给你包纱布。累死我了,先歇一下。”白苏着坐在凳子上,在他床边趴了下来。
这就涂好了?看来白苏的医术确实高明,今上药他几乎没有感觉到伤口疼痛。白景行心里的希望又增添一分。他胡乱想了一会自己治愈的可能有多大,突然发现一直叽叽喳喳话的白苏没了声音。
“白苏?”他轻轻唤了一声。床边传来轻微的呼吸声。看来她太累,竟这么快就睡着了。
白景行伸出手去,摸到了一头柔顺的秀发,他迟疑了下,没把手拿开,顺着鬓发轻轻的往下摸,她的脸有点,应该是瓜子脸。她的鼻子……白苏突然动了。
白景行迅速收回自己的手:“醒醒,别在这儿睡。”语气里满满的嫌弃。
白苏迷迷糊糊:“哦,不好意思太困了。这就给你包扎。”
她手法熟练的包好白景行的腿,没再多话就回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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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行?!”屋子里传来白苏气呼呼的质问。
“不想去。”白景行冷着脸。
原来早上白苏兴冲冲拿出了昨给他买的那套“昂贵”的交领直裾袍,想让白景行换上,然后带他出去走走。白景行死活不肯。
“看呀,这套衣服真的很配你。”
白景行转过头不话。他看得见什么!?
白苏劝了半,白景行只是铁青着脸。
白苏终于生气了:“我好吃好喝的伺候你,还卖了爷爷的独门秘方给你治病,你就这么对我?”
原来她的银子是这么来的!医者对祖传秘方都很看重,她为了自己竟然连这个都卖了!白景行感觉心里像被猫抓了一下,又痒又疼。
他态度软了下来:“一个时辰。”意思他只肯出去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就一个时辰,总算还有点做白脸的觉悟。”白苏声嘀咕着。
白景行耳力很好,“什么是白脸?”
“就是面首。”
白景行咬牙切齿,“想不到我还有这作用。”
“那是,快点换上,别让我动手。”白苏把衣服放在他床边,装出凶巴巴的语气,脸上却是得逞的笑意。
白景行在里面换衣服,白苏等在门口。想起他让人眼馋的好身材,白苏多了几分耐心。残障人士换衣服总要比别人慢一些。等了许久,都不见里面出声。白苏终于等不住了,推门进去:“你换......好了。”
催问的语气生生变成了肯定句。
只见白景行一身白色的交领长袍,衬的他面如冠玉,风度翩翩。偏他身上还带着一种武者的冷硬气质,宽肩窄腰比一般的俊秀公子更多了几分霸气。脚上是一双黑色短靴显的干净利落。
“真是生的衣服架子,我就这衣服肯定配你。”白苏忍不住夸到。
白景行虽坐在床边,却挺直了腰背,气势凌烈,不容侵犯。
白苏突然想到一句:士可杀不可辱。他以前不定身居高位,现在变成这样,还要推他出去走街串巷,对他来一定很残忍吧?
白苏有点后悔自己考虑不周。
“那个,你要是真不想去...”
“走吧。”白景行面色淡然,像是想通了。
在郑屠的帮助下,白苏推着车,晃晃悠悠的往村里最热闹的路口走去。
来往的人见白苏居然把她的夫君推了出来。你一言我一语,上前把她围了起来。
“苏,这就是你相公啊?”
“对,相公他待在屋里有点闷,我带他出来晒晒太阳。”白景行觉得现在气还热得很,不用晒太阳。
“你相公真是气宇不凡。”有个婶子由衷的夸赞到。几个媳妇看见他还红了脸。
白苏的得意的回到:“是呀,我也觉得他风度翩翩,绝世无双。”老娘这套衣服可不是白买的。
“不过你相公的眼睛……”
“瞎了。”白苏干脆的回答,没有半点遗憾。
“他这腿……”
“断了。”白苏又道,毫不心疼。
白景行坐在木板车上,感觉自己受到了一万点伤害。他虽然看不见,但知道周围的人肯定用一种探究又同情的眼神看着自己。这几对这个女人积累起来的那点感激化为乌有,她这是要干什么?羞辱自己?!
“那图他什么呀?”有人声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