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的女人(十六)
她又不是没上过学,对学习和校园没有那么憧憬和热爱,索性拿着重点大学的毕业证去找家教的工作。
纪宁早在两年前就想好了,一旦大青村的人都被捉起来,到时候那些村民齐齐指证她,必然会有人调查她。
所以现在和厨艺有关的工作她最好不做,还有计算机,都是不能透露的。
想来想去,纪宁也不打算那么有抱负的开公司创业,累个几十年的积蓄又带不走。
至于演戏,说来她之所以会知道罂粟的加工过程,无非是她前世曾经演一个卧底的女警,为了能够捉到毒枭,她得在进去前学会制作,将那个制造的人给踢出局。
也是因此,她为了更好地诠释演技,还在网上查询了制作方法和罂粟有关的事情,故而能够很清楚地认出来。
这一次,她还是不做什么女强人了,做个普普通通,每年能够有时间陪二老的人便好。
还没等纪宁找到工作,她就出名了。
一整个村子里的男人都被捉起来在微博上通报,其中还艾特了两年前纪宁学校官网找人的消息,警局官方简述情况,让不少人哗然。
谁都没有想到还有这种一整个村子买卖人口的事情,谁都想不到他们被全部捉起来,不是因为买卖人口,而是因为罂粟。
满满几大卡车的罂粟,让人想忽略都难,尤其是因为抓的人和罂粟太多,出动了不少的警务人员,自然走到哪里都引人注意。
再接着重点大学两个研究生被铐上手铐带走的视频被放上网,而其中男人所拐卖的人口正是纪宁,让不少人将两则消息联系起来,一时间网上对纪宁满是同情和慰问。
不可避免的,纪宁身份信息和家庭住址也被暴露,然而下一分钟又极快的被删除,再也找不到痕迹,让不少人疑惑的同时,更是让关注网上风向的江尤不由眉头舒展,身子靠在身后的椅背上。
“果然是她。”
大概半个小时后,纪宁更新了微博,发布了一条微博,配上的图片是一张长长的桥梁,桥的对面是一个很美的草地和二层小楼:“过去的痛苦请忘记,以后的路才是最重要的,请大家给我一些私人空间。”
一时间,不少人开始呼吁大家不要继续挖掘纪宁的信息,让不少人息了声。
见此,纪宁注销了微博号,那将会是她发布的最后一条微博。
没多久,纪宁接了两个人的家教工作,闲暇之余又买了几本关于心理学的书籍,一边教学一边学习心理学。
有空的时候就和纪父纪母去孤儿院、养老院做做义工。
纪父纪母之前没到退休的年纪,为了找纪宁就辞了职,索性纪宁的两份家教加起来工资也有一万的样子,便不再让他们出去打工,家里的钱也大多交给他们。
这一次纪父和邻居约了去花鸟市场买两只鸟,纪母则是和朋友约了排练新的广场舞,所以都没时间陪她去孤儿院。
纪宁也不在意,叮嘱他们好好玩,便买了两大袋的东西打车去了孤儿院。
上一回去的时候她带的是食物,这一次纪宁准备带一些书本和手套围巾之类的小东西,马上就要天冷了,到时候小家伙们也得准备起来了。
之前因为她的事情在微博上闹得沸沸扬扬,有不少的记者或者电视台想要采访她甚至邀约,纪宁都没有答应。
也是因此,让她烦不胜烦,在家里待了好些天,连杨雪被放出来都分不出时间去找她。
不过好在杨雪回来之后,她就投入了一个五十岁老男人的怀里,纪宁索性将她的定位和信息发给男人的老婆,让别人动手。
纪宁本以为在那个城市的一切暂时会告一段落,却没想到在孤儿院竟然见到了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人。
“江警官,好巧,你怎么也在这?”
江尤将手中的最后几个零食递给面前的孩子,这才起身看向身后的纪宁。
“我被调来这里了,恐怕以后都得在这里工作了。”
实际上他是不放心纪宁,这几天他将整个案件从头到尾想了一遍,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就是其中可能会有人对纪宁生疑,但他也不得不承认,那些疑惑全都没有确凿的证据。
再加上纪宁身为弱者,大青村的人犯了两项罪,即便将这些疑惑呈上去,天平也绝对会偏向纪宁。
他本想从厨艺和计算机还有植物着手调查,却发现在纪宁过去二十多年的生涯中,几乎是学校、家和图书馆三点一线的生活,并没有任何与那三项有关联的。
这让江尤有时候都忍不住在心里询问,会不会真的是那些村民联手起来想要推卸责任,其实纪宁根本就不知道那些食物一起吃会相克导致人的五脏六腑慢慢出问题?
可若是那样,李黑李宝还有姚翠花三人总不可能提前知道今天会被捉起来,所以为了布局把自己的身体都弄垮?
还有计算机和懂得提炼罂粟的事情,他也想不通,索性就一直关注着纪宁。
因此,他发现有时候连办案注意力都不太集中,索性申请了调令,调到了纪宁所在的这个城市,他想要就近观察纪宁,只希望她不要再利用那聪慧的脑袋犯罪。
孤儿院也是他这一个月的观察所得出的结论,知道纪宁回来,他便提前到了。
纪宁面上并没有意外,上前将手中提着的另一个大袋子递给他:“既然遇到了,正好我多一个帮手,帮我给他们发下去,一人两本本子和一本书,我来发手套和围巾。”
把东西发了下去,纪宁又照例和他们玩了几个游戏,太阳渐渐西斜,纪宁和江尤这才离了开。
纪宁拿出手机打算叫车,江尤却先一步道:“我开了车来,这个时候孤儿院附近没什么车,坐我的吧。”
“好。”
纪宁坐在副驾驶,江尤抬手稍稍将后视镜压低一些,让他能够看到纪宁。
一边行驶,时不时地从后视镜扫视一眼纪宁,似是随意聊天:“这一个月你还习惯吗?”
“挺习惯的,毕竟两年而已,还没有覆盖我二十多年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