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夹进风里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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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读书时在学校，男生经常路过某女生教室外或女生总期待某男生路过一样。
这种调调，在古代也有，毕竟在行成人礼之前并没有男女大防，也甭以为这些族学只会有本家孩子。事实上如果教书先生有名气，关系铁的邻家孩子也会被送来，还有什么亲戚远房之类的。
同理，教引嬷嬷如果是从宫里出来的，女塾也是一样。
最多，也就和课外补习似的，单独再给娄家姑娘们开个灶。
其实这杂七杂澳学习，貌似也不是不能接受。
想当年谁不羡慕百花丛中一点绿？自己不也一样？唯一的区别，也就是自己也成了百花之一，还是最娇艳的一朵。
从东路拐入娄宅一条道，这里直通娄宅东南一角，哪个地方占地很大，独辟三门，其一连着文昌正街，其二东街，其三便是眼下所走路。
四周很是僻静，远远的就看见一座不足二十米高的山包，环绕繁茂树林，其间隐隐可见两幢木制楼。
正走着，一阵微风吹来。
“呜~哈~呜~哈……”
刘珝闻风伫身，蹙眉看向一个方向的树林，轻疑：“嗯？”
侍书一愣，顺势看向姐望的方向：“姐，怎么啦？”
刘珝未答反问：“这边是眷道，不会走男子对吧？”
“男子都要走文昌正街，彰显光明正大之意。”
“嗯！”刘珝仍然看着树林，缓缓迈步走了过去。
见她走的方向不对，侍书忙问：“姐，你去哪呀？”
刘珝未答，侍书见状只能和侍读跟上，随着主婢三人走入杂草丛生的林子，风中隐隐传出人声。
“呜呜~~~”一道脆嘤嘤的哭声。
“快点脱，再哭，信不信，爷打死你？”
“哈哈，再不动手，我们可就上手剥了。”
“还别，除了我身边的丫鬟，我还没见过姑娘光屁股是啥样子，快点脱……”
“何止是你，我也没见过。”
“哈哈哈哈！”数人齐笑。
“咯咯咯……”
“你们声音点，这里可是眷道，万一让人听见了，事情就麻烦了。”
“怕什么，没人会来的，就算来，我们不是有更多乐子？”
“就是，她们不敢张扬的，去，赏她一耳光，教会她怎么听爷们的话。”
“嘿嘿，好嘞！”
随着刘珝靠近，耳边的声音也越来越多，仅从声音判断，至少有十一个人，而对话的内容更是不堪入耳。
左手藏于云袖，于腹处竖起剑指，心底一唤：“白眼！”
不同于上一次眼角暴筋，这回白眼的输出功率并不高，因为不需要看透人体，所以眼侧血管只稍稍有些隆起。
视线一下穿透五十米内的所有视障，很快在林中看到让她火冒三丈的一幕。
林中确实有十一人，其中能称之为男子的，六个，最大的十八、九岁，最的十三出头，另有四个均是八至十岁左右的熊孩子。
除此之外，十八、九岁的男子怀里，有一个容貌出众，能与身边四婢拼颜值的女子，衣襟不整一手已探入其中，发丝凌乱，眼眸含春，香腮润红。
而真正让刘珝火大的是，是他们嬉笑着包围一个仅有七、八岁的姑娘。
不难想象他们是要做什么，猥·亵幼女外加恶意围观。
关键这姑娘自己还认识，大伯家一妾所生，姑娘命不好，她那个不受重视的娘亲，在生下她后因为产后虚弱，没多久就死了。
因为没有娘家人帮衬，日子过得并不如意，属于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那种。
眼盲时刘珝就很心疼她，只是因为她生活多舛，自己眼睛复明后，就没再见过。
“啪~~~~~”耳光声响。
姑娘被一巴掌打懵了，牙齿松动嘴角渗下血丝。
又是一阵嬉笑，刘珝冷冷的盯着打人者，心中记下一笔。
眼瞅着那帮人就要动手，刘珝阴沉着脸脚步加快了许多。
“哇哇~不要不要，我错了，呜呜呜，娘亲……”
“哈哈哈，别害羞嘛，把衣裳脱了，让我们瞧瞧。”
“放开我，放开我，呜呜呜……”
这会儿，声音几乎清晰，侍书不禁皱眉，轻声唤道：“姐，好像是玉莹姐的声……”
结果看到刘珝阴沉如冰的脸色，后面的话全都卡在了喉头。这么多年来，这是第一次见到她如此冰凉的神情，侍书心里不禁一慌。
绕过一排树，刘珝一句话不，缓缓抬臂示意。
几乎第一时间，侍读拉住侍书停下身，远远地看着。
刘珝脚步轻盈如猫，轻快而无声，从树间出来，径直向着为首男子的身后走去。
“还不快点？找打是吗？”
“哈哈哈！”一群嬉笑附合。
刘珝看着这一幕心底微凉，而这一堆男孩子里，居然还有两个娄家人，严格意义上来也是娄玉莹的哥哥。
这无疑更让她火大，虽然自己不是娄家血脉，可在这里生活了十年，除了西路的庶出，可以是收获了亲情，收获了呵护。
自然对娄家也是有感情，也打心里认可他们，否则这段时间来，也不会花心思为娄家做那么多事。
越是这般想，刘珝的心情反而平静下来，一边靠近为首者，一边轻轻挽起云袖，慢步来到那人身后。
曾经身为御宅王族，对萌哒哒的丫头，可是没有抵抗力的，当然这并非是什么邪恶的癖好，纯粹就是喜欢她们的可爱。
同理这一回刘珝是真的生气了，对他来这无疑是一只猪领了一群憨崽，跑到自己的地盘祸祸自己家的水灵白菜，这是觉得老娘……呃……这是觉得爷们手里的刀不利否？
这群少年注意力根本就没在身后，嬉笑着催哄着，着略显稚嫩的秽语。
一阵阴风穿林崩断不少树叶，如棉絮般悠悠飘下。
场中两名娄姓瓜娃不禁打了个寒战，一人抬头望心底慌慌的肘碰身旁的伙伴：“书霖，要不我们走吧，我感觉慌慌的，要是让家里人看见，饶不了咱们。”
娄书霖，娄善信第三子，庶出，生母乃乔氏，玩杂耍的。
只见他恍如未闻，双眼满是兴奋，死死盯着已经哭得喘不过气的娄玉莹：“怕什么，这里根本不可能有人来。”
要娄家也是家大业大，新生代中嫡脉女子取“玉”诸如刘珝长姐娄玉萧、二房嫡姐娄玉琴、长房中的娄玉筝娄玉琪等……
嫡脉男子用“书”，三房娄书亭、娄书霖，长房娄书桓、二房娄书柏等……
这有时候啊，哥姐弟妹多也是一种麻烦，刘珝复明后可是发了很长的时间来记人，粗略一合计将近百四十来人。
更别提嫡庶之分，这完全得看站在什么位置。
在三房中娄书亭是嫡，娄书霖是庶。在娄家，长房是嫡，二、三房是庶。在娄老太爷处，则三房都是嫡，之外均是庶。
后来刘珝也学聪明了，凡玉字书字辈皆为主脉，反之则是庶脉，也正因为主攻玉书一辈，为其节约了很多精力。
毕竟与二十来人打好关系和与百四十人一起打好关系，这其中的量级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
简单就只有四个字：亲疏有度。
言归正传……
本就相隔不远的距离，刘珝轻身如猫，纤细的左手束住袖沿露出右手雪白的臂，稳稳的站在了为首者的身后。
看见场中怯懦的娄玉莹紧紧抓着衣襟无助地害怕着，晶莹的泪珠儿顺着粉嘟嘟的脸颊滑下，左脸上艳红的手指印甚是刺眼，刘珝心里即心疼又生气，眼色更是沉了几分。
并不知情的为首者见娄玉莹根本没有要脱的意思，将怀里的女子推出：“柔，去，将你主子的衣服给爷剥了。”
女子丝毫没觉得这有干什么不妥，娇笑着回头，：“柳二爷，你可真坏，我这就……”
柳智，柳家老二，柳瀚之弟。
女子的话还没有完，便看见他身后有一张宛如谪仙的容颜，媚意十足的脸上瞬间熬白，后面的话是一句也不敢了，连忙低下头跪下身，声若细蚊的敬道：“见……见……见过般若姐。”
她的举动引起了瓜娃们的注意，纷纷将视线投去，娄书霖也斜了刘珝一眼，不过并没有太过在意。
反倒是他身边的伙伴，冷汗淋身害怕地缩躲起身体。
同一时间，娄玉莹也看见刘珝，不禁的唤道：“美人姐姐，玉莹好怕~~~”
这一声呼唤简直能将刘珝的心都萌化，可越是这般心底的火越是想发出去。终于，在柳智反应过来正准备转身时，他的右手已然高高扬起。
“啪~~~~~~~”惊一声响。
柳智整个人被甩翻在地，同时也被这一耳光打懵了，大脑瞬间宕机不，右耳被人直接打到耳鸣。
在场众人被吓得够呛，想都没想就准备拔腿飞闪。然而还没等他们付出行动，冰凉冰凉的声线已然传开：“未衣、未尔，不准放过一人，谁敢跑直接打断他们的腿。”
“是~”幽幽两声回应过后，众人发现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两名女子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刘珝阴冷的睨了一眼跪伏在地瑟瑟发抖的婢女，直接越过她走到娄玉莹身前蹲下身，用纤细柔软的手抚掉她脸颊上的泪珠，温柔道：“玉莹，不怕，姐姐来了。”
这一瞬间，娄玉莹紧紧搂着刘珝的玉颈，悎哭出声：“哇~~~~”
刘珝心疼的将她抱起，一边安慰一边轻抚着她的后背，顺势走到婢女头前，双眸冰凉的俯视了她良久。
柔额头伏地余光还是能看到刘珝的裙裳的，但是越是无言她就越害怕。“般若姐，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求你饶了我吧。”
刘珝恍若未闻，姿势未变，双眸移向一侧，寒凉得不带一丝感情的道：“娄书霖，你再走一步，我就砍断你的腿，你信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