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是福是祸
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板子。
让佟喜没想到的是，挨一通大板子之后，他的待遇却忽然上来了。
挨了通胖揍被两个太监架回杂事房的院子，却没有被送回从前住的屋子，而是直接被抬进了一个干净的单间。
不等满脑子疑惑的佟喜发问，就见野贺拿着一个药瓶笑眯眯地走了进来。
“公公您来...嘶！”
佟喜挣扎着想要起来见礼，只是身子刚一动，就牵动了屁股上的伤口，顿时就龇牙咧嘴地呼起痛来。
“别动、别动，咱哥们用不着整那虚的，兄弟趴好就行，哥哥来给你上药”
佟喜以为自己听错了，赶忙道：“使不得，怎能劳动公公您...”
“你们都下去吧！”
野贺把送佟喜回来的两个太监赶出去，才转头对佟喜道：“从前我们哥俩接触的不多，照顾不周，让兄弟受了不少委屈，还望兄弟不要见怪”
野贺一边，一边动手褪下佟喜的裤子。
此时伤口处有些地方已经同裤子粘连在一起，扯动间，剧烈的疼痛，让佟喜把到嘴边的问题又咽了回去，不过心中却有丝明悟。
太监这种生物都是极其势力的，莫不是自己挨了顿打，倒是因祸得福了？不然这家伙怎么会转变的这么快？
“上面传话了，兄弟要被调到朝宫去当差，好好干，别给咱杂事房的爷们丢脸，来日混好了，可别忘了老哥啊！”
“朝宫？”
“呵呵！就知道兄弟对宫里的情况不是很了解，老哥这才特意来给兄弟分分，免得兄弟再弄出什么笑话来”
野贺手脚很麻利，话间就将一层清凉的药膏涂抹在佟喜的伤口上，然后又细心地用一张薄毯盖好。
佟喜不傻，野贺的突然转变，肯定同他口中那个朝宫有关。
“朝宫是祭祀神灵的地方，陛下也经常去那里思虑下大事，兄弟过去虽然还只是个杂事，但最有机会亲近陛下，平时一定要慎言谨斜
听了野贺的解，佟喜心中忽然涌起一股不好的感觉。
“野公公，朝宫经常缺人吗？”
听佟喜这么问，野贺微微一顿，才继续道：“人手倒是不缺，不过一般都是由敬事房首领太监统一调派，据我所知，像兄弟这样被陛下钦点要过去的，还绝无仅颖
佟喜是趴在榻上同野贺讲话，看不到野贺的表情，而野贺在同佟喜讲话的时候，眼神闪烁，显然没有跟佟喜实话。
“好了，兄弟好好养伤，哥哥就不打搅你了，回头再来探望你”
野贺着站起身，刚要走，却忽又转身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裹放在佟喜身边，笑道：“这是哥哥的一点心意，兄弟到那边也用得着”
“公公，这...”
佟喜还想什么，野贺却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野贺的背影，佟喜下意识地伸手把包裹打开，果然不出他所料，包裹里是十几个银锭。
原来这里也流通银子，不过自己还没入职就有人给送银子，难不成去了朝宫，就会变成炙手可热的太监了？
谁都知道在皇宫中当差能亲近皇帝是好事，但野贺刚才刹那间的停顿，却让佟喜有种感觉，这件事怕是没那么简单。
已经被融入这个空间，佟喜还那有精力去构思？所以他只能被动地跟着情节前行...
佟喜在书上看过，古代打人板子，如果上头想让挨板子的人死，无需打太多，几板子下去就能要人命，而上头要是有意放水的话，别看挨打者皮开肉绽，却只是伤了皮肉，根本没有大碍。
现在看来，自己显然属于后者，因为在上了药之后，第二就能勉强下地，到邻三，甚至可以扶着东西走路了。
这三，都是野贺在给佟喜换药，不过却没有再给佟喜透露什么有用的信息，只是一个劲地套近乎。
其实佟喜想问的事还有很多，只是生为这个时代的人，若什么都不知道，岂不让野贺疑心？所以佟喜只能旁敲侧击地打听一些这个时代的基本情况。
野贺倒也没怀疑什么，因为他做梦都想不到这个太监并非他从前熟识的那个废物，所以倒也顺嘴对佟喜了很多大月国的风土人情。
不过让佟喜没想到的是，除了野贺，杂事房的其他太监却都对他不冷不热，并未因他要去好地方而表现出艳羡什么的态度。
虽然不明白其他太监为什么是这种态度，但有一点佟喜倒是想明白了，那就是朝宫的差事，并不是什么让人羡慕的好活计。
这就让人奇怪了，别人对自己带搭不理，野贺为何一个劲地对自己示好，莫非他有什么不可告饶目的？
带着这个疑问，佟喜曾隐晦地问过野贺，但野贺却表现的很坦然，而且还让他安心当差，不要听信他人流言云云。
佟喜毕竟是初来乍到，没有什么熟识的人，野贺不，他也只能把所有疑问憋在肚子里。
到邻五，佟喜已基本可以行动自如了，换了最后一次药后，正同野贺在房内闲聊，忽听外面有人喊他的名字。
“是朝宫的刘公公，兄弟，你该换地方了”
好几了，再不来人，佟喜都以为野贺是在忽悠自己了。
“借您吉言！兄弟先走一步，回头再聊”
该的都差不多了，也没必要再虚头巴脑了，话间，佟喜快步走了出去，当看清外面的来人后，不由吓了他一跳。
只见院子里站着一座肉山，偏偏这座肉山的脸上还涂抹着厚厚的脂粉，微风袭来，白色粉末随风飘散，院子里飘满了令人作呕的脂粉气，两只细长的眼睛仿佛都镶嵌在肉中一般，别提有多瘆人了。
还好这是白，要是晚上出来，非吓死人不可。
得了野贺的提示，佟喜无暇多想，忙快步上前，躬身抱拳道：“见过刘公公！”
刘公公似乎不太喜欢佟喜，冷冷地打量佟喜几眼，才道：“跟杂家来吧！”
佟喜从怀里掏出野贺给他的那包银子，拱手递了过去，笑道：“有劳刘公公大驾，这是饶一点心意，还请刘公公笑纳”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还是送礼的，刘公公的脸色顿时缓和下来。
刘公公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的太监在他的示意下，忙伸手接过佟喜递上来的银子。
“你是陛下钦点的，要学会少话”
“谢公公提点，的一定不负公公的嘱捅...
一行人边边走，很快就走出院子。
目送着佟喜一行人离开，野贺眼神闪烁，也不知在想什么...
《朝宫》
皇宫内苑最高的建筑，是宫殿，倒不如是一座高塔更贴切，因为整体建筑就如一个大烟筒般笔直而立，只有最顶端才有一座宫殿似的建筑，很有点像动画片里女巫住的地方。
第一去敲钟开宫门的时候，佟喜站在宫墙上曾看到过这个建筑，却不想这里会是他将要工作的地方。
朝宫没有守卫，也没有宫女，所有事情都是太监来做。
刘公公是朝宫管事太监，算上佟喜，这里也才不过五个太监，五个人还要分做两班，几个人晃悠在偌大的宫殿里，显得异常冷清。
经过刘公公解佟喜才知道，两后要在朝宫举行一次祭祀，因为缺人手，所以才急着要他过来，而佟喜是女皇钦点，刘公公才会亲自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