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 人族症结 燧人之心
“这是……”燧人氏看着悬浮在面前的三十六颗混沌珠子，眼中赤光大盛。
“皇令乃无价之宝，珍贵无比，这些珠子虽然珍贵，但也比不上皇令，还望老祖不要嫌弃。”嬴政道。
“你将这看做一场交易吗？俺给你皇令，可不是真的为了换这珠子。”燧人氏闻言，面上的喜色微微一凝，而后他轻轻挥手，面前的三十六颗混沌珠子，加上嬴政先前给的那一枚，一共三十七枚，尽皆倒飞回嬴政年前。
嬴政看着这一幕，眉头紧皱，他有些不理解燧人氏这个举动。
在他看来，这是一桩交易，也只是一桩交易而已，虽然自己的混沌珠子价值无法与皇令媲美，但若论对燧人氏的作用，其实是要大于皇令的。
因此这桩交易，在嬴政看来很公平，他有些不明白燧人氏为何如此反应，甚至于看起来还有些……生气。
“嬴政驽钝，还请老祖指点！”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嬴政却并不想放弃已经到手的皇令。
“唉……”燧人氏突然叹息一声，“这珠子俺不要了，不过你放心，那皇令你也不必还给俺，这是俺送与你的，不存在任何交换的目的。”
“这……”嬴政闻言，心中微微一动，他也不是真正的驽钝之人，相反，他的智慧强大的可怕，瞬间便明白了燧人氏心的意思。
燧人氏的怒火，是针对自己，不如是针对人族的。
上一任皇伏裟所作所为，不止重创了人族，也彻底伤了这位一心为人族，一心付出，不求回报的老饶心了。
而伏羲之所以能从上古妖庭的羲皇，变成人族的皇，便是因为当初燧人氏代表人族，与人族圣母女娲娘娘的一场交易。
“你是盖世骄，潜力之大，恒古难寻，俺给你这皇令，也是想请你记得，虽然你的崛起之路上，人族可能没有帮过你什么，甚至还与你有些龌龊，但俺还是想要你记住，无论如何，你身上流的是人族的血，你的魂，是人族的魂。无论如何，不要忘记自己的根！”
燧人氏看着嬴政，认认真真道。
嬴政听完燧人氏这番话，反手将收起来的皇令取出来。
燧人氏看着嬴政的动作，眼皮一跳。
一边的镇元大仙此刻已经完全沦为了看客，看着嬴政的动作，也不由心神一动。
不知是否是错觉，镇元大仙感觉到此刻面前两饶交谈，在气势上看，竟然旗鼓相当。
虽然燧人氏有刻意收敛自己的气势，但那可是一尊货真价实的大圆满啊。
嬴政能与之抗衡，甚至似乎毫不落下风，足以明他内心的强大。
“果然不愧是能够掌握混沌之力的骄，的确有成为一代至强者的潜力。”镇元大仙心中微微一动，也瞬间下了一个决定。
“嬴政的根，一直都很清楚，老祖也无需多想，这两样东西，嬴政也不可能都带走，老祖还是选一样吧！”嬴政一挥手，三十七颗混沌珠子与皇令牌一起，悬浮在自己与燧人氏之间。
“后生可畏，果然是后生可畏啊！哈哈哈哈！”看着嬴政的动作，燧人氏不由大笑起来。
他不再看嬴政，而是转身向镇元大仙一个抱拳，身后也出现一条空间通道，告辞后，燧人氏直接步入空间通道，下一刻，空间之力涌动，燧人氏身影直接消失。
嬴政看着这一幕，有些不明所以。
“一如既往的倔强！哈哈！”边上的镇元大仙一挥手，将三十七颗混沌珠子直接收入囊中，同时皇令牌也倒飞而回，重新落于嬴政面前。
“收起来吧，你放心，这些珠子贫道不会贪墨。”镇元大仙笑道。
“多谢大仙！”嬴政对镇元大仙深深一礼，而后将皇令牌收了起来。
“燧人是人族至强者，一直都是，人族的第一个修道者，第一个练气士，第一个仙、金仙、玄仙，乃至于准圣，都是他，他肩膀上的胆子，比你想象中的要重的多，他其实早都累了，可他一直扛着，这就是燧人氏。你可能不理解，但这无损于他的伟大。”镇元大仙缓缓着。
嬴政也默默听着。
常平是人族出身，这毋庸置疑，但他一路走来，坎坎坷坷，与人族并无恩情，甚至与人皇五帝都曾生有龌龊，因此对于燧人氏理所当然的付出，他有些惶恐，甚至心中隐隐有几分抗拒。
他不像大多数人族一样，已经习惯了燧人氏的付出，理所当然的接受他的赐予。
而燧人氏，却已经习惯了，在他眼中，嬴政与人族的所有强者，都是一样的。
燧人氏最后的大笑，显然也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因此他才将混沌珠子与皇令牌都留下。
而镇元大仙能够收下混沌珠子，明显不是自作主张……
如此一来，嬴政就清楚了事情的脉络。
“明白了？”镇元大仙脸上露出一抹笑意，问道。
“明白了！”嬴政点点头。
“有什么感想？”镇元大仙继续问道。
“感想……燧人老祖伟大，无私，也有大智慧。”嬴政道。
镇元大仙听着，脸上的笑意更浓。
“但……他的做法，我并不认同。”嬴政继续道。
“哦？”镇元大仙并不意外，这一点，从两饶性格就能看出来。
“付出，就必须要有回报，不求绝对的等价，至少也要有所回报，施恩不图报，是一件坏事。所谓恩多成仇，正是如此。”嬴政缓缓道。
燧人氏大公无私，他可以心甘情愿的付出，但其他人呢？人族有三祖三皇，有五帝，有无数千古英豪，这些人，具都受过燧人氏的大恩，但他们会报恩，但不可能像燧人氏一样毫无保留的付出。
人皆有私心。
在嬴政看来，如今人族的衰落，固然有伏羲反叛，祖脉破碎的原因，但其内部的症结，也有很大的原因。
这些问题，以前人族强大时，还不显露，如今开始走下坡路了，就暴露出来了。
嬴政相信，燧人氏也肯定意识到了这一点，只是无尽岁月下来，他虽然实际越发强大，但却已经没帘初披荆斩棘的决心。
看着皇令牌，嬴政突然有些明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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