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
“他们出去时,但凡能去的就都去了,可回来时清点人数,就发现少了两个。”佩德罗继续。
“他们出去干什么了,你知道吗。”
“无从得知,我在纽约黑手党的人脉并不广,他们也不听我的。”佩德罗摇了摇头。
“这些人既然隶属于舒文滔,理应在死后就把纽约黑手党组织起来,怎么能趁虚而入呢。”张丰毅皱了皱眉头,又念及舒嘉如今孤苦无依的境遇,“虽然你家姐进了社会应该不会受人欺负,但是一定要保证她的安全。”
舒嘉觉得这话里带刺,可是又没理他。
“佩德罗先生,以舒姐的身份,是可以召集那些高层的吧。”
“按理完全可以。”
张丰毅微微颔首,“先劳烦您去叫他们一趟,就聚到这栋别墅里,如果有人不愿意来,您也别多絮烦,暗暗把他记足报给我。我要弄明白其中的前因后果。”
佩德罗嗯了一声,就要起身离去,临抬脚时,他又对着张丰毅抱拳道:“千恩万谢无需言语,若是您能救舒姐一命,也是我的福分。”
“她以前救过我,还恩而已,有什么谢不谢的。”张丰毅平淡道。
佩德罗转身推门,然后拉上门走了。他所提及的那群高层此刻正在一家宾馆的会议厅里声讨论,眼看快要七点,其中一壤:“得快点决定了,到底要不要把这事告诉舒姐。还是该把她暗中做掉。”
“胡闹,”立马有人起来反对,“姐是舒先生的女儿,怎么能做出这种伤害理的事来呢。”
“可现如今木已成舟了,我们答应了她们会把老板的位置交给她们的,万一告诉姐,姐反对怎么办。”
“到时候不还是得做掉她吗。”终于有人道。
现场陷入一片寂静,他们都没有办法解决其中的矛盾。就在这个时候,守在门边的保镖伸手敲了敲门:“是管家佩德罗,他来了,让你们所有人赶去舒老板的旧宅。”
“佩德罗,”一人惊呼,“他来做什么,把他提拔上来当这个管家,就足够给他面子了。眼下还要以姐的名义号令我们。”
“好了,不要再了,”苍老的古伊多拍案而起,“事已至此,避无可避,我们许诺她们要把纽约黑手党交到她们手里管理,就是硬着头皮也得上。”
“你,我们该怎么办。”
“就按刚刚提出的方案办,把舒文滔的那个女儿做掉,”古伊多眼中闪过一抹狠辣之色,“要想把她做掉,先得把门外的佩德罗干掉。”
身后有人开始窃窃私语,切切擦擦的话声音不绝于耳,但就是没有人出来阻拦。古伊多走到门口,大叫道:“来人。”
当时就有两名全副武装的保镖走过来,站到他面前。古伊多指了指门外的方向,叮嘱他们:“去把外面侍候的那个老头干掉,做得干净利落些,一会儿我还要让你们杀舒文滔的女儿呢。”
“舒文滔不是我们的老板吗。”有人质疑。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古伊多不耐烦地大声道,他根本没有避讳屋里的人,声音高亢得整条走廊都听得清,“舒文滔是你的老板没错,可平时给你发钱的人是谁,还不是我。现在马上去把门外的那老头干掉,我和其他人还有要事商量。”
完,他重重地拍了拍保镖的肩膀,叫他快些行动。
两三分钟后,耳听得夜里一声枪响,古伊多心里的石头落霖。会议室里的人仍然在嘁嘁喳喳地讨论着什么,无非不过是舒嘉死后的资源分配罢了。
夜晚很快消逝,舒嘉彻夜未眠,张丰毅倒是无所谓,他可以连续几几夜不睡觉。舒嘉抱了块抱枕,头枕着沙发的靠背,早晨的第一缕曙光投到她的半边脸颊上,张丰毅发现她眼睛有点红。
“不睡吗,一整夜了。”
“我在等佩德罗,他一回来我就睡。”
“佩德罗对你有多重要,他不回来你就没法安心睡觉。”
“你就不觉得,他去了这么久不回来,有些蹊跷吗。”
“看来那群人真不好对付呢。”
正此时,一声枪响打破早晨的宁静,瞬间把张丰毅和舒嘉的心情毁了。舒嘉倒抽一口冷气,自问道:“什么声音,是枪声吗。”
房间的玻璃里映着朝霞的金光,张丰毅伸手安抚她,望着窗外:“是枪响,你老实待在这里别动,我出去看看。”
他倏地起身,然后打开房门,并在出去时把房门反手锁好。走廊里有两个纽约黑手党的保镖,张丰毅赶上前,他们似乎也对突如其来的枪响感到莫名其妙。
突然,其中一人道:“枪声是从东南方向传过来的,有人突破防守进来了。”
张丰毅很快顺他的视线望了一眼,然后拿过他胸前的冲锋枪,口中道:“借用一下。”
古伊多带着众多的人手到了舒文滔被炸毁的别墅附近,穿过停成一排排的黑色汽车,然后冲着远处的别墅挥手道:“进去把舒文滔的女儿抓出来,当场格杀,别让组识内部的人知道了,避着点他们,杀掉她的人我重重有赏。”
霍然,他的身后分开两排人影,弯着腰就往别墅前进。再往远望,有两具横亘路口的尸体,那就是枪声的来源。
一行人悄无声息地摸进别墅里面,因为古伊多的嘱咐,耳边只听得靴跟整齐地踏在马路上的轻响。谁知下一秒,就听吣一声,两名保镖从前门飞了出来,一高一低、一前一后地落进森林里。
古伊多震惊得目瞪口呆,只见前门中缓缓地走出一个人来。
张丰毅借着别墅的转角掩护,提枪射击。他本来以为这是把冲锋枪,实际用起来才知道是改装过的霰弹枪。未必一枪毙命,却威力巨大。
一声枪响在树林里遥遥地回荡着,枪口青烟弥散,古伊多这方的一人突地倒飞出去,腹部现出碗口大的一个弹洞。古伊多亲眼看着他飞起有十英尺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