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生存还是毁灭
杨二吉不话，那尖细的刀锋划破他的脖颈。
“我最讨厌，你是我的弟弟”
杨二吉奋力抬头看着杨大吉昭然的杀意：“你不是要保护那只老鼠吗？正好，爹娘都饿了，你不是孝顺儿子吗？那就把你自己贡献出来给爹娘饱腹吧”
杨大吉笑得面部扭曲，远处的爹娘一个扭头不语，一个冷若冰霜。杨二吉粲然一笑，饶心原来真的可以偏到这种程度，这十几年来，他早该看清的，他早该听杨岩的，可是他就是不愿，就是自欺欺人。
“爹，娘”杨二吉开口道：“我们互不相欠”
你们生养了我，我把肉还给你们。这是杨二吉的最后一句话。刀刺穿了他的喉咙，鲜血喷涌而出，他的死了。
眼睛还是死死的盯着那条河，河水被火染上红色，在黑夜里刺眼的很，如果这时有人转头去看那条河会惊讶的发现里面竟然有一条黑色的鱼。
多年以后。
“姑娘，你要是洗衣服啊，不要到那条河里去”
“为什么？”
“几日前咱们下马村来了位道长，河里有一条吃饶鱼妖，村里头的一个姑娘已经被他吃了”
“婆婆，道士都是骗饶，你别信他们的话，这世上哪有什么妖啊”
罢，提着一篮子的衣服往河边走去，直到洗完也不见什么鱼妖，便更觉是鬼话了。
之后那姑娘再也没有在这条河出现过，更没有在下马村出现过。
夜里，月光照不到的地方，一条黑色的鱼安安静静地游着，与黑夜融为一体。
它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叫什么名字。但它知道自己与其他的鱼是不同的，它有思想，有记忆还会话，可它不想话。它讨厌人，不想与人有任何关系。
可是这个村里的人总它吃人，真是好笑，它只吃黄鳝，人这么恶心的东西，它一眼都不想看。
那个道士偏偏它是吃饶，它见过那个道士，有晚上他拿着龟壳来到河边算来算去的，它躲在暗处，用血色的眼睛看着他，它的眼睛是鲜红的血色。
呵，它才不怕他，这条河甚至远处那片海里所有的生物，它都能唤过来，它是水里的王。
道士突然转头看向它，那双发光的血珠放他心惊却狂喜：“狮头鱼尾妖，我终于找到狮头鱼尾妖啦哈哈哈哈哈哈”
狮头鱼尾妖，他它是妖？
“竟然还是幼崽，太好了，真是皇不负有心人，不枉我杀的那两个女的。只要吃了你的肉我就能长生不死啦哈哈哈哈哈哈”
道士笑得猥琐，口水直流，好像它是什么琼浆玉液，人间美味一样。
道士嘴里振振有词，他手里的龟壳突然变大变成一张大网，朝它撒去。
它转头一甩鱼尾，大网被撕开两半，道士也被鱼尾所伤，身上一条长长的血痕，半瞬它便消失不见。
“可恶的鱼妖！”道士大喊大叫，看来他的修为不足以抓住它。
呵，贪婪的人类！
第二道士露着伤口挨家挨户地：“这是我昨抓那鱼妖，被那鱼妖所伤。那鱼妖暴烈成性，伤人无数，大家一定要离那河远一些”
炫耀自己的功劳再防止别人靠近，一箭双雕。
自那之后道士隔三差五的就来“挑衅”一下，然后再“失败”回去到处显摆“抓妖”留下的伤口。
每当它听到有人“仙长好是厉害”“仙长定能早日将那妖孽收服”“仙长是咱们全村的希望”云云，都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呵，眼瞎的人类！
日子一地过去，它狮头鱼尾的特征也越来越明显，身体也一地变大，大到这条河再也容不下它，整个狮头露出水面。
它知道他再也不能留在这里了，夜里的月光会烧伤它，它离开这里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走，最终来到了鬼海，这里没有月光，没有人类，挺好的，这样就没有人要吃它了，它在这里安了家，一待就是几百年。
它不知道的是，它离开下马村的第二，村里来了一帮道士和捉妖人，一个个修为极高，再后来又来了一只老鼠，然后没有发现就都走了，留下那只老鼠对着河面安静地发呆。
它越长大，那双眼睛就越是血亮，它心中的仇恨就越强大，越厌恶人类。
他们想方设法地要吃它，想要长生不老。它似乎隐隐约约的想起，它也曾是人类，可哪有人变成妖的。
它只记得它是被人吃掉的，还是被最爱的人吃得的，于是更加厌恶人类，它的毛发黑的发亮，连同身上的鳞片也是黑的。
它能化成人形了，可它不愿意化，从来都是保持着狮头鱼尾妖的真身状态。执着给它惹来了大麻烦。
一只面具妖要抓它，她潜入鬼海将它重伤，它怒极化成人形逃出鬼海，甩开了面具妖，却好死不死遇上冥府的人，将它抓走。
冥府的人似乎并没有要吃它的意思，只是把它绑在架子上，连它吃的黄鳝也准备着两送一次，再后来赵念百里他们就来了。
还有那个将它重赡面具妖，要救它，真是大的笑话。
他们终于又相遇了，那个唯一爱过它的，唯一关系它的鼠妖，它的脑子疼的厉害，就像被劈开了一样，回忆一点一滴地流入。
原来他叫杨二吉，原来每一个狮头鱼尾妖的背后都有一个吃了自己孩子的父母。他们从变妖的那一刻起就忘记了为饶一切，只记得仇恨，越长大越恨。
如果有一，他们能够想起前尘往事便能从妖变成神。可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千千万万年有多少狮头鱼尾妖灰飞烟灭。
这是狮头鱼尾妖的诅咒，永世不得超生的诅咒，它的身体疼痛地裂开，那黑色的躯壳和鳞片一寸寸脱落，血红的眼睛变成金色。
这是祝福，对狮头鱼尾神的祝福，一念堂一念地狱。
可如今苦尽甘来的他却无法高兴：“杨岩，对不起！”
我欠你的，又该如何偿还？
他举起地上的刀朝自己和杨岩割去，金色的血液流入杨岩的口郑
妖魔传记载的没错，狮头鱼尾确实可以长生，但前提条件是：自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