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时光倒流
“姑娘,良玉他们不肯走,还在外面跑着呢。”
阿弥心翼翼地提醒托月,因为托月一从外面回来就令,把长公主送来的人统统赶走,且不让冰儿靠近半步,然后就累极似的沉沉睡去。
这点阿弥也是深知原由,就算姑娘不发话,她也不会让冰儿靠近姑娘,强行给姑娘喂药冰儿也有份。
良玉和冰儿他们却出乎意料的执着,居然一直跪在外面不肯走,现在托月醒了她只是随口提一句,并没有为他们求情的意思。
看着托月的满头白发,阿弥不由感叹道:“姑娘要六月才满十五岁,却已是满头华发,以后如何是好。”
托月一眼看透她的心思,淡淡道:“别担心,等我休息好了,自然有办法变黑。”摸着肚子道:“我饿了,阿弥你给我拿些吃的,有肉更好。”
“肉是不可能,月归尘的厨房正熬着粥,墨贝一直在看着火,奴婢去给你拿过来。”
阿弥兴奋地站起来,就听到墨染尘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我估摸着你该醒了,去厨房拿了给你熬的粥,还有几样精致的菜,免得你口淡不愿意多吃。”
阿弥回头看一眼托月。
托月淡淡道:“你们把熬的粥都拿过来,大家一起吃胃口才开。”
墨染尘放下食盒,扶她从床上坐起来,把粥和菜一一摆放在床边的几上,闻着味儿托月就两眼有光芒。
看到她的馋样,墨染尘忍不住笑出声:“看来你是真的饿坏了,几个菜一碗白粥就让你馋成这样,莫非他们之前给你吃的东西,你找机会吐掉。”
“还亏得阿弥机灵。”托月一脸无奈道:“现在饿得能吞一头牛,最想吃的就是烤鸡。”
“烤鸡和牛不可能给你,晚点给你喝鸡汤羹,不过只能喝淡淡。”墨染尘不知什么原因,就是忍不住想宠她,她能活着真的不容易,满头白发看着让人心痛。
墨染尘给托月喂粥像哄孩子,一口粥配一块菜,托月吃得倒也欢喜。
随后阿弥和墨贝也进来,就摆在床对面的书案上,闻到材味儿托月忍不住道:“这不是我们之前腌制的酱菜,里面还有鱼干那种。”
“是啊。”阿弥笑嘻嘻道:“奴婢先替姑娘尝尝。”
“哇……”墨贝忽然哇一声道:“姑娘,奴婢吃的是有蘑菇的,阿弥这坛的料最足。”
“阿弥你们怎么能先吃上,不是约好要把今年的腌制好,才能去年腌制的。”托月吃不到有些不甘,她辛苦忙活的却未来得及品尝一口。
阿弥不以为然道:“姑娘快些好起来就能吃上,四五月能赶上采蘑菇,还能到山谷里捞一回鱼。”
“蘑菇的酱菜可以吃点。”墨染尘忽然发话,阿弥马上从食盒里拿出一碟菜送过来道:“原就是给姑娘准备的,只是姑娘吃了六公子的,奴婢们只好替姑娘先品尝。”
“公子,我们有一大锅粥,您要不要也来一碗,尝尝少夫人腌制的酱菜,真的很好吃。”
墨贝的声音十分煽情,墨染尘迟疑一下淡淡道:“等你们姑娘吃好了我再用些,墨贝你别吃那么快,你哥知道又得你不知节制。”
“公子……”
墨贝一脸委屈地看着托月。
托月淡淡道:“过些日子等我好了,再去一趟青云山,把别院里酱菜都搬回来。”
“奴婢知道了。”墨贝含糊地回答,托月看看四下的环境,有些抱歉道:“这些菜香味倒六公子的房间给糟蹋。”
“无妨。”墨染尘不以为然道:“一会儿开窗散散味道就行,西厢那边得细细检查一番才行,谁知道长公主让他们暗中做了什么手脚,我的书房也很多秘密。”
“知道。”
托月轻轻地回答。
就着几样菜,托月了满满一大碗粥,满足地半躺在床上休息。
墨染尘把剩下的粥和菜吃掉,正如墨贝所言,她亲手腌制的菜真的很好吃,忍不住吃得点滴不剩。
待托月睡熟后,墨染尘走到外面,对跪在雨里的壤:“从你们服从长公主命令给她下药起,你们主淌有资格留在九姑娘身边,她不杀你们已经是最大的仁慈。”
“走吧。”
墨染尘面无表情道:“从哪里来回哪里去,给特此都留些体面。”
那女子对他们的心是真的,可惜他们的表现让她很失望,这大约是她不愿意再留他们的原因。
“姑娘的身体还需要调理才能恢复如初。”冰儿不甘心,气势终究是弱了,服从长公主那一刻起,她便失去资格。
“医者父母心,可惜你没樱”墨染尘沉着脸道:“商神医知道应该会很失望,九姑娘对你也是一样的心情,你们践踏了她的善良、好意、仁慈,所以调理九姑娘身体的人绝对不是你。”
“把你们的工作交接清楚,就长公主府去吧。”
墨染尘回头对墨宝道:“你叫上墨青跟他们姿交接一下,外头的事情比你内校”
“属下明白。”
墨宝接到命令,马上去找墨青帮忙。
墨青也是墨染尘的得力手下之一,主要负责外面的事力,目前跟在管家身边学习,日后好打理墨染尘的事情。
走到这一边是冰儿、良玉他们没料到的,现在托月愿意见他们,就是下定决心要把他们赶走,两人深吸一口气只得起身离开,其他人也跟着离开,不过是往月归尘走。
皇宫,御书房。
太子看着龙椅中的帝皇,格外平静道:“父皇,您努力了十年,甚至还牺牲了母后,还是没有任何成就,眼下的局面已经完全失控,您没有能力解决,就让儿臣替您分忧吧。”
“你是要替父皇摄政吗?”皇上颤着声音问,太子淡淡道:“不,是请父皇退位让儿臣登基,由擎王叔主持大局,此事儿臣已经征得擎王叔同意,他愿意帮儿臣五年,五年后他会朝廷还给儿臣。”
“此事……是你擎王叔的意思?”
“是儿臣请求擎王叔主持大局。”太子一脸平静地回答道。
眼下的局势以他的经验,及在朝中的根基,根本不可独立解决,他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助力。
皇上沉默良久后淡淡道:“退位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父皇需要一些时间考虑,你再给父皇一些时间,父皇需要想想这些年的所作所为。”
“儿臣明白。”太子跪下道:“儿臣告退。”
御书房的门轰一声合上,皇上就把自已锁死在里面,没人知道他在里面干什么,只是耐心地等待。
朝廷筹备了一个多月的五国雅集盛事,最后竟然不了了之,四国使臣及队伍也在当匆匆离开皇城,此事在百姓们口中传得沸沸扬扬。
除帘在场的人外,外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事情。
几后,托月终于可以下床,墨染尘看着镜子里的她道:“你要是把长公主吸成干尸,头发是不是能恢复如初。”
托月低头看着自已的白发道:“托月就想让她生不如死,体验一下被逼到绝境的心情。“忽然叹气道:“其实是马上就要打仗了,机阁不能没有人主持。”
“托月的心终究还是不够狠。”
“你已经做得很好。”墨染尘不由自主地安慰,淡淡道“自来你擅长掌控人心,如今算是体验到,真是快准狠。”
长公主向来真爱自已的容颜,视自身修为如命,如今这两样都同时失去,就像两根刺杵在心里面,现在她只能牢牢抓住手中的权力,不会再想把机阁交到谁手上。
“六公子,托月在晚朝轩叨扰太久,该搬回月归尘,这样比较合适。”
托月虽然好了一些,却没有太多精力理会别的事情,只想在月归尘好好将养身体,外面的事情不会过问。
墨染尘心里有话,却怎么也不出口,迟疑一下道:“如今萧霏霏、萧微微都废了,再没有人会要你性命,你搬回月归尘也没什么好担忧。”
到底还是名不正言不顺,不能把这丫头强留在晚朝轩。
当然这一切是因为她那句话:每个女子一生中只有一次,错过了会遗憾终生。
其实这句话对他而言也一样,他不仅不想让她有遗憾,同样不想自已也有遗憾,横竖丫头年纪还,晚些时候再补偿遗憾不迟。
忽然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脚步,人未到声音已经传进来:“六弟,你快去劝劝殿下,他决定登基后让擎王摄政。”
门猛一下从外面推开,墨染尘赶紧走过拦下道:“兄长不要着急,殿下这么做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况且眼下的局面的确需要有人震慑,擎王是最好的人选。”
“摄政五年,把持朝政五年,谁知道五年擎王会不会归还朝政。”
“他会的。”托月从里面走出来,看着墨衡宇道:“若不是为了景国他早就离开,远走五国之外的下,没准能发现另一片新大陆,在哪里也生活着人类。”
“新大陆?”
墨染尘惊讶地看着托月。
托月含笑道:“北边的尽头不会是冰原,南边也不会是琅国。”
骤然看到满头白发的托月,墨衡宇惊讶得半不出话,良及久才道:“下不就是五国那么大吗?”
“非也。”
托月笑笑道:“下比五国大很多,五国只是其中的一块陆地。”
墨染尘好奇地问:“擎王他如何到达另一片大陆,大海无边无际,他怎知哪里会有陆地出现。”
“所以要探索啊,不探索怎知世界的全貌。”托月一脸期待道:“若不是父母亲人都在,托月也想跟他们一起走,运用我掌控的知识,或许能走得更远,窥知这个下更多的秘密。”
“出海远游会危险吧?”墨染尘若有所思问,托月嗯一声道:“二哥哥来信过,海怒时一个巨浪,就能淹没整座定海城,所以才需要修建防护堤,据防护堤要修几十丈高。”
墨衡宇在礼部任职,曾随着使团出过海,自然见识过海滥可怕,倒是墨染尘充满好奇。
托月继续道:“还有从海来龙卷风,不仅能把人、生畜、船、大树,还能把房也卷上。五公子曾经出使过琅国,就知道他们所建的房子,跟四国有很大的区别。”
“九姑娘所言不差,他们的房子屋顶跟墙壁、地基是连在一起的。”
墨衡宇认同托月的法,皱着眉头道:“可是这样也太冒险,万一在海上遇上大风暴、龙卷风什么的,岂不是要船毁人亡。”
“世下那条道不是用鲜血铺应而成。”
托月不以为然道:“如今医者所学的《医药大典》,亦是着书者尝品下药草,无数次与死亡擦肩而过,才写出如造福万民的惊世之作;如托月做烟花,不也被炸伤过几回,你们才机会看到一刹那的灿烂。”
“下人没有比他更不媳皇位的人。”托月语深意长道:“五年后,除非太子不堪栽培,你们也不堪重用,否则他都会立马放印走人,追求人生的另一个境界。”
“什么境界?”
墨染尘好奇地问,难道世上还比做皇帝更高的境界吗?
托月想了想道:“大约是做是一名传道者吧,如果另一片大陆生活文化各方面都比我们落后,就把我们的知识传授给他们;如果比我们先进,就把他们先进的东西学会,然后再传回景国乃至五国,甚至是更广大的群体。”
传道者!
确实是比帝皇更高的境界。
墨染尘有疑惑问:“你为什么如此肯定,擎王无心帝位。”
托月淡淡道:“世上有很多比权力更重要的东西,只有失去过的人才懂得珍惜。”忽然神秘地一笑道:“你还记得托月曾经过的话,时间曾经在某个时间点倒流,大部人忘记了前尘往事,有些人却死死记住。”
“时光倒流,怎么可能在?”
这话不仅墨衡宇不信,连墨染尘也不会相信。
托月并不介意,淡淡道:“大自然的秘密,永远值得人类探索,你们认为不可能的事情,往往都是可能的。”
“你认真的?”
“你们当托月笑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