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爱哭
“绣儿,你来了!瞧你,多日不见还是这么爱哭!”浅心情很好的打趣着抽抽噎噎的绣儿,好像自己只要是醒来见到她,她就一定是在哭的。
“姐,绣儿以为再也见不到姐了……呜呜……”绣儿清秀的脸上挂着泪,又是哭又是笑的。
“别哭了,我不是好好的吗?”他很有心,昨晚才要让绣儿回来伺候,今就将人送到她眼前,完全和初见之时判若两人,这或许可以算作是对她的讨好吧?
安抚下绣儿,浅想要起床,却被粉脸宫女告知皇上令她必须卧床修养,她毫无异议的遵从了皇帝的安排,虽然自觉还没虚弱的这种地步,但这点事就随他摆布好了,没必要为了这些鸡毛蒜皮再去惹他不快。
用了清淡的膳食,喝了药,御医按常例在午后来给浅请了脉之后没什么就退下了,脸上一如往日平板的看不出任何表情,浅心里惦记着要好好问绣儿一些事,便谎称自己要休息,命寝殿内侍立的太监宫女们通通退出去,又被白皮太监告知皇帝命他们必须再殿内伺候不得退下。
浅暗暗咬牙,是伺候,恐怕是监视吧!他是怕她寻短见吗?难道自己早晨表现的一副很像要自杀的样子?
看来想要和绣儿单独谈话是不可能了,浅隔着卷起的珠帘看到外间桌案上摆着一些像是书的册子,便道:“刚吃了饭就睡也不好,锦红,我想看会书,随便帮我拿本过来吧!”
“看书劳神,您身子刚好些,还是躺着好好养神吧!”锦红没话,倒是白皮太监忙忙的答道,急切的语气让浅隐约觉得他神色有些不同寻常。
晌午时分,北方前线八百里加急呈上的奏报送入京城。
勤政殿里,曹瀚召集了各部大臣商讨,他眉头深锁,因为本已节节胜利的战事在澈押解齐厉回京的这段时间情势又起突变,临山、仓立、左江三县相继失守,大景兵士伤亡惨重……
曹瀚心里明白,必是新任将军苏绽太过轻敌才致使?国大军接连取得大胜,苏绽的年轻和自负会导致他轻敌不出他的意料之外,只是没想到自己看好的人会出这么大的纰漏,三县相继失守必将造成军心涣散,他的轻率更会引起将士们对他的质疑,一旦控制不得当,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众臣已分作两派,主战派义愤填膺的要求阵前换将,并将主帅苏绽就地治罪,以告慰阵亡之魂,主和派则细数从战事开始至今所耗费的粮草物资之巨大,百姓生活之困苦,竭力恳求收兵。
曹瀚静静的听着殿内愈演愈烈的争辩并不言语,曹澈背负双手遥望窗外,面带笑容,似乎这一切皆与他无关一般。
“皇上,战事拖的越久,对我大景来就越不利,如今百姓已是苦不堪言,何况已是深秋,等到了寒冬,且不粮草武器的补给有困难,就是北方严寒的气将士们也经受不住啊!”
“此言差矣J上,依臣之见,是苏绽儿不知高地厚,才葬送我大景男儿数千之众,实是罪该万死,只要将其治罪,另派经验丰富之人为主将,必可率领众将士横扫?军,夺回三县!”
“如此征战何时能休,百姓如何安居乐业?”
“国且不安,家如何安?这点道理尚且不明,文人夫子百无一用!”
“穷兵黩武于国于民有何益处?”
“苟且偷安无用人!”
“你个鲁莽武夫!”
…………
“够了!”曹瀚声若鸣钟,镇住了大殿之上从争辩演变为争吵甚至人身攻击的众臣,“前方将士正在浴血奋战,你等却有脸在此作这无用之争有何益处?”
众臣顿时垂首噤声,曹瀚起身冷冷的扫视他们一眼,苏绽啊苏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朕知道你迫不及待的想要证明自己,你与朕约定的三月之限尚未到,朕就再信你一次!
“胜败乃兵家常事,?国国力尚且不如我大景,战事本是由他们发动,他们支撑至今必定更加艰难,也是勉力为之,朕信不久之后苏将军必可反败为胜!”见众臣蠢蠢欲言,曹瀚一挥衣袖,“前线粮草物资万不可短缺,命各部协调处理,不得有误,此事暂议到此,都退下吧!”
“澈,战事如此吃紧,你倒是镇定的很哪!”众臣离开之后,曹瀚瞥了依旧笑的风轻云淡的曹澈一眼。
“这军报夸大其词,可笑至极。”
“是吗?你和苏绽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曹瀚心里堵着一口气,难道刚从战场归来的澈除了和若妍的事之外还有其他的事是瞒着他的?他和苏绽之间……
曹澈笑的有些神秘,“皇兄不必多问,就等着苏绽的捷报吧!”
两人正着话,守在殿外的太监进殿道:“皇上,戴御医在殿外等候多时了,不知……”太监见大臣们离去才敢进殿来禀报太医在殿外等候已久的事。
“宣他进来。”曹瀚刚平复的眉心再次轻皱,戴御医此时前来,难道若妍的病情又有变化?
“是皇兄身子不适吗?”曹澈见状笑容淡去,关心的问。
“我没事……”
见曹瀚神情之中极为难得的出现关怀担忧的神色,曹澈心头顿时雪亮,“不是皇兄,那就是她了,皇兄果然对她……那我就先回府了,齐厉如今还关押在牢,人老体弱拖不了多久的,到底如何处置他,皇兄还是早日定夺的好!”看来皇兄还真是在乎齐若妍呢!
“怎么处置他……我还没想好,牢是不能待了,你先把他秘密接出来安置,先给他安排个干净稳妥的住处,不可苛待,暂时不要惊动其他人。”既然答应了若妍要从轻发落她父亲,若是让他死在牢,依她现在的身子一定经受不住这个刺激,但先前给他安的通敌叛国,依律当斩,若是轻判也必定会引起朝臣非议,还是先缓一缓再吧!
“想不到皇兄对齐厉也会心慈手软!你忘了齐家曾给你的羞辱?你忘了任人摆布的滋味?你……”曹澈有些激动,但在皇兄凌厉的眼神里还是止住了还未出口的话,笑了笑,只是那玩世不恭的笑却始终浮于表面,并未到达眼底,施了一礼转身翩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