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反驳
我没有！我没有！浅反驳着，她只是贪恋他的温暖罢了，“爱”这种沉重的情感她不想也不会再去碰触……
她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绝不会再让自己再次受到伤害！
真的是这样吗？你骗不了我的！我不会把身体交给你了……
齐若妍的声音渐渐飘渺，尾音几不可闻。
浅焦急在心里不停的叫着齐若妍的名字，却再也没有一丝回应。
不……浅的心乱成一团，她已经决定要开始新生，无法再去想象成为一缕虚无缥缈的游魂有多凄惨，更不想与人共享一个身体……
“若妍，你有心事！”为什么她的手总是浅凉的，怎么也捂不暖？
浅沉默不语，她的心事他又怎能了解？
她想要抽回手，可他却握的那么紧……
这份静默在曹瀚眼中解读为无言的抗拒，俨然一副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为什么见过齐厉之后她对他的抵触情绪似乎更甚从前？齐厉到底都和她了什么才致使她再次发病？
胡珏回报澈也在那里，而当时侍卫们全部听命守在院外，澈和若妍的丫鬟绣儿也不在屋内，所以齐厉和若妍了什么无人知晓，其后就是若妍病发，齐厉吐血昏迷……
当时他就觉得胡珏的神色有些不同寻常，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而他一颗心全关注在若妍的病情上，没工夫细问，现在想来确实可疑……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一向心直口快，直言不讳的胡珏都觉得难以启齿？
“若妍，是不是你爹和你了什么！”曹瀚的语气不自觉严厉起来。
他以为依齐厉的精明，不可能看不清眼前的形势，断不会置女儿的安危于不顾，些不该的话，但事实显然不是这样！没有将他立即处死已是对他最大的宽容，他竟还如茨不知好歹？
“皇上以为爹和我了什么？”浅猛的抽回手，翻身而起，远离他给予的暖意，面无表情的望着他泛起寒芒的眼眸，“皇上陷害忠良，昏庸无道，还是皇上逼死姑姑有违孝道？”
好冷……少了他的温度，怎么连呼吸的空气都是冷的？真的好冷……
“他是这么的？”曹瀚面色一凛，怀中没有了她，曹瀚只觉一阵莫名的空虚袭上心头，而她缩在床脚柔弱无依的模样更是让他不舍。
时而脆弱的惹人怜惜，时而坚强的让人心疼，时而又飘忽的让人捉摸不透，到底那一个才是真的她？哪一种才是她的真性情？
明明她离的那么近，为何却感觉两人之间横着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
“没有！通通没有！”浅烦躁的冲他喊叫着，“他皇上没有错，让我不要怪你，不要恨你！你满意了吗？”
“是吗？他是这么的？”曹瀚呐呐自语，齐厉确实是被陷害冤枉的，身为开国功臣却被他冠上通敌叛国的罪名，还毫不留情的诛杀了齐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他是母后的弟弟，亦是他的亲舅舅，难道他心里难道没有一点恨，没有一点怨，没有一点的不甘？
若他真是这么对若妍的，为何她的情绪起伏又会如此之大？或许是担心他爹的身体吧！齐厉疼女儿是出了名的，她如今虽失去记忆，但忧心父亲的处境也是人之常情……
想到这里，曹瀚再次强势的拥她入怀，柔声好言安慰道：“若妍，我知道你是担心你爹的身体，我已派了御医前往探视，是已无大碍，你不必挂心。”话虽如此，他还是决定今后断不能再让他们父女见面，否则有害无益。
好暖……是太冷吗？为什么才离开这份温暖稍稍一刻，那彻骨的冷就趁虚而入的遍布四肢百骸，是这身体真的不耐寒，还是她的心已经离不开他的温度？
偎在曹瀚的怀中，呼吸着他身上的龙涎香，浅无法抑制的想起那个曾给予她同样温暖又最终无情背叛她的男人……
停！别再想了，焰和她已经结束了，彻底结束了！而她和皇帝则永远也不会开始，此刻就让她最后一次贪恋这份暖意吧……
御医匆匆赶来，侯在殿外等候传召，锦红进了内殿传报。
“让他走！我没事。”浅窝在他的胸口囔囔道，看与不看又有什么区别？她需要的是一名心脏病权威而不是只知道搭脉开药方的中医。
“若妍，还是让御医看看吧！”曹瀚柔声相劝，奈何她似乎一点也不领情。
“不需要！看了也是白看，御医能治好我吗？不必多此一举了，我想安静一会！”浅微微仰头望向他轮廓分明的面容，光影明暗显影出他略带冷硬的气质，一丝还没来得及从他的嘴角消褪的苦笑，显示着被拒后的无奈，巧妙的化解了那份冷硬，添了些柔软，也让她一时移不开视线。
“都下去吧！”曹瀚叹息，是啊！御医对于她的病情已是束手无策，看不看又有什么区别呢？既然她不愿就随她吧！只是搜寻蝶谷神医不能再耽误了……
“是，皇上。”几声轻不可闻的脚步声之后，外间再无动静。
“若妍？为何这么看我？”曹瀚还是头一次见到她用这样的目光凝视着自己，没有仇恨，没有抵触，没有抗拒，澄澈见底的瞳眸中有的只是他的影像，仿佛她的眼里只有他一人，再也容不下他人一般……
一股从未有过的情绪像是离弦的箭猛的戳进他的胸膛，带来的不是痛楚而是难以抑制的狂喜……
“我想看，难道皇上不愿意给我看？”浅挑眉轻笑，眼神已离开他的脸，落在他前襟上那条张牙舞爪的龙，有些事她不敢去想，因为齐若妍似乎能完全了解她内心所有的想法，自己在她面前没有丝毫隐私权可言，所以，她不去想。
她讨厌被威胁，尤其讨厌被同性威胁，对她做过这种事的女人基本上已经死绝了，可悲的是现在她却无计可施，只能消极的放空大脑，把自己想象成一具没有思想的躯壳。
好在演戏早已成了身体的本能，无须努力即可做出完美的表演，甚至并不需要太多的思考，只有给她一个目标，她就可以凭借感觉去完成，也许有一点点难度，但她有自信可以克服，更不允许自己出一点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