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嵌入式小手术
“需要我做什么？”罗博问道，但接着又问，“我还是叫罗博吗？是不是要学习盖雷斯帝斯语言和文化？”
“您的身份文件上还叫罗博。”罗克苏斯教授说，“只是，这个罗博仅仅是个名字，不是姓名。盖雷斯帝斯贵族不保留原先的姓氏，册封后均在名字之前加上封号。所以，您正式的名字是泰西郡灰木岛县子爵罗博。所有证明您的身份文件都保存在那个盒子里。”
罗克苏斯接着指了指架子上装有“造化之钥”球形部件的行子，说：“就在盒子的底部，一样需要由您利用意念或者说是脑电波指令打开。稍后您可以自己打开看一下。”
“还有您必须学习盖雷斯帝斯语言文字和相关文化知识。”布布咯回答道，“罗克苏斯教授、拜力乌斯船长和我，都能与您讲你们的汉语普通话，但是其他人可不会。他们都只会盖雷斯帝斯官话和这个水世界其他一些语言。”
“那你教我了？”罗博朝布布咯微微一笑，“当我的美女老师。”
布布咯也微笑回应，然后说道：“本来神早就安排了一个更有效的方法，但是我们认为还是要先征得您的同意后才能实施。”
“什么方法？”
布布咯回答道：“在您的一颗门牙上安装一枚语音翻译器，在一个眼球上安装一片智能隐形眼镜。您就能听得懂和看得懂水世界十种主要语言和文字，同时帮你发音。当然，如果您不再需要它们的话，就能取下来。”
“这两个设备需要联网吗？”
“不用，它们储存足够的信息供使用，而且具有极强的学习能力，并且可以直接从您的脑电波接收指令。”
这种嵌入式技术对罗博来说并不陌生。罗博想了想，对布布咯回应道：“好吧，就按您说的安装这些东西吧。”
“那我先去医务室准备一下。”布布咯说着便起身告辞，“等会儿见，子爵阁下。”
“我等一下就过去。再见。”
罗博目送布布咯离开后，便转而对罗克苏斯说：“罗克苏斯教授，小光球……呃，神，说这船的人都是它制造的生化合成人，可是刚才布布咯讲到盖雷斯帝斯时，却有些激动。她是不是有些特殊的经历，和盖雷斯帝斯有某些联系？”
“是的，子爵阁下，她与盖雷斯帝斯旧帝国有点关系。”罗克苏斯边说边关掉桌上戒指的投影指，并重新戴到左手中指。
“她确实与我们一样是神创造的生化合成人。我们每一个生化合成人都被设定为这个水世界的人，因此都被注入相应成长地的生活记忆。例如我是来自金红石群岛，拜力乌斯船长成长于诸神联盟，而布布咯被设定为一名盖雷斯帝斯奴隶的后代，所以也有相关的记忆。”
“不是说幸存的奴隶因为盖雷斯帝斯的毁灭而获得解放吗？”罗博还是颇有疑问，“可我看，布布咯有奴隶后裔的身份，却对盖雷斯帝斯抱有特别的感情。”
“这可能是记忆内容导致的吧。”罗克苏斯倒显出一副轻描淡写的态度，“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按照神的说法，布布咯是我们当中最完善的一个。”
“最完善的一个？难道就因为全船她一个女人？”
“是的。我们虽然拥有完整的人类身体结构，也拥有正常的才智和感性，可是我们并没有生育能力。”罗克苏斯平静地说。
“没有生育能力？”罗博惊讶地问。
罗克苏斯站了起来，说：“子爵阁下您是个正常的男人，如果有兴趣可以查看一下我的器一官，对比一下。”
罗博点点头，于是罗克苏斯利索地解开裤带，脱下裤子。
罗博蹲下仔细观察了罗克苏斯的男一性一器一官，发现果然不正常。
罗克苏斯穿上裤子后，对罗博继续说道：“我们虽然也受雄性激素影响，但是无关生育。可是布布咯不同，神说她拥正常人类女性一样的完整的生育能力。她身上的内分泌系统与正常人类女性是一模一样的，从这一点来讲，她的许多表现会变得感性也就不足为奇了。”
“原来如此。”罗博显得恍然大悟，但还是接着问道，“那神为什么要单单制将她制造得这么完善？”
“神没有对我们解释它的动机。但我个人推测神给布布咯安排了特别的任务。”
“特别的任务，美人计吗？”罗博笑了笑。
“可能吧。”罗克苏斯倒是显得清心寡欲。
“那我这就去会会她，看她是不是使美人计了。”罗博开玩笑地说。
“那么晚餐的时候我们再聊。再见，子爵阁下。”罗克苏斯也微笑着说，然后拿上礼帽往胸口一捂，表示致意，这才离开。
随后，罗博来到医务室。
与“天规”号其也地方不同，这里完全没有因为风浪造成的摇摆和颠簸，极为平稳。显然是采用了专门的避震防摇技术。
布布咯已经换上医生的行头，因为是普通的植入手术，不用开刀，所以她没有叫助手。
罗博遵照她的指示躺到手术台上。布布咯却手脚麻利地将他的手臂和身体用绑带捆住。
“你这是要干什么？”罗博惊讶地质问。
“等一下设备会与您的神经连接，很可能会引起不适。不过很快就好，请您忍耐一下。”布布咯温柔地说。
“好吧。”罗博只好表示同意。
布布咯则很快用摄子夹来一小片薄膜瞳镜，问道：“子爵阁下，您要安装在左眼还是右眼？这东西会在你眼前形成一个显示屏，所以如果您是经常用右眼瞄准的话，建议您安装到左眼球上。”
“那就左眼吧。”
“好的。”
布布咯说完便用手指温柔地掰开罗博左眼的眼睑，滴了一滴药水，接着动作轻柔而精准地将瞳镜放置到罗博的左眼球上，迅速放开。
“啊——”罗博发出一声惨叫，并且紧闭双眼。来自左眼的不适与疼痛令他用力地挣扎。好在他被绑带固定住，不至于滚下床。
不过很快，不适与疼痛便消散。罗博停止了挣扎，重新挣开了眼睛。
但是他发觉眼睛已经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视野里也没有什么新增的影像，就说：“好像没什么效果。”
这时，布布咯拿来一本书，在他眼前展示。
书本封面印着好几行复杂的文字。从字形和排版形式上看，那是典型的象形文字。
罗博立即看到视野里呈现出数行绿色的汉字字幕，对应书上的文字，同时还标明了这是盖雷文。瞳镜直接把书上的盖雷文字翻译成汉字，即时清晰地向罗博作了展示。
“看得清吗？”布布咯问道。
“可以，效果还可以。”罗博满意地说。
“好，接下来安装翻译器。”布布咯高兴地放下书本，“请咬住上下牙齿，张开嘴唇。”
罗博乖乖地张开嘴唇，将两行整洁的牙齿露了出来。
布布咯熟练地用摄子将一枚非常小的白色芯片安放到罗博的一颗门牙上。
当她收回摄子后，罗博又是发出一声惨叫。芯片连接神经引起的可怕疼痛令罗博难以忍受。和刚才一样，他的身体奋力挣扎了几下才平复了下来。
“这两个玩意儿就不能设计成无痛的吗？”罗博又气又笑地对布布咯抱怨。
“不好意思，其实是我手艺不精，无关原来的设计。”布布咯微笑道，带着歉意。
实际上她讲的不是汉语普通话，而是盖雷斯帝斯官话，因为罗博听到了两个声音。一个是来自耳膜，布布咯的原声，另一个是来自门牙芯片通过牙齿和骨骼传导的同声传译，音色居然也跟布布咯的音色一样。
“这个翻译的声音怎么跟你的声音很像？”罗博好奇?问道。
“神的设计，拿我的语音当模板。”
“能换掉吗？”罗博显出不满意的神情。
“您不喜欢这种声音吗？”布布咯显得有些失落。
罗博没有马上回应，但赶紧摇了摇头，接着说：“没得换就算了。”
“那您就将就着用吧。”布布咯说着帮罗博解开身上的绑带。
罗博在手术台上坐起来后，便说：“机器的东西终究避免不了故障，所以我还是想学习盖雷斯帝斯官话和文字，还有其他这个水世界比较通用的语言。你能教我吗，布布咯小姐？”
“愿意效劳，子爵阁下。”布布咯高兴地答应了。
“那今后你又多了一重身份，我的家庭教师。”
“可您付不起工资啊。”布布咯一边收拾手术器具，一边调皮地说。
“工资？”罗博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们都是和您签了长期合同的，只是您没有付过我们一分钱的工资，子爵阁下。”布布咯故作严肃地说。
罗博这才反应过来，笑了笑，说：“神不是给我代付了吗？”
“好了，子爵阁下。手术很成功，您可以走了。到了晚餐时间了，拜力乌斯船长和罗克苏斯教授他们应该在餐厅等你了。”
“你不一起吃饭吗，医官大人？”
“我先把这里收拾好再去。”
“好吧，我们等你。餐厅见，医官大人。”罗博说完便跳下了手术台，走出医务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