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诸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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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个奴婢在前院听,当今圣上的胞弟赫王殿下已下了帖子,三日后将亲自登门侯府,似乎是和侯爷商量什么事情,这会儿前院已是忙的不可开交呢。”
清歌一听也是好奇不已,净风接着道:“便是那位久在边疆的镇北大将军啊,听他自从十四岁出征,便一直以银具覆面,如战神亲临,到现在领兵打仗六年有余,无甚败绩啊!”
“那三日后我定要找个机会看上一看,这赫王殿下是否真如你的那样好,咋们净风的魂儿都被勾了去。”罢便笑着点零净风额头。
“姐可别埋汰奴婢了,奴婢丝毫不敢有非分之想,只是,只是......”
“只是如何啊?”“赫王殿下常年边疆驻守,如今弱冠也未娶妻,其他殿下如此年纪早已妻妾成群,儿女成双了呢,此次赫王便极有可能是为亲事而来,别人都,都”
清歌忙问到,“都什么,吞吞吐吐做甚?”
“都赫王怕不是面目可憎,凶残嗜血便是,便是患有隐。。。疾,不然何以拖到如今。”净风的声音愈愈若,到最后恍若蚊虫喃喃。
清媱听罢,心下一沉,手中的绢子已不觉绞作一团,清歌也明白过来,阿姐待字闺中,决计无自己先嫁的道理,也知此事必然触及阿姐心绪了。
该来的,总归还是来了。
清歌移到外榻,坐在清媱身边,缓缓拉住清媱的柔荑,“阿姐,此事爹爹还未曾提及,你别听净风那丫头乱一通;况且,况且就算却有此事,阿姐若是不喜,爹爹向来疼你,让爹爹拒了便是,终归不会让阿姐受委屈的。”
清媱只是笑了笑,字字珠玑:“要别人还好拒,但是家威严,岂是我们能随意触犯的呢,到时只怕爹爹也好,侯府也罢,都是身不由己,只盼此事不得真吧!”
“那要是果真如此,阿姐难道真的要嫁吗,若是我,定要为自己终身幸福争取一番!”清歌似乎完一番话,颇为激动,呵气如兰,连常年苍白的脸颊都红润不少。
倒是清媱仍旧波澜不惊,好似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或者旁人之事。
“迟早当嫁,若不能遇得真心之人,那嫁谁,不是嫁呢。”清媱莞尔一笑。“你且陪阿姐去院子里折几枝嫩芽,可好?瓶中也该换得一番颜色了。”清歌欲言又止,瞧见阿姐这般模样,既是着急,却又无奈。
常言道,春困秋乏,又多虫蚁,前段时日踏青,清媱便采了不少药材,如今也已碾碎晒干,便来统统给家人作成香囊了。
茉莉,杏花,清香四溢,艾草,菖蒲驱蚊自是不在话下,所成香囊也是别有巧处。虽自个儿懒与针绣,但绣香囊也是熟练灵巧,就这晚饭后,浅浅日色到黄昏日落的功夫,便已完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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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侯府一家,刚用过早饭,便忙碌了起来,清媱打量着父亲今日穿着一身绛紫锦袍,威严庄重,腰间别一枚羊脂软玉苍佩并一枚毫不起眼的香囊,不禁抿嘴轻笑。
敬林氏瞧见女儿略带窘迫的笑,又瞧了瞧自家侯爷,也只笑着嗔怪道:
“自从媱媱你那日给咱们送来这香囊,你阿爹欢喜的可是一刻也不想取捏,还是闺女好啊,哪像你们那哥哥,一年到头南海北不见几面,便是回来,也只顾着那群酒馆兄弟了!”
不得敬林氏继续抱怨,门外厮已进来通传,“禀侯爷,赫王殿下到!”
客人已至,也是不便与外男相见。清媱向二人屈膝行了礼,便作退下。侯爷神色几分凝重,也立即起身前往前厅。
穿过堂檐,余光所至,满目黑衣之人鱼贯而入,清媱只觉霎时府中空气都凝固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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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主位而坐,赫王位其左,一袭滚绣金丝纹边黑锦,半张银色面具下,只觉目光如炬,不怒自威。王爷伸出手端起茶杯,眉眼低垂,轻吹浮叶,微抿一口。
“王爷多年征战,实为大周少年英雄,本侯今日得见,果真气质非凡,英姿绰约阿。不知王爷今日光临鄙舍,所谓何事阿?”
“侯爷厚爱,今日本王前来,有两事相商。”赫王不急不缓出来意。
“王爷但无妨,本侯自当尽心竭力。”敬扬拱手示意。
“一为募集军粮而来,侯爷光风霁月,正直磊落,朝中无不钦佩,本王望侯爷能牵头组织本次朝中募集军粮,最为妥当信服。”赫王声如沉水,缓缓而道。
“王爷谬赞,这乃利国安民的有义之举,也当是本侯分内之事,自当义不容辞!”敬扬也是朗声而笑,颇为激动的答复。
“如此,本王便替边疆三十万将士,谢过侯爷了。”一如刚才的波澜不惊。“那,不知王爷第二事为何,可否一道言明呐。”
“二为薄屹而来”,薄屹乃赫王名讳,敬扬不由一惊,赫王突然自呼名讳,也是颇为慎重之事了,“噢?不知王爷何事,竟需本侯相助。”
“侯爷豪爽,薄屹便也不拐弯抹角了。听闻侯府嫡长女,贤良贞淑,名动京城,本王倾慕已久,特来提亲,望侯爷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