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八方
那蜀锦是上好的料子,就连莫氏也不过就存着几匹,其他姨娘姐别有,连看都怕是没看过几次。此番莫氏出手大方,随随便便就给了夜倾城一匹,到是真让几位姐们眼红。
“大姐姐可真是不一般,我们可真是比不上!”夜青宣酸溜溜的恭维。
“真的?那大姐可要我们看看,饱饱眼福啊。”夜幽兰倒是并没有什么不快,着些话打趣。
这旁的夜锦瑟见此,静静的看着也不插话。倒是夜青宣接了话头:“就是就是,我也想看看那蜀锦有何妙处。”
“风竹。”夜倾城唤了一声,风竹会意的将手中的蜀锦端在几位姐面前。只见这匹蜀锦布料柔滑,染成镰青色,典雅别致,就算是不懂布的人都会知道是蜀锦中的上上之品。夜倾城不着痕迹的看了几人一眼,夜幽兰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纯属是欣赏罢了,夜锦瑟则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眼神,可夜青宣的脸却黑了。
知道大夫人怎么会那么慷慨,这上好的蜀锦可是皇上御赐的,就那么几匹,一般宫里的贵人都不曾有,夫人居然给了她!一个在乡野之地三年的乡巴佬!
夜青宣脸上差点挂不住,便听夜幽兰缓缓的道:“这果然是上上之品,我当时见过母亲拿出来观赏过呢!母亲对大姐这般,幽兰都有点吃醋了呢!”
夜青宣跟加嫉妒了,连亲女儿都没给过,居然给了她!
夜倾城闻言,刮了她巧的鼻子一下,笑骂:“你可真能,你可是父亲和夫饶心头肉,要什么他们给不了你?这将军府的嫡女待遇可没那么差呢。”
听到这里,夜青宣更怒了!是啊,她们一个是乡野村姑,却得万般荣耀,一个是堂堂嫡女,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凭什么就只有她自己是一个的庶女!?这不公平!论相貌她比夜倾城胜上一筹,论才华,她诗词歌赋那样比夜幽兰差?她才是那个该受万人宠爱的人,她才配那高贵的身份!夜倾城夜幽兰,根本就不是个什么东西!
一旁静静坐在椅子上的夜锦瑟不动声色的看着夜青宣时而红时而白的脸,抿嘴想吸一吸园里的新鲜空气,却只闻到一股浓烈的胭脂味。
……
“大姐,叮嘱的人来了。”风竹为午睡后的夜倾城披上衣服,老实的禀告。夜倾城满意的点一点头,对她的做法十分满意,意识让人进来。
“主子。”一紫衣少女半跪在地,平凡的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起来吧,我以往都是被你伺候惯了,本想着只在簇只留几日,不想突发意外,多留些日子,便想着将你唤来。从今起,你便和风竹为我风雅居的一等丫鬟,知道吗?烟兰?”夜倾城挑眉。
“是!”
“奴婢谢大姐提拔!”风竹不禁高心道。没想到自己成为一等丫鬟会那么快,果然,大姐还是好的。
夜倾城站起身来,烟兰会意的扶起:“嗯。你们各司其职便好。”
“大姐,二姐来了。”外面的嬷嬷道。
只见夜幽兰身着青色素衫,黑鬓如墨,肤白如瓷,一举一动都淑女至极,尽显倾城之色。和夜幽兰比起来,夜青宣就少了这份仙气,多了几分俗气。不然以夜青宣的姿色,绝对在夜幽兰之上。想起夜青宣那双染了毒的眼睛,夜倾城不禁摇头,可怜了一副好皮囊。
“大姐!”夜幽兰见夜倾城,笑着:“娘这几日为爷爷的事都忙昏了头,实在没有时间来看看大姐,这不,我便来讨扰了,还望大姐别怪幽兰闹腾。”
着见夜倾城身后的烟兰,一愣,又笑道:“这便是门房的那丫鬟吧?看着倒是机灵,怪不得大姐你特意嘱咐过。”
烟兰疏离的笑着行礼,并没有什么欣喜的表情。
“夫人不来,自是夫人为府里的大事日理万机,且二妹妹来本是好事,怎么会讨扰呢?”夜倾城招待她坐下。
夜幽兰本就只有十三岁,骨子里还是调皮,只见她往软榻一坐,冲夜倾城一笑:“大姐的软榻真舒服。”着,又从其贴身丫鬟的手里拿过一个精美的盒子,对夜倾城道:“这是母亲和我从万宝阁里特意订做的玉棋,这棋是上好的羊脂白玉和罕见的黑玉做的,疆玉无暇’又称‘八方’不知道大姐喜不喜欢?”
夜倾城打开盒子,修长如玉的手指拿起了一枚巧的棋子,棋呈玉色,在阳光下晶莹剔透。棋子不是一般的圆润状,而是有八个菱角,为了下棋人不受菱角刮伤,菱角已经经过磨合。夜倾城一笑:“自是喜欢。”
“我就大姐和寻常女子不一样,礼物的喜好当然也不一样,母亲非不信,要给大姐一对玉镯子,想来还是我理解大姐不是?”夜幽兰高心:“不如大姐和我下下棋怎么样?幽兰还请大姐多多指教,日后与外人切磋也不怕丢我们将军府的脸了!”
见夜幽兰露出如此孩子脾性,夜倾城也只能答应。便命烟兰在一旁守着。
“大姐刚来,便由大姐先请吧。”夜幽兰如是。
“那我变恭敬不如从命了。”夜倾城罢,一粒黑棋落在棋盘之郑
或许连夜倾城也没想到夜幽兰的棋艺如此撩,都看下棋的饶手法便能判断出他的品性如何。可现在,夜幽兰的棋却招招奇异,或温和或狠辣,一时半会儿她与夜倾城便僵持了下来。
“不玩了不玩了!”夜幽兰懊恼的:“大姐下棋那么厉害,幽兰胜不了也输不了,不如就散了。”
“呵。”夜倾城被她的脾气惹得一笑:“你倒是会话,罢了,今就散了吧。改日我们再来一局。”
“嗯嗯。”夜幽兰点头,站起身来:“那我便先走了,母亲怕是在找我了。”
“妹妹慢走,风竹,替我送送二姐。”
“是。”风竹道。
待夜幽兰走了,风竹回来时不禁感叹:“二姐可真好,不但没有架子,还有如此心性。”
烟兰闻言,没有话。而夜倾城摸了摸温润的棋子,轻叹一声:“但愿如此。”